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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欲盖弥彰
26.欲盖弥彰
先前袭击她和江七夕的那两个男人,此时正背靠背被捆在一起狼狈地坐在院子中央。周围围着不少人,程宝枝站稳了脚步,眼里升腾起一股熊熊火焰,把她的理智渐渐吞噬。
她挣脱了妙瓷的搀扶,从一旁的草丛中举起了一块不小的石块,踉跄着走过去,举起来就对准了他们的脑袋。
那两人鼻青脸肿已然意识模糊,见着程宝枝举着大石块走过来他们吓得瑟缩了起来,全然没有了那天的凶狠。
程宝枝咬着牙,举着石块的手微微颤抖着,半响之后,她把石块扔在了他们脚边,发出一阵剧烈的声响。
不是下不去手,程宝枝是怕自己太用力把他们砸死了就问不出幕后的主使者。
江明桓挑了挑眉,环着手走到那两人面前,“是谁主使你们的?”
那两人看了看江明桓,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这个人看着笑眯眯爽朗无害的模样,可实际那双含笑的眼睛里隐隐闪烁的寒意让两人不寒而栗。离开军营生活后的江明桓给人的印象一直都是清闲且玩世不恭,很容易让人忘了他曾出身军旅,战场上是个杀伐果断、沉着凶狠之人,这一次他确实被激怒了。江七夕至今还未清醒,他的怒气需要有人来承受。
横肉脸看看江明桓,又看看一直在忍耐中的程宝枝,他目光闪烁地说:“她欠了赌坊的钱,我们是奉命来抓她回去还钱的。”
程宝枝一愣,脱口道:“我没有!”
刀疤脸也补充道:“身上的钱都输光了就向赌坊借了钱继续赌,不还钱我们也没办法。”
程宝枝气得浑身发抖,不管这辈子还是上辈子她最讨厌的事情就是被人冤枉,她受不了这种含冤受屈的滋味。
她冷静下来,觉得不对劲,“那你们说,我欠了多少钱,输了几把,借据有没有?”
两人沉默着不说话。
江明桓走过来拍拍她的肩,安慰她说:“他们这种人不吃点苦头是不会承认的。”说罢,他对傅云褚使了个眼神,傅云褚点点头,走近了两人,“丰涸,你也去帮忙。”
“是。”
“柴房借用一下。”傅云褚对竹聿说道,竹聿垂首点头,傅云褚牵着捆了两人的绳子一路拖着他们朝着柴房的方向走去了。
程宝枝有些担心,江明桓看出了她的心思,解释说:“云褚从小就在大理寺的审讯室长大,后来一直负责京兆府的审讯工作,他出马,你就放心好了。”
程宝枝点点头,“这两个人……是你们抓到的么?”
江明桓摇头,“是那天救你们的人,他已经走了。”
程宝枝很感动,毕竟现在能够见义勇为的人不多了,“他有说他叫什么名字、住哪里么?”她想亲自去向救命恩人登门道谢。
“他说他叫温顾,不过没说住哪里。”
温顾。
程宝枝在心里记住了这个名字,要不是他的出手相助,她和江七夕恐怕早就没命了。
送走了妙瓷,程莲仪陪着她回了房间。
眼下四下无人,程莲仪关上了门,“上次你问我有没有快速弄到钱的方法。”她看着程宝枝的眼睛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程宝枝一怔,随即点了点头。
“我没想瞒你,只是看你最近心事重重就不想给你徒增麻烦。”程宝枝老实说,“我不想做程宝枝了,我想离开这里。”
程莲仪扶着她到床边躺下,没有表现出很惊讶的神情,“我一直没敢问你,真的程宝枝去了哪里。可眼下,我不得不问这个问题?”
程莲仪的神情难得的肃穆,程宝枝无意欺瞒,便老实回答:“死了。”程宝枝想自己既然霸占了她的身体,没有驱壳的程宝枝一定早就在跳河那天就香消玉殒了。
“好。”程莲仪的回答很冷静,“记住温顾这个名字。”
再然后,她就出去了。
身上疼得厉害,没有止疼药,程宝枝平躺在床上一整夜,也失眠了一整夜。
快到晌午的时候,叶何突然在门外敲门,告诉她说江七夕醒了。
程莲仪正在给她换药,要不是她硬拉着她,程宝枝差点皮了件外衣就冲了出去。等到她穿戴完毕,迫不及待地就朝着江七夕的房间跑了过去,仿佛受伤的人不是自己。
当她走到江七夕的门口,大门半敞开着,竹聿恭敬地守在一边,江明桓坐在床边,手里端着一碗黑棕色的药。江七夕坐在床上眼睛盯着那碗颜色不怎么好看的药,眉头皱得紧紧的。
他抿着唇,似乎是在做思想斗争。
听到门口的脚步声,他抬起头,见到程宝枝扶着门框站在门口,他的神情一扫先前的阴霾,眉头舒展开来,欢快的差点要从床上飞扑出去。
“宝枝!”
熟悉轻快的声音一入耳朵,她就忍不住笑了出来。
药汁洒出来了一点,江明桓把碗递给竹聿,自己甩了甩手上的汤药,无奈地说:“小祖宗,你是成心要气死我是不是?”
江明桓自然不是真生他的气,他起身给程宝枝让了位,对于江七夕对他和对程宝枝的两幅面孔早就见怪不怪,“我去收拾一下。小十一你也别太闹腾了。”
竹聿把碗交到程宝枝手里也退了出去。
偌大的屋子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
“疼么?”程宝枝心疼地看着他头上的纱布,心想不用说肯定疼死了。
江七夕笑眯眯地摇摇头,忽然又像想到了什么,连忙点点头蹭了蹭程宝枝:“疼!疼死了,宝枝吹吹就不疼了。”
程宝枝破涕为笑。她故意把药伸到江七夕面前,佯装说:“把药喝完了就不疼了。”
果不其然,江七夕拧着眉毛,可怜巴巴地看着药汁。
程宝枝舀了一勺药汁递到江七夕嘴边,江七夕没办法拒绝,只能硬着头皮迅速把一勺喝了下去,喝完之后他吐着舌头,整张脸都皱到一起了。
“好苦。”
“喝完了我去给你拿蜜饯。”
“唔……宝枝也喝了么?”
程宝枝点点头,“当然,吃了药伤才会好的更快。”
江七夕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眉头打成了死结一般,随即他接过程宝枝手里的碗,捏着鼻子仰头一饮而尽。喝得太快又太苦,咽下去之后他就直咳嗽。程宝枝连忙拍了拍他的背给他顺气。
先前想好责骂他硬来的所有语句都化作了云烟,风一吹就消失不见了。一见到他,程宝枝的心就软了下来,看到他依旧活蹦乱跳,这就足够了。
程宝枝出门去给他拿蜜饯,路过长廊的拐角处,她忽然听到傅云褚和江明桓的声音。
“杀人灭口,这件事应该没有那么简单。昨天问出来的消息估计没有几分是真的。”
江明桓冷笑一声,“动作那么快,恐怕一直在暗中盯着。”
傅云褚正要继续说话,忽然察觉到周围有人,他警觉地问:“谁?”
程宝枝尴尬地从拐角处走出来,讪讪地说:“我去给七夕拿蜜饯,刚好路过。”
两人盯着她的眼神有些古怪。其实程宝枝根本没听到他们刚才在讨论些什么。
傅云褚似乎有别的想法,他向程宝枝坦白说:“那两个人已经死了。”他见程宝枝十分震惊的样子,继续说:“昨天他们说他们是猛龙帮的人,不敢劫持虎头帮帮主的女人,就只能劫持身与她关系亲密的你。”
真的只是因为两个帮派之间的恩怨么?
程宝枝不知道,她震惊的是那两人竟然死了。虽然她确实很恨他们,但没想过要他们死,毕竟生死这种事情谁也不能擅自替别人做决定。
程宝枝拿了蜜饯,恍惚地回了江七夕的房间,她塞了一颗蜜饯给江七夕。她的思绪有些紊乱,总觉得有什么呼之欲出,却在脑中一点影子都抓不到。她隐约觉得傅云褚和江明桓像是瞒了她什么,可是自己没办法不相信他们。
下午时候,不知从哪里得到消息的狄阎带着赔礼来到了程宝枝的住处,妙瓷出人意料地竟是与他一同前来。
此时江七夕已经沉沉睡去,程宝枝也是困得不行,本想着等江七夕睡着后自己也去休息一下,好歹自己也是个伤员——虽然她一直都没有这个觉悟。
妙瓷知道实情后觉得自己太对不起程宝枝,自责的认为是自己害了她和江七夕。
狄阎来与程宝枝道歉后就与傅云褚他们一道去了前厅。原本一知道是猛龙帮干的好事后他差点抄了家伙喊兄弟们一起去端了猛龙帮的老巢,好在虎头帮的二当家及时拦住了秉性冲动的他,一句话就把他打发到这里来了解详细情况。
狄阎耐着性子听完了傅云褚的推断,他冷静下来想了一想,倒是这么回事。
到底是有人要猛龙帮背黑锅,还是故意挑拨离间想要他们拼个你死我活?如果是前者,那目的是什么?要是后者,似乎一个程宝枝也不能够做到这种地步。
这边几个大男人商议着事情,另一边程宝枝也把她的想法告诉了妙瓷,大致也与傅云褚的推断类似。程宝枝的目的就是让妙瓷不要再自责了,这件事八成和她没有关系。
傅云褚和江明桓手里本就各自有案子要调查,如今为了这件事耽搁了不少时间,程宝枝心里很愧疚。
“傅公子,这里有一封给你的信。”叶何把信双手奉上。
傅云褚打开信仔细阅览了一遍,嘴角渐渐有了一丝淡淡地笑意,他合上信,对叶何道:“若是他们问起来你就说我有事出去了,不回来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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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是春节啦!提前祝大家新年快乐!在最后一天努力撒了一口糖(′▽`〃)其实文的设定就是甜文,所以虐的地方不会很多,男主恢复后只会更甜╰(*°▽°*)╯感谢一直坚持看到这里的亲们,谢谢你们>33<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