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娶了王妃了
第二十六章娶了王妃了
“你为什么不和我说话?”少年靠在床上,问坐在床边的女子。
女子的眼神有些慌乱,放在腿上的双手抓了下身上的粗布衣裙,不安而胆怯。
“你不想和我说话也没关系。”少年把她细微的动作看在眼里,声音放的更轻了,“你听我说就行了。”
女子冲他笑了笑,两边嘴角陷下去两个小窝,趁得她越发可爱了几分。即便已和她相处了几天,少年还是忍不住失神。她的笑容那么甜美,眼神那么澄澈,就像一束光照进他心里。
直到女子脖子都泛了粉红色,他才回过神来,不禁有些耳热,抱歉地笑:“是我唐突了姑娘。”
女子缓缓摇头,端过桌上的药碗递给他。他接过药碗,在她的注视下一口一口喝尽了苦涩的药汁,可他什么味道也没尝出来。只觉得心底一点一点泛出来的甜。
终于喝完了药,他有些不舍地把药碗递给她,她接过来,又对他笑了一下,端着药碗出去了。
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少年双手托着脑袋,往后靠了靠,再次打量这个简陋的木屋。
屋内只有一桌一椅,具是最普通的木质。他身下的这张床也只有一个简单的床板,身下的褥子倒是不薄,身上的被子也软软的。床靠着墙,有一个窗户,他转头就能看见。他看见她拿着锄头锄地,不知道屋后种了什么。如今是初春,身上的衣服有些厚重,她的动作略显笨拙。
就这么看着,他渐渐睡着了,他想,他的嘴角一定带着笑。
朦胧中睁开眼,一个人影映入眼帘,一张脸渐渐清晰。他不自觉地露出了笑容,鬼使神差地竟伸手触碰了那张脸。看到她惊地往后退了一下,他立刻完全清醒了,暗骂自己一声孟浪,忙不迭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孟浪了。”
少女眼睛不停地眨着,长长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般轻轻扇动着,就像扫到了他心上,让他心痒难耐却不敢造次。
气氛有些凝滞,就在他有些不知所措时,她拉过他的手,把一只碗放到了他手上,而她也没有像往常一样留下看着他吃饭,而是有些慌乱地跑了出去。
屋内的人懊恼不已,屋外的人心如鹿撞。
少女摸摸自己的脸颊,烫的她连忙收回了手。心下又羞又恼,他怎么能……怎么能如此轻浮?
接下来的几天,少女都是在他睡着的时候送饭、送药,每次醒来,等着他的都是空荡荡的屋子和一碗冷饭,一碗凉药,他不禁苦笑,看来自己把他吓的不轻。
少女再次端着碗走到门口,先瞄了瞄里面的人正睡着,便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放下碗,看他紧紧皱起的眉,有些心疼,不知他做了什么梦。正欲如往常一样离开,刚转身,却被一个大力拉的往后倒去。
“你准备躲我到什么时候?”她紧紧闭着眼,听到耳边轻的不能再轻的声音,却听出一丝委屈和叹息。
少女睁开眼,正对上少年的眼睛。他直直地盯着自己,眼神坚定又胆怯,耳根也泛着红。这一刻,她想的竟然是原来他也害羞啊!
他的手臂愈收愈紧,她不安地挣扎,想要逃脱这种另自己无措的局面,可越挣扎便被他抱的越紧。
“我想……我想亲亲你,可以吗?”他一句话让她愣住,她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看到他眼中的期待和忐忑。
或许是她沉默的太久,他竟然慢慢靠近了过来。或许是她不再挣扎,他的手臂松开,捧起她的脸,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脸越靠越近。
“啪——”响亮的巴掌声震得他耳朵嗡嗡作响。
少女推开他,逃也似的冲了出去。
少年的手臂僵硬着,维持着原来的动作,他的脸火辣辣的,可他丝毫没感觉到疼,他做了什么?他到底做了什么?是了,他原本只是想留下她和她说说话的,可是那张脸离自己那么近,那粉嫩的唇瓣让自己心猿意马,那柔软的身子散发着丝丝药香,冲的他大脑一片空白。他都做了什么啊!
他不再顾忌,掀开被子下床,院子里没有人,隔壁的门开着,里面也没有人,屋后没有人,他慌了。可这里是她的家,她能去哪里?他想也不想地,甩了自己两个耳光:“赵恒,你就是个混蛋!”
他往山上跑,他想喊她,却不知道她的名字,只能用“喂”来代替。他没有听到一声回应,天越来越黑,他也像被黑暗笼罩的人,那种可怕的窒息感,被人追杀时都没有过的恐惧感袭来,他心痛如刀割。
少女哭着跑出屋子,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离他远一点,再远一点。她从未被人这么对待过。她是坚强的女孩子,小时候没有按时背完《灵枢》,被阿爹打手板,她没哭。上山采药被磨破手皮,她没哭。第一次自己一个人待在家,雷声几乎震破屋顶,她没哭。从山上摔下来,脚踝骨折,她没哭……可被他这般对待,她竟然不争气地哭了,他怎么能这么对自己呢?
她一路跑,完全没有方向,等到终于冷静下来时,她懵了。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以及完全黑下来的天色,她突然害怕了。
她在原地踌躇片刻,选定一个方向开始走。今天晚上没有星月,到处一片漆黑,跌倒了几次,她不再走了。找了一块干木,一些干草,开始取火。
火光给了她勇气,她借着火光在附近找到了一个小山洞,夜里的山上很凉,她出来时穿的衣服不多,有些冷。她捡了很多树枝,打算在山洞里将就着过一夜,等天亮了再回去。
到了半夜,忽然下起雨,她有些担心,不知道他有没有吃药,自己一个人在家怕不怕。他靠近自己的那一幕突然又在脑海里闪现,她愤愤地踢了踢旁边的小石子,才不要管他!登徒子!
困意袭来,她渐渐睡着了。模模糊糊似乎听到人声,她迷迷糊糊醒来,凝神听了听,听到有人在喊:“你在哪儿?”声音嘶哑,想必喊了很久。
她举起一个火棒,走出山洞,听的更清楚了些。虽然仍旧有些气恼,可是听着他声嘶力竭地喊声,她又有些不忍,便斜举着火棒慢慢往声源处走。
她边走边小幅度地挥舞火棒,希冀他能看见。
又走了没多远,她看到了火光,她想,他应该在那里。
赵恒也看到了隐约的火光,心下一喜,连忙往这边跑,完全不顾地上的坑坑洼洼,自己多少次险些摔倒。
少女拿出来的火棒已经熄灭了,她就站在暗处不动,等着他过来。看着那火光越来越近,少女是有些欣喜的,却又怕他不小心绊倒,想对他说慢点,可自己不能出声。
……
香炉飘出缕缕青烟,被风轻轻吹散。楚晅坐在床边,看到床上躺着的女子忽然皱紧了眉,随后猛地睁开了眼睛。
那一瞬间,他看到她眼里的急切和担心。古卿从梦中醒来,出了一身冷汗,又闭上眼睛急促地喘|息着。
“做噩梦了?”楚晅的声音响起。
古卿看了他一眼,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却被他拦住:“你要去哪儿?”
又看了他一眼,古卿二话不说便往外走。
“天都黑了,你还要去金明池吗?”楚晅的一句话使她停住了脚步,她开门,看到天上升起的明月,这夜比那一夜明亮多了。
楚晅走到她身后,把她拉进屋,在桌边坐下,又倒了杯凉茶,递给她:“你先冷静冷静,嗯?”
她低着头,没有接茶。楚晅也不勉强,在她面前放下茶杯。拿过折扇抖开,问:“先告诉我你今天看到了谁,才使得你那般失态?”
被问的人睫毛颤了颤,仍旧低垂着头。
“如果你想找谁,可以和我说,绝对事半功倍。”楚晅换了个方式问。
古卿终于抬头看他,楚晅笑了下:“不管你想找谁,我都可以帮你找到,前提是你先告诉我你找谁?”
古卿的手动了动,楚晅了然,把桌上的纸笔递给她。
“今天在临水殿,官家身后的年轻男子都是什么人?”
“你会画像吗?”楚晅问。
古卿摇头,她没学过画画。
“嗯。”楚晅想了想,“离官家最近的,应该是几位王爷,也就是官家的几个儿子。”
王爷?古卿眼睫又颤动了下。
“十九岁左右。”她又在纸上写下几个字。
“应是韩王和冀王。”楚晅对官家的几个儿子极为清楚,十九岁左右,只有韩王和冀王。
“谢谢。”古卿对他无声道谢。
“我解了你的惑,你是不是也应为我指点迷津?”楚晅收起折扇,笑问。
古卿抿紧唇瓣,没有回答。
“你知道你今日这般鲁莽,会冲撞圣驾吗?”楚晅问。
古卿点头,又摇头。
“可以告诉我你为何那般失态吗?”楚晅又问。
古卿摇头。
“那我姑且猜猜。”楚晅笑,“你是看上他们其中的哪一位?”听见她呼吸一滞,他脸上笑意加深,“那你恐怕要失望了,两位王爷都已娶了王妃。”
话音刚落,古卿脸上的血色退的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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