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宫斗文里当情感导师

作者:扶摇渡星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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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27 章


      御驾出京,浩浩荡荡。

      皇帝南巡的仪仗绵延数里,前有禁军开道,后有百官随行,中间是皇帝的龙辇和后妃的车驾。顾知微的马车在队伍中段,与一些低品级官员的家眷同行。

      这是她第一次离开京城这么远。马车驶出城门,视野豁然开朗。秋日的原野一片金黄,远处的山峦层林尽染,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草木的清香。

      但顾知微无心欣赏风景。她的心思全在江南,在即将面对的挑战上。

      随行的官员中,有李文渊的门生,也有徐三爷的部下,还有严尚书安排的人。这一路,明争暗斗不会少。

      果然,出发的第二天,就出了事。

      御驾行至河北境内,在官驿歇息。顾知微刚安顿下来,就有人敲门。

      开门一看,是个面生的宫女,手里端着一碗羹汤。

      “顾大人,这是驿丞孝敬的燕窝羹,请大人享用。”

      顾知微看了看那碗羹汤,色泽晶莹,香气扑鼻,看起来没什么问题。但她不敢大意,笑着说:“多谢,先放着吧。”

      宫女放下碗,却没有离开的意思:“大人趁热喝吧,凉了就不好喝了。”

      顾知微心头一凛。这宫女太殷勤了。

      “我还不饿,一会儿再喝。”她说着,走到桌边坐下,随手拿起一本书。

      宫女站了一会儿,见顾知微没有喝的意思,只好退下。

      顾知微等她走了,立刻检查那碗羹汤。她用银簪试了试,没有变黑;闻了闻,也没有异味。但她还是不放心,把羹汤倒进窗外的花丛里。

      夜里,她听见外面有动静,悄悄从门缝看去,看见那个宫女在花丛边翻找什么,脸色焦急。

      果然有问题。

      第二天一早,顾知微去找随行的太医,说了昨晚的事。太医检查了花丛里的残羹,脸色大变:“这里面有夹竹桃的汁液,虽然量少,但长期服用会慢慢中毒,最后心力衰竭而死。”

      顾知微背脊发凉。好狠毒的手段,不是立刻致命,而是慢慢消耗,让人查不出死因。

      “这件事,要禀报陛下吗?”太医问。

      顾知微想了想,摇头:“没有证据,说了也没用。而且,打草惊蛇。”

      她让太医保密,自己则更加小心。

      接下来的路程,她只吃自己带的干粮,喝自己烧的水,不与任何不熟悉的人接触。

      队伍里,李文渊的门生时常聚在一起,低声交谈,偶尔朝她这边看几眼,眼神不善。而徐三爷的人则对她颇为友善,有个姓赵的御史夫人还主动来与她说话。

      “顾先生,久仰大名。”赵夫人四十来岁,气质温婉,“我在京城就听说过你的书院,做得真好。”

      “夫人过奖了。”

      “不是过奖,”赵夫人认真地说,“我女儿在你书院读书,变化很大。以前她只知绣花弹琴,现在会思考了,会问为什么了。这比什么都重要。”

      顾知微心头一暖:“是小姐自己好学。”

      两人聊了一会儿,赵夫人压低声音:“顾先生,这一路要小心。有人不想你去江南。”

      “我知道。”顾知微说,“谢谢夫人提醒。”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赵夫人说,“徐大人吩咐了,要我们多照顾你。”

      顾知微感激地点点头。

      有盟友的感觉,真好。

      御驾行至山东时,遇到了秋汛,河水暴涨,道路被淹,队伍不得不停下修整。

      皇帝住进行宫,百官和家眷分散在附近的官驿。顾知微被安排在一个单独的院落,环境清幽,但也偏僻。

      这天夜里,雨下得很大。顾知微正在灯下看书,忽然听见屋顶有轻微的响动。

      不是雨声。

      她立刻吹灭蜡烛,躲到床后。

      窗户被轻轻撬开,一个黑影闪进来,手里握着短刀,在黑暗中摸索。

      顾知微屏住呼吸,手里握紧了防身的匕首——这是沈容华送她的,锋利小巧,便于隐藏。

      黑影摸到床边,发现没人,愣了一下。就在这时,顾知微从床后闪出,匕首抵在他后腰:“别动。”

      黑影身体一僵。

      “谁派你来的?”顾知微低声问。

      黑影不说话,突然转身,短刀横扫。顾知微侧身躲过,匕首划向对方手腕。黑影吃痛,短刀落地,但他另一只手抓住了顾知微的手臂,两人扭打在一起。

      顾知微虽然跟护卫学过几招,但力气不如男子,渐渐落了下风。眼看要被制住,她突然大喊:“走水了!走水了!”

      夜深人静,这一喊格外刺耳。外面立刻传来脚步声和呼喊声。

      黑影一惊,松开顾知微,跳出窗户,消失在雨夜中。

      护卫冲进来时,只看见满地狼藉和站在屋中央、衣衫凌乱的顾知微。

      “顾大人,您没事吧?”

      顾知微摇摇头,脸色苍白但镇定:“我没事。有刺客,已经跑了。”

      护卫首领脸色难看:“是卑职失职,让大人受惊了。”

      “不怪你们。”顾知微说,“刺客武功不弱,是有备而来。”

      这件事很快传到皇帝耳中。萧衍大怒,严令彻查,但刺客已经逃得无影无踪,查不到线索。

      明眼人都知道是谁干的,但没有证据。

      第二天,皇帝把顾知微叫去。

      “昨夜的事,朕知道了。”萧衍脸色阴沉,“是李文渊的人。”

      “民女也这么认为。”

      “但他很小心,没留下把柄。”萧衍说,“这一路还会有危险,朕拨两个女护卫给你,贴身保护。”

      “谢陛下。”

      两个女护卫很快来了,都是二十出头,一个叫青鸾,一个叫红袖,身手矫健,眼神锐利。她们是羽林卫中为数不多的女兵,受过特殊训练。

      有了她们,顾知微的安全有了保障。

      但刺客事件也让队伍中的气氛紧张起来。李文渊的门生们收敛了不少,不再明目张胆地盯着顾知微,但暗中的小动作不断。

      比如,顾知微的马车轮子突然松动,差点翻车;比如,她的饭菜里被放了泻药;比如,她的行李被翻动过,虽然没丢东西,但明显被人搜查过。

      这些都是小伎俩,伤不了人,但烦人。

      顾知微不声张,一一化解。她知道,这是李文渊在试探,在消耗她的精力。

      她不能让他得逞。

      十月中,御驾进入江苏境内。江南的秋色与北方不同,更加温婉,更加秀丽。小桥流水,白墙黛瓦,桂花香气弥漫在空气中。

      但顾知微无心欣赏。她知道,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苏州城到了。

      皇帝住进行宫,百官和家眷也各自安顿。顾知微被安排在离行宫不远的一处宅院,是沈容华提前购置的,环境清幽,安保严密。

      安顿下来的第二天,严如玉就来了。

      一年多不见,严如玉瘦了些,但精神很好。她现在是江南书院的山长,把书院打理得井井有条。

      “顾先生,”她行礼,“一路辛苦了。”

      “如玉,不必多礼。”顾知微扶起她,“快跟我说说江南的情况。”

      两人进了内室,屏退左右。

      严如玉详细汇报了书院的情况:现有学生一百二十人,大多是当地官宦商贾家的女儿;开了六门课,除了常规的女红、琴棋书画,还有算术、管理;最近还增设了“江南民俗”课,请当地老人讲解风土人情。

      “做得很好。”顾知微赞许,“李文涛那边呢?”

      提到李文涛,严如玉神色凝重:“他病得蹊跷。我打听到,其实不是真病,是装的。盐税案查得紧,他躲在府里不出门,所有事务都交给副手处理。”

      “林氏呢?”

      “林氏常来书院,最近来得更勤了。”严如玉说,“她好像很害怕,有几次欲言又止。我按先生的吩咐,没有逼她,只是耐心倾听。”

      “她说了什么?”

      “说李文涛最近脾气暴躁,经常摔东西;说家里来了几拨陌生人,和李文涛在书房密谈;还说她发现李文涛在烧一些信件账册。”

      顾知微眼睛一亮:“烧账册?什么时候?”

      “就这几天。”严如玉说,“林氏很担心,问我如果出了事,她该怎么办。”

      “你怎么说?”

      “我说,如果真有那天,要保住自己和孩子的命,其他的都不重要。”严如玉说,“她听了,哭了很久。”

      顾知微沉思片刻:“看来,李文涛在销毁证据。陛下南巡给了他压力,他怕了。”

      “那我们要怎么做?”

      “等。”顾知微说,“等林氏下定决心。等陛下开始查案。”

      严如玉点点头,又说:“还有一件事。李文涛有个心腹师爷,姓钱,前几天突然失踪了。有人说他携款潜逃,也有人说他被人灭口了。”

      “钱师爷?”顾知微记下这个名字,“想办法查查他的下落。这个人可能是关键。”

      “是。”

      严如玉走后,顾知微开始梳理江南的局势。

      李文涛在江南经营十几年,关系盘根错节。盐政系统里,从运使到下面的小吏,大半都是他的人。皇帝要查盐税案,不容易。

      而且,李文渊虽然人在京城,但江南有他的门生故旧,会千方百计阻挠。

      这是一场硬仗。

      第二天,皇帝召见当地官员。李文涛“病重”不能来,由副使代为主持盐政事务。皇帝问起盐税,副使回答得滴水不漏,说一切正常,账目清楚。

      萧衍没有深究,只是说:“朕既然来了,总要看看。明天去盐场看看吧。”

      副使脸色微变,但不敢反对:“是,臣这就去安排。”

      退下后,副使立刻去了李府。

      李文涛其实没病,只是装病。他躺在床上,听完副使的汇报,脸色阴沉。

      “陛下要去盐场……看来是铁了心要查。”

      “大人,怎么办?”副使焦急,“账目虽然做了,但盐场那边……瞒不住啊。”

      盐场是实际生产的地方,有多少盐,有多少工人,每天出多少盐,都是有数的。如果皇帝亲自去看,很容易发现问题。

      “让他看。”李文涛冷笑,“但看哪里,怎么看,我们说了算。”

      他吩咐副使,安排皇帝去最“干净”的那个盐场,提前把工人安排好,把产量报低,把损耗报高,总之要让一切看起来合理。

      副使领命而去。

      李文涛坐起来,眼中闪过狠厉:“想查我?没那么容易。”

      他叫来管家:“钱师爷处理干净了吗?”

      “干净了。”管家低声说,“沉到太湖底了,鱼都找不到。”

      “好。”李文涛点头,“其他知情的人呢?”

      “都打点好了,该送走的送走,该闭嘴的闭嘴。”

      李文涛稍稍放心,但想起林氏最近的反常,又皱起眉头:“夫人最近在做什么?”

      “夫人常去那个京城来的书院。”管家说,“老奴劝过,但夫人不听。”

      “书院……”李文涛眼中闪过杀意,“顾知微……又是她。”

      他想了想,说:“找人盯着书院,特别是夫人去的时候。如果夫人和顾知微接触,立刻告诉我。”

      “是。”

      管家退下后,李文涛走到窗前,看着院中秋色,心中不安。

      这次,他能过关吗?

      他不知道。

      但他知道,如果过不去,就是灭顶之灾。

      所以,必须拼死一搏。

      与此同时,顾知微也在行动。

      她让青鸾和红袖暗中调查钱师爷的下落。两个女护卫身手好,人也机灵,很快打听到一些线索。

      “钱师爷失踪前,去过‘醉仙楼’,和一个外地人见过面。”青鸾汇报,“我们查了那个外地人,是京城来的,姓周。”

      “周?”顾知微心头一动,“是不是叫周富商?”

      “对,就是他。”青鸾说,“如意坊的老板,李文渊的远亲。”

      顾知微明白了。周富商来江南,肯定是奉李文渊之命,来帮李文涛处理麻烦的。而钱师爷,很可能知道太多,被灭口了。

      “钱师爷的家人呢?”

      “他有个老母亲,住在城西;还有个女儿,十六岁,在绣庄做工。”红袖说,“我们去看过,他母亲以为儿子出门办事了,还不知道失踪的事。女儿好像有所察觉,但不敢声张。”

      顾知微想了想:“想办法接触他女儿,但不要太明显。如果她愿意,可以帮她。”

      “是。”

      第三天,皇帝去盐场视察。

      顾知微作为随行人员之一,也跟去了。这是她第一次见到盐场,一片片盐田在阳光下泛着白光,工人们在烈日下劳作,汗流浃背。

      皇帝问了一些问题,副使一一回答,听起来都很合理。

      但顾知微注意到,盐场的工人大多面黄肌瘦,眼神麻木;工头的态度蛮横,动不动就呵斥;盐仓里的盐堆积如山,但账册上显示的库存却少得多。

      她悄悄记下这些疑点。

      视察结束后,皇帝没有表态,只是说:“盐政关乎国计民生,诸位要尽心尽力。”

      回城的路上,顾知微的马车被一个老妇人拦住了。

      老妇人衣衫褴褛,跪在路中央,举着一块破布,上面写着“冤”字。

      护卫要赶她走,顾知微制止了。

      “老人家,你有什么冤屈?”

      老妇人抬头,满脸泪痕:“大人,我儿子在盐场做工,三个月前死了,说是意外,但我不信。我儿子身体好得很,怎么会突然死了?盐场不给说法,还威胁我不许告状。大人,求您为我做主啊!”

      顾知微心头一震。她扶起老妇人:“你儿子叫什么名字?在哪片盐场做工?”

      “我儿子叫王大柱,在东三场做工。”老妇人说,“他死的前一天还回家,说盐场最近查得严,工头让他们小心说话。第二天就传来死讯,说是掉进盐池淹死了。可王大柱会水啊,怎么会淹死?”

      顾知微记下了。东三场,就是今天皇帝视察的那个盐场。

      “老人家,你先回家,这件事我会查。”她让青鸾拿了些银子给老妇人,“这些钱你先用着,等消息。”

      老妇人千恩万谢地走了。

      顾知微回到住处,立刻让严如玉去查王大柱的事。

      严如玉通过书院的关系,找到了王大柱的工友。工友开始不敢说,在严如玉再三保证保密后,才透露实情:王大柱不是意外死,是因为发现了盐场私吞盐斤的秘密,被工头灭口的。

      “盐场每个月都会私吞一部分盐,通过黑市卖出去,钱被上面的官员瓜分。”工友说,“王大柱撞见了他们运私盐,就被……”

      他没说完,但意思很清楚了。

      顾知微愤怒又心痛。一条人命,就这么没了。

      她把这件事写成密报,通过特殊渠道送给皇帝。

      萧衍看到密报,震怒。但他没有立刻发作,而是让暗卫去查。

      暗卫的效率很高,两天后就有了结果:王大柱确系他杀,尸体被伪装成意外;东三场存在系统性贪腐,私吞盐斤至少三成;涉及的官员从工头到副使,甚至可能到李文涛。

      有了证据,皇帝开始行动。

      他先以“盐场管理不善”为由,撤了副使的职,换上自己的人。然后暗中逮捕了东三场的工头和几个关键人物,分开审讯。

      审讯结果触目惊心:整个江南盐政系统,从李文涛往下,几乎烂透了。私吞盐斤、虚报损耗、克扣工钱、草菅人命……罪行累累。

      皇帝拿到口供,却没有立刻动李文涛。他在等,等一个合适的时机,等李文涛自己露出马脚。

      而李文涛那边,已经慌了。

      副使被撤,工头被抓,他知道事情不妙。他找来心腹商议,有人建议他主动请罪,有人建议他负隅顽抗。

      最后,李文涛选择了后者。

      “现在认罪,就是死路一条。”他说,“拼一把,也许还有生机。”

      他让心腹去联系江湖上的亡命之徒,准备在皇帝离开苏州前,制造一场“意外”。

      消息传到顾知微耳中时,她正在见一个人——钱师爷的女儿,钱秀姑。

      钱秀姑十六岁,眉清目秀,但眼神中带着恐惧和悲伤。她是偷偷来的,怕被人发现。

      “顾先生,我爹……是不是已经死了?”她问,声音颤抖。

      顾知微不忍心骗她:“很可能。”

      钱秀姑眼泪掉下来:“我就知道……爹失踪前,给了我一封信,让我藏好,说如果他出事,就把信交给能主持公道的人。”

      她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信封已经皱巴巴的。

      顾知微接过信,打开一看,倒吸一口凉气。

      这是钱师爷留下的自白书,详细记录了李文涛这些年的贪腐行为:收受盐商贿赂,私吞盐税,买卖官职,甚至参与私盐贩卖。每一笔账,时间、地点、人物、金额,都清清楚楚。

      更关键的是,信中提到,李文涛每年都会将大半赃款送到京城,交给哥哥李文渊。送钱的人是周富商,方式是通过绸缎庄的账目洗白。

      这封信,就是铁证。

      顾知微小心收好信:“秀姑,这封信很重要。你爹是个有良知的人。”

      “爹常说,做坏事会有报应。”钱秀姑擦干眼泪,“顾先生,请您为我爹申冤。”

      “我会的。”顾知微郑重承诺,“你先回去,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我会派人保护你和你奶奶。”

      送走钱秀姑,顾知微立刻去见皇帝。

      萧衍看了信,沉默良久。

      “李文渊……果然参与了。”他声音冰冷,“这些年,朕待他不薄。”

      “陛下,现在证据确凿,可以动手了。”顾知微说。

      萧衍却摇头:“还不是时候。李文涛要狗急跳墙了,等他把所有底牌都亮出来,再一网打尽。”

      顾知微明白了。皇帝不仅要查贪腐,还要清除李文渊在江南的势力。

      “那我们现在……”

      “等。”萧衍说,“保护好钱秀姑和那封信。很快,就会见分晓。”

      接下来的几天,苏州城表面上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

      李文涛的心腹四处活动,重金招募死士;皇帝的人暗中监视,布下天罗地网;顾知微则加紧保护证人和证据,同时通过书院和互助社,收集更多信息。

      十月廿八,皇帝决定离开苏州,前往杭州。

      李文涛觉得机会来了。他计划在皇帝出城时,制造混乱,趁乱刺杀顾知微和几个关键证人,然后嫁祸给“流寇”。

      但他不知道,他的计划早已被皇帝掌握。

      出城那天,阳光明媚。御驾仪仗整齐,缓缓驶出城门。道路两旁,百姓围观,人山人海。

      行至城外十里亭时,突然从两侧树林中冲出数十名黑衣人,直扑顾知微的马车。

      护卫立刻迎战,双方打成一团。

      混乱中,几个黑衣人突破防线,冲向顾知微的马车。青鸾和红袖护在车前,奋力抵挡。

      眼看就要不支,突然,四周涌出更多的官兵,将黑衣人团团包围。为首的将领大喝:“奉旨擒贼,放下武器!”

      黑衣人大惊,想逃跑,但已无路可退。

      战斗很快结束,黑衣人死的死,俘的俘。被俘的人经审讯,供出主谋是李文涛。

      皇帝当即下令,包围李府,捉拿李文涛。

      官兵冲进李府时,李文涛正在书房烧最后一批信件。见官兵进来,他知道完了。

      他没有反抗,束手就擒。

      但在被带走前,他看了林氏一眼,眼神复杂。林氏抱着孩子,泪流满面,不敢与他对视。

      李文涛被押走了。李府被查封,所有财产充公。

      皇帝在行宫升堂,亲自审问李文涛。在铁证面前,李文涛无从抵赖,一一认罪。

      但他没有供出李文渊。

      “所有事都是我一人所为,与我哥哥无关。”他说,“哥哥在京城,不知道江南的事。”

      萧衍冷笑:“不知道?每年几十万两银子送到他府上,他会不知道?”

      李文涛沉默。

      “你不说,朕也能查。”萧衍说,“带下去,严加看管。”

      李文涛被押入大牢。等待他的,将是律法的严惩。

      案子审结,皇帝论功行赏。顾知微因提供关键证据,保护证人,被封为“五品宜人”,赐黄金百两。

      这是女子能获得的较高封诰,虽然没有实权,但代表着荣耀和地位。

      顾知微谢恩,但没有太多喜悦。她知道,这只是开始。李文涛倒下了,但李文渊还在。

      果然,消息传回京城,李文渊“病倒”了,上书请罪,说自己管教弟弟不严,请求辞官。

      皇帝准了他三个月的病假,但没有准他辞官。

      这是警告,也是试探。

      十一月初,御驾离开江南,返回京城。

      顾知微坐在马车里,看着渐渐远去的苏州城,心中感慨万千。

      这一趟江南行,她看到了官场的黑暗,也看到了民间的疾苦;见证了罪恶的覆灭,也体验了正义的艰难。

      但她也看到了希望——那些在书院读书的女子,那些在互助社互相帮助的妇人,那些勇敢站出来作证的百姓。

      他们,才是这个国家的根基。

      马车辘辘,驶向北方。

      顾知微知道,回到京城,还有更大的挑战在等着她。

      但她已不再害怕。

      因为她不是一个人。

      她有皇帝的支持,有盟友的帮助,有千千万万渴望改变的女子站在她身后。

      这张网,已经织得足够大,足够密。

      足以迎接任何风暴。

      江南的秋雨洗净了尘埃。

      而京城的冬天,即将到来。

      顾知微握紧了手中的暖炉,眼神坚定。

      来吧,李文渊。

      下一回合,该我出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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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发表时间:16小时前 来自:河南
    文章要大改,配角也会有变动,发现存的章节不太符合作者的大纲,会努力更新的。1一日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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