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初吻给了上铺的兄弟

　　轩跟我说严若风申请去美国做短期交流生时有些震惊、有些生气、有些失落，总之就像被打翻了五味瓶心里很不是滋味。才会在去外地写生时又抓住他，只是想他记住我而不会因为那半年的分开而再没了我的印象。暑假回家时他在机场送我，我很平静地和他告别，他冲我笑我冲他挥手。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在他的面前承认自己是个多么卑鄙的人又潇洒得放他走，也许遇上他就注定了莫名的疯狂。

　　我和严若风的女友于裴不仅什么关系都没有，也没有找她说过什么，更没有必要在严若风的面前亲吻她。他不知道他认识的两个女孩都是多么聪明，她们的感情细腻到可以察觉任何细微的变化，他的一个走神已经透露了真实的想法。

　　和于裴一共只见过两次，都仅仅是偶然碰到。第一次在学校听她说要和严若风去旅行，她接到严若风的电话也是我开着唐礼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二手车送她去的，一路上我竟光顾着想这车会不会抛锚而忘了自己其实是在送情敌到爱人的怀抱。当看到严若风亲吻另一个女孩时，我们都震惊到说不出话。

　　于裴一边掉眼泪一边下车走过去，当严若风转头时她又转身跑了。吴梦青上去打严若风，看他出手这么重真想冲过去揍死这个长毛的妖怪。可是对于严若风胡乱拈花惹草的行为更觉可恨，于是我就坐在车里，静静地看他们上演复杂又精彩的戏码。

　　我很乐意见到他们分手，只是再看到那个女孩时还是有些觉得可怜。第二次碰上她已经是过了很久后，她向我问起严若风的近况时眼神里还是满满的爱恋。我送她回学校，她把一根项链放到我手里，要我把它还给严若风。我看见了不远处的严若风，没戴眼镜所以不知道他看过来的眼神是不是就是落在我的身上，只是下意识低下头希望他没有看到。当他坐进出租车从我们身边经过时，这个样子竟从他的角度成了我在亲吻于裴。

　　我承认自己不该在一开始只是觉得好玩而吓到了他，才会在后来想要认真时竟然得不到他的接受和信任。看他越来越远离将我视作从不相识的人，竟对他有些无能为力。所以就再等他这半年吧，希望时间可以让我们都变得成熟，那么不管用什么样的方式，不管他愿不愿意，我都不会再放手！

　　回到生我养我的熟悉地方，和唐礼在机场分手后就自己回了家。在家门口深吸一口气，鼓足全部的勇气才敢推开大门。可即便如此，还是被里面散发的冰冷气息弄得全身颤抖。很少有人住的房子仿佛终于开始散发淡淡的霉味，虽然始终一尘不染我却被呛得直流泪。

　　在这样的房子里我住不下去，于是拖着箱子走在熟悉的街头变得漫无目的。经过一家快餐店时被里面放出的音乐吸引，是那首严若风总是会唱起的歌，意外地仿佛又被带到了在学校礼堂听他唱歌时的情景。我要我们在一起，他是在跟谁说？我苦笑着走进店里，买了一杯可乐坐在窗边，看外面在烈日下穿行的人群等刘浩过来接我。

　　刘浩是和我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当我们还是揪着小姑娘的辫子欺负她们的年龄时就已经认识。在这么长的时间里，我们之间是超越了友情又恋人未满。一起经历感情的迷茫阶段，将初吻和第一次都给了彼此却谁都没有提起过爱情，做朋友做兄弟做知己就是做不成恋人。也许我们的爱情观都是相似的，世界上不可能有永恒的爱情。

　　“唐礼那家伙怎么也不把你带回家啊？”他很快就到了，未进来已经在玻璃窗前看见了我，大汗淋漓地直冲到我的面前。

　　“他那种地方叫猪圈。”我说。

　　“你爸妈又不在啊？”他听了一脸同意地点头。

　　“谁知道他们又去哪了，我懒得去了解，他们爱怎样就怎样好了。”我有些烦躁，不知道是因为想起只知道赚钱而不停往返在各个地方的父母，还是因为今天异常热的天气。

　　“好了好了，走吧，这门口不让停车，晚一点说不准就要被拖走了。”他明白我并不是愿意提到父母，于是拎起我的行李催促着走。

　　他高中毕业上了本地的一所三流学校后就自己一个人住，成天就知道在公寓里夜夜笙歌。他的父母也不管他，大概知道他这个人已经没救了吧。我到那的当天晚上，他就带了好几个人上来，一群人喝酒作乐，音乐声吵得我实在不能睡，于是干脆也跟他们一起玩。

　　打牌时有一个男人开始贴在我的身上对我上下求索，当然知道他想干什么，可这天我实在没兴趣就一把将他推开了。他刚刚还妩媚的眼神一下子有了怒火，现场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殷乐，你是不是刚下飞机很累啊，要不我们轻点你去休息吧。”刘浩急忙说。

　　我将手里的牌扔到桌上，没给什么好脸色地进了房，也许是真的累了，这一回竟很容易就睡着了。

　　第二天起来时外面艳阳高照，看了看床头的闹钟都已经十二点。伸了伸腰走出去，对面刘浩的房间门敞开，我很方便就看到两个赤裸裸的男人躺在一起。

　　摇了摇头当没看见，客厅里是昨晚的残局，突然觉得其实这里和唐礼那个到处丢满衣服的地方也没有什么差别。去厨房翻看冰箱，结果里面除了一打一打的啤酒没有任何吃的。顿时深吸了一口气，决定先去洗个澡，然后出去吃饭。

　　等我洗完出来的时候那两个人也已经起来，那男生看见我很不好意思地穿上衣服就走了，刘浩却像没我这个人一样极其自然地进去洗澡。

　　“你玩纯情少男啊？”我倚在门口问他。

　　“我也很纯情啊。”他笑嘻嘻地说。

　　“少来，我去吃饭，要不要等你？”我听了恶心地白了他一眼，进房间换衣服准备出门。

　　“那你等等我，我很快的。”他在里面喊。

　　我们开车去了附近的一家饭馆，因为有些饿就点了很多东西，最后惊觉吃不完，于是打电话叫来唐礼帮忙解决。

　　“唐礼，你欠我的钱什么时候还？”等我们都酒足饭饱后，刘浩突然冲唐礼喊。

　　“我什么时候欠你钱了？”唐礼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

　　“上次你那辆破车坏掉的时候修理的钱都是我付的。”刘浩急了。

　　“那还不是你开去后坏掉的，要不是被你弄坏了我用得着花钱修吗？所以这是你应付的。”唐礼终于想起来，头头是道地说。

　　“就你那破车，油门都刚踩了就熄火了。你还好意思借给我了，你存心就是让我去给你修的是吧？”

　　“嘿，你什么意思啊？我还贪你这点便宜啊，你把我唐礼看成什么人了。”唐礼不高兴了。

　　“你就是这样的人，你自己才发现呢，你这个无赖中的无赖。”刘浩也绝不是一个省油的灯，指着唐礼就骂。

　　我夹在中间看他们一个比一个更大声，唐礼拍桌子，刘浩也拍桌子，脸红脖子粗得惹来旁人伸脖子观望，我觉得难以形容的丢脸。

　　“行了，有完没完了，就为这点钱，唐礼一会儿把这桌饭的钱给付了。”最后我忍无可忍，终于开口说。

　　“凭什么啊，我都吃过饭了是你们硬要我再来吃的，我吃的都是你们的剩菜。”唐礼立马瞪大了眼，一副吃亏了不干的样子气呼呼地喊。

　　“赶紧付了，刘浩走。”我没理他，叫上刘浩就走。刘浩赶紧跟上从饭馆逃了出来，留下唐礼一个人还在原位等待付款。

　　今天的天气很热，看着头顶火辣辣的太阳我的头就有些晕。其实我很怕热，这样的天气会让我焦躁不安。

　　“唐礼那混蛋说你被一个人迷上了，这回真的是认真了？”回去的路上刘浩问我。

　　“他是怎么跟你说的？”我突然有些好奇，从唐礼的嘴里说出来的应该什么事情都不靠谱。

　　“管他怎么说的，你就说是不是吧？”

　　“是。”我一边开车一边看了他一眼点头承认。

　　“殷乐你疯了是不是？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让你心动的人，你也相信感情了吗？想要对一个人一心一意？”

　　“也许吧，本来只是想玩玩就好，但后来又想认真一回了。”

　　“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啊？天仙吗？有我美吗？”结果他整个人激动地从位子上坐起，傻兮兮地问我。

　　“你是妖精，没法跟他比。”我被他逗乐了，好笑地伸出一只手捏住他的下巴，斜眼端详了几秒后说。

　　他听了很不高兴，之后一句话也不再跟我说，我也就乐得清静。回去后，他上网我睡觉，直到晚上才又被他拉出去。

　　去了莫子凡的酒吧，莫子凡是轩的亲哥哥，比我们都大几岁，印象中和他的认识是不打不相识。到那看见唐礼也在，看见我们进来也不打招呼自己跑到角落去了。

　　“小礼！”我过去笑呵呵地叫他。

　　他自顾自地喝酒不看我也不理我。

　　“还生气呢？你怎么这么没度量啊。”于是我坐过去说。

　　“你走开，你就知道帮着那个死耗子，告诉你有我没他，你去告诉他我以后再也不要看见他了，没这个朋友我也没什么损失。”他把酒杯用力地拍到桌上，听着声响都怀疑是不是碎了。

　　“那你以后别惹了事就拍拍屁股走了把烂摊子都丢给我，我还懒得去帮你善后了。”我假装认真地说。从高中认识他起，明明比我小却老是‘小乐小乐’的叫，总是给我惹一堆麻烦好像永远长不大一样。

　　“我又没怎么样，是他先惹我的。”他还不肯服软，于是我就故意摆出生气的样子，他看了也就乖乖地又说道，“行行，我去找他还不好么。”

　　我舒服得靠倒在椅背上，笑着看他很不情愿地站起来。知道刘浩太霸道什么事都必须听他自己的根本不会理会别人。所以只有这个唐礼，大概因为本身脸皮太厚的关系吧，总是像个糯米团子似的被怎么捏都可以，好人坏人都是他自己一个人扮演！当他发现自己喜欢男孩时害怕地来找我，我劝他回归正道。他第一次时把一个男孩弄伤了又来找我，还爬上我的床要我实战教他。我想我可以和任何人上床，但惟独不会和他。

　　“对了，昨天我碰到舒言了，原来他也回来了。”他刚走出几步又转头说。

　　我听了有些震惊，但也没多大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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