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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奇特的树
整个地下室,开始坍塌。
“哈哈哈哈。”叶一添突然莫名其妙,对天仰笑起来。
“老头子,你笑什么?”络鳞看向他。
“我笑,我们谁都出不去。”叶一添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自己死的那一天。
“你干了什么?”络鳞抓起他的衣领,怒然道。
“整个地下室,很快就要倾塌了,我们都会被活活埋在这里。”叶一添笑容未减,反而笑得更加肆意猖狂。
“你这个创建地下室的人,肯定有办法。”络鳞怒气横扫,青筋暴起。
“没用的,石墙已经关闭了。从刚开始,我就没打算让你们出去。”叶一添还在笑,笑自己苦尽一生,到头来什么都没有得到。
“你的女儿,你不想出去见她?”叶缡这个时候才站起,问叶一添。
“我又有何脸面去见她,就像你们说的,见到能怎么办,谁是她的爷爷?我干了那么多的坏事,死了也无遗憾了。”叶一添现在的状态,全然是自暴自弃,等死前的最后一丝挣扎。
“那你不能搭上我们的命,去死啊!”络鳞此刻真想举起拳头,给他两拳。
“我的实验,从来就没有成功过。她也等了十多年,却从来没有苏醒。”叶一添涣然,开始摇头晃脑,神志不清。
“你心甘情愿,抛下她一个人?”叶缡眉头紧锁,想不透,他的心底藏着这么多秘密。
“愿我的在天之灵,可以保佑她吧。”叶一添无所畏惧,更加不抱希望。
“好狠,你这人。”络鳞松开他握紧叶一添衣领的手,退回几步。
“不是的,你在她的心目中,永远是顶天立地的爸爸,是给予他最多关爱与呵护的父亲。”叶缡想借自己的口,哪怕他不认她是叶缡,是她的女儿,用叶缡的脸说出,对他也是一种安慰。
“但愿吧。”叶一添低头,沉思低语。
地下室开始倾塌,石墙摇晃得剧烈,悬挂的吊灯,也晃晃欲坠。
“快把梁博竣拍醒!我们会有出去的办法的。”叶缡开声安抚各位,她伸手摸到胸口上的单颗桃木骨珠。
“年轻人,没用的。”叶一添尽是泼冷水,决心求死。
“我有办法。”叶缡想起上次,在古董店的火灾现场,她那个死里逃生的办法。
她快步走到地下隧道,像上次,伸手沿着石墙的缝隙,摸索到底下的水槽,一个圆弧球型的槽穴。随后,取下挂在脖子上桃木骨珠,再轻轻一摁。
石墙细微地打开一条缝。
“大家快来!帮我一下!”
叶缡拿出骨珠,费力推开石墙,可这次的石墙,明显更加重,连带着头顶的石头,顷刻砸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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络鳞刚好报在海岸上,梁博竣捅他一刀的仇,接着抬手,一巴掌拍下在他的左脸上。
随即,人被拍醒。
“嗯~!”梁博竣红着脸,睁眼,欲要开声,被抹布堵住嘴,呼不出声。
络鳞帮他把捆住脚和手的绳索,解开,再把他口中的抹布,拿出来丢掉。
“你怎么还在这,真是阴魂不散啊!”梁博竣一获得自由和说话的权力,便又要和络鳞准备打起来。
“想出去,就不要再浪费时间了,这里随时会塌!”叶缡顾不上这些,整天只顾着打架的男人们。她大声吆喝。
络鳞和梁博竣对视一眼,都走往隧道,帮助叶缡一起推开沉重的石墙。
头顶的石头坍塌,络鳞撑起巨大的石头。
“快!快!”络鳞撑着石头,喊道!
“开了!要开了!”梁博竣和叶缡,成功把石墙打开。
“老人家,快过来帮忙啊!”络鳞撑着石头,喊话里面站着的叶一添。
叶一添走过来,帮他一起抬着石头。
“老头子,这密室不是你构建的吗?这不是有出去的办法吗?”络鳞问,站他旁边的叶一添。
“这个密室,不是我构建的,只有桃木骨珠,才是唯一死里逃生的钥匙。”叶一添神色漠然,恢复到先前的冰冷,全然没有刚才的歇斯底里。
“桃木骨珠是钥匙?”络鳞怎么也想不到,母亲头骨做成的手串,会是钥匙。
“桃木骨珠,也不是我制作的。”叶一添眨眼,想起往事。“当年,虎鲸王死去,随后,虎鲸后也同样为爱殉情,一同死在大海里。她的头骨被大洪水带到了岸上。被我的父亲捡起,而后制作成这串桃木骨珠。”
叶一添看眼络鳞,笑。“想不到,现在,传到了你的手上。”
“这!”络鳞没想到,这故事,还有这一面。
随即,石墙被打开。
“开了!快!络鳞!快出来!”叶缡站在石门里,大声叫喊里面的两人。
而后和梁博竣,同刻逃出。
而络鳞还托着石头,无法动弹,一旦挪动,石头会发生连体反应,整个密室,都会坍塌。
“快走啊!老头子!”络鳞喊话,要叶一添先出去。
“年轻人,去吧。替我照顾好叶缡。”叶一添伸手,推一把络鳞的背,把她整个人推出去。
而叶缡拉住络鳞的手,一把把他从即将坍塌的废墟中拉出。
随即,密室坍塌,石头与碎石尽数堵住密室入口。
“不要!父亲!不要!”叶缡想冲进去,却被身后的梁博竣,拽着她的手腕。
“帮我告诉叶缡,我爱她。”叶一添的声音,在密室坍塌的最后一刻,被传出。
“叶缡很爱你啊!父亲!”叶缡握紧拳头,抓紧在她面前,背对密室的络鳞的衣服。
“放开你的手!”络鳞扶着叶缡,见梁博竣抓着叶缡的手腕,伸手拽开他的手,并训斥他。
“又想找抽!”梁博竣明显不悦,准备抬手。
“好了,我说你们,一天不打架,就皮痒是吧。”叶缡抹开泪水,瞪着他们,真是不分场合,天天打打杀杀。
“叶缡,我们快出去吧,等下这里也要塌了。”络鳞转过脸,看还在伤怀的叶缡。
“是啊,叶婉儿,快走。”梁博竣温声细语的绅士腔调,又回来。
“好。”叶缡点头,和他们一起往外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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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缡,络鳞,梁博竣跑出古董店后,这间古董店还是屹立不倒。经过火灾,机关坍塌,还能稳健于此,真是奇迹。
络鳞出来后,便瞪着梁博竣。
“看什么看!”梁博竣也看他不爽,两人随即要打起来般凶狠。
“本来,你就应该被困死在里面。”络鳞翘着手,瞪眼看站他对面的梁博竣,愤然道。
“那老头子,想把我也困死在里面!”梁博竣抬手,摸着自己被叶一添偷袭过后,头上留下的伤疤。
“嗯?”叶缡抬眼,也瞪着梁博竣。
“我错了,婉儿。你和我回去吧,现在我才知道,生命的来之不易,之前是我混蛋,我定会将功赎罪,你能原谅我吗?”梁博竣握住叶缡的手,细细地揉搓。
“你摸谁手呢!”络鳞看见,又要上去拉开他们。
“络鳞,让我和他说几句话,你先去那边等我。”叶缡看向身后的络鳞冲上来,对他给予眼神。
“你不怕,还有危险?”络鳞还是不放心,梁博竣这个人。
“你看死他,还有危险,你再上来打他,也不晚。反正实验室炸毁了,他也没有地方可去。”叶缡打趣,好缓和这个男孩心中的怒气。
“行吧,我在旁边看着你们。”络鳞想,自己也不是这么不通情达理的人,毕竟他还是叶婉儿的丈夫。
不过是假的罢了。
“去吧。”叶缡头,对他笑。
“婉儿,你答应和我回去了?不要跟着这个没有教养的小子,他给不了你幸福,也保护不了你。”梁博竣握着她的手,语气充满迫切与慌乱。
“梁先生,我确切地说,我不是叶婉儿。虽然这具身躯,已经把属于叶婉儿的那部分,都被你们驱逐出去了,而且我确实也不是叶婉儿。”
“刚开始,我以为我是你的女儿。但是,当我看见你们的女儿,在我面前死去时,当我见到我自己时。我才知道,这里的一切真相。而且,我已经找到我最重要的人了,希望你也能遵循自己的内心,不要再做不道德的事情,有时间的话,去看看小缡吧。”叶缡说完回头,看着站着大树底下,插着腰,生着闷气的络鳞。
“这个给你,希望你好好保管。”她再从她的裤兜里,掏出一张黑白照片。
上面清晰可见的三个人,笑容灿烂,是人最初的心。
“谢谢你,是我的爱,和一味谋取更高的权力,逼走了婉儿。这张照片,我会好好保管的。之前对你造成的伤害,希望你能原谅我。”梁博竣逐渐松开叶缡的手,可视线还是对上她的眼眸。
“你应该向在天之灵的叶婉儿,寻求原谅。她真的很爱你们的女儿。”叶缡希望告知,叶婉儿的心愿。
“好了,我该走了,你也去寻找,你想要去的方向吧。”叶缡与梁博竣道别,而后往络鳞的方向跑去。
络鳞站在古董店前的大树下,等她。
“和他聊什么呢?聊这么久。”络鳞听到一些,但是不清不楚。
“没什么。那个,对不起,这么晚才来救你,你都快成泡椒鱼了吧。”叶缡笑话他,缓和他的怒气。
“还好意思说,我以为你死了呢!”络鳞开声,要训斥她。
“本姐姐哪有这么快容易死,是不是。”叶缡仰头,微抬下巴,充满勾魂的笑。
“还姐姐呢,就是个老女人!”络鳞抬手,捏她的脸。
“怎么样!不服啊!弟弟!”叶缡看着梁博竣看向他们最后一眼,便往家中的方向离开。
“看我怎么收拾你,以前叫小孩,现在叫弟弟。”络鳞捏住她的小脸,晃动。
良久,络鳞见梁博竣走,才开声。 “我们也走吧,我带你去海底看新奇的生物。”
“好。”叶缡握住络鳞的手,准备走时,突然见眼前的树,飘下一片叶子。
叶缡抬头张望,见这棵苍翠欲滴的树,是这般眼熟,可是这棵树是整一棵都长满了树叶,繁华茂盛。
“怎么了?”络鳞看叶缡看着这棵树,发呆。
“没什么,想起以前的事情而已。”叶缡微摇头,转身。
“想到什么了?”
“想起以前,和我父亲,在一个废弃的工厂前,见到一棵很奇怪的树。”叶缡和络鳞边走边说。
“怎么奇怪法?”
“它的全身都没有树叶,只有头顶有,你说奇不奇怪?”叶缡脸靠在他的肩上,看着他笑。
“是挺奇怪的,像你一样奇怪。”而络鳞却嘲笑她。
“然后在那个废弃的工厂里,有很多被遗弃在外的游乐设施,专门给小朋友玩的那种,那个时候,我就很喜欢偷偷跑到那边玩。”
“是吗?那你还是一个调皮捣蛋的小女孩啊!
“你听我接着说,而且我听说,这些遗留下来的游乐设施,是前厂长的女儿,经常来工厂住,她的父亲便建起了这些设施。从而吸引了附近很多小孩子,聚集在工厂前的空地上,欢闹一片。”
“那她的妈妈呢?”络鳞突然问。
“她没有妈妈。”叶缡停顿,没有了笑容。
他们握着彼此的手,往岸边的方向走去。
原来,父亲把那棵奇怪的树,移到了古董店的前院,这些年,我都不知道,也没有注意到。
原来,那个废弃的工厂,是生物科技研究院的前身。
原来,那个秘密的花园,是父亲给她的庇护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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