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送别……
珍珠失魂落魄地从地上爬起来,此刻她已不知道如何难过悲伤,方才独孤镜的话,一刀一刀地剜在她心上,而她到底该信还是不信……
那个宠她入骨的男人,是不是替她背负了太多太多……
翌日清晨,回宫的马车已收拾地差不多了。
李倓夫妇也来到藏剑山庄,为李俶和沈珍珠送行。
“倓儿,母后的寿辰,定要回宫,为兄等着你,照顾好林致。”
李俶拍拍李倓的肩膀,郑重其事地吩咐道。
“是,皇兄。”
见他如今稳重成熟许多,李俶面上也浮现出欣慰之色,终究倓儿长大了。
而另一边,林致正拉着“沈珍珠”的手,眼里满含着心疼,姐妹情深,溢于言表。
“珍珠,你身子虽好了,依然不能操劳,回宫之后定要好好温养。”
“嗯,谢姐姐关心。”
心细如发的林致,握着这双手,便有些不适,有些吃惊,心中奇怪,这……似乎不是珍珠的手。
珍珠从小与自己一同长大,如姐妹一般,而她也曾钻研过护手护脸的方子,珍珠用了素手纤纤,面容白净,直夸她是小神医。
再细看面前这张脸,是她,却又不像她了。
想必是这几日吃苦了。
慕容林致连连摇摇头,轻笑着,重新握住面前这双手,看着珍珠并不介意,只冲着自己微笑,温暖如煦,温婉如初。
林致暗笑自己糊涂了不成。
而就在此刻,珍珠一人落寞地上了后边的马车,任寒风飒飒刺骨,无人问津。
她不经意抬眼望向林致,张口欲说点什么,却又无从说起,连冬郎都未认出她来,又何况别人。
心中寒凉,不由得,腮边滚落两行清泪,珍珠缓缓阖目,掩下悲感。
慕容林致不经意间抬眼望去,只觉得那女子的背影,甚是熟悉,情不自禁地发问:“那位姑娘是……”
“沈珍珠”有些局促不安,眼神恍惚移动,随即露出一个微笑来,
“哦,是冬郎的……一个妃子罢了。”
“哦……”
林致默默点头,暗暗嘀咕,
“好生面熟,倒像是故人。”
偏生被“沈珍珠”听了去,只听见她调笑道,
“姐姐可又是胡说,那女子我都只见过一次,如何成了姐姐的故人……”
林致轻笑,“是我又眼花了,总觉得她十分亲近……”
风起,“沈珍珠”身上的月白披风迎风而舞,她不由得清咳了起来。
林致见状,忙扶住她,
“罢了,罢了,起风了,快些披上披风,速速上马车罢。”
这厢珍珠素手掀起车帘,方要入马车,却不想丝帕却被这狂风吹走了。
“我的丝帕……”
珍珠即刻下了马车来追,李俶话别李倓,方要上马,便见独孤婧慌里慌张地往这边而来,遂挡住了她的去路。
“冬郎……我的丝帕……”
李俶闻言,眼角一抹惊讶,定定地看着眼前人,她唤他什么?为何他会觉得如此亲切……
李俶不敢相信,他心里只有沈珍珠一人,他决不会为其他女子所动,尤其是独孤镜,今日他这是怎么了,
“放肆,你乱叫什么?”
“我……请陛下恕罪。”
珍珠欲言又止,眼中纵有万种委屈,此刻全都化作晶莹的泪珠,滚滚而下,她无法为自己辩驳,只得哑口无言,默默拭泪。
李俶见她这般,敛下眸子,不忍细看她这楚楚可怜的模样。
珍珠蹲下身去,缓缓从他脚下捡起她的丝帕,那上面赫然绣着:“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风吹动珍珠手上的丝帕,李俶无意间暼道那一句,心中一怮,骤然紧紧抓住她的手腕,直问道:“你究竟是谁……”
这话像是问珍珠,又像是再问他自己。
为何她会让他移不开眼,
为何?
两人就这般僵持着,
马车里,“沈珍珠”听得一清二楚,心中一动,即刻下了马车,走到李俶身旁,轻言细语道:“冬郎~,外面风大,你随我入马车内可好?”
似有撒娇的意味,又似关怀,
李俶缓缓阖目,回过神来,定定的望着“沈珍珠”,自嘲着自己,究竟再怀疑什么,分明珍珠就在自己眼前。
缓缓松开手,李俶牵起“沈珍珠”,将她送回马车里,却又掀帘而出,纵身上了马。
“沈珍珠”欲拦,却在伸手间,瞥见他眼中的疑色,怕单独相处,再露出破绽,便遂了他。
李俶满腹心事的向李倓夫妇和慕容彻点头示意,随即一行人策马而去。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