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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不敢面对的感情
水车会，同样在原著中被一笔带过的，鸿空学院弟子测心的节目。
楚寒心下各种思绪情绪翻飞，他听着这个水车会很是有趣，打算前去看看，如今前路一片渺茫，不如测测心中所想。
酒馆中。
丰挽玉闷头喝了几杯酒，然后起身要付酒钱。
他把酒钱给韩老板时，韩老师却说楚寒早就付完了酒钱。
丰挽玉心不在焉的点头，然后就听到了天空中的女声。
“每次出来都是你抢着买单，小心把你家里弄破产。”顾长影早已恢复如常，轻轻一笑。
“无事。”丰挽玉沉声道，他说完，便起身离开了。
顾长影赶紧跟住他。
“你真的觉得我缠着你很烦吗？”顾长影走在丰挽玉身侧，看着他的挺拔的侧颜，小心问道。
“没有。”丰挽玉转过头，十分严肃和果断的否决了顾长影，他说完，又露出些许迷茫：“但是我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顾长影心下一动，缄默片刻，略过这个问题，开始没话找话：“去看看那个什么水车会吗？”
丰挽玉收回目光，顿住脚步，忖思片刻，点头道：“好。”
如果那个水车会真的管用，那他也看看，他此刻的内心，到底是怎么一个模样。
月在中空，大河之畔人头攒动，弟子云集，远远望去，只见河面中央升起一座约莫有七层楼高的大水车。
大水车出现后，河的另一面迷雾蒙蒙。
一个艳丽的女人出现在了这片迷雾之中。
她乌发如墨，一身绿色罗裙，臂间披着一条外袖。
“我姓李，名赏，各位俊男美女好啊，大家有没有人想要看看自己的心啊，只需要走上这水车，随着水车进入迷雾，就可以看清你们自己的内心，只要一两银子，就可以办到。”
李赏说完，河畔几千个弟子争着抢着付了钱。
顾长影目光灼灼的看着身畔的丰挽玉，问道：“敢不敢和我一起进去看看？”
丰挽玉看着顾长影略微挑衅的眼神，一笑，道：“怎么不敢。”
想要测试的弟子们排着一条长队，他们二人随着长队一前一后缓缓移动到那绿衣女子面前。
“您好，我们一起的。”丰挽玉走在前方，他对着绿衣女子说道。
“小公子，我这水车一次可只能过一个人哦。”姓李的绿衣女子浅浅一笑，露出皓齿：“不能作弊的。”
丰挽玉连道抱歉，他和顾长影互相对视了一眼。
“你先去吧，”顾长影笑道：“谁先谁后都一样。”
“也可。”反正只是个测试，丰挽玉也不打算与顾长影争些什么，他和他，谁先看到都是一样。
丰挽玉向前走了两步，顾长影又突然叫住了他。
“喂，无论你看到了什么，出来都要如实告诉我，不许耍赖。”顾长影放肆一笑，难得在外面露出少年人的骄扬神态来。
“彼此彼此。”丰挽玉也不知他在和顾长影较什么劲，但是男人的胜负欲让他不想服输，他看了顾长影一眼，转身对着绿衣女子交了钱。
绿衣女子拿了钱，玉手一转，一股大风平地从丰挽玉脚下凭空出现，那股大风托起丰挽玉，带着他一路飞到了水车上的一格。
许是施了仙法的缘故，水车明明浸入海中，所有的格子内竟然都是干燥的，没有一滴水。
水车一路带着丰挽玉朝大雾中飞去。
身子进入大雾的那一瞬，丰挽玉感觉眼前一片亮白。
等他再度恢复五感时，世界苍茫一片，他发现自己站在一块飞石上，飞石的四周是没有边界的时空，而他的面前不远处，凭空立着一面镜子。
“少年人，你想问什么，只可以问我一个问题。”镜子中的自己突然开口，神态与自己完全判若两人。
“我与顾长影，究竟是什么关系？”丰挽玉没有思考，直接问了出来。
他实在是百思莫解。
无论是过往的人生经历，还是大哥所言，他与顾长影都该是兄弟才对。
可是他有过不少年少的好友，那些兄弟哪怕同他闹的再过分，他也不会有想躲着那些人，或者刻意想接近那些人的心思。
他发觉，他对长影总是有种莫名的占有欲。
这是兄弟之情吗？
他问自己。
镜子给出了他答案。
“在你的心中，顾长影是不一样的存在。”
一个似是而非的答案，丰挽玉还想再问，就被一股力量弹出了这个空间结界。
他再次睁开双眼时，发现顾长影已经不在了。
“他刚刚进去。”姓李的女子说道：“后面排着那么长的队，他坚持要等你，但是后面等的人太多了。”
“哦。”丰挽玉有些怅然若失，他自动移到一边，说道：“谢谢您了，我在一边等他。”
“没有得到答案？”绿衣女子看丰挽玉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也许接近了。”丰挽玉一笑。
“那是好事。”绿衣女子也笑了，她没有再说什么，继续守着水车。
“道友，你怎么了？”一个白衣男子看着站在自己前面的另一个，问道：“从刚刚开始，你就一直在打颤。”
那个弟子环顾了一下四周，道：“奇怪，现在明明是夏日，不应如此啊。”
“道友，我这是鸡皮疙瘩。”楚寒抖了抖身子，努力的抑制住自己想要挠痒的冲动。
苍天为证，他的眼睛还是没瞎的，一路排队过来，他看到了顾长影与丰挽玉就在自己的不远处，他本来想和他们二人打个招呼。
但是他的声音被淹没在了人群中，反正现在这两小年轻也听不见，他也不喊了。
他转过头朝其他地方看了看，再回过头来，远远望去，只见他的两个主角小弟之间的氛围已经变了，他们相互对视，那个氛围甚至可以用粘稠来形容。
他无法形容自己看到这种情景的感觉，但是本能的就起了鸡皮疙瘩。
这算是咋回事？
“嘿，冷了就多穿衣服啊。”一道清脆的女声突然从身后传来，楚寒回头一看，只见他身后的不远处站着的，正是萧清紫。
那一刻，楚寒那种起鸡皮疙瘩的感觉立刻消失了，转而换上了一副从心而出，抑制不住的喜悦之情。
明明是他主动离开的，但是他现在看到萧姑娘，仍旧是有些乐不可支。
不过楚寒到底也没有真正的笑了出来，他抿了抿薄唇，看着萧清紫身旁没有玄潇潇，问道：“萧姑娘，你没和玄潇……玄师姐她们在一起？”
“我没找到她们，所以又来找你了。”萧清紫摆了摆手，眨了眨眼，她所穿之人萧清梓的长相其实算不得天真烂漫，但是萧清紫借着这张脸，竟露出些可爱的神态来。
“你找我干啥？”楚寒脸上现出了几分红霞：“我又陪你玩不了什么。”
萧清紫刚刚看到楚寒喜形于色，现在又故作沉稳，心里明白楚寒那是在装大尾巴狼呢。
“行了，别装了。”萧清紫一笑：“其实我现在逗着你，也挺有乐子的。”
“你逗我？”楚寒有些迷惑，他眨了眨眼眸，忍不住问道：“萧姑娘，你什么时候逗我了？”
“我现在和你说的每句话都是在逗你，你太不禁逗了。”萧清紫哈哈笑了几声，脑海中全是楚寒刚才窘迫的模样。
想着想着，另一个身影出现在了脑海里，那是与她同门，一起修炼的一位师兄。
她和那个师兄是师门中最强的两人，他们二人互斗了许久，至她离开之前，还未分出胜负。
那个师兄的性子与楚寒或有几分相像，二人都在某些时刻有些腼腆，但是楚寒比那个师兄生动的多。
楚寒想接下萧清紫的话，但是那样的话，这个对话就有些深入了。
再深下去，会是什么？
楚寒不敢想象，他知道自己在惧怕什么。
他停在原地片刻，突然下了决定，他转身回过头重新看着萧清紫，解颐道：“我不测了萧姑娘，先告辞。”
说罢，他转身朝队伍外面走去。
“你干什么去？”和楚寒在一起总是有些莫名无聊又十分有趣的乐子，萧清紫还想再逗逗楚寒，她不想楚寒就这么离开，加之本身只是凑个热闹才进行的测试，此刻楚寒一走，她还是想先去找楚寒。
楚寒的脚步看似慢得很，但是他毕竟已经恢复了百分之二十的力量，脚步绝非普通的修仙人可比。
不过萧清紫倒是没有这些担忧，她此刻的实力，比楚寒还是强上不少。
楚寒拐到了一条偏僻的道路上，路的两边的小摊上没什么人，只留下了一堆货物，很多摊主虽然年年测，但是今年还是凑热闹再去测了一次。
“你怎么突然离开了？”萧清紫赶上了楚寒，她走在楚寒的身侧，突然问道。
“没什么。”楚寒整个人隐没在黑暗中，让人看不清他此刻的面容。
萧清紫无言，她知道楚寒看似热络乐天，其实在很多时候相当憋闷自己。
她直直的看着楚寒，等待一个答案。
楚寒被萧清紫这么看着，觉得自己明明比萧清紫高上不少，此刻却是愈发的矮小起来，他无法给萧清紫一个真正的答案，因为那答案他自己都不敢看。
自己也不是年轻人了，楚寒看着前方交错的光影。
很多事情，他起身都明白，也对比敏感的很。
可是他怎么敢去面对？
但是萧清紫还在等着自己的答案。
楚寒突然顿住，略微生硬的开了口。
这个事情，他其实早就想过，但一直没有和萧姑娘说。
但是现在，虽然他还没有完全想好，不想现在就将此事说出，可是也只有这件事，可以转移萧姑娘的注意力了。
“萧姑娘，”楚寒微微侧过头，视线却还是停留在原地，他觉得自己的声音虚的很：“我有个不情之请。”
“我想和你共通识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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