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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元节
我在躲他,自从那天叶锦溪那番无来由的话后,我便开始躲他,但他到落得坦然,依旧像此刻一样一脸戏谑的盯着我。
而此时正在饭桌上。
我默不作声的给旁边的追风夹了夹菜,微笑道:“明天是中元节吧。听说沥国办的热闹之极,不如我们一起去看看。”
追风轻轻点点头,勾起嘴角:“自然是要去的。”她又偏头看向叶锦溪:“只是不知太子殿下愿不愿意去。”
我继续低头做吃饭状,余光中发现叶锦溪依旧盯着我看,许久听见他道:“既然热闹之极,浪费了此般良辰美景实是罪过,怎能不去呢?”
追风拿起旁边的茶壶,倒了两杯茶,递给我与叶锦溪,这才道:“说不定我们寻找的人会在中元节上出现。”她的目光又看向叶锦溪:“这个节日,倒是一个好时机!”
我缓缓拿起手中的茶杯,又放下,“你们到底为什么要来沂国?”
终于将这个藏心已久的疑问吐出,我看向叶锦溪,“而且。”我又缓缓开口,“为什么你们一定要找到那个人?”现在离答应溯苒条件已半个月了,距一月之约的时间屈指可数,比起坐以待毙,我更愿意一问了之。
不知为何忽然陷入沉默。
半晌追风笑道:“来沥国找人不过是为公事,吹歌你还尽给我们添得麻烦!”
没有得到答案的我只好作罢,而叶锦溪又意味深长的看我一眼道:“你先是急于打探追风的消息,后面又不加掩饰直白的来问我们的目的,公主殿下,你的问题真多。”
追风有些惊诧,指指自己道:“吹歌你问我?”
我低着头继续吃,当然可以说是在看碗。之后轻轻对他们道:“我吃饱了。”
然后跑回自己的房间。
自然知道这样不加掩饰直白的问会使他们对我产生怀疑,所以现在唯一的途径就是努力找到他们要找的那个人,而那个人,也许就是实现目的的最好办法。
中元节。
冬日的风刺骨微凉,尤其是已近傍晚。而此时岳城已处在一片火光中,远处的亭台楼阁也在月光星辰下显得格外耀眼。
街市喧闹繁华的与远处那弯静悠明月相互映衬,而我们此刻正坐在月牙湖的一叶扁舟上远远眺望,人间烟火那般的美就这样清晰的印入画面,似清幽的明月。
我抬头张望叶锦溪,他正站在船头,不知在想些什么,而追风此刻却已在街市,我道:“既然你寻找的那个人会在街市上出现,而街市人山人海,哪里有他的影子。”
他沉寂良久,忽而在我身旁坐下,伸出一只手,靠我的脸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你想干嘛?”我躲开他的手,低垂着脸,不敢看他。
他用手轻轻捏了下我的鼻子,微笑道:“你看远方的月亮。”
我顺着他的目光,朝那边方向看去,那是一轮明月,也是一轮满月。只是这满月却似近在咫尺,伸手即可触碰,它清幽明亮,皎洁的月光似抓的住的清水。
那一刹那,我以为是一个美丽的梦境。在这个梦境里,风景如画,少年似缓缓吹响的歌,为那一幅明月墨画,增添浓墨重彩的一笔。
我好久缓过神,才偏头看向叶锦溪,他把我拉到他的身边笑道:“找人也是同样,明明感觉近在咫尺,但实则远在天边。”
“即使如此。”我微微转过身,指向月亮的方向,“那么遥远,岂不是永远也无法找到了。”
叶锦溪笑意更深,用羽扇敲了敲我的头道:“怎会是永远无法找到的呢?明明一伸手就可以轻易触碰。”说着他蹲下身,用指尖轻触月亮的倒影。
“你!你耍赖!”我实在是忍不住了,“即使如此,你还是无法找到……”
我忽然睁大双眼,唇边的柔软在脑海中荡漾开来,他轻舔我的嘴唇,轻而易举的撬开我的唇齿,就这样霸道的攻占。
许久我缓过气,他才松开我,更是加深了嘴角的弧度。而街市传来似鲛人的吟唱的歌声在耳边飒飒作响,可因了那一个吻,早已令我六神无主。
“那什么……街市挺热闹的追风还在等着我们。我去了啊……”然后我想走,只是不幸,我似乎忘了一个问题,我现在还在船上……
“啊啊啊啊。。。!!!”一脚踏空之后我掉进了明月湖。
好不容易被叶锦溪拉上来的时候,我穿着湿漉漉的衣服,满眼狼狈的走在街市上,自从我被捞上来之后,叶锦溪好像就没停止过笑。
好吧我承认……刚刚是个意外……一个美丽的意外!
追风站在不远处,是一个猜灯谜的地方,拥拥挤挤的挤了不少人,而我只是狼狈得裹着叶锦溪的衣服,偷偷摸摸的跟在叶锦溪后面。
不出意外追风在那里恭候多时,一发现叶锦溪,就发现跟在后面的那个狼狈之人。
我朝她微笑一下,她点点头向叶锦溪问道:“吹歌怎么了?”
叶锦溪的回答简单无比,却令我痛心疾首,他道:“掉湖里了而已。”
追风轻轻的抿了抿嘴唇笑着道:“公主下回可得注意点儿了啊!”
我略带愤恨的瞪了一眼叶锦溪,追风继续道:“殿下寻找的抚琴人已找到,就在明月湖旁月牙湾的亭台之上,现在就去?”
叶锦溪点了点头,向刚刚的地方走去,我继续迈开沉重的步伐,跟上叶锦溪。
追风也在后面不声不响的走着,我向她问道:“那人是个琴师吗?”
追风微微抬起头道:“算是吧。不过,公主你中的毒,只要找到他之后也就有救了。”
我听叶锦溪说起过,不过没有仔细想,又问道:“既然如此,他既是个琴师又是个医师喽。”
追风笑笑,“嗯,算是吧。”
靠近沐年阁,一曲琴声似星月般缥缈清幽的回荡在耳边。遥望处,一席白衣的少年正全神贯注的弹着那靡靡之音,凛冽的风在耳边呼啸嘶哑,但那琴音似是温暖人的起伏,抵抗着那刺骨的寒风,似是证明着他那傲人的琴艺。
一曲尽了。
少年抬起头望着我们,神色没有丝毫改变。
我却大吃一惊,他……他竟然是在客栈和外面偶遇的少年,虽然他此时已换上一身白衣,但那淡漠的气质却还是这样漫不经心。
我默不作声,少年的眼神却淡淡的掠过我,落到叶锦溪身上,然后又低下头道:“不知尊客此次前来是谓何事。”
叶锦溪走上前笑道:“你自是知道,此次前来无关乎令牌而已。”
他并未抬起头,双手轻抚琴面,一曲妙音又涓涓不息的从他的指尖流动出来,“当然,可沂国太子来沥国,要沥国的令牌,你觉得我会给你吗?”
“可苏之卿公子明明是沂国的人,却拿着沥国的令牌,我想这也很合适吧。”
令牌?叶锦溪来找他是为了要沥国的令牌?
他要令牌有何用处?是什么令牌?
我猛然睁大眼睛,没想到这竟然是叶锦溪的最终目的,可没想到的是竟然还会延伸出这么多的疑问。
当然至于这些疑问,可不关我的事了。我继续看向他们的对决。
苏之卿缓缓抬起头,“即使如此,那这令牌我大可不必给你。”
叶锦溪没有丝毫气恼,依旧微笑道:“你不得不给我,别忘了,你也是沂国皇子。”
苏之卿冷笑道:“我可不是什么皇子,别忘了,你姓叶,而我姓苏。”他说罢又嘲讽的“哼”了一声道:“那我可不得不说实话了殿下,你们趋之若鹜想要的令牌并不在我这里。”
“如果我不相信你呢?”叶锦溪只是淡淡的道,而那抹笑意早已冷在嘴角,并无丝毫暖意。
苏之卿轻轻擦拭手中的琴,“殿下你是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罢。不要忘记了,师父只是提醒你令牌交由穆家亲自保管,而令牌有俩个,而我拿的,不过是个摆设,没有丝毫用处。”
叶锦溪冷冷的回道:“若是我恰好要的不过就是一个摆设呢?”
“那我就没有办法了。给你!”他轻轻将一个淡红色的珠子丢给叶锦溪。
没想到所谓的令牌竟然只是一颗红珠,我看见叶锦溪微笑的接过珠子,然后对苏之卿道:“在下感激不尽。”
他冷哼了一声道:“当不起,太子殿下,别忘了,这不过就是个摆设,你拿了也没有什么用。”
叶锦溪轻轻挑眉,“那要看谁拿着了。”他说着看我一眼,“此次找你前来到还有另一件事,沥国公主身中五毒散,帮忙解一解。”
苏之卿只是继续低头抚琴,闻言也并未抬头,道:“你倒也看的起我。”
我微微皱眉道:“那次不过是出了些差错,你不会还小肚鸡肠的记在心里吧。”
“怎么?”叶锦溪诧异道,“你与他相识?”
“在梦里见过。”我淡淡瞟了一眼苏之卿。
苏之卿微微摇头,淡淡道:“是在梦里见过,梦里还被撞过罢了。”
叶锦溪似笑非笑的盯着我看,“没想到你们俩还有这么一出啊。”
追风在旁边插嘴道:“公主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我低下头道:“没多久。”
“既然这样。那就快解吧。”叶锦溪含笑看着苏之卿,“相信你不是一个小气之人。”
苏之卿闻言依旧继续摆弄手中的琴,许久才道:“你见我什么时候大度过。”他忽然意味深长的看向我,“看她的神色、表现,实在不像一个中毒的人。”
我有些愤愤的道:“废话少说你到底解不解。”
他好不容易放下琴,抬起头却漫不经心的道:“我把方子开给你,药铺都买的到,自己抓着吃,至于好不好的了,于你的体质有很大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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