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夭折
是夜,弘历喝了酒,醉醺醺地跑到清琬这里,“半个月了,你就没什么想和我说的?”
“四爷,怎么喝酒了?”清琬一惊,急忙想要为他更衣醒酒,却被他捏住手腕不能动弹。
“我半个月没来你这里,你就一点儿都不在意吗?”弘历冷冷质问,“还是说,你心里的人,根本不是我?”
如五雷轰顶,清琬被这一句话伤的体无完肤,喃喃问,“您在说什么……”
弘历冷笑着把她压倒在床榻上,“你这样在意规矩害怕出错的人,怎么会那么积极地替弘时求情?我记得咱们几个第一次见面时,他和你说了不少话啊……”
原来如此!
突然被冷落的疑问突然解开,铺天盖地的委屈和痛楚吞噬了清琬,她忍不住泪如雨下,“四爷……就是这样看待妾身的?”
“你休想!你已经是我的福晋!你休想再和弘时如何!”弘历捏住她的脸,吻了上去。
清琬心痛地宛如刀割,一寸寸淌着血。她闭上了眼睛,没有挣扎。
第二日弘历醒来时,清琬正睁着一双暗淡无光的眼睛看着帐子上的绣花。
弘历心里一凉,轻声问道,“我昨日……可有弄伤你?”
清琬看向弘历,从前流转着爱意的美眸此刻却如一潭死水般沉寂,她淡淡道:“没有,妾身没事。四爷,该早朝了,妾身来为您更衣。”
弘历抓住她的手,急切道,“我昨日喝多了,是不是说了什么话伤了你?”
清琬淡然摇头,笑道,“没有,您只是喝多了而已。”
弘历还要再说,清琬却笑着抢先说,“该早朝了,四爷。”
弘历看天色不早,只得先穿衣服上朝。
雨晴悄悄和雪霁说话,“雪霁,你说昨夜四爷醉醺醺地突然进来,还不让我们跟着,到底是怎么了?”
“不许议论主子的事,福晋教的规矩你都忘了不成?”雪霁嗔怪道,“我们只要好好侍奉福晋和小公主就行,别的事不用我们操心。”
雨晴吐了吐舌头,转身想去看珺琴,却被乳母告诉,“小公主许是昨夜又受了风,今日又咳嗽起来了。”
雨晴吓了一跳,忙进去看了看,但看珺琴脸色还算红润,只是偶尔咳嗽一声,才略微放心一些,“你好好照料着,我先去禀告福晋,请太医来看看再说。”
清琬神色虽然平静,但心情已经是如死灰,她抱过珺琴,见情形并不严重便说,“珺琴总是咳嗽,先把之前太医开的糖浆喂一些。”
乳母吩咐着下去了。
中午弘历急匆匆过来,“清琬,听说珺琴又咳嗽了?”
清琬自以为的端庄持重和坚强在看见弘历的这一刹那轰然崩塌,她一看见他,就想起昨夜他说的话,字字锥心,痛入骨髓。
她在怨恨弘历。
清琬突然觉得有些悲哀,就在刚才那一瞬间,她居然在怨恨弘历。她曾经自矜的一切――弘历的爱重,福晋的荣光,性格的沉稳……仿佛只是彩虹易散,在短短的时间内一一失去或者破碎。
她既没有得到弘历的爱,也不是一个好福晋好妻子。
或许,她本来就不该奢求弘历的爱,只是做好一个福晋的本分就可以了。
弘历见清琬失神地看着自己,心里一痛,把周围的人全部摒退下去,酸涩道,“清琬,昨日是我的错……”
清琬知道自己应该温顺,可这一刻她却如鲠在喉,只是执拗地把头微微偏开,没有回话。
弘历只得继续解释说,“那天晚上,我看见三哥怀中,有你的帕子。你还记得吗?那一日我和弘时弘昼一起去富察府,你的帕子掉在地上了。”
回忆起初见那天的场景,清琬心里更悲凉,忍不住涩声道,“那帕子掉在地上,是您捡起来还给我的,我何曾给过三哥?!”
弘历叹息,“我知道……是我的错,我只是和你赌气……可是我一连半个月不来看你,你竟然没有半点不满,我才觉得,你是一点也不在意我。”
清琬哀声道,“妾身是宝亲王嫡福晋,难道要因为您不来我这里就拈酸吃醋胡搅蛮缠吗?弘历,我是为了你才冒死替三哥求情,我怎么也想不到,你居然会因此生气,甚至怀疑我?”
“好了,这次是我对不住你。”弘历安抚道,“都是我的错。我去请太医来看看珺琴吧。”
虽然知道他身为皇子,十分骄傲,如此认错让步实属难得了,可她还是十分难受,一时无法接受。
清琬别过头去,正要说话,却听见隔壁珺琴所在的厢房传来乳母的惊叫――
竹心几乎是扑倒在清琬和弘历面前,泣不成声,“两位主子……不好了……小公主……小公主她已经没有气息了……”
屋外阴沉沉的天气压的人喘不过气来,骤然有一道闪电撕破天空,照亮了弘历与清琬苍白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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