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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章
飞凤楼,思叶坐在大厅最显眼的位置上一个人喝着闷酒,流苏坐在思叶不远处弹琴,似是在为思叶助兴。段愁段墨静静坐在不远处的一张桌子上保护着思叶安全。看上去一切如常,却让人觉得气氛诡异。飞凤楼里多了不少生面孔,思叶大概知道那些人是干嘛的,不过她不在乎——这些和她无关。
不知道喝了第几杯,思叶觉得自己醉了,却不想就这么回去,她偏要呆在这,从小到大她就没受过人威胁,会怕他一个莫訇么!眨了眨眼,思叶努力想将眼前的事物看清,却发现无济于事,知道不能再喝,思叶放下酒杯艰难地开口:“小二,茶!”
热腾腾的茶水立刻送到思叶手上,思叶努力想将茶水送到自己口中,却在途中洒掉了大半,眼看着茶杯到嘴边了,手一歪,整个人往后倒去。段愁段墨见状立刻上前将思叶扶起:“我家老板醉了,不便打扰了,我们这就送老板回去,酒钱一会差人送来。”因为思叶是太子妃,且莫訇看重她,大家知道得罪不得她,没人敢把她绑回来,只能派人在一旁守着等。
将思叶才扶回潜龙阁,莫訇就黑着脸走了进来,接过思叶,气得说不出话,才下朝就有人报信说她去了飞凤楼喝酒,她腰上的伤还没好,又是出走又是喝酒的,他怎能不气,摇醒思叶问:“你怎么这么不听话?”
思叶被人摇醒很不开心,头也疼的厉害,看了半晌才看清眼前的人,借着酒胆就往外挣:“放开我!本公子喝酒要你管么?”莫訇知道现在和她理论太不理智,强压下怒气:“给我清醒点,去把脸洗了!”
思叶哪管得了这个,斜眼看着莫訇:“洗不洗脸是我的事,你凭什么管我?给我让开,我要去接着喝!你以为我怕你,告诉你,我才不会被你威胁。”莫訇黑着脸吼:“你说我凭什么管你,就凭我是你丈夫!给我安静点!”
思叶一听这话脸都白了:“你才不是,你不是,你不是……”说着双手就往莫訇打去,莫訇忍受不了要发作,却被人给打断:“不是什么?你们这是唱的哪一出?”莫燚涯昨晚才回盛京,今早一早过来,就看见思叶拼命打着莫訇这一幕,愣在门口问。莫訇这才发现莫燚涯站在门口,一时不敢确定他听到了多少,怕思叶再闹事,只得伸手点了她的睡穴,问莫燚涯:“你什么时候来的?”
莫燚涯进了门看着这两人:“刚来,这是怎么了?思叶喝酒了?”
莫訇平静了下,看了眼思叶,怕她醒来再吵架,干脆避开:“如你所见。父皇还在等着我商议国事,这里就交给你了。”说罢将思叶抱回湖心小筑,便匆匆出了门。莫訇每日下朝后都会例行地到御书房和皇上讨论国事这莫燚涯是知道的,没有丝毫怀疑,莫燚涯负责任地吩咐众人收拾开店后,朝着思叶的新屋子走去。
莫燚涯知道酒楼里没有丫鬟照料思叶起居,本想好心去看看思叶现在如何,要不要帮助,却被陈翔拦在了门外:“小王爷,殿下说了,老板现在还在睡觉,没有他的吩咐谁都不能打扰。”
莫燚涯奇怪道:“他醉得那么厉害,屋子里没个人照料怎么能行,大哥今天这是怎么了?”话音刚落,屋子里想起了被子落地声,莫燚涯看着陈翔一副你看吧的神情,陈翔无耐却知道不能让莫燚涯进去,只得坚持:“殿下说的是任何人都不准进去,小王爷请回吧!”
莫燚涯愣了愣,无耐地说:“那好吧,你好好守着你们老板。”说罢就转回身往回走,陈翔见莫燚涯走了,松了口气,张开的双手也放松了下去,却没想到莫燚涯一个转身,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越过了他开了屋门。
只见思叶倒在了地上呻吟,一地的水渍,有些还洒在了本来就不干净的衣服上,莫燚涯瞪大了眼睛,照他们这么照顾醉鬼,他估计思叶恐怕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叹了口气,莫燚涯吩咐陈翔:“还不赶快去打盆水来帮他清理清理。”
陈翔这时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说什么也不离开:“小王爷,伺候人这种粗活我来做就是了,您先歇着去吧。”
门外段愁进了来:“小王爷,陈掌柜的,飞凤楼的人来了……”陈翔这才送了口气,莫燚涯看了眼思叶,再看了眼陈翔,疑惑不已,却不得不离开:“那你好好照顾他,我看看去。”
支走了莫燚涯,陈翔赶紧将思叶扶上床,包得严严实实,心中暗想,无论如何,都不能再让小王爷如此频繁地来潜龙阁了,容易穿帮!
莫燚涯到了前厅,见一个小二模样的人站在大厅里,问身后的段愁:“这就是飞凤楼的人?”
段愁答得简单:“他是来讨酒钱的。”莫燚涯这才知道被诓了,他们是不想让他见思叶!扔下一句给他便是,便负气上了2楼雅间。
坐在雅间内,莫燚涯拿出才到手的情报细看,邢思叶,叶淋汐的远房表亲,之前一直名不见经传,叶淋汐当上太子妃后才为莫訇所用,就这么短短的情报,却花了他手下不少力气。看来是有人故意想将他的信息给隐藏起来。想起潜龙阁众人对他的态度,莫燚涯更是疑惑,邢思叶到底和大哥有着怎样的秘密,连他都不能说?今日之事分明就是他们不想让他见到思叶,否则一个小小讨酒钱的,段愁何必要如此禀告,让人误会。而小汐一个姑娘家,又怎么会受伤?和思叶有关,还是和大哥有关?这些都是谜。
想到小汐,莫燚涯的心不禁柔软下来,这次去江南其实是奉皇命去暗查民情,事情突然,他甚至来不及和她说一声就走了。在江南一呆就是2个月,他每天每天地想着她,想着她吃饭没有,伤势好些没,有没有危险……他这才后知后觉——她已在他的心里生了根。拜访了江南俗称“鬼医”的彭万里,他为她求了一副药,专治箭伤的药,回来复命后就迫不及待地等着天亮去潜龙阁见她,邢思叶回来了,他以为她会和她哥哥在一起,却没想到一进门是这么个场景。他只得将找小汐的事暂时搁浅,只能安慰自己,等到邢思叶酒醒了自然就知道了。
思叶醒来时已是晚上,揉了揉似乎要爆炸的脑袋,立刻有人进屋倒了杯水送到她面前,想起今日的事情,思叶看着拿着水杯的段愁讪讪地笑了笑:“我怎么回的这里啊?”
“殿下抱回来的。喝口水吧,小王爷在这等了一天了,似乎找你有事。”段愁尽责地回答。
思叶接过水杯一口气喝完,这才觉得嗓子舒服多了:“莫燚涯又是什么时候来的?”
段愁看了一眼思叶,他记得莫燚涯来时,思叶还没有晕,却不忘回答:“姑娘回到店里一会就来了,而且那时候姑娘应该看见他了。”
思叶更是不好意思,说实话,她只记得在飞凤楼喝酒的一些片段,之后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行了,我去看看他有什么事去。”说着就想穿鞋,却被段愁拦住:“姑娘还是先整理整理再去吧,这样子出去,似乎不太妥当。”
思叶低头看看自己,还是昨天那身水蓝的长衫,只是上面多了些酒渍油渍,看上去很是恶心。看来没个丫鬟真是麻烦,衣服脏成这样了也没人能帮她换,思叶认命地点点头,交代段愁:“我一会就来,你先去告诉莫燚涯一声。”见段愁出了屋,思叶才开始翻找衣服,整理仪表。
一见面,莫燚涯就忍不住问思叶:“小汐的伤好了没?她现在在哪?”思叶看了看莫燚涯,暗想他什么时候这么关心她了,敷衍地答:“她伤早好了,最近不太平,我把他送回老家了。找她有事?”
“怎么不说一声就走了?”
思叶白了一眼莫燚涯:“她回去难道要和你禀报?”
莫燚涯被噎得没话说,只得掏出一个小瓷瓶放在了桌上:“这个是江南的疗伤药,疗效不错,你给小汐带去用吧。”
思叶看着桌上的小瓶,慢慢收起莫燚涯:“谢谢你,那么关心她。”
莫燚涯笑了笑:“大家都是朋友,关心是应该的。”看着莫燚涯灿烂如阳光般的笑容,思叶忽然想起了他的玉佩还没有讨回来,正好她现在不想在这呆,立刻决定,她要去向莫燚恒讨回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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