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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的寿礼
蜻珏捡了支海棠珠花的步摇插进刘菱歌的发髻上,刘菱歌打量着镜中的自己,十三岁的少女长着一张圆润的鹅蛋脸,杏眸流光,唇若点朱,只是眉毛看起来有些稀薄,蜻珏拿了铜黛细细地给刘菱歌化出两弯柳叶眉来。
“现在躲在这里梳妆了,刚刚在外面不跟个疯丫头一样。”刘晔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身后,看她在梳妆不禁戏谑道,“跑的比谁都快,害我被母后好一番训斥。”
刘菱歌从镜子里看到自家兄长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也笑道:“还不是你武艺不精,还要跟二姐比武,输惨了吧!”
刘晔气不过,找了张席子坐下来不服气地说:“术业有专攻,你让心怜跟我比比治国之道,看谁输给谁。”
刘菱歌头大,心里暗道,你是皇帝啊,比这方面你也真好意思开口!
刘晔见她半天不说话,拿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菱歌回过头来,刘晔悄声跟她说:“母后的生辰快到了,你寿礼备好了吗,要不要跟我出去转转。”
“出去?”刘菱歌疑惑,“去哪儿?”
“出宫。”刘晔的声音压得很低,刘菱歌直接惊叫出声:“出宫!”
刘晔急忙伸手捂住她的嘴示意她不要叫唤,结果菱歌是安静了,跪在她身边的蜻珏又大叫一声:“陛下是说要出宫!”刘晔简直黑线,这真是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啊。
刘菱歌拍拍刘晔的手示意他把手从自己嘴上拿开,刘晔收了手菱歌深深喘了口气,狠狠瞪了蜻珏一眼,蜻珏立刻委屈地低下头小声问:“陛下公主你们真要出宫去啊。”
刘晔白了她一眼:“去拿帷帽来。”
刘菱歌低头看了下自己的衣裙,又看了下刘晔的,难怪他今天穿的这么朴素,菱歌将自己头上的发簪拿下来几支问道:“我要不要去换件衣裳。”
刚好蜻珏取了帷帽回来,刘晔接过帷帽,伸手将刘菱歌拉起来,将帷帽给她戴上轻声道:“你整天穿的这么素净谁看得出你是个公主,就这样走吧。”
刘菱歌扯了扯自己身上棉织的藤青绣花长裙腹诽:我哪里不像个公主了。
长安城的市集热闹非凡,刘晔一路紧紧抓着刘菱歌的手,刘菱歌也凑近他小声问:“我们这次出来你带了多少人。”
刘晔也小声回她:“就我们两个人。”
刘菱歌深吸了一口气,再看热闹的集市,熙熙攘攘的人群怎么看怎么像一群人贩子,刘晔捏捏她的手让她不要紧张,拉着她往人群里去。
刘菱歌觉得自己的腿好像是新长出来的一样,每走一步都费劲,刘晔也很无奈,在宫里看着胆子挺大的呀怎么出来跟小老鼠一样。
走了一小会儿看到一个妇人在卖兔子,刘晔拍拍她的手指着那个卖小兔子的摊子给菱歌看,菱歌顺着他手指的方向,顿时眼睛一亮,甩开刘晔的手就跑了过去。
木笼里关着十几只软软萌萌的小白兔,刘菱歌盯着小兔子立刻变星星眼,卖兔子的妇人也和气道:“小姑娘要买兔子吗。”
刘晔也掏出钱问她:“喜欢哪个,给你买只。”
刘菱歌盯着小兔子左看右看,又把手指头伸进去戳了戳兔子肥肥的小屁股,十几只小兔子看了个遍有些难过地说:“我想要一只黑眼睛的小白兔。”
妇人用关怀傻子的眼神看着菱歌道:“小姑娘你这可就难为我了,白兔都是红眼睛啊。”
刘菱歌回过头去看着刘晔:“可我就想要只黑眼睛的小白兔嘛。”
刘晔简直无语,拉着她的头发就走,感觉自己今天带她出来就是个错误。刘菱歌被拽着头发吃痛,一个劲儿的扑腾,刘晔想要按住她,结果不小心跟身后的人撞了个满怀,女子哎呦一声,接着就是一个小婢女惊慌地叫到:“小姐你没事吧。”
刘晔赶紧松开刘菱歌转过身去,身后是被刘晔撞倒在地的妙龄少女,一身玉色掐花曲裾,摔倒时帷帽掉在地上了露出少女圆润的脸庞来,少女鼻梁很高,眼窝深邃,竟让刘晔看痴了。
那少女身边的婢女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急忙拿身子遮住了刘晔的目光,将帷帽捡起来给少女戴上,刘菱歌上前一步帮着将那少女搀扶起来道歉道:“家兄唐突了姑娘,菱歌在这里替兄长给姑娘赔不是了。”
听到刘菱歌的话刘晔才如梦初醒,赶忙拱手一礼道:“失礼了。”
那少女摆摆手柔声道:“没事。素素,我的画。”
叫素素的少女这才想起刚才慌乱中小姐摔倒了手里的画统也甩出去了,于是赶紧低头去找,刘晔也顺势低下头,结果看到脚下正躺着个小竹筒,筒盖摔掉了露出里面半截画帛来,刘晔俯下身去将画筒捡起来,手轻轻摊开画帛,上面画着两个正在放风筝的小孩子,画技精湛栩栩如生,刘晔还想再摊开一点看剩下的半截,一只手先伸过来径直把画帛抢了过去,素素瞪了刘晔一样怒道:“登徒浪子好生无礼,把画筒还我。”
刘菱歌也一把拿过刘晔手里的画筒恭敬地递给素素不好意思地说:“都是我们的不是,还请姑娘不要生气。”说着用胳膊捅了捅刘晔,也不知道他今天怎么了,怎么反应都慢半拍。
那少女嗓音较之普通女子有些沙哑但听起来很是动人,她摇了摇头道:“无事,素素我们走吧。”
刘菱歌拉着刘晔给那少女让开路,人都走出去好远了刘晔还没回神,刘菱歌伸手在刘晔眼前晃了晃无奈道:“还看还看,长得有我好看吗,眼睛都直了!”
刘晔瞥了一眼自家妹妹:“是谁给的你自信。”
刘菱歌狠狠瞪了他一眼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看上她了纳进宫去不就好了,反正我听说母后最近正在给你物色后妃。”
刘晔再次对妹妹表示了嫌弃:“没情趣。”
说完扬长而去,只剩刘菱歌还在后面大喊:“我要的兔子呢!”
一刻钟后刘菱歌如愿以偿地捧着一只……小花兔!
然而两个人表示,对于寿礼还是没有任何头绪,云嫣贵为太后,荣华富贵什么都不缺的样子,所以寿礼一定要用心,用心啊。
想到这里刘晔和刘菱歌不禁陷入了深思,关于云嫣的事情在宫里只剩下只言片语的传闻,刘晔只知道母亲幼年入宫,母家族灭,为了保护自己和弟妹母亲吃了很多苦,但是当年具体发生了什么却没人告诉过他,就连自己的老师常安也只说要善待太后娘娘,父皇遗诏里更是着意如此交代自己,只是善待善待,究竟如何才算善待?
刘菱歌咬着下唇想了会儿,忽然拍手道:“有了,母后与父皇伉俪情深,要不哥哥多画几张父皇的画像送给母后以表纪念。”
刘晔也觉得这个主意很好,但是——“可是父皇长什么样我都不记得了。”
刘菱歌戳了一下刘晔的脑袋很嫌弃地说:“笨啊,可以让常大人和意珠姑姑给你说着画嘛,再说,母后不总说你与父皇长得相像。”
刘晔很赞同地点点头,感觉妹妹说的很对,刘菱歌也被自己的完美想法惊艳到了,然后问道:“那你说我送什么好呢。”
刘晔指了指她手里的兔子:“送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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