竹马死后她成了寡妇

作者:飞天小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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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诡计


      回到屋内,烛火还未熄,王敕将灯笼放下,抬头间眼觑到一旁的床榻,上前走了几步,突然拽起悬挂在床梁上的佩帏,狠狠的掷到了地上。

      他眼神狠戾,心中抑郁难平。

      这算什么,轮的到她说教。什么弟弟外甥的,真把自己当做他的舅母了。明明只比他大一岁。

      却摆出那副说教的姿态。

      他对菱婵只是刚起了心思,却也没有到什么不可自拔的地步。如今被说了几嘴,心中更是愤懑,只思忖道。

      菱婵又哪懂。

      他就是要教唆高阳君造反,他就是要颠覆这魏庭。他就是要亲手砍下魏帝的头颅替生父报仇。

      至于高阳君,一个蠢货而已。

      因着气闷,一个人负袖在屋内踱步许久。

      遂又渐渐平息下来,坐于席前在案上倒了杯水灌了下去,才冷静下来。

      复而又看见方才被仍在地上的佩帏。

      满腔怨气不禁散了几分,又回想起菱婵那一番话确实也是为他考虑打算,确实是一片好心。

      也察觉自己方才在竹林对菱婵说的话十分不妥,恐惹恼了对方,不由有些懊悔。

      兀自思忖道,自己平日里对女色避之不及,眼下倒也不知道该如何哄菱婵开心。

      烛火下,他站起来走了几步捡起那掉在地上的佩帏,小心翼翼的拍掉上面的尘土,抬起头神色微怔。
      .......

      隔日散朝时,王敕与周朴一同离开。

      同样的朱黑色朝服叫王敕穿着与貌不惊人的周朴站在一道更显的气度斐然了,而因昨日子夜跟菱蝉有些争执之故,导致他心中一直记记念念乃至朝会也有些心不在焉。

      想起,昔日周朴曾带他去过罗馆,又与那萋娘如胶似漆,想必对女人很有一套,便有心请教道:“周兄,我有一事想请教。”

      周朴只道是他有朝堂之事要相询,便道:“申君客气,有话不妨直说。”

      王敕面色微微迟疑,半晌还是虚心问道:“周兄,你可知这女子该如何哄?”

      他这一问叫周朴也微微有些吃惊,微愣片刻,随即笑道:“没想到你申君也有这一日啊!”

      随即自满道:“这女人呐,要得到她们的青睐也不难,首先你要有权,要有钱,这两者你又都有,还不怕女人不扑上来吗?”

      “你既谈到要哄,那无非就两样东西,珠宝、首饰,这天底下哪个女人不喜欢这个?”

      王敕一听,觑了一眼,冷道:“她不是周兄你那些脂粉红颜,既不爱慕虚荣,也不贪恋珍宝,她气质风韵清雅,行事坚韧果决,不是一般凡俗女郎可比拟。”

      这一番论调,周朴也瞧出好歹来了,只道这女郎在王敕心中分量颇重,遂打趣道:“那可不好办了,老弟,这样的女人既不看重权,又不看中利。定然是清高无比,反而难以接近。”

      见王敕点头默认却又不语,他又揶揄道:“不知是哪位贵女撩拨了你的心弦。”紧接着又卖起关子道,“不过女人嘛,不难。”

      见王敕面露好奇,周朴举起袖子微微凑近。

      “这样..我给你支个招。”

      二人停驻在人流中,低声说了一番话。

      午时,菱蝉刚用过午膳,正在庭中散步,正散着好好的,突闻正东前门一阵吵闹之声。

      她眉宇一蹙。敛了敛袖子上前去看,刚走没几步,却见闹哄哄的一群人急促的涌了过来,为首的两个人架着一个人,万分小心的搀扶着朝东堂走了过来。

      菱蝉探头看去,却见架在那两个人肩膀上的年轻郎君,面色煞白,衣诀凌乱,在定晴一看正是王敕,连忙大惊失色的迎上前去。

      “这是怎么了?这是?”她面露焦急在二人旁边询问道。

      为首的奴役叫申奇,是最近刚招来侍奉王敕的,他本是仓廪府库里端茶递水的奴仆,因擅长察言观色,被王敕挑中打发到身边侍奉。

      见菱蝉询问,他连忙上前答道:“夫人容禀。”

      “快说。”

      “今日午时散朝,周大人邀公子去雅馆赴宴,哪想叶阳君和舞阳君带着朋友也在此地宴饮,二人骂公子是奸生子,为无名无分所生,不配跟他们同席而坐。”

      “公子不忿,便与他们打起来了。但对方人多势众,没料到后面就成这样了。”

      “快!快扶近房里。”菱蝉一听,随即面露担忧之色,生怕王敕被打出什么好歹,慌忙领着人进了东厢。

      诸人扶着王敕躺在榻上,菱蝉看王敕面色煞白,嘴角有淤青,唇瓣似隐着血渍,顿时心急的要死,忙吩咐站在一边呆愣而立的申奇。

      “快去请医师。”

      却见一旁的王敕躺在榻上,紧闭着眼眸,额间似有冷汗冒出,口中喃喃道:“母亲..母亲..为什么要丢下我。”

      “别骂我..我不是奸生子,我有父亲..”

      见他闭着眼还在胡沁,菱蝉不由蹙着眉忧愁道:“这怎么生的了好啊。”便回身吩咐一旁的婢女去打盆热水来。

      她又将王敕脑后的枕头摆正,再亲手给他拆冠散发,想着让他好受点。
      王敕散了头发后,乌发垂了下来,鬓发凌乱的打卷散在衣襟两边,眉宇紧蹙,神色尽是愁闷,与平日里周身玉立的郎君判若两人。

      这一番虚弱之态,到叫菱蝉更生怜惜,给他盖上了被子。

      不一会,婢女打了热水过来,菱蝉忙站起身亲手拿起铜盆上的帕子打湿,又缟净帕子弯下身来给王敕擦拭额头冷汗。

      她低着头蹙着眉头,动作轻柔的擦拭着,待王敕额间的冷汗皆被拭掉后,她回过头去想要将帕子递给婢女,却冷不防手被人狠狠抓住,菱蝉一惊,手中的帕子差点掉落。

      回头一看,却是王敕抓住了她的手指。

      菱蝉将帕子递给静默的婢女后,又腾出手想要掰开王敕的手指。

      垂首间,却见面前的王敕睫羽轻烁,紧闭的双眸慢慢的睁开。露出那深沉的棕黑色瞳孔来。

      “申君,你醒了?”菱蝉讶了一瞬,随即高兴道。

      “阿嫂。”王敕睁开双眼后,表情有一瞬间的茫然,随即闭上眼复而又睁开,仿佛头有些剧烈疼痛。

      见状,菱蝉心又生担心,慌忙柔声道:“没事了,已经。”

      王敕按着嘴角的淤青吃痛了一下,又微微弯起上身想从被褥里探出来些,菱蝉见状,空闲的另一只手慌忙替他摆正枕头。

      却见王敕抬起头,神色虽虚弱,但眼神却直勾勾的看着菱婵道:“让阿嫂看笑话了。”

      “没有的事,申君为母亲正名才跟人打斗。让人敬佩才是。”菱婵满眼皆是怜惜,开解道:“不过以后还是莫要跟人打架了,你瞧瞧弄的自己浑身是伤。”

      “使得家里人徒增悲伤。”

      “我知道了。”王敕垂着眸点点头,仿若都听了进去。

      菱婵见他懂事,心下稍安,回过神来见自己手一直被王敕紧握着,便意欲收回手。却不料被王敕握的紧紧的。
      菱婵只当他是惊惧过度。也不好松开,心下更是怜悯,又抬首朝旁边的女婢问道:“医师呢,还没请来么?”

      婢女答道:“回禀夫人,怕是正在路上了。”

      菱蝉闻言细眉一蹙,抬袖欲离身去催,却不妨被王敕拉住。

      她回过头却见王敕又双眸紧闭,面色似有痛苦。

      “阿嫂,我疼..”他垂着头一只手捂着胸膛,轻轻的喘道。

      这番架势,好似伤势颇重的样子,不免叫人心生担忧。

      “我知道 .我知道.”菱蝉握住他的手,心疼道。

      但王敕的伤势似乎愈演愈烈,只见他咬着牙脸色越来越白,单手揪住衣襟,指尖攥的紧紧的。

      “快去催一催。”菱蝉看的心惊胆颤,又催促一旁的婢女,随后看着王敕关心道:“不怕啊,不怕,阿嫂在呢。”

      王敕闭着眼眸,一脸痛楚难耐的样子,半晌,他单手紧紧的握住菱婵的掌心,歪过头将脸颊倚靠在她的手背上。

      菱婵看着他这副虚弱的快晕倒的样子,又是担心又是害怕,心道,怎么巴陵公主一不在就生出了这样的是非,只期盼王敕身子不要出什么大毛病才好。

      就着这个姿势,菱蝉陪着他许久后,申奇才堪堪带着医师踏入东厢。

      菱蝉见人来了忙道:“快!给申君看看。”

      医师朝二人行了一礼,解开背上背的药箱,忙上前来。

      那医师是个老者,见王敕脸上手上并无显著外伤,便轻轻揭开被子,将王敕衣带抽出,解开他的衣襟,露出白皙的胸膛来。

      菱婵慌忙别开脸去。

      老者在他胸口淤青处揉了揉,遂道:“没事,公子伤的并不重,可能腹部受了几拳,一时疼痛难忍,有淤青揉开就好了。”

      菱蝉闻言总算放下悬着的心,喜道:“麻烦您了,该怎么治,您给写套方子。”

      “夫人客气,老夫这就写。”

      菱蝉慌忙吩咐人拿来竹简刻刀,给那医师刻写方子,又差人准备草药。见王敕依旧紧闭双眼十分痛楚的样子,便吩咐婢女道:“你们去煮几个熟鸡蛋拿来,给公子敷一敷。”

      婢女闻言忙去煮,又过了一会,医师写下方子后,菱蝉又唤人去煎药,这会鸡蛋倒是煮好了。

      婢女们奉着一盘鸡蛋,递到菱蝉眼前。

      “看我做什么?”菱蝉见她们不动,面露惊讶道:“还不快拿上来给公子敷一敷。”

      为首的婢女愣了一下忙鞠躬道:“是。”

      婢女靠近榻旁伏在地上将煮好的鸡蛋趁热剥皮,手执温热的鸡蛋刚靠近王敕的胸膛,还没滚动两下。

      “嘶!”却见王敕紧闭的双眸猝然睁开,似乎被烫到了一样,挥手打掉了那婢女的手,鸡蛋滚落在地上,蛋黄碎了一地。

      一旁的医师往这瞥了一眼。

      “申君。”菱蝉叫了一声,随即挥手示意跪在地上的婢女先行退下。

      见他睁开眼睛又问道:“怎么样,好些了吗?”

      王敕眉宇渐渐舒展,神色惺忪道:“叫阿嫂挂牵了,似乎比方才好些了。”

      菱蝉点点头,又见王敕微微直起身道:“劳烦阿嫂,可不好告诉母亲,叫她担心。”

      菱蝉怜惜他一片孝心,忙连声答应道:“好好好,嫂子都依你,你安心躺着便是。”

      “你在睡一会吧,药一会便煎好了。”

      “好,劳阿嫂费心了。”

      “哪里话,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菱蝉又耐心的陪了一会,直至王敕熟睡悄悄松开手,将被紧握的那只手抽了出来,给他掖了掖被角。又嘱咐奴仆们勤换冰盆,遂理了理衣袖才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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