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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第五日~对话
坐在由养父唯一留给自己的房子客厅内,士郎回忆起刚才在冬木教会所发生的战斗,直到现在仍无法接受自己的养父竟然会被召唤至这场战争中。更令士郎不敢相信,切嗣更是成为他们必须面对的敌人,而方才切嗣在自己面前展现出来,是他不曾见过的冷酷无情的另一面。
也是士郎不曾了解的另一个人格。
当然,士郎对于切嗣能只身与Servant和忍者们对战而与有荣焉,毕竟孩子多会对自己的父母产生名为“憧憬”的感情,特别是切嗣是以Servant之躯显现于世,这或许也象征着切嗣拥有英灵的崇高身分。而这样的结论,自然会让身为切嗣养子的士郎更景仰切嗣。
只是在看到今夜切嗣的残酷与无情之后,士郎根本无法把身为Servant的切嗣,与自己记忆中有些孩子气的养父画上等号。
事实上,不只是他对切嗣的行为感到失望。
斜眼偷瞄位在红衣英灵身旁的黑发少年。或许在整件事情发生之后,最让人无法接受切嗣成为敌人这件事情的人,反而是曾经被切嗣灭族的佐助吧。就像是过去一直坚信的信念被自己最为仰慕的对象所否定,先前所看到、所认定的一切事实不过是镜花水月。
当然还有更多事情需要解决,像是被敌方劫持为人质的伊利亚斯菲尔和樱,敌人的势力究竟有多大,还有单凭一己之力便将英雄王压制下风的男人又是何方神圣,为什么本是监督者的绮礼会有Master之征,有着与Saber相似面容的女性为何也是Servant,还有作为Lancer同伴的银发男子又是怎么事前与另一群人联手?
太多问题搅得士郎脑袋发疼。
不过,在此之前……
“为什么你们这群人也在我家啊!”
无奈地瞪向游刃有余的把他人房子当作自己的家来使用的陌生人,暂且不说早已暂居这里的Archer阵营和凯,突然在家中冒出的这些人,又是怎么回事啊!
端正坐在客厅木桌旁的金发女子,歪着头打量室内摆设并且脸上有着六道宛若胡须胎记的少年,明显在经历对战后无精打采的银发男性,扬起古怪笑容且有着紫色眼影的长发男人,还有士郎初次见面便感到棘手的棕发神父。
对于士郎的问话,绮礼淡漠的语气中带着些许的幸灾乐祸。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再怎么说你的父亲把整个教会给炸平,身为儿子的你提供这点小帮助也不为过吧。”
就今夜的战况来看,冬木教会最终会面临被摧毁的命运,不过绮礼所说的话亦是事实,士郎也只能接受绮礼的一番说法。
士郎叹一口气,而后听到一道沙哑的声音响起。
“没想到妳原本是圣杯战争的Servant,竟然也会来到我们的世界,甚至还和过去的Master成为搭档,或许你和鼬的缘分可不浅啊!”
发出几声阴森的寒笑,大蛇丸将视线投向亚瑟,亚瑟只是回瞪了一眼,对大蛇丸会调侃她和切嗣的关系而感到不快。
还是和以前一样,令人感到不快。
“不过我真没想到鼬竟然会在最后一刻让你复活。”向着将热茶放置于自己面前的士郎道一声谢意,坐在绮礼身旁的卡卡西随后对大蛇丸询问道:“但是若他真的是为了复活初代目火影并打倒斑的话,为什么他现在会和斑与带土连手?”
“既然鼬是斑过去的Master,他得知月之眼计划的可能性非常高,或许鼬真的参与过斑或带土的计划吧。可惜因为昔日同伴的多事举动,无意间让鼬在暗中扰乱晓的行动,甚至还将晓的情报泄漏给木叶村呢。”
“诶?亚瑟你……”
注意到大蛇丸的目光投向亚瑟,鸣人以惊愕的眼神看向跪坐在自己身旁的金发女子,亚瑟抿了抿唇,比Saber略微黯淡的绿眸看入大蛇丸的金色眼眸。
“你到底想暗示什么,大蛇丸。”
“或许你应该告诉我们,当时你和鼬在终焉之谷的战斗究竟发生什么事情。在鼬活捉七尾人柱力之后便没有实行任何捕捉人柱力的行动,其后更是以不相称的鲁莽行动擅自进入木叶并宣扬晓的存在,如果那时的鼬还真的打算执行月之眼计划,那么他的行为也太过愚蠢了。”
“为什么鼬那时要杀死妳。”
佐助紧接着大蛇丸的话并质问道,可是亚瑟只是以“观念不合,所以才会和他打起来”这种敷衍的说法忽悠所有人,不过亚瑟的态度显然也不想对那时的对战多做解释,最终话题还是被移转至分析今夜的战斗,还有敌方的主要目的。
“以他们今夜的战斗方式来看,恐怕鼬的主要目的是圣杯战争的所有Servant,而带土和斑的首要目标还是以活捉鸣人与奇拉比为主,不过我比较疑惑的是鼬在刚才确实是想用那奇怪的土遁忍术将比桑吸收吧?”
“谁知道?不过碰到那黑泥可真是非常难受的事情,那种灼热可是能直接把活生生的生物融化掉,而且更麻烦的是那些黑泥还拥有着像初代目火影的木遁忍术一样能吸收查克拉的性质啊!笨蛋混蛋!”
受到尾兽之力并完全恢复伤势的奇拉比对着卡卡西比出奇怪的手势,完全没有先前遍体鳞伤的狼狈样子,不过与奇拉比相比,卡卡西额上的细细冷汗以及有些发颤的声音,彰显着卡卡西身体的不适。
“那个……卡卡西先生要不要先去休息?”士郎对卡卡西建议道,卡卡西却摇摇头回绝士郎的好意。
“没关系,这只是过度使用写轮眼的副作用,现在我还能撑一会儿。”
“别太过逞强了。刚才那个凯也是因为他施展奇怪的魔术……忍术而倒下,而且明天晚上战斗才会开始,卡卡西桑就去休息吧。”
想起在斑等人消失没多久便无力瘫倒在地的绿衣男子,士郎深知他们的招数越是强大,对身体的负荷越是沉重,特别是凯在战场上所施展的气旋暴风,虽说破坏的威力与范围不足与吉尔伽美什的乖离剑和奇拉比的尾兽玉相比,可是也足够惊人了。
“虽然你说的话确实有几分道理,但现在可是战争中,战场上的夜晚可是敌人最容易侵袭的时机。”
原本想对卡卡西的说法提出异议的士郎最终被鸣人打断了话。
“呦嘻!那么今夜就由我和亚瑟来值勤,大家就改快去休息吧!”
“喂。我现在有些话想要和妳谈一谈。”在众人离开客厅时佐助忽然叫住亚瑟,但感觉到鸣人投视过来的目光后便加上一句话:“单独谈话。”
佐助的话同时也暗示着Archer,最后变成Archer和鸣人站在前庭继续防御宅邸的安全,佐助与亚瑟则坐在回廊处,由于Servant与忍者的距离限制并没有解除,四个人只被一面透明的玻璃隔离两处。
鸣人偷偷瞄了一眼双手交叉于胸前的红色英灵,过于冷峻的面容让鸣人感觉到Archer并不怎么好相处,不过他还是勉强挤出一句话。
“那个……听说你是鼬……不,是切嗣养子的未来吗?”
“如果你是想和佐助或是卫宫士郎那个小子一样向我质问当时在战场上的行为,我这里可没有你们满意的答案。”
“啊……不是这样的……呃……虽然这也是我想知道的事情之一……”
看着鸣人踟蹰的想解释清楚却变得更加混乱的样子,Archer最终叹了一口气:“你应该也看到了切嗣对Sa……亚瑟所使出的黑泥吧?那种东西可不是一般的人类或是Servant能驾驭的力量,而现在的切嗣也绝对不是你们记忆中的那个人,或许他的心智已经完全被……”
像是要把积蓄在胸口中的废气吐出般,Archer叹了一口气,而残存的词句就这么噎在喉咙间。鸣人只是深深地看着Archer灰质眼眸中的苦涩与绝望,随后看向夜空中高挂的明月。
“虽然我不知道鼬和樱所使用的黑色东西究竟是什么,不过那一定是类似恶意的东西吧。”
“……你……”
“在尾兽化的时候我可是清楚感觉到这个地方流动着无法想象的恶意,当然鼬身上的憎恶情感也感受得一清二楚,而那种恶意的威力甚至能与九喇嘛产生共鸣,反而让我无法轻易长时间维持九尾模式呢。”
Archer不怎么了解为何鸣人会用如此轻松的态度跟他说话,不过只要仔细推论鸣人与切嗣的可能关系,或许这种轻松的态度便有所解释了。
“看来你和切嗣的关系并没有像佐助一样好,不过想也是,你们两人并没有太过特别的关系,也就不需要过于牵挂切嗣的性命。”
不像自己必须为这份特殊的关系而动摇,只因为那个人是自己最为憧憬的对象、同时也是给予英灵卫宫最为沉重的诅咒,间接让卫宫士郎与世界签下契约的主要原因。然而内心的迟疑犹豫,让握在手中的双刀无法轻易刺穿自己养父的要害。
在切嗣试图杀死士郎的那瞬间,Archer确实有能力一击刺穿切嗣的心脏,但那时他失败了。
“带土曾对我和卡卡西老师说过,鼬是为了木叶村而犯下灭族之罪,而当时的你也一定是为了什么东西才会那么做的吧!”
双手放在脑后,一双碧蓝的眼眸偷偷瞥向后方坐在回廊的佐助。
“可是我不喜欢这种作法,我不知道为什么必须以牺牲少数人的性命才能保全大局,可是我不想违背内心真正的想法。
有话直说是我的忍道,在第一次的战斗之后我便发誓,绝对不踏上让自己后悔的道路,而这是为了那些将依托之愿托付给我的人的响应,同时也是为了实现切嗣托付给我的梦想。”
看着金发少年露出灿烂的笑容,Archer首次觉得面前的少年天生便拥有成为英灵的资格。
那是无法言喻、且毫无根据的想法,少年那晴空般的碧蓝眼眸中闪耀最为坚定的光彩。Archer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经历和想法促成现在少年的样子,但那信仰着梦想的无知,反而被少年内心更为坚决的信念所击败。
就好像少年什么事情都做得到!
“既然切嗣身陷于黑暗之中,那么就由我把他拉出来吧!”
──
“你期望我对你说些什么,是那一夜的真实,还是那一夜的谎言?”
“我要知道真相。”
两人坐在木制回廊上,佐助以最为冰冷的声音对亚瑟说道,而听到佐助的话后亚瑟轻叹一口气。
“无论是谎言或是真实,对你而言都是一把双刃刀。既然切嗣将早已编织好的幻术蒙蔽你的双眼,你又何必刻意戳穿这美丽的谎言?”亚瑟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或许谎言注定必须由更多的谎言来填补,迟早会面临拆穿的命运吧。”
“少说这些废话!我问你,那一夜鼬和妳是因为任务而灭族吗?”
“那确实是一个任务,不过我们不完全是因为任务而歼灭宇智波一族。”
“……什么意思?”转过头看向亚瑟,佐助有些不了解亚瑟话中的意味,而亚瑟先是垂下眼睑,随后抬起头看向夜空。
“团藏确实隐瞒所有人并给我们最为艰困的任务,切嗣必须杀死所有宇智波的人,而我必须为灭族之事加以善后……不只是收拾在鼬手下侥幸活下来的人,善后的内容也包括杀死身为罪人的宇智波鼬。”
佐助瞠目看着亚瑟的侧脸,脸上震惊的神情无法掩饰:“但是……”
“我们两人并没有完全按照团藏的期待去进行,切嗣本来就有打算提前执行灭族的计划,并先行与阿飞……也就是现在的带土商讨连手的事宜,只是在得知团藏在后续可能进行的实验之后,我才毅然决然找切嗣合作。
那次的任务称不上是一个任务,不如说是我们三人擅自执行的一场杀戮。然而木叶高层会把这种举动当成是一个任务也不为过,毕竟三位顾问已经明白向切嗣表示木叶必须歼灭宇智波的意思了。”
“但是你们的行为也不过是为了自保而完成任务啊!”
佐助有些激动的对亚瑟说道,却没有料到他会收到亚瑟不苟同的眼神。
“你有想过若木叶没有将这任务派遣给我们的结局吗,佐助?
切嗣并不是会因为任务的关系而犯下这种大罪的人,他是一个只对自己残忍的人,即便无数的辱骂、鲜血与罪名加诸于一人之身,只要保住更多人的性命,切嗣绝对不需木叶或团藏的命令便会对宇智波痛下毒手。”
没有观察佐助的反应,亚瑟继续说道:“若不谈论他所行使的手段,切嗣的判断确实符合一位影、还有一位王的作法,毕竟当我还是统治不列颠帝国的时候,我曾经舍弃一个村子的所有人并见死不救,虽然最后的战役得到了胜利,也无法逃脱被唾弃辱骂的命运。”
像是自我嘲笑般,佐助听到亚瑟的一声冰冷刺骨的笑声,而这也让佐助知道亚瑟不只是厌恶着自己的果决,同时也憎恨着切嗣的无情。
但是,亚瑟绝对不会为当时的抉择后悔。
无论是拔起石中剑,丧失人类的资格,并在成为众人理想中的王之后,泯灭内心的私情,做出最有效率的决策,付出最小的牺牲,最终面对臣子的反感,迎来极具毁灭性的反叛。
被疏离、遭受唾弃、为人所恐惧,甚至是最后被自己的骑士们所背叛。
这些,早在她拔出石中剑之前,便已经看到她凄冷悲惨的末路了。
若是让人民带着愉快的笑容,这样的结局也是能被自己所接受。
只是,当这种景象真正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时,心中却带有着遗憾。
“那么,为什么你们两人会留下我的性命?”
道出自从被带土告知真相后而隐藏在内心的疑惑,或许得知这个答案后会让佐助堕入万丈深渊的黑暗之中,佐助还是想弄清楚,为何拥有着冷酷判断能力的两人会让自己活下来。
只是听到亚瑟的回答后,佐助发现自己的心脏顿时失去跳动。
“你很清楚,当时切嗣是想杀死你。”
全身顿时凝结,胸口感到疼痛,五指的关节僵硬且无法弯曲。果然当夜见证了自己兄长的无情并非一场假象,而是最为真实的画面。因为带土在自己杀死兄长后所说的说法,让佐助以牵强的理由诠释那一夜切嗣的做法,欺瞒自己是在切嗣刻意赦免自己的性命才得以活下。
这些,都只是自己认定的现实!
“不过当时切嗣对你所说的话倒是非常奇怪,或许在那一瞬间,他便改变主意也说不定。”
亚瑟的声音将佐助精神唤回现实世界,只是佐助有些呆愣的反应显然表示他仍沉浸在刚才的错愕之中。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你还活着。”
亚瑟的话顿时让佐助回忆起自己完成复仇后带土对他说出近乎相同的话,不过亚瑟只是看了佐助一眼,便继续说道:“这种问题最好还是询问本人的想法比较好,我猜你最想知道的是切嗣究竟是否怀抱着对斑的恨意,才决意杀死宇智波一族吧?”
“……那么让我问你一个问题,为什么你要在鼬的手下保护我?我们应该没有特别的关系才对。”
佐助的声音不像先前如此冰寒,略带空洞虚无的声音,像是他已对灭族的事情没有抱持任何一点愤怒或憎恨。
略微黯淡的碧绿眼眸凝视着黑眸,亚瑟像是在思考是否响应佐助的问题般保持沉静,不过她最终还是开口:“切嗣……这里还是鼬来称呼他吧。鼬在加入暗部根之前还保有着些许的人性,只是他在团脏的诸多任务派遣下逐渐丧失人类应有的生活方式,抑制着自己的感情并抹灭自己的人性,而这一切只是为了完成任务。”
“……”
“鼬把自己当作一个工具来使用,所以他能变得无情,对于即将被杀死的人不怀抱任何一丝怜悯,彻底斩草除根、不留下后患,甚至能用卑鄙的手段以达到目标,这些是你不曾看过的、只属于宇智波鼬最为黑暗的一面。
不过这也是卫宫切嗣的本性,只是忍者世界的体制更是加深了他的无情罢了。一个没有感情的工具自然不会对自己即将杀死的人产生什么感情,他只是遵循着所谓的任务和天秤规则,亲手杀死最为珍贵的人。”
聆听亚瑟的叙述,佐助确实没什么真实感,就好像亚瑟口中的人并非自己所熟识的宇智波鼬,而是毫不相关的另一个陌生人。然而亚瑟却称呼那个人为鼬,让佐助无法反驳那个不熟悉的人会是与自己相处的兄长。
“但我一直有个直觉,若有人能将深陷于绝望之中的切嗣拉出的人……
那个人必定是你,佐助。”
“……我?”
讶异、错愕等各种复杂的情绪顿时涌上心头,一直将自己定位为被自己兄长所拯救的佐助在听到亚瑟的一番话后,只感到愕然。
低下头看着月光照射在回廊的木质地板,佐助有些闷闷地说道:“我不曾拯救过鼬,不如说……我曾经打算将他置于死地。”
“……我不知道在我死后你们兄弟究竟发生什么事情,只是我很清楚,当我和切嗣对战之后,切嗣确实曾一度打算寻死过。”
“……什么?”
“自己为了那份过于宏伟的理想并牺牲了一切,杀死自己的父母、师长、同伴、以及自己一直坚信的信念,在得知自己一直寻求的理想最终只不过是一场骗局后,没有一个人会为此还保持冷静,更何况是明知自己犯下无数罪孽的切嗣?
那个时候的他一定是想裁决他两世所犯下的罪,以自我了结的方式来惩罚自己的恶吧。若不偿还他身上所背负的鲜血与黑暗,这份罪孽将永远折磨着卫宫切嗣的灵魂。
但他还是活下来了,即便这种生活方式只会令他痛苦不堪,切嗣还是决定让你来裁定他的灭族之罪吧。”
“……”
佐助只感觉到一口气堵在胸口并令人发痛,他不了解自己是在得知切嗣宛若自杀般的生活方式感到痛心,又或是为亚瑟让自己的存活而让自己兄长痛苦的事情感到愤怒。佐助沉默了许久,才道出一句话。
“或许妳当初该让鼬杀了我才对,这么一来他也不需这么痛苦的活下去。”
“这么一来切嗣将永远无法理解他到底做错了什么事情。若在认清自己过去所犯下的罪过,却只想要以死亡来逃脱这份枷锁,这才是卫宫切嗣侮蔑过去被他牺牲的人的罪过,而因切嗣而死亡的你的父母又会有何感想?”
在亚瑟的反问之下,佐助只是保持沉默。
亚瑟似乎也没有打算聆听佐助的答案,毕竟与不曾亲眼看到切嗣杀死富岳和美琴的佐助相比,亚瑟早已对自己所提出的问题心知肚明了。站起身并拉开回廊的玻璃拉门,亚瑟在离开前回过头看向佐助。
“下次的战斗就让我与切嗣对战吧。佐助,切嗣是会因为幸福而痛苦的人,而让你的兄长在这短暂的期间让他感到幸福,这就是你应该执行的任务。”
──
在亚瑟与佐助、Archer与鸣人对话的同时,绮礼和卡卡西则坐在原先的客厅内,而原本跟随着绮礼来到卫宫宅邸的金发青年已经不知去向,唯有类似主从关系的两人正坐于桌子的两端,但绮礼脸上若有似无的微笑反而激起卡卡西内心最为深沉的厌恶。
“虽然知道你有很多问题想要质问,但还是让我问一下你有什么事情需要询问好了。旗木卡卡西。”
“别装傻了,你知道我到底想问些什么。”此刻的卡卡西与绮礼相处时的那位看似好相处的男人不一样,冷酷的目光和冰冷的声音散隐约散发出即将爆发出来的怒气。
不过绮礼也不怎么感到害怕,以淡然的语气说道:“今晚所发生的事情这么多,我也无法一一了解你究竟想对我问什么,不是吗?”
卡卡西咬牙瞪向绮礼,忿忿地问道:“Lancer所提到的祭品房间,到底是以什么来成为献祭之物。”
“哦?我还以为你一定能判断出来,毕竟冬木教会也曾收养了因上次圣杯战争而被烧毁家园的孤儿们呢。”
“你这家伙……”
“不过既然你已经去过那个地方却不知道祭品的样子,也就表示你和Lancer在进去那个房间前已有人捷足先登了……果然切嗣已经成为圣杯的容器,恐怕是用那个黑泥将那些祭品全部‘吃’掉了吧。”
完全不在意此时卡卡西的面色究竟有多可怕,绮礼继续对着卡卡西说道:“嘛……你也不须用那种杀人的眼神看着我,卡卡西。动手杀死那些孤儿的人可是卫宫切嗣,而且想要让上次留下来的Servant也需要大量的魔力才能让英灵活下来,毕竟作为一位圣职者也不方便眼睁睁看着再次获得性命的人再次死去,我也没有抹杀那些性命,不是吗?”
很想直接对绮礼大骂他的胡言乱语,卡卡西还是隐忍着怒火,他无法断定究竟是把那些孤儿当作祭品使用的绮礼是罪恶,或者是将那些无辜的孤儿们杀死的切嗣才是应当受到惩罚的人,只是内心堆积的怒气无法自如宣泄出来。
“既然你是上次圣杯战争的幸存者,想必你多少也知道圣杯的事情,那么你到底想从圣杯那里实现什么愿望?”
原本卡卡西只是想借由这个问题来得知绮礼在这场圣杯战争的目的、以及他真正的人为与想法,绮礼接下来的话反而让卡卡西更加难以推测绮礼这个人的本性。
“真要说的话……只是为了娱乐罢了。不过争夺圣杯可不是我的首要目的……
两个圣杯之器已经落入那群人的手上,现在只差究竟是哪个圣杯之器最先吸收到七位Servant了。”
“两个圣杯之器……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忽然想起绮礼也说出奇怪的话,卡卡西眯起眼望向扬起笑容的绮礼,而绮礼也毫不吝啬的回答卡卡西:“看来你们都还没有发觉圣杯的秘密啊……也就是说那个大蛇丸看到间桐樱吸收人类的魔力时,也不清楚那个女孩体内的东西是什么吧。”
“虽然我们推估过那应该是属于圣杯的力量,但圣杯应该只有一个才对。”
绮礼点了一下头,赞同卡卡西的说法:“啊,理论上圣杯确实只有一个,但很不巧的是有人将上次圣杯的碎片嵌入间桐樱的体内,让间桐樱成为另一个圣杯。不过这也是我听到吉尔伽美什所说的话才知道的事情,况且从今晚切嗣与斑的对话来看,间桐樱可能已经间接成为切嗣的Master了吧。”
“哦?既然已经知道名为樱的女孩便是圣杯之器,那么你是怎么断定鼬会是另一个圣杯之器?”
沙哑且阴森的声音从客厅出入口传至卡卡西与绮礼的耳内,卡卡西偏过头看向身后以轻松姿态靠在门框上的大蛇丸。
“虽然我该感谢你提供他们的情报给我和鸣人,但并不表示你先前的所作所为将会被我们接受,大蛇丸。”
“哼哼!我对第四次忍界大战和圣杯战争都没有兴趣,真要说的话……果然是佐助那年轻的身体更吸引我,不过若在这个世界得到他的身体也没有任何发挥的用处,而我们所有的忍者都有着共同的目标吧。”大蛇丸走到客厅的桌边并坐下,随后将目光投向绮礼:“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这位神父。”
望向皮肤苍白的长发男人,不知为何绮礼会感觉到面前的男人身上隐约散发出大蛇看到猎物般的骇人气息,而这种看不见的压迫感也让绮礼感到拘谨。沉默了一会儿,绮礼才开口道。
“既然吉尔伽美什能在事前察觉到那个小姑娘身上的异状,他自然能发现圣杯碎片已经转移到切嗣的身上。虽然身为灵体的Servant是不可能成为需要□□为依附的圣杯之器,但他能驾驭圣杯的力量,也表示卫宫切嗣确实成为圣杯之器了。”
卡卡西注意到绮礼话中的关键词后,声音有些颤抖地问道:“等一下,你是说转移……那么另一个圣杯之器……”
“知晓圣杯秘密的那个男人还会毅然决然成为另一个圣杯之器,想当然是为了他的女儿赔罪吧。不过这也真是一场闹剧呢,竟然会让自己的同伴捉自己的女儿并当成人质,真不知道当时的切嗣究竟是怀抱着什么样的心态看着自己的同伴挟持自己的女儿呢。”
从绮礼略微高扬的音调中,卡卡西能感觉到绮礼正为这种事情而感到愉快,而这样的得知更是让卡卡西对绮礼更为反感。
“不过你们这群魔术师竟然将圣杯放进活生生的人的体内,这种想法倒是挺有趣的。”
与卡卡西铁青的脸色相比,大蛇丸若无其事的反应反而让绮礼感到错愕,毕竟正常人在推论出这种消息后应当会感到愤怒,但大蛇丸却没有任何愤怒或责备,绮礼反而不知道该对大蛇丸摆出什么样的表情。
似乎是看穿绮礼的想法,大蛇丸发出低沉的笑声并解释道:“类似这种实验我也做过不少,自然也不会对这种事情大惊小怪。”
“……原来如此,难怪其他的忍者们看到你的时候都露出那种看罪犯的眼神,看来你也不是什么善类啊。”
“观察力倒是挺不错的么,如果你也诞生在我们的世界,或许你也非常适合成为我的部下呢。”
“……我可不这么认为。”
有些干巴巴的回应大蛇丸近乎调戏的话,这或许是绮礼第一次因为与他人相处而感到手足无措,他无法推断面前长发男人究竟在打什么如意算盘,而金色眼眸中看似充满着无法见底的贪婪与欲望,却又像是什么都没有的样子。
面前的男人像是在追求着某种特别的东西,却又不满足于现况的欲求,像极了因空虚而不断找寻某种东西来填满自己的人。可是金眼中所容纳的情感并非与自己相同的空洞虚无,男人很清楚自己现在的目标,而他将会用尽全力追求他自己毕生所设立的目的。
这样的人令绮礼感到羡慕,只是大蛇丸的相性很明显与绮礼不合。
“不过我很好奇你和你的另一个Servant之后要怎么做?那个被称作英雄王的Servant并不是什么人都能驾驭的使魔呢。”
绮礼将双手放在双腿上,以毫无起伏的语调回答大蛇丸:“我会继续参战,毕竟不能让他们先把切嗣所拥有的圣杯之器填满,至于吉尔伽美什……以目前的情况来看,他应该不会参加战斗吧。再怎么说,他好像对你们一直感到恐惧的宇智波斑产生了不该有的兴趣了。”
“……哈?”
听到绮礼的话,卡卡西发出一声惊愕的疑问词。
──
“那个……今天真的很感谢你救了我们。”
在客房中看着凛为凯治愈好伤势后的士郎对着奇拉比说道,士郎尽量保持先前对奇拉比以往正常的态度,但看到一个人类在自己的面前变成一个拥有八只尾巴的怪物,想要如往常一样包容对方,也变成一个非常艰巨的任务。
奇拉比看出士郎的态度后,仍表现出过去相同爽朗的态度:“小事一桩啦!”
“不过没想到再次跟士郎结下契约后,提供魔力的对象竟然会变成是你。”
站在士郎身旁的Saber看向面前的壮汉,她能清楚感觉到奇拉比的魔力源源不绝的流入自己的体内,而那过于庞大的魔力是自己不曾体会过的感觉,彷佛奇拉比便是提炼力量的魔力炉,根本不需担心魔力有被消耗的一天。
而这也表示,Saber能够解放宝具了。
不过只要回想起奇拉比尾兽化的样貌后,Saber就会想到上次圣杯战争时所有Servant对付Caster的场景,这也让Saber原本姣好的脸蛋顿时变得铁青。
“诶?Saber,你的脸色怎么突然变差了?”
“没什么,士郎。只是突然想到上次与Caster的战斗……算了,这种事情讲出来也只不过是影响我的胃口。”
摸不着头绪的士郎将视线转向奇拉比,奇拉比也只是耸耸肩以表达他也不清楚Saber的想法。凛双手交叉于胸前,一双绿眸紧盯着士郎的脸部看,士郎在受不了凛的注目后有些窘迫的将右手放在脑后。
“怎……怎么了,远坂?”
“还说怎么……你怎么就让绮礼住进来了?他是我的弑父仇人诶!而且他竟然隐瞒自己也是Master的事情,甚至还让上次战争后所存活下来的Servant继续活着,更重要的是绮礼在安排这次的见面很明显是一个预谋!”
“虽……虽然远坂你说的没错,但是冬木教会被老爹炸毁也是一个事实,总不可能把他们丢在外面自生自灭吧。”
凛稍微愣了一下,而后像是对什么东西感到懊恼般地将手摀住额头。
“啊……对了,你的老爹也真是一个大问题啊……”
“喂,远坂……切嗣好歹也是我的养父,可以别用那种唾弃的口吻说老爹的坏话吗?”
“先不说这个,我反而更想知道你们忍者究竟是怎么对战。”凛将视线转向奇拉比,说道:“从你们忍者的对话中所出现‘人柱力’这一词,以及穿着红色盔甲名叫斑的人在最后也以你和原本在Rider身旁的金发少年为目标,这是不是表示你们两人也是他们必须杀死的对象?”
“不是,虽然他们执行无限月读需要我和鸣人体内的尾兽,但是他们不能将我们杀死,否则我们体内的尾兽也会跟着人柱力而死亡。”
“不过为什么他们要以活捉你们为首要目的?只要获得拥有万能许愿机的圣杯,他们的愿望将会轻易实现……”
凛像是想起什么而突然止住话,Saber和士郎注意到怪异的停顿点后看向凛。
“怎么了,凛。”
“Saber,在你的记忆中,上次的圣杯战争究竟是怎么结束的?”
突然被问及前次战争之事着实令Saber愣了一下,她还是以简约的说法回答凛的问题。
“上次的圣杯战争我也是和……亚瑟一样,是卫宫切嗣的Servant,但这个时空的切嗣并没有另外召唤新的Servant,而圣杯战争的结束是切嗣在我与吉尔伽美什对战的中途以令咒命令我摧毁圣杯,至于之后所发生的事情我就不清楚了。”
当Saber提到亚瑟的时候很明显地顿了一下,显然她也对于另一个时空的自己稍微感到不知所措,不过她还是以非常简单的话陈述她所知道的事情。
但凛的脸色却因Saber的话越加凝重。
“回来的路上已经听过亚瑟描述她所经历的圣杯战争,她原本是被卫宫切嗣下达令咒以破坏圣杯,最后卫宫切嗣反被那个男人所制止,而这个时空的卫宫切嗣也做出相同的抉择,加上宇智波斑等人是打算用无限月读这奇怪的方式来实现世界和平……
我记得你们忍者好像也是被什么人而强迫参与这场圣杯战争吧,奇拉比桑?”
“就是佐助今天对鼬询问的那个名字,不过我也不清楚为什么斑要称呼鼬为爱丽斯菲尔,但那时的鼬和我所遇到的那个秽土转生的鼬的个性确实差很多。”
“等一下,你是说爱丽斯菲尔?”Saber赶忙问道,无法相信自己会听到爱丽斯菲尔的名字竟然出现在另一个世界中。
“Saber,你知道这个人?”
凛自然注意到Saber骤然变化的脸色,Saber抿了抿唇,眼神有些复染。
“爱丽斯菲尔·冯·爱因兹贝伦是切嗣的妻子、伊利亚斯菲尔的母亲,同时也是上次保护圣杯战争中的圣杯的人。”
“咦……诶!”士郎突然大叫一声:“那么她不就是我的养母,而伊利亚是……”
“这是重点吗你这笨蛋!”毫不客气地在士郎的后背打了一下,随后凛将右手放在下巴思索道,没有理会士郎因她的暴行而发出的怪叫。
“如果那个名叫爱丽斯菲尔的女人在另一个时空也是保护圣杯的容器,也就是说你们忍者可能是间接受到圣杯之力的召唤才会来到这个世界,但曾经参加过圣杯战争并成为最后胜者的宇智波斑在这次的战争却不打算用圣杯实现愿望,而卫宫切嗣也曾下达令咒让Saber摧毁圣杯……
这表示他们都知道圣杯无法实现他们的理想,而他们这次想获得圣杯是想实现其他的目的吧。”
“应该是让他们回去原本世界的方法吧!”
奇拉比接着说道,不过凛反而注意到Saber在听了她的话后保持着异样的沉默。
“Saber,怎么了?”
“……凛刚才是说……圣杯无法实现他们的愿望吗?”
“嗯……虽然我是这么说,但或许他们的想法跟其他人不一样也说不定。”凛有些牵强的回应Saber,毕竟在不知圣杯为何物的情况下,冒然断定圣杯无法实现愿望只会率先重创Servant的士气,可是很快凛便想起还有一个人可能知道圣杯的真相。
“士郎,明天拜托你去跟绮礼询问有关上次圣杯战争的事情,如果是他的话,应该知道圣杯的真相吧。”
“明天应该会开个类似作战会议的商讨吧。那时远坂不也可以问他……”
“怎么可能啊!我反倒怕绮礼出现在自己面前我便失手将咒弹丢到他身上呢!除非他不会在我面前现身,否则一切的事情就由你来当中间人吧。”
凛语带愤怒的说道,若非今夜的战况让她体会到这次战争中的溷沌,否则她一定会把绮礼杀个千万次!
“不过你们忍者的战斗都这么胡来吗?奇拉比桑。”
单手叉腰,凛恢复原本平淡的语气问道,奇拉比仍用奇怪的腔调回应。
“一般的忍者的战斗也不会这么夸张,只是不知为何斑强得一蹋胡涂……不,应该说宇智波一族的实力果然都非同小可哪!”
忆起发动第四次忍界大战的带土、曾经袭击自己并闯入五影大会的佐助、曾一度出手救出自己和鸣人的切嗣、以及能发动传奇般的幻术的止水,奇拉比第一次感觉到宇智波一族不愧是被称为菁英一族,并被所有忍者所听闻的强大一族。
但不知道宇智波在忍界的地位的三人可没有办法想象宇智波这个姓氏背后所代表的意涵,只是在这场战争中便有五位能使用写轮眼的忍者,凛等人才多少了解到写轮眼的惊人力量。
“那么宇智波斑有什么弱点吗?像是他死前是被什么武器打倒,或者是被什么人打败,死亡原因是什么?还有当卫宫切嗣是宇智波鼬的时候又是怎么死的?这两个人的死法还有杀死他们的人的特征都要仔细说明清楚……”
听到凛对奇拉比的诡异问话后,士郎赶忙插话。
“呃……远坂……你该不会也把老爹当成必须解决的对象吧?”
“当然!他今夜可是动真格想把我们所有人杀死……”
“但是他们也修改了老爹的记忆啊!”
听出士郎确实打算极力维护切嗣的意图后,凛叹了一口气,才缓缓说道:“话是这么说没错啦!不过若我们只是被动挨打的话,你的父亲可不会对我们手下留情喔!
而且那种人我可不怎么喜欢,你父亲可是典型不在乎其他人生死、只为求得目的并不择手段的人,甚至用自己的女儿当作人质,他可以说是非常差劲的人呢!”
“远坂……”
士郎低声呼唤凛,过于严肃的声音反而不像是士郎平时温和的样子。少年抬起眼看进少女的眼中,轻声说道:“或许切嗣是一个为达目的而不择手段的人,但我不想听到诋毁切嗣的话。”
“……”
或许士郎的反应让凛多少感到震惊,凛沉默片刻,之后扬起嘴角看向士郎。
“嗯……或许这便是小孩依恋父母的共有特征吧。”
“你说什么啊远坂!”
凛没有理会士郎因羞怯而大声反驳她的话,而是等待奇拉比回答她先前的问题。
“若根据我们世界的历史来看,千手一族和宇智波一族一直都是敌对关系,而我们忍者所认知的事实是宇智波斑被初代目火影千手柱间所击败,不过若现在的情况来看,斑很明显没有死于那场战斗之中……”
“初代目火影……我好像在刚才都有听到你和卡卡西等人提过这个人……”
回想起切嗣以非常冷漠的态度讽刺带土的话,士郎喃喃地说道:“我记得当时那个名叫带土好像也对老爹谈到柱间和斑,不过老爹好像很不喜欢把他和言峰形容成斑和柱间的关系。”
“难道斑和千手柱间是敌对关系?”
“撒……”奇拉比对着凛摊摊手,但接下来他便听到自己体内牛鬼的声音。
‘或许问一下九尾便知道他们两人的关系吧。’
“小八说或许鸣人体内的九尾多少知道两位木叶创始人的事情,明天说不定可以去问问看。”
“……小八?”
士郎有些困惑地看向奇拉比,但相比这种小事,凛反而更在意她之前所问的另一个问题。
“那么宇智波鼬呢?杀死他的人是谁?”
“……”
奇拉比罕见的没有马上开口说话,而他的反应也让在场的三人感到些许的压迫。
“怎么,难道杀死鼬的人是他们阵营中的那个带土吗?”
“不,杀死鼬的人是他的弟弟,宇智波佐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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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感觉这章事实上还挺无聊的。不知为何,有点想把佐助和阿瑟的对话砍掉啊啊啊,原著中佐助太会询问与鼬相关的事情了!(不过和上一篇相比,这一篇佐助的戏分也比较多了)
这一篇的Master之中,作战方针应该是凛大小姐最为突出,而上面一连串的问题都是以圣杯战争的逻辑并打算拟定战斗方式所问的,所以之后战略的话题涉及,基本上都是凛(Master)、卡卡西(忍者)所主导。
因为人物很多,事情很多,问题很多,所以只会撷取重要的写出来,人物关系在第六日开始会开始着墨(就是加深感情啦,不是指cp),只是士郎本身在游戏中很会夺取女性好感,偏偏这群忍者都是“男性”,所以……抖S写不出他和其他忍者的关系……
下面是抖S不想放在正文的内容,写的比较草率,请见谅。
踏行在寂静的街道上,急促慌乱的脚步声顿时从毫无光线的小巷尽头传出。
一名年约不过三十,身穿女式黑色西装与短裙的女性双手紧握着鹅黄的皮包,神情紧张地向着前方拚命快走。
四肢颤抖,脸上盛满了惊恐之情,象征着恐惧的汗水不断从白皙的脸颊滑落,在灰黑的水泥地面上晕染出更深沉的污渍,而汗水滴落地面上的声音,更是增添鬼魅不安的气氛。
躲藏在黑暗深处的窥探之物,从影子内不断散发出的冰冷寒气,站立于弯巷并倒映着女性身躯的幽光镜面,镶嵌至房屋并折射黯淡街灯的黑色玻璃。存在于街道上的每一个事物,皆传来令人无法言喻的“危险”。
明明没有人跟在身后,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会感到害怕!
“哈、哈……”
黏腻的汗液沾湿额前的碎发,无法呼吸到空气的肺部像是要炸裂开,可是和这副即将濒临破碎边缘的身躯相比,从四周黏附而来的腥红视线,是她必须戒备恐惧的存在。
回眸瞥见,数只如墨黑的鸦羽落下,转眼发现,死寂的寒鸦栖身于沿路上的围墙屋檐上。
如镜面般的眼,闪烁着如血般的红。
“哈……这到底……”
明明是象征着吉利的上天使者,为何却像是引领自己直至奈落之底的死亡使者?
不!一定是自己想太多了。
可是,为何这群乌鸦连一丝声音都没有发出?那沙哑的声音本应驱散所有的不祥氛围,只是为有振翅的声音响起,无数鸦羽在夜空中飘零。
声音,顿时消失。
同时间,她也来到自己的家门口。
“果然……”
喘了一口气,像是安慰自己一样,右手拍了拍胸口。
果然是想太多了。
将手搭在铁门上,却发现高大的门纹丝不动。
“对了,钥匙。”
呆站在门口数秒,她才想起自己还没用钥匙打开大门。赶忙拉开拉炼,在皮包内翻出银白的钥匙,金属制品相撞的声音在冷清的空间响起。或许是女子过于慌乱,银白的钥匙从指间滑落,掉落在地面上。
“啊!”
“这是你的吗?”
这时,温濡中夹杂着淡漠的男性声音响起,带着病态白皙的手拾起地面上泛着白光的钥匙,随后递给黑发女子。
“呃……谢……”
抬起眼看向好心帮助她的青年,她的声音顿时卡在喉咙间。
青年的长相和身材和其他人并没有什么特别,身材中等偏瘦,墨黑的发丝微乱,身穿一般店内服务人员常穿着的西式背心、白色衬衫与长裤,有些苍白的薄唇勾起不带笑意的浅笑。青年看起来就和普通人差不多,但是……
那双赤红的眼眸,泛黑的眼白,还有在唇边露出的獠牙……
这个男人,绝对不是人类!
“啊……”
发出连尖叫都称不上的低鸣,她发现自己全身无法动弹。保持着对青年伸出手的姿势,甚至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要是引来其他人的注意可就麻烦了。”
漆黑的乌鸦停在青年的肩上,青年同时将钥匙放在她的手上。
“去开门。”
无法相信,她的身体就这么服从青年的指令,乖顺地开启自己的家门。
不要……
快停下来。
快点停下来啊!
站在进入屋内的门口前,青年只是看着她流下惊恐的泪水,像是对待恋人般逝去她的泪。
“哭了么,真不好意思。我只是想找个临时地点,并没有要伤害你的意思。”撩起女子耳旁的一缕发丝,青年温柔地贴在唇上:“做为补偿,我不会做出伤害你的任何举动,当然你也必须承诺,不将今夜你所看到的一切告诉他人,好吗?”
在青年的意识之下,她只是无助地点点头,冀望青年赶紧解除她身上的束缚。
“我、我不会告诉……任何人。”
所以,拜托让她离开吧。
当她以为青年会如他所言般放她离开时,下一刻,青年扬起过于温和的笑容。
“刚才……
是开玩笑的。”
唰──
到底,是什么东西飞过?
只见青年突然伸出的手像黑影一样闪逝,飞溅在空中的朱红宛若按下停滞键滞留在青年的前方,血红的液体球面倒映着她的面容。
到底,是什么声音响起?
咚的一声,沉重得好似有重物落至地面,凝结的空间再次重启。腥红的液体落下,视野中只有青年的鞋履与黑裤,她自己的身体,还有地面上的一滩艳红。
啊……原来那个声音……
是她的头颅落地的声音么……
──
“切嗣没有和你一起么?”
带土的双脚刚踏在柳洞寺早已面目全非的地面时,他便看到斑位于柳洞寺前庭的正中央,一双赤红的眼眸凝视着自己。
“他不是什么孩子了,不需要我在一旁观照。若是你对他感到担忧,不妨自己去找他啊。”
说出彷佛在挑衅斑的话,带土话刚落下便为自己的言行举止感到懊悔。明明知道斑现在无法离开柳洞寺,却又向他道出此等侮蔑的话语,岂不是刻意想要找他的麻烦?
也不知是斑的思绪过于复杂,他的面容完全没有因带土的发言而动怒,只是单手插腰,用着那双能洞悉人性的眼眸凝视着带土的脸部。过于彰显的视线,令带土几乎想要打个寒颤。
“带土,你现在很烦躁么。”
“没有这回事。”
哼,嘴巴倒是挺硬的么。
斑微眯起眼,他是不清楚带土究竟掌握了他多少心思,可是带土在最后挟持人质时,斑已经了解带土究竟想要做什么,只是没想到仅凭一枚令咒的效用便让带土动摇至此等地步,甚至还打算使用真正的“黄金圣杯”,那么明夜的战场也不可能会是这个地方了。
不过,要是将带土逼得过紧,也会出现反作用。那么……
“明天你自行安排作战方针,没有问题吧。”
有些错愕地看着走至山门并靠在木柱上的斑,这一瞬间带土忽然弄不清楚斑究竟在打什么算盘。尚未等带土做出反应,斑直接问道。
“现在切嗣在做什么?”
这句话究竟包含多少私情在内?斑也不清楚。只是考虑到切嗣在吸收两位Servant灵魂后,他们还放任切嗣在外四处游荡,多少有些危险。
对于斑的问话,带土别过头,冷冷地答道:“他说要‘狩猎’,也不知道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狩猎?”
这时,带土看到斑罕见的皱起眉头。瞬时变得凝重的表情,彷佛在为什么事情而感到担忧。
“现在找出他的所在并把他带回来!”
斑完全不知道,此刻自己的声音竟带着不曾显露的急促与慌乱,虽然这细节非常细微,一般人在听了他的话或许不会有任何感触,可是带土还是查觉到斑的异常。
“难道那个狩猎……”
“少废话!赶快把他带回来!”
对于斑焦躁的命令而发愣,带土瞠目望向斑,发现带土困惑的视线和自己的异常,斑迅速冷静下来。左手揉了揉有些胀痛的太阳穴,斑最终叹了一口气。
“算了,以你现在的实力,也无法阻挡他进食。”
对于斑轻视的话感到莫名的愤怒,带土蹷眉冷笑。
“听你这么说,我倒是更想阻止他了。”
斑只是默默地看着带土用神威消失在原地,同时间感受到自己的身旁忽然传来一阵弱风。
“这倒是我第一次看到你露出如此惊慌的表情呢。不会是因为过于了解那个男人的内在,所以才想要阻止他?”
没有得到斑的回应,斑只是闭上眼。在这静谧的寺庙,两人的对话突兀地画下句点。
──
“你在这里做什么!磨磨蹭蹭的,是没打算回柳洞……”
带土完全没想到,自己在找到切嗣的所在之处后会看到如此骇人的景象。
“是带土么。”
切嗣抬起头,朱红的血液从嘴角滑落,殷红的脉动攀上青年半张脸孔,而他怀中的一名少年在切嗣的松手之下,无助地倒落在地面上。带土睁着眼看着少年的脖颈上被切嗣开出两个大洞,黑漆漆的伤口翻出嫩红的肉壁,赤色的血液不断在少年身下的地面积蓄出一小块血池。
不仅如此,坐在室内沙发上的切嗣身旁还直立着一颗人头,位在切嗣左侧的空地积满了十几人的尸骸。有男性,也有女性,老少不分,他们的脸上皆残留着震惊害怕,脖颈流下血液,脸色尽是非人的惨白。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带土厉声质问道,可是相对带土脸上过于明显的愤怒,切嗣的面容只有淡漠。
“如你所见,我正在进食。只是这点人连开胃菜都称不上,实在饿得难受。”
这个家伙,究竟在说些什么?
带土竖眉瞪着切嗣伸出手指抹去嘴边的血液并轻舔,他的眼眸闪烁着不祥的红光,使得整个人看起来更不像是一个人类,反而更像是一只妖物。
“对了,刚才稍微尝试一下你们捉弄他人的乐趣。虽然看他们脸上瞬间的变化确实很有趣,可是完全无法感受到杀人的趣味……”
语气中带着遗憾,切嗣捧起身旁立于身旁沙发上的一颗人头,人头正面对向切嗣,而切嗣则是露出无趣的表情,看着不久之前才被自己砍断头的女性。
“不过……相比带有苦涩的男性血液,果然还是女性和孩童的血比较好喝。多多少少理解为何会有吸血鬼喜爱吸食处女之血的谣传了。”
门口陆陆续续有人进入,而光是从他们脸上毫无差异的惊愕与恐惧,还有身上异常的能量波动,带土立刻意识到,切嗣居然使用大范围的幻术操控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让他们主动投入早在巢穴中等待他们的怪物。
切嗣放下手上的人头,将躺在脚边的尸体当作破布般抛至一旁的尸堆中,随后将一名少女拉至怀中。右手掐住少女的下颚,左手压住女性的左肩,使少女露出洁白光滑的细颈,而少女只是死命地挣扎,却又受到幻术的束缚,只能用盛满泪水的双目求助地看向唯一清醒的带土。
“你也该适可而止了!”
带土猛然抓住切嗣染血的衣领,毫不客气地将他提起身,可是在看到切嗣连动摇都没有的冷酷脸孔时,胸腔内沸腾的怒气迅速冷却。
他已经……疯了么!
“带土,你不知道你很烦人么。”
切嗣的右手霎时掐住带土的脖子,紧紧压迫着他的呼吸道,而从脖颈上传来几乎能挤碎骨头的力道,还有切嗣身上传来可怕的杀意,更是让带土意识到切嗣的危险。
“没想到你的内心还会保留着无聊的正义感啊,带土。明明这群都是和你无关紧要的人,在这世界上死了几个也无所谓,难道他们的性命值得用你的一条命来交换么?还是说,你有必须救出他们的理由?”
“即便……没有救他们的理由……难道你就有……杀他们的理由么?”
带土完全没想到,切嗣竟会理所当然地道出这个答案。
“当然,因为我饿了。若是想让我止饿,正好你也是极佳的粮食,不如就用你的性命换取他们的生命好了,你不是很想要圣杯吗?”
在这一刻,带土是真的没有感受到切嗣会是他记忆中那个男孩的样子,彷佛整个人都变了一样,没有任何慈悲之心,失去善恶的判断,甚至连是非对错的事情,他也都无法分辨了。
只剩下饥肠辘辘的“饿意”,驱动青年执行杀戮的“执念”。
不过,青年的话确实是正确的。
从青年的手中挣脱,带土摸了摸脖子上艳红的瘀青,冷着声回答道:“我可不打算死在你或是斑的手上,不过若是你非常饿的话,就把‘残渣’清理干净。”
指向一旁堆叠在地上的尸体,随后带土便转身离去,没有理会身后切嗣投视的视线,还有他极为讽刺的话语。
“没想到你也变得如此残忍了。是要对他们见死不救么,带土。”
木门,将所有不堪入目的一切,与世隔绝。
他们都变了。
在经历漫长岁月的洗礼,不只洗去过去的天真无知,对于梦想与理想的坚持,更是在自己洁白的灵魂增加乌黑的污渍,变得更为残忍、现实、且毫无人性。
可是青年可不单单是“变了”这么简单。
就像是发狂一样,令人感到生畏。
忽然听到对面草丛内传来窸窸窣窣的虫子蠕动的声音,带土皱紧眉头。
“啊……原来发狂的家伙不只一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