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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英雌救美的小事
即使王蘅不在身边,日子还是流水哗哗一样的过去了。王蘅在NYU的学业异常忙碌紧张,而转眼间小猴子也到了大四,为毕业实习而忙碌的日子来临了。不同于其他大多数同学继续在法律道路上前进,穆杨放弃了保送研究生的机会,也没有去老师推荐的律所,而是选择了去报社实习。跟王蘅电话的时候,小猴子诚实地说:“现在读研的话,我会觉得没有底气,不知道自己到底要研究些什么,自己要做的学术研究对这个社会到底有多少贡献,所以我想尽可能多看看这个社会,之后再决定往哪里方向走。”
到报社实习的日子里,穆杨充分发挥了隔壁院校“自强不息、厚德载物”的校训精神,苦活累活小活儿抢着去,不抱怨不喊累,每次采访之前都做足了功课,到了现场也很机灵,一边不断揣摩记者老师的提问方式,一方面适时提出自己的一些看法。写一篇稿子的时候甚至会写出两份以上角度不同的采访稿子向记者老师请教,这样几次下来,报社的前辈们都特别喜欢这个进步神速行动力强悍而说话一直甜蜜蜜的小孩子,出去采访的时候都愿意带着她,采访之余也愿意带她一起聚会,喝喝酒聊聊天,给她一些以后工作上的建议。穆杨毕竟年纪尚轻,酒量不错,喝酒很实在,尽兴之余,也不免有几次醉醺醺的回宿舍,这让其他三位以“王蘅师姐不在期间的穆杨守护者”自居的姑娘们有些担心。
这天晚上,穆杨又被摄影部的几个同事拽去酒吧,说是另个报社的摄影部找他们要比试一场,穆杨一定要给他们助阵才行。这次喝酒除了例行的你一杯我一杯,大家还教会了穆杨喝酒聊天变熟交友的必备武器——骰子。开始玩的时候,穆杨还太嫩,经常一说谎就心虚,很容易被人看破,十把能输掉七八把,但是仗着自己酒量好,就在输多赢少的局面下,穆杨还是生生的喝跑了对方一个人,那个眼镜男边摇摇晃晃站起来往洗手间走,边大着舌头说:“好厉害的小姑娘!”
喝着喝着,穆杨有点儿走神,她注意到旁边那桌的喝酒战局相当地激烈。
安琪这顿酒喝得真是绞尽脑汁,要不是搭档大叔的娃突然发烧需要去医院,自己怎么会沦落到被三个猪头男灌酒的地步,但是这又算得上是公司的重要客户之一,也不能轻易摆脸色。自己酒量虽然不错,但是对三个人也只能智取。安琪打起精神跟甲乙丙猪头男玩骰子,她的手气一向很不错,加上跟朋友们长期厮混练就的眼不眨心不跳的“大话”技巧,虚虚实实、实实虚虚,倒是占了八成赢面的。
只是时间一长,三个小时下来,安琪即使赢得多,喝得也不少了。她开始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头顶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转圈,看旁边那桌的清秀小孩的时候,视线在烟雾缭绕的昏暗光线里也越发模糊起来。她用力摇摇头,想把沉甸甸的东西都甩掉,咬牙倒满一杯芝华士,对着三个猪头男说:“来来,时间也不早了,咱们一起干一杯!”
没想到这一杯下去,三个已经喝得差不多的猪头男倒下了两个,安琪舒了一口气,刚要站起来,幸存的那个猪头男甲开始发酒疯了,大概是因为输在一个美女手中很没面子,或者是酒后精虫小脑,他居然一把抓住安琪的手腕,用力一拉,本来就喝得晕乎无力的安琪一下子就倒在了沙发上,被浑身烟酒气的猪头男压了个正着。她大吃一惊,用胳膊使劲往外推:“x总,你这是干什么?放开我,不然闹得谁都不好看。”不过回应她的只是猪头男乱拱的臭嘴和嘟嘟囔囔的“小娘们儿我就不信还摆不平你...”
正在绝望于喝多了的男女力气有天壤之别,忽然安琪觉得身上一轻,她连忙爬起来,抓住自己的手包挡在胸前,才看清原来是隔壁桌的清秀小孩把猪头男抓起来的。看起来她也喝得不少,白皙的皮肤上布满了红晕,眼神却很清亮,嘴角带着笑,正是穆杨。穆杨对着猪头男说:“何必呢,都是出来玩的,醒酒了之后尴尬啊。”
猪头男的确是喝多了,恼羞成怒伸手朝穆杨打去:“你算什么东西啊!”穆杨头脑一热,躲过去的同时侧身抄起酒桌上的空瓶子,挥手朝对方的肩膀狠狠的捶过去,猪头男本来就站不稳,一下子重重地坐倒在沙发下面,晃悠了几次也没起来,穆杨拉起安琪的手喊了一声:“快走!”安琪还没回神,本能得跟着她跑了出去。
晕得七荤八素的安琪在奔跑了两条街后终于甩开了手停了下来,对着路边的绿化带吐个稀里哗啦,然后她觉得有人在轻拍自己的后背,一瓶矿泉水递到了嘴边,漱了口,用水拍了拍脸,她这才有空跟拉着自己跑了一路的人说一句:“多谢你啊!那个矿泉水哪来的啊?”穆杨耸耸肩,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上来吧,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去。矿泉水付过帐的,酒吧买的,跑的时候顺手拿来的,估计你要吐!”安琪呆了一下,这娃心思动作都够敏捷的。
一路上,安琪听着这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短发女孩滔滔不绝的数落自己不懂得保护自己,孤身在外跟三个人拼酒很容易吃亏之类,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你多大?”穆杨停了一下:“22,不过年龄不重要,重要的是心理年龄,根据测试我已经32了。”然后接着开始念叨,念叨得安琪额头一抽一抽的疼,被一个比自己小4岁的人念叨,真不是件开心的事。不知不觉,自己住的小区到了。下车之前,安琪想起来还不知道人家的名字呢,连忙转身问:“那个,你叫什么名字,怎么联系?”
穆杨龇牙一笑:“我叫雷锋,有缘自会相见。”然后冲着师傅说:“师父,燕园大学,谢谢!”
看着绝尘而去的出租车,安琪目瞪口呆,回到家中,保姆看着满身酒气脸色发白的她吓了一跳,连声问怎么了,安琪恍若未闻,半天说了一句:“这个小孩太有意思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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