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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章
安吉拉的小脸肉眼可见地褪去血色，耳边似有若无的飘着那人呼唤她的声音，陷入暴怒的质问，轻柔却又令人毛骨悚然的安抚。她失去焦距的眼睛似乎晃晃悠悠的看到那熟悉的人影蜷缩地躺在身前那破旧的沙发上，表情似喜似悲，诡谲又令人看不清情绪的眸子正在静静的盯住自己。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
“看着我！我叫你看着我！！！”
“我的小天使，你知道吗？你生来就是为了传递快乐和欢笑的。”
“那就笑起来吧！”
一幕幕被安吉拉锁在脑海深处的糟糕回忆猛地被扯开了锁头，不分先后横冲直撞的浮现在她眼前，画面越来越多，也越来越真实，让她痛苦不堪，恨不得直接一头撞晕自己。
克拉克看着她无助的泪水顺着脸颊滚落，心不自觉地揪在一起。
“所以，你是小丑的女儿？”布鲁斯不识趣，又或者该说是震惊得喃喃自语的道。
怪异、神经质、情绪大起大落、伤疤、魔鬼...这形容的不是小丑还有谁？
安吉拉有点慌张，“是的，但...但韦恩先生，请你相信我！自从我六岁的时候，他抛弃了我之后，我真的没有跟那个人有任何联系的了！”努力解释想要布鲁斯相信自己。
她急得快要掉眼泪，生怕自己最尊敬感激的韦恩先生误会自己。
“不要害怕，我...我们相信你，而且，蝙蝠侠不会让小丑伤害你的。”我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克拉克悄悄地吞下最后的那一句。
布鲁斯看着安吉拉那张漂亮的脸庞上无法掩饰的惶恐担忧，眼神复杂难明。
他相信安吉拉没有跟小丑有任何瓜葛。尽管安吉拉是靠演员身份红起来的，但她青涩的演技在世界上最好的侦探面前根本隐瞒不到些什么。
布鲁斯只是想不到小丑居然已经有这么大的一个女儿，还是自己的小支持者，尊敬崇拜感激着布鲁斯·韦恩和蝙蝠侠，这感觉真是...酸爽到不得了。
正好，在这个时候，“老爷，埃克斯大街出现毒气，疑似是小丑造成的。”微型耳机里传出管家阿尔弗雷德的提示声。
布鲁斯听到的同时，拥有超级听力的克拉克自然也听到。
两人暗暗交换了眼色，布鲁斯随即找了个理由匆匆离开了。
他需要点时间消化这个突然的消息，以及尽快捉到小丑盘问出老对头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他可不相信抛弃了女儿十多年后，小丑会突然升起了慈父心肠，恭贺女儿首次演唱会成功，怕不是想要利用安吉拉的身份做些什么，又或者是要布下一枚闲棋。
只是小丑不会知道因为克拉克的缘故，他可爱的大蝙蝠会提前得知这一件秘事，有了充分的时间去研究部署。
这一场游戏，小丑的暗牌已经被大蝙蝠提前知晓了。
韦恩先生离开了，公寓里只余下自己和好友克拉克，这让安吉拉看起来放松了一点。至少，可以说一些难以启齿的心底话。
“克拉克，人类的大脑真有意思，不是吗？有些事情你会记不起来，但有些事情你永远也忘不了。”
“他们说时间是最好的良药，可以治愈一切伤痛，痛苦会随时间流逝而慢慢淡去。”
她低垂着头，棕色微卷的发丝散落，低声喃喃道：“我以为，相隔那么多年，在再提起他的时候，我可以很冷静。在街上见到他，也可以像普通的陌生人一样。”
“但事实是，我不能。”少女痛苦地把十指深深的埋进发根。
“我不能。”她重覆的道。
“安吉拉......”
克拉克的声音很轻，生怕自己的声音大一点也会击倒了眼前这个再不能承受任何重担的脆弱少女。
这一刻，光明与正直的人间之神学会了恨。
他前所未有的痛恨一个人，痛恨那人带给了少女不可磨灭的伤害、痛苦。
克拉克轻轻抬手，但又不敢触碰她。
“克拉克，你知道吗？当我第一次在新闻上见到小丑的照片时，我就认出了他。”
“他做了很多坏事，伤害了很多很多人。”安吉拉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根本没有注意到克拉克的动作。
她哑着嗓子道，“我告诉自己，我一定不能做坏人，我绝对不能做坏事，不可以为非作歹！我要做得很好，我一定要做得好，超乎他想象中的好！”
“我不会被他影响我的！”
这些年她积极参加各种慈善活动，透过自己的影响力呼吁大众，所赚回来的钱有超过八成都捐赠用作哥谭市的各项慈善用途。善良纯洁、富有同情心，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说出关于她的半句不好话，也绝对不会有人把她和小丑扯上关系。
克拉克的手还是落到少女的肩膀上，低声的道：“你和他是不一样的！”
隔了好一会儿，安吉拉才再次开口，每吐出一个字，似乎都很艰难。
“但是...克拉克，他始终是我的父亲，他害了那么多人，我该如何做才可以弥补他犯下的恶行！”眼底满是无法掩饰的茫然和痛苦。
她一直逃避小丑这两个字，不敢看有关的新闻报导，不敢面对因他而受到伤害甚至死亡的人数，不止是因为童年的阴影，更是因为在见到新闻上伤亡数字的那一剎那，一种铺天盖地的罪恶感在顷刻间就会淹没了她。
那些痛哭哀号声和冰冷的数字都在提醒她——她的身上流着罪恶的血脉。
安吉拉抬手捂住了脸，肩膀轻轻抽动着，身体在发抖。
“没关系的，这不是你的错。”
克拉克再也不能无动于衷了，他猛然把少女拉入怀中抱紧，眼神真摰诚恳，看着她双眸还噙着泪，错愕的脸庞，一字一句的道。
安吉拉靠着他的胸膛，被泪水模糊了的双眼根本看不清男人的脸，却能够听到他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动声，有一种无言的安全感。
两人静静地拥抱着。
克拉克低头看着安吉拉，少女温软的身子靠在自己的怀里。可能是心理作用，他感觉隔着衬衫传来的温度越来越烫，稍一吸气就可以嗅到淡淡香甜的味道，心跳不自觉地加快，一阵热意从脸颊上烧起来。
“谢谢你，克拉克。”可能是听到了他变得不正常的心跳声，安吉拉微微推开了克拉克，苍白的脸染上粉色，整个人身上多了几分人气。
克拉克尴尬的垂眸不敢看向她，有点手足无措的道：“对了，你的男朋友呢？小丑在卡片上提到了他，很可能会对他出手的。”但在话出口的瞬间，他就后悔了，心里有点酸涩的感觉。
提到朗姆洛，安吉拉脸上的表情有点失落，有点难过。
“怎么了？你们吵架了？”克拉克敏锐察觉到这一点。
安吉拉装作不在意的道：“事实上，在你们进门前三分钟他才刚离开。”
“什么？他这就离开了？”克拉克不可置信又生气的道。就他和布鲁斯刚上门时看到安吉拉那悲伤疲惫的样子，她男朋友居然可以一点关心都没有的拂袖而去！？
安吉拉扯了扯嘴角，却挤不出一个笑容，“布洛克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他为政府工作，那些工作很多时候都不是他可以拒绝的。”
“但是这个时候你需要他。”克拉克为她感到不值得。
如果换着是他的话，他愿意为她放下手头上一切的事情，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离开她半步，因为，没有任何事、任何东西能比她重要。
“他爱你吗？”顿了顿，又或者该说，“他有像你爱他一样的爱你吗？”似乎察觉到自己失言了，克拉克沉默了几秒钟。
这个问题很突兀。
无论是作为提问的克拉克自己，还是作为被问的安吉拉都这样觉得。
但克拉克并没有打算收回这个问题，安吉拉也没有拒绝回答。
尽管布洛克没有留下来，但是，“他爱我的，我可以感受得到。”她从来没有怀疑过这一点。
“你知道的，克拉克，很多时候我都担心自己会搞砸所有事，但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很自在。”安吉拉笑了，轻松又柔软，“前所未有的自在。”
“在他面前我不是什么好莱坞大明星，不是什么魔法小女巫，甚至不是那个谨小慎微的安吉拉。”
“我只是我而已。”
安吉拉和朗姆洛就像分别是指南针的北极N和地球磁场的南极S一样，打从见面的第一眼起，就已经互相吸引着对方。不论地球磁场反转多少次，结果都会是一样。
克拉克闻言，先是一怔，然后心底的苦涩蔓延。
“呼！所以我们接下来的任务就是要保护两个变种人怪胎？”坐在神盾局最新式的隐形战机上，朗姆洛满肚子的火气。
原本打算速战速决处理好冬兵的事情后，就立即冲回哥谭陪伴自己脆弱的小女友。
怎料，皮尔斯突然命令他带上冬兵和其他队员立即坐上战机前往中亚，说是要配合九头蛇在东欧的分支——斯特拉克男爵行动。
九头蛇的口号是“砍掉一个头，再长出两个头取而代之”，势力遍布世界各地，各方分支守望相助，合力壮大，在阿美利加的这一支快要完全侵占神盾局的九头蛇都只是其中较为强大的分支之一。
如果说在皮尔斯的领导下，他手下的蛇盾局专注在高科技的研发上，那么在斯特拉克男爵的领导下，东欧的这支九头蛇则是致力于超自然能力方面。而当中，变种人这种天生基因变异，拥有各种各样超能力的“怪胎”最受男爵最看重。可惜，因为变种人双极——X教授和万磁王的原因，他手底下的变种人质量能力都不太高，只能作为消耗品和研究材料使用。
“是的，斯特拉克男爵派他们去杀托尼·斯塔克，而我们则负责保护他们。”作为二把手，罗林斯在朗姆洛继承“武器”管理员身份的时候，就已经在准备这次任务的一切所需。
“他们是脑子透逗了吗？平白无故杀斯塔克有什么好处？而且还他妈的要我们去做婴儿保姆！？”朗姆洛一句一骂的道。
“怎了？一大早就这么大火气？刚从女人床上下来吗？”罗林斯奇怪的撇了他一眼，调侃了一句，“好像那两个变种怪胎是菜鸟，男爵不放心他们第一次出任务，担心阿美利加在中亚的基地会有变种人抑制器之类的东西。而且听西特维尔特工说，接下来我们这边会跟男爵那边分支有联合大计划，所以提前让我们预先配合适应。”
“什么？”朗姆洛讶异的道，“那两个变种怪胎是男爵的种吗？还要我们给他们喂饭穿衣吗？”用得着用这种亲爹的态度照顾对方吗？他们是九头蛇，可不是幼儿园，以往这种变种人怪胎不都只是当炮灰来用的吗？
罗林斯的脸上挂上了奇怪的笑容，“虽然我不知道他们和男爵有什么关系，但我敢肯定这对双胞胎绝对不会是男爵的种！那姐姐可是长得非常的火辣！”递了一份文件给他。
朗姆洛不以为意的接过文件，低头一看。
“旺达·马克西莫夫、皮特罗·马克西莫夫......”
这两个名字有种很熟悉的感觉，是在哪里听说过吗？
朗姆洛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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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