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霸总的禁忌囚宠

　　血饲仪式只剩三天，吸血城堡的每一缕空气都绷得像拉满的弓弦。书房里的紫檀木桌泛着温润的光，却压不住桌面上蛇族地图的阴鸷——那地图是用蛇皮鞣制的，边角被炭火烤得发脆，泛着焦黑的痕迹，上面密密麻麻的线条用炭笔勾勒，其中“乱葬岗·枯槐”五个小字用红炭标注，红得像凝固的血，旁边极小的“祖祠”二字，是墨影昨夜用放大镜才辨认出的蛇族隐语，指的正是废弃古墓的核心。

　　苏清鸢的指尖捏着地图边缘，蛇皮的粗糙质感蹭得指尖发痒，她盯着“枯槐”标记，眉头拧成一团：“三百年前的尸蛇之乱，我在父亲的旧书里见过记载，说是蛇族用活人喂蛇，最后蛇群失控才封了古墓……林薇薇选在这里，是觉得没人敢靠近？”

　　“不仅是没人敢靠近。”夜宸端着一碗热姜汤走进来，白瓷碗沿氤氲着白雾，带着雪参的清苦与姜的辛辣，他把碗放在苏清鸢手边，指尖不经意间碰到她的手背，察觉到她指尖的凉，又把碗往她面前推了推，“墨影查了典籍，那古墓的地宫正好对着地狱之门的封印点，林薇薇想借古墓的阴气，削弱封印的力量，打开门时能省一半力气。”

　　苏清鸢端起姜汤，暖意顺着瓷碗传到掌心，她喝了一口，辛辣的热流滑过喉咙，驱散了晨起的寒气，却没压下心头的不安：“我们现在就去？顾衍之昨天还在咳，他的伤……”

　　“顾衍之得留着养伤。”夜宸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身体微微前倾，银紫色眼眸在烛火下泛着柔和的光，他指尖点在地图上的枯槐，指甲划过蛇皮的纹路，“古墓里的陷阱比地宫复杂十倍，蛇族当年为了防盗墓，布了‘九死阵’，人多反而容易触发机关。我陪你去，墨影带暗卫在古墓外接应，只要拿到仪式流程，我们半个时辰就能回来。”

　　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银铃，铃身刻着极小的兰花纹，花瓣的纹路细得能看清脉络——是三百年前苏清鸢亲手刻的那枚，当年她摔断了指甲，还哭着说“刻歪了不好看”，夜宸却一直带在身边，磨得铃身泛着柔光。“这是传音铃，频率只有我们俩能听见，要是走散了，你摇铃，我十里内都能找到你。”

　　苏清鸢接过银铃，铃身凉丝丝的，却带着夜宸掌心的余温，她捏紧铃绳，指尖绕着绳子转了两圈：“好，我跟你去。”

　　收拾行装时，夜宸从衣柜里翻出一件玄色夜行衣，衣料是吸血族特有的冰蚕丝，轻薄却能防刀割，他帮苏清鸢展开衣服，手指捏着衣领：“你穿这件，比你之前的兽皮衣轻便，也能防蛇牙咬。”他还从鞍囊里翻出一双厚棉袜，袜口绣着小小的狼纹——是阿婆昨天送过来的，说“清鸢脚凉，穿这个暖”，“路上风大，骑马时脚别冻着。”

　　苏清鸢接过棉袜，低头穿时，能看到夜宸正帮她检查血刃，刃身的金线在烛火下泛着细闪，他用指尖拂过刃口，确认锋利度，动作认真得像在对待稀世珍宝：“这血刃能破蛇毒，遇到蛇卫，别硬拼，等我帮你挡。”

　　两人从城堡侧门出发时，天刚蒙蒙亮，墨影已经牵着两匹黑马在槐树下等，马鬃梳理得整齐，鞍囊里装着解毒药、绳索和打火石。夜宸扶苏清鸢上马时，左手托着她的腰，右手扶着马鞍，掌心的温度透过夜行衣传过来，苏清鸢的腰肢微微发僵，却没躲开——上次在祭坛他抱她时，也是这样的温度，让人心安。

　　“脚踩稳马镫，我调矮了两指，你脚小，别滑下去。”夜宸帮她把脚放进马镫，手指碰了碰她的脚踝，棉袜的厚度刚好，他才翻身上马，坐在她身后，双手从两侧握住缰绳，胸膛离她的后背只有一拳距离，“要是颠得难受，就跟我说，我们慢些走。”

　　黑马嘶鸣一声，顺着小路往松树林北麓跑。晨风卷着松针的清香，吹起苏清鸢的发丝，拂过夜宸的手腕，他握着缰绳的手微微顿了顿，下意识放慢了马速——上次带她骑马还是三百年前，她坐在前面，抱着他的腰，笑说“夜宸骑得真稳”，现在虽然隔着距离，却还是怕她颠得不舒服。

　　半个时辰后，乱葬岗的轮廓在晨雾里浮现。土地是暗沉的黑，像是吸饱了血，枯树的枝桠光秃秃的，像鬼爪一样抓着天空，坟包上的纸幡被风吹得“哗啦啦”响，纸幡上的墨迹模糊，像一张张哭丧的脸。偶尔有乌鸦落在枝桠上，“呱呱”叫两声，声音嘶哑，听得人头皮发麻。

　　“入口在那棵枯槐下面。”墨影指着不远处一棵歪脖子枯槐，树干上爬满了藤蔓，藤蔓下隐约能看到洞口的轮廓，“我带暗卫在周围布防，你们进去后，我会盯着入口，蛇卫来了我会发信号。”

　　夜宸扶苏清鸢下马，从鞍囊里掏出火把，用打火石点燃，橘红色的火苗窜起来，映得他眼底的淡青更明显。他把火把递给苏清鸢，指尖碰了碰她的手：“你走在我后面，看到地面有新土或者草长得不一样，就立刻停下，那是陷阱的记号。”

　　苏清鸢点头，跟着夜宸走到枯槐下。他拨开藤蔓时，指尖被藤蔓的倒刺划破，渗出一点血珠，他却没在意，只专注地清理洞口的杂草——洞口约有一人高，石壁上刻着蛇族的图腾，一条蛇盘绕着骷髅头，蛇眼里嵌着两颗暗红色的石头，在火把的光下泛着诡异的光，像在盯着人看，仿佛下一秒就要扑过来。

　　“里面可能有眠蛇，你别怕，蛇怕火，火把举高点。”夜宸回头看了苏清鸢一眼，眼神里带着安抚，然后弯腰钻进洞口。苏清鸢跟着进去，刚走了两步，脚下突然一沉——地面的石板往下陷，是翻板陷阱！她心里一紧，身体不受控制地往下坠，风声在耳边响，她甚至能听到下面传来“嘶嘶”的蛇叫，像是有无数蛇在等着她。

　　就在这时，一只温热的手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手腕微微发疼，却稳稳地把她拉了回来。夜宸的手臂肌肉紧绷，把她拉到自己身后，另一只手迅速抽出破邪匕，对着翻板的边缘划了一下，翻板“咔嗒”一声弹开，下面是深不见底的黑洞，蛇叫声更清晰了，还能看到几双绿色的蛇眼在黑暗里闪。

　　“小心！”夜宸的声音带着急促，他用脚踩了踩翻板的边缘，确认稳固后，才回头看苏清鸢，银紫色眼眸里满是后怕，“林薇薇故意把陷阱伪装得跟普通地面一样，就是想让人掉下去喂蛇。你跟紧我，别踩路边的石板，走中间的土路。”

　　苏清鸢的心跳得飞快，手腕上还残留着夜宸的温度，带着他掌心的薄茧，磨得她皮肤发烫。她攥紧火把，看着夜宸的背影——他的玄色夜行衣沾了点泥土，却依旧挺拔，像一道屏障，把所有危险都挡在外面。她轻声说：“谢谢你，夜宸。”

　　夜宸回头笑了笑，火把的光落在他脸上，映得他的睫毛很长，眼底的温柔像要溢出来：“跟我不用这么客气，我答应过你父亲，要护你一辈子。”

　　继续往里走，通道两侧的石壁上开始出现壁画。壁画的颜料已经斑驳，露出下面的黑石，却能看清画的内容：第一幅是蛇族祭祀，穿着巫袍的人举着刀，刀上滴着血，下面跪着一个穿淡紫色襦裙的女子，发间别着银铃，侧脸和苏清鸢一模一样；第二幅是女子的血滴进祭坛，祭坛下的门缓缓打开，里面爬出无数毒蛇；第三幅是毒蛇吞噬了所有人，穿巫袍的人站在蛇群上，手里举着一个发光的珠子。

　　苏清鸢的脚步顿住，指尖冰凉，火把的光晃得她眼睛发花，三百年前的记忆碎片突然涌上来——她穿着淡紫色襦裙，站在祭坛前，夜宸挡在她前面，说“阿鸢，我护你”，可画面很快碎了，只剩下冰冷的银剑和胸口的疼。

　　“别害怕。”夜宸看出她的脸色发白，放慢脚步，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掌心的温度让她稍微回神，“这都是林薇薇故意画的，她想让你想起三百年前的事，打乱你的心神。我们拿到证据就走，别被她影响。”

　　苏清鸢点了点头，刚想往前走，脚下却突然一滑——地面铺着一层薄薄的苔藓，沾了地宫的水汽，滑得像抹了油。她身体往前倾，手里的火把差点掉在地上，夜宸眼疾手快，左手揽住她的腰，右手抓住她的手腕，将她稳稳地抱在怀里。

　　他的胸膛很暖，隔着冰蚕丝夜行衣，苏清鸢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的心跳，“咚咚”的，有力又沉稳，和她的心跳叠在一起，像敲在鼓上。她的脸颊贴在他的胸口，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还有他腰间“鸢”字玉佩的冰凉——那玉佩硌在她的腰上，带着三百年的温度，让她瞬间红了眼眶。

　　夜宸的身体也僵了一下，揽在她腰上的手微微收紧，又很快松开，扶着她的胳膊让她站好，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像被风吹得变了调：“地面滑，你抓着我的袍角走，别再摔了。”他把自己的袍角递到她手里，玄色的布料在她指尖展开，带着他的体温。

　　苏清鸢赶紧抓住袍角，指尖捏着布料，心里像揣了只乱撞的兔子，怦怦直跳。她不敢抬头看夜宸的眼睛，只能盯着他的鞋尖——他穿的是黑色皮靴，靴口沾了点泥土，却擦得干净，她跟着他的脚步往前走，火把的光落在地上，像撒了一地碎金，映得她的脸颊发烫，连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

　　又走了大约一盏茶的时间，前面的通道突然变宽，出现一个岔路口。左侧的通道里传来“咻咻”的锐响，像有东西划破空气，夜宸立刻把苏清鸢拉到身后，右手掏出破邪匕，指尖划过匕首柄，一道金光从刃□□出，对着左侧通道挥过去。

　　“叮！叮！叮！”金光撞上射来的东西，发出清脆的响声，十几支泛着淡绿色的毒箭掉在地上，箭头上的毒液顺着箭杆往下滴，落在石板上发出“滋滋”的轻响，腐蚀出一个个小小的坑，冒出淡绿色的烟雾。

　　“是蛇族的‘腐心箭’，箭头上沾了腐心草的毒，沾到皮肤就会溃烂，半个时辰就能烂到骨头里。”夜宸的声音很沉，他从怀里掏出一个淡紫色的布包，里面装着晒干的醒神草，他点燃草叶，淡青色的烟弥漫开来，像一道屏障，挡住了左侧通道的毒雾，“我们走右侧通道，林薇薇肯定把重要的证据藏在密室里，右侧是通往密室的路。”

　　右侧通道的地面没有苔藓，却铺着一层细小的青石子，踩上去“咯吱”作响，像是在提醒他们小心。走了没多久，前面出现一扇石门，石门是用黑石砌的，上面刻着蛇族的象形文字，笔画扭曲，像一条条蛇缠绕在一起，墨影之前翻译过，是“祖祠密室”的意思。石门旁边立着一个蛇形石雕，蛇头朝向石门，蛇尾缠绕在底座上，蛇眼里嵌着两颗红宝石，在火把的光下泛着红光，像活蛇的眼睛。

　　“这是密室的机关，需要转动蛇头才能打开石门。”夜宸走到石雕前，仔细观察着蛇头的纹路，指尖摸过蛇头的鳞片，“上次在地宫见过类似的机关，顺时针转三圈石门会开，但这里的机关可能加了料，说不定转动时会有陷阱。”他回头对苏清鸢说，“你往后退五步，站在那块刻着兰花的石板上，那里是安全区，要是有危险，我能立刻冲过去护你。”

　　苏清鸢往后退到兰花石板上，石板上刻着一朵小小的兰花，是三百年前她刻的，没想到还在。她看着夜宸握住蛇头，手指用力，蛇头开始顺时针转动，发出“咔嗒咔嗒”的齿轮声，像是从地底下传来的。石门缓缓向两侧打开，露出里面的密室，可就在石门打开的瞬间，十几支细如牛毛的毒针从石门的缝隙里射出来，直奔苏清鸢的方向！

　　夜宸的反应极快，立刻转身，将苏清鸢护在怀里，用自己的后背挡住毒针。毒针扎在他的夜行衣上，发出“噗噗”的轻响，有的针穿透了衣料，却被他穿在里面的银色软甲挡住，掉在地上。

　　“夜宸！”苏清鸢的心脏揪紧，赶紧伸手摸他的后背，指尖碰到夜行衣上的针孔，却没摸到血，她才松了口气，声音带着哭腔，“你没事吧？有没有被毒针扎到？”

　　“我没事。”夜宸转过身，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动作温柔得像在哄小孩，指尖蹭过她的发顶，“我穿了软甲，毒针扎不透。你看，我好好的。”他转了转身体，证明自己没事，然后牵起她的手，“我们进去，证据应该就在石桌上。”

　　密室比想象的小，约有两个书房大，中间放着一张方形石桌，石桌上铺着黑色的绒布，上面放着一个紫檀木盒，盒身刻着蛇族图腾，周围的石台上散落着不少蛇族的毒粉和草药，有的草药泛着淡绿色，是腐心草，有的泛着红色，是用来止血的“血藤”。

　　夜宸走到石桌前，打开紫檀木盒——里面放着一叠兽皮纸，每张纸都用蛇筋捆着，还有一张折叠的羊皮卷，是地狱之门的仪式流程图。他拿起最上面的一张兽皮纸，递给苏清鸢：“你看这个，是林薇薇和蛇族长老的通信。”

　　苏清鸢接过兽皮纸，纸的质感粗糙，上面的字迹是林薇薇的，笔画尖刻，还沾着点暗红色的血渍，像是写的时候不小心划破了手指：“月圆之夜（血饲仪式当天），在祭祀广场地下蛇祖祭坛，以苏清鸢混血血脉为引，割腕取血三碗，辅以吸血族帝王心头血一碗，倒入祭坛凹槽，念血咒即可打开地狱之门。献祭后，蛇祖力量会转移到我体内，届时杀夜宸、灭顾衍之，狼族、吸血族皆为蛇族奴隶，三界归我。”

　　“还要你的心头血……”苏清鸢的手忍不住发抖，兽皮纸差点掉在地上，她抬头看向夜宸，眼底满是担心，“林薇薇不仅要我的血，还要杀你……”

　　夜宸接过兽皮纸，银紫色眼眸瞬间冷了下来，像结了冰的湖面，却还是伸手握住她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帮她稳住情绪：“别怕，我不会让她得逞。你看这张流程图，上面写着血咒需要‘蛇族圣物’才能启动，而圣物是蛇族长老手里的蛇骨杖。另外，木伯的医书里记载过血咒的解药，用狼族的‘血藤’和吸血族的‘雪参’熬制，能解血咒的毒，我们回去后立刻找木伯熬药，再毁了蛇祖祭坛，她就没办法了。”

　　苏清鸢看着夜宸坚定的眼神，心里的恐惧慢慢消散。她想起刚才翻板陷阱时他抓着她的手，想起壁画前他的安抚，想起滑倒时他的拥抱，想起毒针射来时他用后背挡着她……一股暖流涌上心头，她上前一步，轻轻抱住夜宸的腰，脸颊贴在他的胸口，能清晰地听到他沉稳的心跳，像定心丸一样。

　　夜宸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轻轻回抱她，右手放在她的背上，动作温柔得怕碰疼她，左手握着她的手，指尖绕着她的手指转了一圈：“有我在，三百年前我没保护好你，这一世，我绝不会让你受一点伤害。”

　　“夜宸，对不起……”苏清鸢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手指抓着他的夜行衣，“之前我误会你杀了我父亲，还拿血刃砍你，对你那么凶，你却一直保护我……”

　　“都过去了。”夜宸低头，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呼吸带着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朵，让她的耳朵瞬间发烫，“我没告诉你真相，也有错。只要你现在好好的，比什么都重要。我们拿到证据了，该回去了，墨影还在外面等着，顾衍之肯定也在担心我们。”

　　苏清鸢点了点头，慢慢松开夜宸，却还是抓着他的袍角——刚才的拥抱，像解开了她心里的结，之前的误会、怨恨都烟消云散，只剩下满满的依赖和心动。她抬头看向夜宸，正好撞上他的眼神，银紫色的眼眸里满是温柔，像盛满了月光，让她的脸颊瞬间发烫，赶紧低下头，跟着他往密室外面走。

　　可就在他们走到石门门口时，突然听到古墓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有蛇卫的呼喊声，声音越来越近：“首领说这古墓里有闯入者，仔细搜！每个角落都别放过！别让他们跑了！”

　　“是林薇薇的蛇卫！”夜宸的脸色一变，赶紧拉着苏清鸢往密室里退，目光扫过石桌后面——那里有个暗格，是他刚才打开木盒时无意间发现的，只能容两个人挤在一起。他掀开暗格的石板，对苏清鸢说：“快进去！”

　　苏清鸢钻进暗格，夜宸跟着进去，石板轻轻盖上，只留一条细缝透气。暗格里的空间很小，两人紧紧贴在一起，苏清鸢的后背靠着夜宸的胸膛，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的雪松香，还有他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耳朵，让她的心跳快得像要蹦出来。夜宸的左手揽着她的腰，右手捂住她的嘴，在她耳边低声说：“别出声，蛇卫很快就走。”

　　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已经到了密室门口，有人用刀敲了敲石门，发出“咚咚”的响，声音沉闷：“里面有没有人？开门！再不开门，我们就砸门了！”

　　夜宸的手微微收紧，将苏清鸢抱得更紧，眼神警惕地盯着暗格的细缝，右手悄悄摸向腰间的破邪匕，要是蛇卫发现暗格，他就立刻动手。苏清鸢屏住呼吸，左手攥紧袖中的血刃，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她能感觉到夜宸的心跳，和她的心跳一样快，却依旧沉稳，让她觉得安心。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个蛇卫的声音，带着不耐烦：“别敲了！首领说血饲仪式快到了，让我们赶紧去祭祀广场布置血咒阵，这里没人就赶紧走，别耽误时间！”

　　“可是首领说……”

　　“首领的话你也敢质疑？走！”

　　蛇卫们嘀咕了几句，脚步声渐渐远去，直到再也听不见。夜宸和苏清鸢都松了口气，夜宸慢慢松开捂住苏清鸢嘴的手，声音带着一丝沙哑：“他们走了，我们出去。”

　　他掀开石板，先钻出去，然后伸手拉苏清鸢，她的手还带着点凉，他握紧她的手，牵着她往古墓外走。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夕阳的余晖洒在乱葬岗上，把枯树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个个鬼影。

　　墨影看到他们出来，赶紧迎上去，手里拿着一个水囊：“大人，苏姑娘，你们没事吧？刚才蛇卫过去了，我还以为你们被发现了，差点冲进去。”

　　“没事。”夜宸接过水囊，递给苏清鸢，“我们拿到证据了，赶紧回城堡，找木伯熬血咒的解药，还要通知顾衍之，让他带狼族勇士盯着祭祀广场的蛇祖祭坛。”

　　苏清鸢喝了口水，跟着夜宸上马。他坐在她身后，双手握住缰绳，黑马嘶鸣一声，往城堡的方向跑。夜风吹起她的发丝，她靠在夜宸的怀里，能感觉到他的体温和心跳，心里满是安稳。可就在这时，她的指尖碰到了夜宸腰间的紫檀木盒，里面的兽皮纸好像滑了出来一张，她低头一看，那张纸上画着一个奇怪的符号，像蛇又像花，旁边写着一行小字：“蛇祖非蛇，乃上古凶兽，借林薇薇之躯复活。”

　　苏清鸢的心脏猛地一沉——林薇薇以为自己在利用蛇祖，没想到是蛇祖在利用她！她刚想告诉夜宸，却看到远处的天空闪过一道绿色的信号弹，是墨影说的蛇族集结信号，血饲仪式的阴谋，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可怕。

　　夜宸也看到了信号弹，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握紧缰绳加快马速：“不好，蛇族要提前动手！”

　　黑马的蹄声在小路上响起，像敲在每个人的心上。苏清鸢看着手里的兽皮纸，那个奇怪的符号在夕阳下泛着诡异的光，她知道，血饲仪式当天，他们要面对的不仅是林薇薇和蛇卫，还有被封印了三百年的上古凶兽，这场决战，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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