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黑心莲穿成了狗血虐文替身

作者:云乔子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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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章薅了那朵欲念之花


      餐桌上,邢钰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在膝头,目不转睛地盯着正在认真啃鸡腿的顾南息。坐在旁边的陆竹都抽了几张纸巾递给顾南息,顾南息就大大方方地往上一蹭,蹭掉了嘴边儿的一点肉冻。

      陆竹一阵失语,脸庞红红地转了回来。

      邢钰莫名有点不痛快,问顾南息:“家里断粮了?”

      这话一出,在座的许多人都把目光移了过来。话有歧义,邢钰却不解释,又补充说:“家里放了好几箱速食军餐,加点热水泡几分钟就能吃了,房子给了你,翻找翻找就能找到,不至于饿到这地步。”

      一旁的陆竹:“……咳,总长,我敬您一杯。”

      邢钰看向他,端起酒杯碰了一下。

      顾南息说:“我不饿,就是需要吃而已。”

      众人大笑,都没料到救人的英雄这么耿直。顾南息也不明白他们在笑什么,他说得是真的,上次和谟罗打过之后,身体和精神体都受了重伤,需要补充能量。

      对于这件事,顾南息也有疑惑。那天昏倒之前是在山上的,醒来以后却在一个名叫“水泽居”的湖中岛上,被一个好心的小哑巴照顾着。

      小哑巴也就二十多岁的模样,一个人住,每天划船去集市采买食材,回来就给顾南息烧饭做菜,顿顿有鸡有肉有蛋有奶,不吃还不行,不吃他就皱眉。

      就这么着,本来顾南息为了禁欲是不吃荤腥的,硬是给他喂得百无禁忌,还长圆了一圈。

      这时候邢钰又问:“怎么想到来B02了?”

      顾南息说:“一方有难八方支援,你不也来了么。”

      邢钰说:“我来是带兵打仗,你一个平民能……”

      说到这里邢钰停住,瞧见顾南息玩味的眼神,脸皮蓦地一热——人家岂止有用,还救了他的兵。

      有人提到了核潜艇的事,端着酒杯来向顾南息敬酒。顾南息不会喝酒,但见他两鬓有花白,出于礼貌和尊敬也就没有推辞,伸出舌尖舔了一点点,被辣得皱起了鼻子。

      众人见状更加欢乐,借着这难得的机会说说笑笑起来,气氛格外融洽。

      邢钰之前也和顾南息共进过晚餐,但那次需要开车没喝酒,这是第一次。顾南息喝酒的样子像小孩儿,他忍不住抿嘴轻笑。过了一会儿,顾南息的耳根浮现了粉色,他也凑热闹碰了一杯,让那点粉色爬上了眼角。

      看那模样差不多是醉了,火候适宜,邢钰起身离了席。他一离席,陆竹就眼观鼻鼻观心地在顾南息耳边嘀咕了几句,要带顾南息去休息。顾南息客随主便,对众人道别之后摇摇晃晃地走了。

      陆竹在前方带路,时不时会往后看看,担心顾南息摔倒。

      顾南息暗自好笑,问:“你叫什么名字?”

      陆竹答道:“我叫陆竹,顾先生。”

      顾南息说:“你总回头,是有话要说么?”

      陆竹纠结了一会儿,说:“顾先生,我正在带您去往邢总长的房间,如果你需要单独的房间,不妨直接跟总长提出来,他不会勉强别人。”

      顾南息说:“知道了。谢谢。”

      陆竹张了张嘴,心想着顾南息到底明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但明不明白都不是他能管得了的,他是总长的副手,凡事该以总长的命令为先。

      到得邢钰的套房外,陆竹敲了门就离开了,顾南息则进入室内,自顾拉了张椅子坐了下来。

      邢钰正在洗澡,趁这功夫顾南息让系统传输了任务目标。

      这次的系统是真系统,像以前一样,说话的语气很刻板,语速也很平均。它说邢钰的恶念来源于征伐欲,对事对人都是如此,任务目标就是将相对静息值为90的征伐欲降至0点。

      顾南息问:“现在的爱意值是多少?”

      系统答:“抱歉,没有爱意值。”

      顾南息:“不是0,而是没有?”

      系统:“是的。任务难度是渐次递增的,所以在本次任务中您无法兑换卡牌。此外,初次和任务对象邢钰打交道时您就将他送进了检察署,系统以为您已经猜到本次任务没有爱意值指标。”

      顾南息:“……”

      猜到了小殓尸匠不是自恋狂,没道理让每个人都爱上他,却没猜到连卡牌都不让兑换。

      “顾南息。”邢钰从卫生间走了出来,赤足,腰上系着条纯白浴巾。他的样貌是一顶一的出挑,灰蓝色头发打湿之后颜色深了几分,衬得他的眼睛颜色更浅,像迎着太阳光的雾青色翡翠。

      邢钰坐到了沙发上,丝毫不介意将身材展露给顾南息,擦着头发上的水说:“变异鱼群不会在夜晚上岸,你在这里很安全,不妨坐过来,和我聊聊,或者……去洗个澡。”

      暗示意味十足。

      顾南息没搭腔,视线追着他擦头发的手指——这个人真是绝,连手也好看。手指长,还匀净,直楞,细,白。手背上有筋脉微微起伏,青色的血管根根分明,但又不会觉得突兀。

      邢钰隐约留意到了他的视线,低笑:“喜欢?”

      顾南息说:“这么好的手,不去搬砖可惜了。”

      邢钰:“……”

      邢钰放下毛巾,朝前倾身,大长臂就这么搭在了顾南息的扶手椅上,然后猛地一拉,顾南息连同屁股底下的椅子就被他拉到了只有短短二十公分距离的面前。微热的气息拂到了顾南息的脸上。

      邢钰说:“不洗澡么?那好,先聊,等你自在了我再碰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头晕么?”

      顾南息不慌,答道:“你找我来应该不单是为了睡觉,酒后吐真言,想问什么尽管问。”

      邢钰又笑:“好,我喜欢有话直说的人。你今天是怎么救的人?在什么地方发现的他们?”

      顾南息说:“你的兵,在核潜艇爆炸之前乘坐弹射舱逃出来了,但方向错了,一个个全扎在海底城穹顶上。为了救他们,我冒险乘坐观光舱把他们一个个拖进了水陆班车。还好班车是无人驾驶一直运行的,不然都得死。”

      邢钰不大相信,因为弹射舱是充气式底座,一旦弹出就会即时充气浮出水面,没有方向错误的道理。

      顾南息却说:“真的或假的,你敢去核查么?海底城没人了,除了我谁也不敢轻易下水。”

      邢钰说:“姑且先当成真的,等摆平了这些变异鱼群再去核查也不迟。还有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不愿意撤离海底城?穹顶的隐形系统已经失效了,不怕它们攻击你么?这段时间里又是怎么保自己周全的?”

      顾南息说:“我是殓尸匠,长期跟死人打交道,阴邪的东西轻易不会靠近我。可能是把我当同类吧,你们活人感觉不出来。还有你们所说的阿尔什么法,什么突突嗜阳菌,最初应该是从腐败的死物上产生的,道理一样。”

      当然,这是胡诌的。总不能跟邢钰说世上有一种碗,端着像要饭的,激发出的磁场能量却可以屏蔽设备信号和鱼群的生物磁场,从而使得海底城在那些变异鱼群的眼里是隐形的。鱼群找不到他,他自然没有被感染的风险。

      邢钰留意的却是别个,打量着说:“我们活人?”

      顾南息扯着嘴角,又笑得像纸糊一样,“是啊,我说我是死人,你还要我去洗澡么?”

      邢钰当真好好考虑起来,过了一会儿才说:“顾南息,本来你耍了我,我该找你报仇才对。但你今天救了我的士兵,功劳抵过,我不跟你计较了。抛开这些,你跟我是签过协议的,记得吧。要是不记得,我可以给你复述一遍。”

      顾南息说:“不用复述,我找你就是履约来的。”

      邢钰对这回答很满意,修长手指要碰顾南息醺红的脸颊,“那么就算你是死人我也认了。”

      顾南息却把头一偏,叫他摸了个空,说:“但你得掂量一下,一个长得像你梦中情人的床伴,或者一个可以帮你定位变异鱼群的领航员,只能二选一。你只有一次机会,好好选。”

      邢钰顿住,不是因为顾南息窥透了他心中所想,而是顾南息竟然能定位变异鱼群。

      顾南息略一点头,说:“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我对你撒这个谎有什么好处呢。”

      邢钰说:“我信不过你,怎么证明?”

      顾南息抬起右手,使掌心向下,手指微动。明明下面什么都没有,他却像是在描摹着什么,说道:“距离这里向西南方大约二十公里的海域,有一群鱼群集结不动了,今夜应该有突袭。”

      邢钰笑出声来,说:“瞎编乱造也该有事实依据。它们从来不在夜晚上岸,因为日光和适度高温才有利于嗜阳菌的繁殖。而且我们有瞭望哨在密切观察,真这么近的话,雷达会有警告的。”

      顾南息说:“雷达分辨不出变异鱼群和正常鱼群,怎么给你警告?不信就等等看,到时候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顾南息这样自信从容,邢钰心里有些没底了。事关重大,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他立即给陆竹下了条指令,让瞭望哨加派人手,海岸线也增兵巡逻。“如果没有夜袭,”他说,“你就等着明天吃苦头吧。”

      他的目光从顾南息红润的嘴唇滑至领口——这可真够糟心的,到了嘴边的肉竟然吃不着。他无奈地笑了一声,说:“最后一问。你知道我想要你还敢送上门来,送上门来又拿条件要挟,到底想干什么?”

      顾南息说:“想让你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呗。”说罢哈哈一笑,膝盖挡开邢钰拦在椅子上的手,起身走了。走到门口又探回头,学着邢钰的手指敲得门框梆梆响,“我要总统套房啊,赶紧叫人安排。”

      邢钰:“……”

      凌晨两点半,众人都熟睡了,一阵紧张的警报声忽然传来。

      邢钰快速穿好衣裳,来到城楼,见陆竹正在清点军队就问局势如何。陆竹刚要汇报,西南营的防疫军总调度来了消息,让邢钰只管守好城门,迎敌的事交给他们来做。

      正如顾南息所说,变异鱼群趁夜上岸突袭了!

      谁也没想到,自病菌爆发不过短短几个月,这些低智生物就学会了声东击西——发现它们踪迹的是西南方位的瞭望哨,在兵力往西南集结的时候,东侧城门入口却遭遇了奇袭,简直不可思议。

      邢钰守的就是这个东城门,已经架好了炮,有自信能将它们一举歼灭。然而他没料到,这只是敌方的先锋队伍。

      枪林弹雨中,病菌随破碎的血肉四处飞溅。士兵们戴着防毒面具,穿着防护服,却还是防不住意外状况的发生。就比如守城门的两名士兵,正在全力反击时,竟被一对硕大的鸟爪拎上了半空。

      邢钰怒道:“空防警戒网怎么回事?!”

      陆竹回答:“总长,看西南方!”

      西南方,一大片乌云正在快速逼近。但要留神仔细听,就知道那不是乌云,而是变异的海鸟。

      海鸟冲撞至空防警戒网时会被激光切成碎片,这也是古城墙内一直安然无恙的原因所在。然而这次数量太多了,前赴后继无休无止,有些甚至还会在同伴死了之后啄食它们的血肉,一顿饱餐继续冲击。

      没过多久,空防警戒网被撕开了豁口,大批海鸟进入了城墙上空,从西南方朝这边转移。

      邢钰立即呼叫了空中打击。就在这时,抓住了两名守城士兵的那只变异海鸟停在了城墙上空,和邢钰对上了目光。借着火光,邢钰发现它体型巨大,光是身体就有两三米长,原本黑色的眼睛变成了血红,脚趾长满了钩刺,两侧还各增生了一个无用的头。它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邢钰,像是无声地嘲讽。

      邢钰持枪瞄准了它的一只眼睛,它却忽然张开双翼盘旋而起,用钩刺卡着士兵的锁骨和肩胛骨,飞高之后把他们摔在了城墙下。嘎嘎的怪叫声响起,激得人浑身战栗,不住地翻起鸡皮疙瘩。

      目睹了这一切的士兵们悲愤哀痛,没等打下这只巨鸟,原本还有一线天光的高空彻底黑了,城墙上也卷起了一阵诡异的风。观察员大喊留意高空,话音一落,更多士兵被抓了起来,又一个个摔落在墙下。

      瞬间,炮火集中转向高空,却误伤了不少被巨鸟抓走的士兵。士兵们痛苦的哀嚎声不断,邢钰听在耳里,心中天人交战,终于在半分钟后下达了命令:加倍火力,继续反击!

      这是一个艰难的决定。但没办法,和感染者有血液的接触意味着士兵也会被感染,而被感染的人类思维退行,有极大可能反过来攻击自己人。与其这样,或被巨鸟扔下来摔死,不如把握战机,也算给他们一个痛快的了结。

      然而道理都懂,士兵们却狠不下心对自己的战友扣动扳机。眼见着更多人被抓走,邢钰只得以身作则,推开两名士兵,掌住一门双人速射炮,瞄着某只巨鸟就是一顿密集扫射。他动作麻利,目标精准,当年在军队积累下的经验一点没落。不多会儿,弹壳积了一堆,那巨鸟终于被打了下来。

      两名士兵随之坠落,再铺救援垫已经来不及,邢钰立即施展异能调来了附近河道的水。他速度快得惊人,水来不过眨眼的功夫,两名士兵堪堪在摔成肉泥之前被他接住了。

      然而,新的问题接踵而来。河道被污染了,两名士兵不知被水里的什么东西叮上,疼得抓心挠肝,都顾不得感染不感染,疯狂扯下了防护服和防毒面具,把脸和脖子上的皮肤抓得血淋淋一片。

      那样子太过惊悚,目击的士兵都被震慑得心肝脾肺跟着一起疼,好不容易被调起来的士气也迅速衰弱下去。邢钰咬着牙,拔出枪,指向了那两名士兵。他心里默念,对不住了,眼眶瞬间酸涩。

      电光石火间,耳机里传来一声呼喝:“慢!”

      众人全都一惊,望向发号施令者。只见城楼通讯处脚步匆匆地跑来一个人,正是先前救人的英雄顾南息。

      邢钰隐隐生怒,说道:“顾南息,军令不是儿戏!是谁给你的通讯码,敢叫你用军方通讯频率发号施令?”

      顾南息说:“谁也没给,我黑进你们系统了。给我十秒钟,我能救他们!”

      说得迟做得快,话音刚落,两名士兵不再乱抓乱挠了,头顶那些巨鸟也开始往下盘旋。它们嘴里发出尖锐的啼鸣声,像是喝醉了酒似的,一个接一个晕头转向地跌落到城墙头上。

      被抓住的士兵死里逃生,纷纷返回队伍,重新加入战斗。补上来的队伍则开始集中火力整治巨鸟,于是巨鸟没能扑腾几下,在一片血雾中逐个咽气。士气大涨,士兵们越战越勇,呐喊声震天。

      终于,几个小时之后巨鸟被全歼。但来不及庆贺,城墙下的变异鱼群打退堂鼓了。邢钰申请乘胜追击,却遭到了海军总司令的拒绝。邢钰打仗从来喜激进而不喜畏缩,接到命令时气得摔了耳机,越发后悔当初的决定。

      他要是没离开部队,现在的总调度应该是他才对。

      他将注意力转移到受伤的士兵身上,问军医感染人数多不多。军医忙着采血,不好断言,只能叫他耐心等待化验结果。邢钰一听,又是一个要他等的,气得脸色一阵青白。

      顾南息说:“我能干扰它们的磁场,让它们失去方向。但我现在就要你的答案,是床伴还是领航员,快选!”

      邢钰发火:“顾南息,没人敢这样让我选!”

      顾南息冷笑:“好,那就默认前者。”

      “顾南息!”邢钰咬着牙,“我选后者!后者!”

      顾南息哈哈一笑,三下两下扯掉了他身上的防护服,说:“闲人靠边站,占着茅坑不拉屎。”

      邢钰:“……你不是不怕感染吗?”

      顾南息:“但我怕脏。咦,你这也怪脏的,还是叫后勤给我拿套新的吧!赶紧赶紧,跑起来!”

      邢钰:“……”

      堂堂一军总长,竟然被这小瘪犊子颐指气使还踢了一脚!邢钰气坏了,他发誓等战争结束一定要让顾南息哭天抹泪儿跪地求饶。不,扒光了衣服跪在床上求饶!

      顾南息奔下了城楼。他的波流共振也需要消耗能量,目标越多消耗越多,离目标越远消耗越多。为保证小殓尸匠的这具身体不在他完成今夜的任务之前被榨干,他得尽可能缩短和目标群体间的距离。

      跟着一起出来的是陆竹,邢钰让他跟的。顾南息叫他回去,他不肯,非要保护顾南息。顾南息嫌他死心眼,他也不生气,就一直自我催眠,什么服从命令是军人天职,为之牺牲是军人荣耀吧啦吧啦。

      一直到距离目标鱼群还有不到一千米的距离时,车子放慢了速度。顾南息开始调动能量场,催使鱼群往回走——他知道邢钰想立军功,那样就有理由参与更多主动性任务,而不是继续守城、巡逻、监管船只。

      当然,这于大局来说也有好处。要是让鱼群回了海里,后续再想对付就没这么容易了。

      成千上万的海洋生物在陆地上跑着,此情此景想想就很雾草哇塞哈拉少。顾南息强忍着吐槽的冲动,仔细感应它们的位置,又对陆竹说:“让你们总长准备好,十分钟后打击目标。”

      陆竹说:“顾先生,如果鱼群回头,岂不是正好和我们撞上?”

      顾南息说:“所以叫你别来,你非来。”

      陆竹惊出一身冷汗,“总长吩咐了,就算是死也得保护好你!”

      陆竹说着也开始发功。他的异能是能量护盾,A级,护住一辆车几个人还是不成问题的。但这也讲究个时间长短,要是顾南息不给力,让鱼群盯他们太久,那就一起领盒饭吧。

      好在顾南息不像他想的那样废物,鱼群绕过他们奔向了城墙。

      一切都很顺利,却在最后关头出了岔子。车辆在经过一座桥时,水里冲出了一条因被变异鱼群撕咬而扩增了几十倍体积的巨蟒。巨蟒直接顶翻了车辆,又在车辆摔进水里之前满口衔住。

      陆竹在竭力撑着护盾,但巨蟒的利齿已经将他的护盾刺破了口。破口处好似两个气流漩涡,下一瞬就得被搅散个干净。他用力过猛,把牙关都咬出血了,还在安慰顾南息:“我一定会,保护好你!”

      顾南息在翻车的时候撞到了额头,这会儿刚刚清醒,一见情势登时倒吸一口凉气。然而也来不及管这条巨蟒了,因为刚才这一遭,那些鱼群失了控制,没朝海岸线的方向逃窜,反倒朝这边寻仇来了。

      陆竹宁愿死在炮火里也不愿意葬身鱼嘴,便对顾南息寄予希望:“现在怎么办?”

      顾南息忙着扭转鱼群的方向,冲他吼:“别问我,我CPU都快烧了!”

      陆竹:“你不是大师吗?”

      顾南息:“有事的时候喊大师,没事的时候喊顾先生,我呸!告诉你,我可不会凫水!”

      陆竹:“……”你在威胁谁啊喂!

      千钧一发之际,轰地一声响,车子落进了水里。顾南息一刻不敢松懈,继续操控鱼群,陆竹则开始猛踹车门。车门实在太难踹了,水灌满车厢快三分钟时才终于踹开。陆竹要来拉顾南息,却见副驾驶已经空了。

      顾南息呢?车窗上有个大洞,难道刚才踹门太专注,都没发现顾南息破窗逃生了?

      陆竹赶紧游上水面,一露头,看见一个颀长的身影正往岸上走。关键,他怀里抱着顾南息。

      陆竹追上去,喝问道:“什么人?!”

      那人也不吱声,只把顾南息放在地上,扯掉防护服,解开衣扣,按压胸口,又捏住鼻子含住了顾南息的嘴唇。

      非礼勿视,陆竹啪地一下捂住眼睛,又觉得不对,这显然是人工呼吸。只是当人工呼吸的对象是长得极其漂亮的顾南息时,不知怎么的,就觉得画面好像带了禁播颜色。

      陆竹自责,连忙跑到跟前查看顾南息的状况。谁知那男人却像护犊子似地抱住了顾南息,目光危险地盯着陆竹。

      陆竹说:“我是他的朋友,负责保护他。”

      男人打量了陆竹两眼,似乎对“朋友”二字深表怀疑。

      陆竹只得摊开手,“好吧,我不动他。但你捡到的也不代表就是你的,他是我们总长的人,你不准再亲他。”

      男人听明白了,冷哼了一声,又不知从哪儿摸出一样东西,塞进了顾南息手里。陆竹留意,那是一个玉坠。

      不久之后,顾南息醒了,咳出些水沫子,抓着陆竹问的第一件事就是鱼群朝哪儿去了。

      陆竹食指比唇,说:“听。”

      两三公里外,炮火的轰隆声传来,顾南息终于松了口气。只是……抬手一看,掌心竟然躺着自己的玉坠。

      顾南息咯噔一下,“有人来过?”

      陆竹想起那男人亲吻顾南息的一幕,一时不知道该不该说,吭哧半天,沉默地点了点头。

      不远处,桥毁了,车子还泡在水底。河岸边,巨蟒的头颅被齐整地切了下来,血水正往河里慢慢地浸染。

      而切下巨蟒头颅的那个男人——陆竹记得清清楚楚,和顾南息一样,拥有黑色的头发和一双黑漆漆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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