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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秦泊远的后背靠在床头,腿上垫了书,拿笔做题,搭在腹上的胳膊动了动,他本能地看向脸埋在他腰间的人。
果不其然,李舒眉醒了,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刚想动腿传来连着骨头带着筋的剧痛,这下子发达的痛觉神经彻底叫醒昏昏沉沉的大脑,无意识地叫了一声。
“腰疼?”秦泊远放下书侧身给他揉。
李舒眉疼得龇牙咧嘴,好一会儿才放松紧绷僵硬的肌肉。
秦泊远慢慢扶他坐起来,拿了杯温水放到他唇边,李舒眉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口。
秦泊远顺手把杯子放到梳妆台上。
怕吵醒李舒眉,卧室一直没打扫,李舒眉看见桌子上干涸的液体,一下子联想到昨晚他们在这张梳妆台做了什么,羞红了脸,双手捂住,闷闷委屈的声音传出来:“竹马,我再也不能直视我的梳妆台了。”
秦泊远把人抱进怀里,耐心哄道:“擦擦又是一张干净的,跟你一样,在我眼里,梳妆台也是你的一部分,它属于你,也属于我。”
李舒眉觉得有理,挣扎着要下来。
“尿尿?”秦泊远从被子里挖出人,抱进卫生间,让他站在马桶前,搂住他怕他摔了。
李舒眉难为情,推推他:“你先出去。”
“你站不稳,快尿,别憋着。”
“我能站住。”
秦泊远微微松了力,李舒眉的腿没力气地一软,秦泊远立刻重新抱紧人:“这下信了吧。”他安抚地吻了一下他的头发,“从小到大,你的什么我没见过。”
李舒眉尿的时候秦泊远也不老实,微微弯腰低头,嘴唇不断地去碰那只珍珠耳坠,就像猫找到逗猫棒。
李舒眉躲了躲,秦泊远还不高兴,使坏地连耳坠带耳垂一起含进嘴里。
“痒。”李舒眉软声说。
等他尿完,秦泊远松了口,揪了张卫生纸把沾染的小水珠擦干净,提上裤子洗了手抱回床上。
秦泊远倒了杯温水让他喝,看他的眼神格外温柔:“青梅,你知道你现在在我心里像什么?”
“什么?”
秦泊远的手指拨弄他耳边的珍珠:“又白又软的蚌肉。”
李舒眉一下子扑进他怀里,双手环住他的脖子,笑容明媚:“壳子哥哥。”
秦泊远被他这一扑心都提起来了,立刻揽住人,脱口而出:“小心腰,蚌蚌。”
房门被敲了两下,两人不知何时又贴在一起的唇才分开,同时看去,李焕明正在房门口,有几分不自然地说:“饭好了。”
李舒眉腿上还是发软,是秦泊远抱过去的。
舒皎一眼看见自家大宝贝左手手腕的黑色珍珠编绳和小宝贝右耳耳垂挂着一只长款珍珠耳坠,自然还有一些散落在脖颈上的痕迹,笑着揶揄道:“呦,两个宝贝长大了。”
“爹地。”
“小叔叔。”
舒皎放下碗筷,道:“宝贝们,快吃饭吧。”
舒皎看了一会儿李舒眉的耳坠,夸道:“泊远真是别出心裁,这颗珍珠做成耳坠这么好看呢。”
李舒眉急忙问:“我呢?”
“你也很有创意,一对珍珠你俩一人配一颗,正好又凑成一对。”
吃过饭,李焕明道:“泊远,把你的小青梅送回去再回来,咱爷俩聊聊。”
“好。”
李舒眉在他怀里不老实地扑腾:“爸爸,我不回去!我也要听!”
秦泊远抱紧他,防止他摔了,脚步不停又把人送回床上。
“我也要听!”李舒眉目光坚定地看着他。
“休息一会儿,我很快回来。”秦泊远拿过竹小马塞进他怀里,又给他的手机,“袁维梦给你发消息,我替你回了,你再跟他聊几句。”
“好吧。”
十几分钟后,秦泊远回来了。
李舒眉的视线从屏幕转向来人,担心地看着他的脸,想要从中分析出他是挨打了还是挨骂了:“爸爸找你说什么了?”
袁维梦在手机里叫道:“眉眉!是不是秦哥来了?”
“嗯。”
秦泊远给他一个安心的笑:“说了些Alpha之间的话题。青梅,我没挨骂也没挨打,你先跟袁维梦聊,我去写作业。”
李舒眉这才放下心来,继续听袁维梦吐槽。
袁维梦现在在斯里兰卡,秦泊航陪他一起去的,袁维梦自从成为秦泊航的未婚Omega,他的所有事秦泊航都要过问,甚至连穿什么衣服都要管。
袁维梦感觉自己要疯了:“眉眉,我好害怕啊,如果我真嫁给他,我岂不是一点自由都没有了?”
“他怎么这样啊?”
“我也很疑惑,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事儿。”
李舒眉担忧道:“他管的这么严,那你以后和他一起生活会很痛苦。”
袁维梦道:“我正在想办法。对了,秦哥会开车吗?”
“爸爸教过他,但是他没有驾照。”
袁维梦眼睛一亮,说:“能上路吗?”
“不知道。”李舒眉恍然大悟,“你该不会想……”
秦泊远翻过一面卷子,道:“人生地不熟,逃很难,况且你孤身一人,就算加上我和青梅,成功的几率也很渺茫。”
“所以我在找帮手。”
“你想好去哪了吗?斯里兰卡是个海洋中的岛,路线、金钱,你都要考虑。更重要一点,你现在已经被终生标记,发情期该怎么度过,没有Alpha安抚,你会很痛苦。”
“好麻烦,我再想想。”
李舒眉和袁维梦又聊了几分钟挂断电话,李舒眉放下手机看秦泊远:“竹马,爸爸找你说什么了?”
“这么想知道?”秦泊远停了笔,张开手臂,李舒眉钻进他怀里抱着他的腰,点点头。
“没什么,叔叔说咱俩年轻,不能夜夜放纵,要懂得养精蓄锐。”
李舒眉的脸顿时红了,埋进他怀里,闷闷道:“爸爸怎么跟你说这个啊?”
秦泊远的手指拨弄他耳边的珍珠:“X教育不也是家庭教育的一部分吗?乖,别羞了,抬头,喘口气。”
“还说什么了?”李舒眉好奇的目光看向他。
“咱们还小,要做好措施,查阅一些资料,不要凭着本能用蛮力,那样你不舒服甚至受伤我也会很累。”
李舒眉道:“昨晚我没受伤。”
秦泊远微微笑了笑:“这说明我最起码达到及格水平。”
李舒眉双手捧住他的脸,在他唇上重重印下一吻:“竹马真棒!”
“谢谢青梅夸奖,”他微微挑眉,露出不加掩饰的痞气,“以后一定再接再厉。”
李舒眉感觉刚才的挑眉简直就是挑了一下自己的心电图,红着脸在他怀里打滚,漂亮白皙的腿不安分地蹬来蹬去。
——
轻松愉快的元旦假后就进入紧锣密鼓的期末复习。
二十班的学生丝毫没有考试临近的紧迫感,他们在百无聊赖的学习生活中发现了一个乐趣。
已经连续四天了,杜学英的桌子上或者桌洞里总会出现一些烂菜帮子或者混着雪的冻土,跑操或去食堂的路上有人大声叫他烂菜叶。
一班学生虽说心思都在学习上,看他被学校里那些调皮捣蛋的学生捉弄,再加上他在七中的劣迹,他们不知不觉地疏远他。
这天第三节课,杜学英没回班上课,苏雨低声跟李舒眉说:“跑操结束,杜学英跟二十班几个学生打起来了。”
李舒眉道:“他们又捉弄杜学英?”
“嗯,现在他们都在办公室挨训呢。”
第三节课下课,李舒眉去办公室拿留作作业的卷子。在楼道遇上杜学英,他旁边跟了个神情沧桑、面色枯黄的女人,她不顾人来人往的学生,疾言厉色地大声道:“你一天到晚就能找事儿!生你有什么用!要是你哥能生下来,他绝对不会打架!让我和你爸来学校听别人指着鼻子骂!要是你哥活着,他才不会像你一样……”
杜学英看见李舒眉朝他迎面走来,拧着眉对他妈说:“别说了。”
那女人气焰更高,嗓门更是高了一个度,道:“你打架我还不能说了!你哥要是生下来了我们会生你这个惹事精儿吗?!你耽误我多少工夫……”
李舒眉与他们擦肩而过,径直进了办公室。
杜学英和他妈拐弯下楼,回家反省三天。
晚上回家,李舒眉和秦泊远说杜学英打架回家了。
秦泊远“嗯”了一声,对他的事儿不感兴趣。
李舒眉道:“那些学生太过分了点,怎么能这么捉弄人?”
秦泊远点点头:“是过分了,我没管好班里的人。”
“跟你有什么关系?”李舒眉撕开一个棒棒糖,咬在嘴里,舔了舔味儿,“你只是班长,又不是他们爹妈,没义务管教他们。”
秦泊远笑了一声:“说得对。”
“再说快期末考试了,你也要准备自己的复习啊。”李舒眉把嘴里的棒棒糖递到他唇边,“今天在楼道,我听见杜学英的妈妈骂他,那意思好像杜学英还有个哥,可惜没生出来。”
秦泊远含着棒棒糖,手下做题的笔不停:“是吗?”
李舒眉托着腮,不理解他妈的行为:“杜学英都十八了,他妈还总念叨那个没生出来的孩子,感觉那个孩子如果生出来一定比杜学英表现好的样子。”
秦泊远冷笑一声,评价道:“难怪他心理阴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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