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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偿所愿皆欢喜4
石妖惊喜道:“原来是样。”
她从隗晎腰囊中拿出一只玉瓶,在手中把玩道:“你要输了。”
这只玉瓶,第五茗再眼熟不过。
在爻壬中,便装有两只一模一样的。
一只,盛的是茶酒,隗晎怕她犯酒瘾,无处寻茶酒,特意备下,另一只…是空的。
里面原本是满满的新生水,前几日,刚被她用完。
第五茗眼疾手快,立即蹲下身捡了块碎石握在手中,而对面石妖也没停着,已揭开了玉瓶的塞子,施法引了瓶内新生水,袭向她。
第五茗破口骂道:“真是歹毒!好好的东西,遭你这样浪费。”
石妖悠然道:“这有什么,反正都是隗七为你准备的,你就再最后好好享受一次吧。”
说着说着,她莫名地生出一丝嫉意,嘀咕道:“隗七真是舍得为你花心思,一只玉瓶,硬生生练出了净瓶的容量,也不嫌麻烦…”
这一整瓶新生水,不带一丝杀意,通印无所察觉,没有一点反应,任由新生水靠近。
第五茗本想驱使爻壬收了新生水,可这些都是经隗晎之手收集,带有隗晎气息,现又受石妖之令,痊第五茗周身伤口,是以,爻壬根本不听第五茗使唤。
咕噜噜噜…
没一会儿,第五茗整个人便被包裹进新生水中。
指尖的一点伤口,瞬间愈合,她借助捡来的那块碎石,在掌心割划伤口,却是因为整个人泡在新生水中,肉皮刚破,血珠尚未渗出,新生水便给治愈了。
命事阵图没了仙血滋养,渐渐变弱。
延展出的命线也在慢慢折断,石妖抬起右脚,崩断困住她的命线,望向第五茗,笑道:“别挣扎了。”
得了自由,她立即拧断了隗晎脚下的命线,无所顾忌地幻出藏起来的那本簿子,在上面涂涂写写,赶在阵外四人闯进来之前,让隗晎带着她躲避了。
第五茗是怎么也没想到,渡劫上万年来,她第一次轰轰烈烈地司一件命事,就这么被最亲近的两人,给破了局。
丢掉碎石,她静静地溺在新生水中,思索着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司命阵图丢了根源,不足一盏茶的功夫,荡然无存。
新生水外,四人大步本来,还有四人相互扛扶,也朝这边走来。
溪亖音焦急道:“姐姐,姐姐…你不要睡!”
怀晓道:“上君!你醒醒。”
第五茗想回应这两人,奈何脑子太过繁忙,需要考虑的事情太多,以至于控制不了双唇张合,只能叫他们继续担心着。
神格会被夺…
隗七怕是要白送给一只小妖…
天帝肯定会追究到底,其他人定没有生路…
风有情靠不住…
十殿阎罗以前就不愿帮衬,这回更不可能插手…
杀了官满银,断了石妖偷窃之路?
可…官满银现在何处呢?
应该也来不及吧?
要不求求天道?
或者,即刻渡劫,拿回法身,不就有司命的机会了…
以后没了逍遥日子,该是跟着天帝去呢?还是去陪东华帝君呢?
这两个位置都不怎么好啊…想想别的吧,那般结局,还不如把神格送出去,即刻咽了气。
隗七啊…
我现在究竟应该怎么做呢?
第五茗想得越多,眼皮越沉,面容也跟着越发狰狞。
见状,南泥道:“都愣着干什么,快想办法把这新生水收了,真叫上君溺在水中亡去,四海便要笑掉大牙了。”
乐正词媿瞪了他一眼,道:“水里有帝君的法力加持,寻常解法破不开水球。”
虽是这样说,她却一早在借七星双铃的能力解咒。
不多时,只见她手中软剑银光一闪,新生水在剑气下,蒸发殆尽。
没有新生水束缚,第五茗抬手揉了揉眼皮,呢喃道:“升仙了吗?我的鬼身怎么变轻了…”
溪亖音扑在第五茗怀中,啜泣道:“姐姐,你没有飞升,还是只小鬼,不过是乐正帮你把压在身上的新生水除了。你睁眼看看小音好不好?你别吓小音…”
第五茗又揉了揉眼皮,睁眼便看见上方有十几颗脑袋,挤在一团,齐齐看着她。
那一双双眼睛中,有担忧,有害怕,有恐慌,有痛苦,有落寞…还有一缕死气。
死气。
第五茗再揉了揉眼睛,心道:新生水把眼睛给泡好了?
呵…
也是因祸得了点小福。
不对!
天道命劫之下,她违逆许久,按理说不该生出福气…
除非那副天生神格动了。
思及此处,“咯噔”一声,她心漏跳了一拍,睁大双眼,仔细看向头顶的一双双瞳仁。
是死气。
他们的命劫,应了。
原来如此,十七人的命数是和天神神格牵绊。
和她一样,因天神神格而活、而亡,不是「鬼差第五茗」。
她茗沉思过久…
怀晓见她神情不对劲儿,眉头微蹙,关心道:“上君感觉怎么样?”
第五茗愣愣道:“很…很好。”
眼珠子一转,朝路了绿等人的额心看了两眼,她反问道:“你们醒了?”
珪珖应道:“乐正震开新生水时,受其滋补,身体恢复了一些。”
顿了顿,他补充道:“尚能走动。”
所有人极其有默契,给珪珖腾出了一个豁口,让他得以蹲下身,查看第五茗的状况。
珪珖刚把五指探上第五茗的手腕,第五茗便借着溪亖音的力,坐了起来,挡开了珪珖的手,道:“我无碍。”
珪珖顺她话,颔首望问了一番,朝周围人道:“上君鬼气虽有减少,但面色红润,不似有隐伤。”
语毕,便站起身,他退到了一旁。
溪亖音紧张道:“姐姐真没事了?”
第五茗拍了拍溪亖音的手背,跟着站了起来,道:“那是新生水,不是刀子,不用担心,真的没事。”
众人慢慢往外散开了点,但都俱是默不作声地继续围着第五茗,视线不挪,似非得在她身上找出点什么东西,才能罢休。
溪亖音更是直接,贴着第五茗,翻着对方的裙袍袖口,揉捏着那副身体。
第五茗摇头叹息,展开双臂,道:“我是鬼身,即便真下刀子,我也没事,死不了的,顶天了破个洞而已。”
溪亖音未停下,嘟囔道:“姐姐虽是鬼身,可也会流血,更何况还有一副神格,鬼身碎,谁知道神格会不会出事。”
听到“神格”二字,第五茗极为敏感,忍不住浑身一震。
溪亖音察觉到异样,抬眼迎上第五茗的双目,忧心忡忡,仿佛在说:瞧吧,被我说中了。
乐正词媿道:“上君留有一身仙血,只是不知刚刚用血司命,损耗有多少?”
怀晓道:“要不让珪珖给上君再瞧瞧?”
第五茗又叹了一声,神情肃然道:“真不用担心我…眼下,你们才需要多注意一些。”
凉离附和道:“上君说的是。”
他不是在打趣,而是实实在在地赞同第五茗所言。
甘歌仿佛通晓凉离心中思虑,护在凉离身前,一脸戒备道:“石妖多半又躲起来了,当心命梭。”
路了绿道:“有上君在,咱们怕那东西做什么。”
扫了一圈众人,看着他们眼中越来越重的死气,第五茗厉声道:“我现下之能,无法左右你们的命数。”
怅然地,她眉头紧锁,道:“都各自小心…”
叮嘱的话还没有说完,便听见安在心指着远处天空密密麻麻的灰影,道:“那是‘石蛾子’?”
众人顺她手指方向,看了过去。
第五茗神眼复明,比之他们,先一步发现那灰蒙蒙的影子中,有点点银光,和一抹青影。
她立即震道:“散开!是隗七和命梭!!”
闻言,十几人却是无一人挪动,纷纷亮出自己残破不堪的法器,挡在第五茗之前。
第五茗苦笑低语道:“傻子,都是傻子,我不需要你们护了。”
看着眼前重重叠叠的身影,刹那,亓官的话再度在她脑海响起,“她说,要我以自身之言,告诫你,该为自己的命事写结局了。”
结局吗?
果然还是身在故事中更有趣啊。
收拾好心情,第五茗正欲进一步规劝,怀晓却早她一刻,喝道:“都伤成什么样了,也不睁眼好好瞧瞧,你们能耐还没大到可以群挑隗七,更何况还有石妖的命梭,忘了你们这一身伤怎么来的吗!”
“要有自知之明,不要逞能,听上君的话行事,避开隗七,不要让命梭纠缠上。”
众人相互看了一眼,南泥道:“我留下,怀晓你们待着…啊!”
怀晓没了往日的柔和,一掌扣在南泥肩膀,使了两成的力,叫南泥疼得说不出后半句话。
溪亖音掰开怀晓的手,道:“我们会听话的…不添乱,不添乱…”
怀晓松开了手,扫了一圈众人,厉声道:“除了乐正,凡是想留下的,只要能赢过我,都可以留下。”
南泥上下牙齿紧咬,别头道:“怀晓,护好上君,你也别丢了性命。”
怀晓颔首道:“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同时,凉离扯了扯甘歌的袖子,轻声道:“我们走吧,别留在这里徒增麻烦。”
甘歌应道:“好,我先送你去藏起来。”
一时之间,聚在一起的十几人,除了怀晓和乐正词媿,其余人各自带着伤员向四面八方躲去。
隗晎和那群命梭越来越近。
乐正词媿一改冷言冷语的性子,主动道:“上君,他们都走了,你也不说一两句,倒是有些过分认真了。”
第五茗道:“乐正…你害怕吗?”
乐正词媿一怔,道:“怕什么?”
第五茗不语,静静地看着逼近的乌压压一片‘蛾子’。
怀晓脸上堆起了笑容,缓和气氛道:“上君可还要借血司命?”
第五茗不打算对乐正词媿和怀晓隐瞒,道:“隗七是帝君命格,可瞒住天道,偷偷司上一回,想再来一回,已无机会。”
乐正词媿手中软剑转花,道:“打一架又何妨,上君这般神情,倒叫我以为此刻是生离死别。”
停顿片刻,她瞥了第五茗一眼,面上清冷,双耳上的坠子却随她翻滚的内心,荡来荡去。
她笑道:“好在上君不是司命府中人,只是只小鬼。”
乐正居然学会了调侃?
第五茗目瞪口呆,看着这张惊艳决绝的面容,本来准备和盘托出的实情,硬生生咽回了肚子里。
一旁,怀晓将城隍法器玉卷轴幻作一把利剑,也挽了一个相似的剑花,道:“我们二人对帝君,也不一定是输的。”
撒谎。
一名星君,一位城隍,法力何以与一方之主比拼。
似受二人鼓舞,第五茗耸了耸肩,故作轻松道:“刚溺了水,方才脑子有些混沌…”
明媚一笑,她弯腰捡起一块碎石,在右手食指割破了一个小口,单手对向前方,道:“你们说的对,输的不一定是我们。”
相互鼓舞告一段落,乐正词媿回归正题道:“上君可有什么计策?”
第五茗认真道:“有的。”
怀晓道:“但听上君之令。”
第五茗道:“你们拦住隗晎,至少为我争取一个时辰,我去解决这些命梭,顺带…取了石妖的小命。”
乐正词媿道:“上君身无法力,可需要我把七星双铃给你使用?”
第五茗拍了拍爻仁,抽出一根哭丧棒,和一叠各式各样的符纸,道:“谁说我赤手空拳了。”
朝远处的青影勾唇一笑,她下令道:“行动!”
语毕,第五茗借指尖血迹烧出金辉,笼罩全身,随即挥动符纸,瞬息而出。
乐正词媿和怀晓各自持剑,紧随其后。
在隗晎快撞上第五茗之前,乐正词媿手中软剑一刺,旋身直击隗晎脖颈,隗晎身法极快,下腰出剑,在乐正词媿软剑靠近他脖子一寸距离的片刻,剑尖回弹,打出一道剑气,将乐正词媿连人带剑,都挡了回去。
事发突然,隗晎竟是忘了在银剑上渡法。
这一招,可谓是难分胜负。
那厢,怀晓宛若与乐正词媿双生,不曾留给隗晎喘息的时间,利剑连挑而上,一来一回,加上雷咒、风诀,倒是略微占了点上风。
见此利势,第五茗叮咛道:“你们尽力而为,别死拼。”
乐正词媿和怀晓齐声道:“是。”
随即,二人全神贯注,不再有片刻分神。
第五茗也没空闲着,周围还有一群虎视眈眈的“石蛾子”,等着她去解决。
哭丧棒舞舞,符纸飞飞,她来不及洒血焚断命梭中的命笔笔毫,便把它们敲晕、捆绑,扔在脚下,以自身镇压这些“石蛾子”。
不一会儿,越垒越多,竟让她垒出了一座“小银山”。
第五茗一边骂着石妖,一边挤着指尖血,烧解银线覆在命梭里的命数。
忽然,天边一声惊雷炸响,风有情银甲披身,手持雷霆长枪,从天而降。
先甩了两枪出去,他帮着乐正词媿和怀晓胜上隗晎一招半式,随后再瞬息至“小银山”上,查看第五茗的情况,戏谑道:“你倒是挺忙碌的。”
第五茗嘻嘻地道:“是有点忙,好久没干司命的活儿了。”
风有情道:“难怪天道会落雷霆破了这石谷结界,原是你动了帝君的命格。”
第五茗窘然地笑了笑。
心生一计,第五茗笑容里带了点讨好的意味,对着风有情招了招手,道:“你来的正好,你能打出渡劫雷,这些命梭被那石妖藏了些害人的故事进去,你替我烧了吧。”
风有情瞥了她一眼,甚是无语,长枪却是自觉地在手中一转,直透“小银山”而去。
瞬间,雷霆电丝自枪尖蔓延,命梭瞬间化作银水,其间故事烟消云散。
第五茗松了一口气,继续舔着脸求道:“风真君,你再使使力,那石妖就藏在这石谷内的一处山隘里,你将雷火再烧大一点,铺广一点,最好叫这山谷跟着颤上一颤。”
风有情瞪了她一眼,道:“你当我的法力是喝西北风练的吗?!”
嘴上这样说,他行动上却是依旧听着第五名的话,双手紧握银枪,旋力而下,似要掀翻这片石谷,从地下十丈之余,击起了一片雷海。
见状,第五茗挥动一张腾飞符,全身悬浮至半空。
不远处缠斗的三人,见雷海翻涌逼近,也跟着连连躲避,飞身而起。
甚至,原本躲避命梭的十几人,也相互拥簇着,飘在了半空,隔得老远,望着雷火的中心。
石谷被雷海翻了一遍,一团红球从一个小矮坡弹跳而出,许是太慌张了,起势过猛,在风有情拔枪收起万钧雷霆时,那团红球直接滚到了风有情脚前。
风有情睨了眼,道:“石妖?”
“啊!”
石妖惊叫了一声,唤道:“隗七!救我!!”
青影入鬼魅,躲开乐正词媿和怀晓的双剑夹击,与第五茗擦肩而过,在风有情眼前,将石妖提领捡起,闪避在了一块巨石上。
怀晓道:“她手上拿的是什么?”
乐正词媿就在怀晓身旁,听见这话,盯向石妖的双手,看着那掉着纸页的簿子,分析道:“操控命梭的东西?”
二人音量不小,赶来的十几人,以及风有情和第五茗都听到了,纷纷望了过去。
只见石妖慌慌张张,把簿子塞进袖子中,否认道:“不是,不是!!堂堂仙界众人,不要张口就语,胡说八道。”
第五茗收了符诀,落在地上,慢慢朝石妖走去,猜测道:“是命格簿子吗?”
石妖道:“我凭什么告诉你。”
不用她答,她的神情便说明了一切。
第五茗继续向前,道:“是官满银的?”
石妖喝止道:“你过来干什么!”
慌乱中,她喊道:“隗七,杀了她!杀了她!!”
风有情握紧长枪,恨不得一枪扎过去。
乐正词媿和怀晓闻言也有所行动,手转剑横,蓄势待上。
其余人亦俱是担忧地注视着。
第五茗阻止道:“不用,隗七不会伤我。”
石妖的话好像没有作用。
隗晎如第五茗所言,原地站立,纹丝不动,比提线木偶还要更加僵硬。
第五茗脚下不停,继续猜测道:“簿子是你的?”
石妖退却一步,道:“你再向前一步,休怪我不客气。”
第五茗道:“不客气?”
笑了笑,她道:“我没有法力,你法力低弱,我这边人多,你只有隗七一人,赢不了我。”
“若是比拼阵法,我与风有情所活岁月,多你上万年,你恐怕也是不及。”
“至于司命之能…不对,你无司命之能,命梭也消耗殆尽,远不如谷外的饶笒,你如何能对我不客气?”
石妖羞怒道:“你…”
第五茗却是站定在三丈距离之外,道:“那簿子,是隗七的?”
石妖震惊道:“你…”
她叫了第五茗两次,语境截然不同,答案彰显于众。
第五茗愣在原地,她是怎么也没想到,隗晎居然还有一份命格簿子存在于世。
风有情道:“不可能!”
帝君的升阶雷,能焚万物,比他刚刚祭出的雷海胜出千倍万倍。
他呢喃道:“石妖定是偷到了司命府的宝贝。”
“司命府未失窃。”
饶笒和一众天兵,仪态端庄地从石谷外飞来,碰巧听见风有情这句断言,立即便否认了过去。
看着那一群人,她哂笑道:“我当是什么好厉害的大妖,不过如此,竟劳烦数十名仙君,还要遣派天兵围剿。”
风有情和第五茗未搭理饶笒。
反倒是杨战息,距离饶笒最近,紧了紧宋世平靠在肩上的半个身子,质问道:“司命府未失窃,那石妖的手中的命梭从何而来?难道你口中的小小石妖,还有炼出命梭的本事?”
饶笒一噎,支吾道:“捉了那小妖问问不就知道了。”
杨战息侧身道:“捉妖?如此简单,便由饶笒真君亲自来行此事吧。”
宋世平劝道:“勿要与司命府生怨。”
杨战息粗喘一声,愤愤不平地闭了嘴。
饶笒咬牙切齿,正打算号令天兵缉拿石妖,突然,石妖转身匍匐在地,似在书写,似在图画,因她有意遮挡,叫远处的人看不清手下的动作。
这时,第五茗大喊道:“小心!”
应声,隗晎飞身而起,他仿佛终于想起了有帝君神格和醇厚法力傍身,手中诀印变幻,几十道金辉利箭刺向在场之人,迅雷不及掩耳。
原本就警惕的十几人,立即施咒抵抗,唯有轻视石妖的饶笒和一众天兵,被这一利箭掀翻,纷纷滚落在地,激起漫天石尘。
与此同时,隗晎结出了「招来」一术,霎时,从他青袍大袖口处,闪出无数银光。
须臾,银光尽现,那被招来之物出现在众人面前,抵御利箭的十几人齐齐蹙眉,碰巧地上的石尘落地,饶笒在天兵的掺扶下,从新腾飞至半空,瞧着前方密密麻麻的东西,她失口道:“命梭!”
仍是不置信,她揉了揉眼睛,顺手抓了一名天兵到跟前,指着前方的东西,质问道:“那是什么!”
天兵怯懦答道:“司命真君应该比我等更熟悉啊…您若是不认识,那我也是不认识的…下官眼花了。”
没时间给他们继续看清那一群似“蛾子”般多的命梭,在石妖的动作下,命梭涌向了石谷中众人,另有数支利箭尾随挟困,众人是苦不堪言,只能频频躲避。
饶笒摔了先前那一跤,早不敢轻视,确定这‘石蛾子’是命梭,便将司命笔幻在了手中。
笔起笔落,命梭碰撞一次,命笔便折断了一根毫毛,不过片刻,命笔成了一个秃子。
相较他们的狼狈,第五茗因为腰间有通印,利箭带杀意,激起了神力白光庇护她,以及那些命梭仿佛知道拼不过她手中的哭丧棒,这一回,竟是没有一只扑向她。
不仅如此,第五茗欲帮着其他人解决命梭,在通印帮她抵抗利箭的空隙,刚扑向怀晓身旁的一堆‘石蛾子’,却被那狡猾的‘石蛾子’躲避了。
一串火花闪过,怀晓瞬息诀连起,在金箭和‘石蛾子’四寻无主、呆呆地滞在半空时,他蓦地出现在第五茗左侧,道:“上君,除根须除源,你看看能不能唤醒帝君。”
第五茗刚转头,人已经又瞬息无影了。
源?
隗七吗?
好像不是。
视线落在埋头苦干的红色身影上,她自言自语道:“她不给,看来得用抢啊。”
前有命梭和隗晎,要走到石妖身侧,倒是有些难度。
此地,能焚毁命梭的,除了饶笒和她,便只剩一个能降渡劫雷的风有情。
当机立断,她吩咐道:“风有情,我要去石妖手中抢东西,你替我护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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