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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程说上车第一句话就是:“怎么忽然过来了。”
“接你放学都不行了?”丁野笑着把奶茶递过去,“小秩呢,没跟你一起?”
程说不太高兴地说:“他自己有哥哥。”
“行,”丁野忍笑,“让他自己哥接,回去什么安排,复习?”
程说:“你有安排?”
“没。”丁野开着车,“这不什么事都得紧着你的安排来吗,紧张不?”
“还行。”
“没事儿。”丁野安慰道,“放轻松,寻常心。”
程说是真不紧张,考多少分,考哪个学校他心里有数。
倒是丁野,这个嘴上说着紧着他安排的人第二天就看不见影儿了。
人虽然见不到,但该有的关心还是没落下的,掐着程说休息的时间,电话就打过来了:“吃饭没?”
“你怎么让沈鸣给我送饭?”
“给你订餐的时候被他撞见了,他主动提的,你要是不高兴,我这就给他打电话说不用了。”
“算了。”程说不想丁野跟沈鸣私下联系,“我自己跟他说吧。”
程说还惦记着丁野身上的伤:“换药了吗?”
“你不说我都忘了,”丁野“唔”了声,“一会儿忙完我就去。”
程说皱起眉:“就这么忙?”
“是啊……毕竟是大赛,”丁野说,“你就在家安心复习,晚上接你去吃好的。”
程说只得道:“注意伤口。”
挂了电话,丁野招手让一兄弟过来。
“老大,没发现人。”
“继续找。”丁野皱了下眉:“特别是榆中周围那一块儿,跟兄弟们说仔细着点。”
“明白。敬哥和包子哥那边呢?”
丁野挥挥手:“先瞒着。”
丁野自己骑着摩托又在榆城大街小巷转了一圈,遇上不少参加完比赛的摩友,和他并排骑着示意想合影。
丁野要了几张拍得不错的,顺手发给程说。
程说很快回复:?
丁野:帮我选一张
程说:第2张
于是丁野又把这张照片发到了朋友圈,炸出来不少人。
包平安评论:老大这是在哪玩呢?
周敬回复包平安:不就咱榆城
沈鸣评论:很帅
周秩评论:哇,好拉风啊——
程说点了赞。
冯自成评论:你不是莽没空吗
冯自成发现一个错别字正要改了重发,却发现评论已被删除,发消息过去质问,又被丁野一句话转移了注意:“俱乐部人都去了吗,找点选手去咱们那儿做客呗。”
他一时也忘了其他,“好啊,你让小周联系呗,她那儿有名单,这两天可热闹了,你真的应该去看看……”
耳机里,周秩撕开一杯酸奶,舔舔酸奶盖,含糊说:“丁大哥真帅啊……”
程说退出朋友圈把手机放下,“还学不学了?”
“学。”周秩把酸奶吸得嘬嘬响,“等我喝完先。”
“程哥,你是不是还因为梁彤那事儿怪我呢。”周秩咬着吸管。
“想多了。”程说语气很淡。
“哦,但我还是要说,我不是故意的,是她非缠着跟来,我又不好给一个女孩子甩脸色。”周秩挠挠头,“我知道你不喜欢跟人打交道,那天晚上回来之后我就挺过意不去的,一直想找个时间跟你道歉来着,对不起啊。”
“没什么好对不起的。”手机进来条消息,程说删了没看:“她都问你什么了。”
“除了不小心透露你生日其他的我真什么都没说。”周秩忙道。
“你没跟他说我亲哥的事?”
“我真没。”周秩说,“我发誓。”
程说眼底划过一丝意外,心中隐隐有不好的预感,但又抓不到什么。
“知道了。”程说翻开书,“毕业之后你别跟她联系了,复习吧。”
……
晚上十点,宿舍床上。
12:15:31
闭关中,勿扰:可以聊聊吗?
16:17:33
闭关中,勿扰:程说,你会后悔的
梁彤看着始终不曾得到回应的聊天界面,抬手抹去掉下来的眼泪。
[未读消息1-妈妈]
妈妈:彤彤,妈妈东西已经收拾好了,考试那天妈妈来接你
眼泪掉在手机屏幕上,模糊了视线,梁彤边擦眼泪边打字:不了妈妈,你就在家等我,等我回来找你,在此之前你哪里都不要去
-
高考当天。
丁野也不避着谁了,亲自把程说送到考点门口,从兜里摸出专门找大师开的符,“旗开得胜,小崽儿。”
程说因为这称呼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两兄弟都太扎眼了,周围也有很多人在看他们。
丁野揉了揉男生脑袋,“进去吧,哥在门口等你。”
程说看了眼丁野手臂上的伤,不想让他一直站着:“天热,你回去吧。”
“热不着,去吧。”丁野说。
程说有点不放心地回头看了一眼,丁野冲他笑了笑,做口型:加油。
视线很快就被进来的考生挡住。
4号的时候榆城下了一场雨,雨一停,气温就开始升高了。
高考考2天,丁野就陪了2天。
他站得比任何一个家长都要靠前,程说提前交卷出来,在一个个翘首以盼的家长和记者中间,他最先看到丁野。
丁野一手拿着水,一手举着伞,目光也看着这边,两人视线对上的一瞬间,丁野先笑了。
前面拉了警戒线,丁野过不来,程说过去找他,停在两步开外,将人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丁野简直春风满面,一直笑着,把水递过去,将伞举到两人头顶,半点没给守着的记者机会,护着他就走了。
两天3门考试,丁野都站在同一个位置。
是以程说最后一堂英语考完出来,没有看见那道熟悉的身影时,他眼底的笑意一点点凝固了。
英语考试开始半小时左右,丁野收到一条消息,是梁彤发来的。
138 ××××××××:救我!
然后没了后续,十分钟后,又有短信进来,简短的两个字:后门!
丁野瞬间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他给守在学校附近的兄弟打了电话,自己骑着车先赶过去。
丁野踏进巷子的一瞬间便察觉了不对。
空气中有股奇怪的味道,黄毛等人就站在巷子里头,仿佛等候多时。
向他求救的梁彤反而不在。
“我说过,你跑不了。”黄毛没有给丁野反应时间,一挥手中狼牙棒:“上!围住他,等药效发作!”
丁野反应过来着了道,往后退。
来时路上站满了人,很快丁野就意识到——他被包围了。
这样的情况下,只能杀出去,或者等援兵到来。丁野仰头闭了下眼,一拳朝最近的人抡了过去。
刀疤男没想到他还有胆子反抗,愣了两秒立马恶狠狠道:“动手!先把他弄趴下再说!”
丁野眼神嗜血,四肢温度滚烫,忽然他脚下一空,背后被人敲了一棍。
他的四肢逐渐乏力,丁野呼吸微微急促,咬着牙让自己保持清醒,看着黄毛冷冷道:“你给我下了什么东西?”
黄毛阴森而冷酷一笑:“你很快就知道了。”
丁野屏住呼吸,一拳砸了过去。
得尽快结束,不能让小鬼知道……他脑子里模模糊糊地想。
英语一直是程说的强项,一个小时不到便交了卷。
今天气温比昨天还高,他不想丁野在太阳底下站太久。
无人的校园路像一条条宽广的康庄大道,程说走在路上,步伐越来越快,最后没忍住奔跑起来。
狂风吹起他的衣服下摆,吹起他额前的头发,吹散了18年来的难言燥意。
“啊!!!”他忍不住大叫。
“啊——”校园里同样回荡着一声,仿佛予他的回应。
不远处有巡逻保安低声斥责:“嘿,干嘛呢!考完就赶紧出去,别逗留!”
程说快速跑开,绷着的唇角慢慢放松,想着即将见到的人,笑容也越来越大。
程说一路跑到校门口,在保安和记者们和善与祝福的眼神中慢下来,嘴角也慢慢收起,只眼底笑意不减。
他踏出门口,往熟悉的地方看去,然后笑意凝固。
程说近乎茫然地在原地转了一圈,也没找见丁野的身影。
记者们通通围过来,说什么他都听不见,像只被人抛弃的小兽,无措地站在原地。世界忽然高速旋转起来,所有人的面容变得扭曲而模糊,直到刺耳的警笛声猝然将程说从失神中拉出来。
周围忽然变得混乱。
“呜哩呜哩——”
“杀人啦!!”
“见血啦!!!”
杀人?谁?
程说想到什么,他蓦然用尽全身力气推开记者,拼命朝后门跑去。
巷口,刘警官带着几个民警将现场围了起来,周敬和包平安着急地解释着什么,见到程说都惊了。
周敬立刻将他拉到一边:“你怎么来了,现在不是还在考试吗!”
刘警官也认出来了:“是你?我记得你,你是丁野的……”
程说充耳不闻,甩开周敬的手就要进去。包平安和他一块儿拦,被程说一拳揍在脸上。
“哎你怎么打人呢!”
“我没事儿刘警官,这是我弟弟,今早他同我生气了在教训我呢。”包平安捂着脸朝周敬使眼色。
“是啊刘警官,这是我俩弟弟,”周敬和包平安一人架着刘警官一边胳膊:“您不是问我们到底怎么回事吗,天儿热,咱们去那边说……”
程说走到巷口看到的便是这一幕。
现场一片狼藉,作案工具一地都是,空气中带着一股若有似无的甜味和血腥味,打架的人不知所踪。
丁野靠着墙,一条胳膊无力地垂下,浑身狼狈,向来冰冷凶狠的脸上凝着一抹不正常的绯红。
程说双腿一软几乎要跪下。
他声音带上了几分恐惧:“哥!?”
丁野睁开眼,看向呆在巷口的程说,瞳孔有些失焦,眼底晦暗幽深,忽然他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
“小鬼,过来。”
话没说完便朝下倒去,程说几乎扑过去,一条腿跪在地上把人接住了。
丁野浑身烫得反常,衣服裤子上全是血,眼眶通红,手上的伤口已经崩裂开,纱布上渗出了血。
程说一阵心痛:“哥!”
他闻到了空气中残留的味道,急道:“这是……”
“别闻。”丁野捂住了程说的口鼻,掌心皮肤在触碰到程说嘴唇的那一瞬间抖了一下。
丁野半闭了眼,身体每一寸皮肤都在尖叫。
理智在黏稠的欲望里艰难跋涉,丁野颤抖着抬起手,挡住了挡程说的眼睛,有气无力地说:“不要看……太狼狈了。”
程说瞬间明白过来,握住那只手,声音都在发抖:“我杀了他们!”
考完试的喜悦不见,取而代之的,只有将伤害丁野的人碎尸万段的残忍杀意。
汗水顺着额角流进眉骨,丁野喘了好一会儿,想将手从程说手中抽出来,“先离开这儿……”
程说立刻将他抱起,在周敬带来的人掩护下,顺利离开巷子。
“我本来给你准备了惊喜,哥,这到底怎么回事……”
“被人算计了,先不说这个。”丁野指节绷得发白,呼吸又重又烫,视线已经有些涣散,看见程说满是汗水的侧脸,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别让警察找到。”
程说充耳不闻,已然丧失理智:“我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我没事,”丁野安慰道,眼底发红:“也别去医院!”
“我没受什么伤吗,这药也不是很厉害,忍……找……”
“找什么?”
丁野本想说随便找个人帮忙解决,可他意识到面前的人是谁之后,猝然换了说辞:“回家吧,我洗个澡冷静一下。”
程说却已通过他身体的反应和眼神猜到一切:“你被人下药了是吗,是那种药?”
程说毫不犹豫说:“我可以帮你。”
“不可以!”丁野立刻道。
程说猛然拔高了音量:“那你想找谁!?陶卓还是沈鸣?”
丁野被药效折磨得几乎丧失思考能力,压根没察觉到程说压抑着的愤怒:“……都行。”
“你敢找他们试试!”程说咬牙道:“他们有什么好,你就这么喜欢他们!”
空气稠得黏腻,每一次呼吸都耗费极大的力气,贴着程说的坚硬的身体,丁野几近崩溃,用尽浑身力气维持最后一丝清明:“放我下来……”
程说抱紧了他,眼神通红,扭头进了旁边的宾馆。
标间空间逼仄,一进去就是一股热浪,丁野受不了,唔了声终于从程说身上挣脱。
他虚脱地靠在墙上,闭着眼开始脱衣服。
程说开了房间的空调,回身正要检查丁野的状况,却看到丁野已然将自己脱了个精光,靠在门后一点点佝起腰。
这一幕简直与13岁那年的梦重叠,程说瞳孔猛缩:“哥!”
丁野恍然无觉,额发汗湿,闭着眼,手循着本能往下。
“嗯……”
“哥!”程说又叫了一声。
空气中仿佛有什么被点燃。
丁野慢慢抬眼,眼中已经有了浓浓的情欲,一句话没说。
空调运转着,房间温度降下来,可两人体温却是越升越高。
漫长的沉默后,丁野忽然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小鬼,喜欢女人吗?”
程说心脏猛地一颤,有那么一瞬间,仿佛自己也被下药了。
“刚刚说的话还算不算数。”丁野似清醒似沉沦,眼睫颤抖着,仿佛最后一丝清明和气力都用来躲避程说的视线:“……帮帮哥?”
话没说完程说便扑过了过去,吻在丁野唇上。
丁野迫不及待般拥住了他。
程说根本不会接吻,很快就咬到了丁野舌头,丁野捏着程说脖子,稍稍退出来,贴着程说额头,声音已经变了调:“毛小子……没看过片?”
程说眼中尽是渴望,化作一张巨大的网,仿佛要把丁野吞噬殆尽:“……没。”
丁野恍若未绝:“周秩送你的那些没看?”
“……”
丁野摩挲着程说颈后的皮肤,克制地在他嘴角亲了一下:“想跟哥哥做吗?”
他目光一瞬不眨地看着程说,那看似平静的表情是无数次挣扎的结果,矛盾的情绪打着架,最终疼惜占了上风,仿佛只要从程说脸上看到半点排斥,他都会毫不犹豫摔门而去。
程说深吸一口气,像小时候那般凑上去用嘴唇碰了碰丁野,撒娇般:“哥教我。”
丁野理智崩塌,按着程说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程说的书包掉在地上,衣服也在这个过程中被脱掉。
他们赤裸地拥抱在一起,从门口亲到床上,丁野渴望地抚摸着程说的身体,程说亦是。
他像个新手,手法很虎,丁野倒吸口气,咬着他的唇说:“差点被你捏断。”
程说局促地喊:“哥。”
丁野被这声哥叫得浑身颤了下,在情欲的浪潮中短暂地清醒了一瞬,他正想动作,程说的嘴唇又凑了过来索吻,这下丁野心里什么杂念也没有了。
只想要程说。
丁野闭上眼,跟程说,这个自己一手养大的弟弟激烈地亲吻,互相抚慰。
他们呼吸滚烫,相贴的每一片皮肤在激烈地尖叫,一步步将他们推向情绪的高潮。
理智虽然崩塌,但疼惜程说的本能还在。丁野老虎护崽一般,舔舔程说的唇,一路舔到耳朵,含了下程说的耳垂,喘着气,缓缓道:“你……上我。”
程说抚摸丁野背部的手停在半空。
他看着丁野,被情欲晕染的黑瞳占有欲疯狂涌现。
但他还是顾及丁野的身体:“你的伤……”
“不疼。哥舍不得你疼。”丁野亲了亲他,笑容有些邪气:“就是便宜你了。”
“……”
程说呼吸骤然加快,一用力将丁野压在身下,如同无数次梦里那般。丁野囫囵翻身,背对着他。
丁野的身材很好,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多余的赘肉,背部肌群尤其漂亮,在昏暗潮热的房间里,勾得程说头脑嗡地一声空白。
丁野塌了腰,皮肤上泛着红。
这个时候的丁野没了平日里的匪气,整个人仿佛软成一滩水。
这样的丁野,就算在程说梦里也没见过。
程说胸中情绪难明,他伸出手,摸实了,似梦不是梦。
“哥……”程说嗓音发哑。
丁野迷糊地应着:“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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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程说几乎虔诚地咬住了丁野的喉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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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说被这眼神勾了魂,顾不得尴尬,又凑过去。
丁野侧着头,和程说接吻。
他扶着男生的肩,腰臀摆动,唇舌纠缠。
程说再次把丁野压在了身下。
刚十八岁的人,精力旺盛,做什么全凭本能,初始的磨合阶段过去,程说很快找准了节奏。
程说是个极聪明的人。
丁野很快就被弄得失去意识,药效和身体双重的刺激下,他死了生生了死,几乎晕撅,很快又醒来。
这狭小如梦境般的房间与世隔绝。
他们仿佛变成了最原始的动物,除了正在做的事,已无心考虑其他。
他们也不再是哥哥和弟弟,仿佛他们深爱着彼此。
他们无比契合。
程说找的这家宾馆床的质量并不怎么好,脆弱得不像能承受两个成年男性激烈的运动。
丁野颤着腿下了床,被程说抵在厕所门上。
程说咬着丁野颈后那片脆弱的皮肤,像头刚成年的野兽第一次出门打猎,生疏却又霸道地标记着自己的猎物。
丁野腿软得快要站不住,他偏过头,想看身后的人。
程说凑过去吻住了他。
似梦非梦。
一夜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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