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燕同人之少年公孙策

　　袁少安垂头丧气地进了家门，还未说话，一个眉心长着黑痣的妇人瞧见了他，张嘴便骂，嗓音刺耳尖利：“你又哭丧着脸做什么，让人看见以为你死爹死娘了！还不赶紧去把柴劈了。”

　　袁少安低头不语，快步走回屋内将书箱放好，卷了袖子去劈柴火。

　　眉心有痣的妇人又尖声骂道：“这些年真是白养你了，好些日子不回来，回来了连声爹娘都不叫，养条狗还能吠两声。”

　　“娘，家里还好吧？”袁少安只得抬头，向妇人问道。

　　“好什么？穷得快揭不开锅了，邻家柱子10岁就出去做工补贴家用了，偏你是个没心的，只顾着自己，老李家那个穷秀才也是个多事的，我家孩儿用得着他假惺惺的给启个什么蒙，好像还给我们什么恩典了，自己混得潦倒不说，又来坑我家，你读了这些书是能吃还是能喝，你弟弟的束脩你都帮不上分毫。”妇人哼了一声，扭身去搂一旁的另一个十岁左右正在吃东西的矮墩墩的男孩儿，换上了笑脸说：“还是我儿与娘贴心，吃好了就去温书。”

　　袁少安将头埋的更低了，前几日在王老太傅府中发生的一切恍如梦中，他曾真真切切与那个机会离得那么近，他狠狠摇摇头，既下定决心不去想了为何又如此放不下，不如回书院去问问山长，下次的乡试自己能否去试试！

　　袁少安正想着，屋内走出一个身材矮胖的男人，男人没好气地对他说：“我今日腰腿不得劲，你既回来了，赶紧去帮我到冰炭行送货去。”

　　男人说罢，夫人从厨房簸箩里拿了两个杂面蒸饼递给袁少安，袁少安接过揣入怀中，将最后一些柴劈好，默然无语转身出了门，每次书院放假回家，这些活计都是他的，袁少安早已习惯了，临出门前，他看了看爹娘瞧着小弟的笑脸，回想起上次自己送冰去纪琨家，纪琨的爹娘对纪琨也是这样的笑脸，不免心中酸涩。

　　进入府衙，公孙策才饮了一口茶就见余肃走了进来，神情晦暗不明，公孙策明白，有心安慰几句却不知如何开口，只得作罢，打算直接说公事。

　　没等他开口，一个差役急吼吼地奔了进来，向公孙策汇报道：“大人，五条胡同死了个孩童。”

　　公孙策心中疑惑，问道：“不去告诉彭知县，怎么直接来与我说？”不仅他奇怪，其余几人皆是不解。

　　那差役有些犹豫地说：“死者叫林阿毛，是……是余大人家的……”

　　话音未落，余肃已脸色苍白的冲了出去。

　　公孙策与胡之祥几人心下大惊，顾不得讨论这是怎么回事，一起跟着余肃向五条胡同赶去。

　　赶到阿毛家中，门户大开，狭小的院内挤满了人，有尸亲家眷，也有差役，余肃呆愣愣站在门外，似是没有勇气进去。

　　见公孙策等人到了，里面的差役自动空出位置，公孙策上前，握了余肃手臂，余肃神情麻木，任公孙策带着他进到屋中。

　　屋内，衡儿小小的身子倒在地上，蜷缩成一团，伶仃可怜，余肃缓缓蹲下，似是不敢相信一般，伸出了手，却不敢碰触孩子的身体，接着，那手转向抚上自己的眼，只见他肩膀抖动，低沉的悲泣声再也抑制不住。

　　“死因是什么？”公孙策不忍再看，回身向仵作询问。

　　仵作恭敬地立在一旁回道：“小人查看了，是中毒无误，且不是烈性毒物，但用量不小，孩子年龄小，这才……。”仵作似也是觉得可怜，没有说下去。

　　公孙策立即又问道：“毒下在哪里找到了吗？”

　　捕头上前答话：“才询问家眷，孩子在家中未吃过什么东西，家中饭菜也没查出毒物，李仵作和方仵作的意思都是开腹探查。”

　　听闻捕头的话，公孙策眼神微微扫了一眼另一边立着的另一个仵作又移开，那仵作仿佛感受到公孙策的目光，身子微微绷紧了些。

　　公孙策心中不屑，暗忖道“宪台衙门的方仵作？这张定澜还真是阴魂不散！”

　　“不成，我不同意！”未等公孙策思及开腹之事，余肃已起身，虽满脸泪痕，但挡不住脸上坚决的神情。

　　公孙策思索片刻才明白，余肃是不同意对孩子的开腹探查，他心中微叹，开腹探查确是目前最行之有效的查案手法，但多数家眷都是不愿的。

　　他当然理解余肃的，死者为大，若不是情非得已，谁愿意让自己的孩子落得个死无全尸。

　　可若是不开腹，好似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查案再复杂些，将尸身拿冰块镇着，过几日若是实在没有线索了再行开腹也不迟，他又看了看衡儿的生父母，见他俩也是一副犹豫心痛的神情，短短瞬间，心思百转后下定了决心。

　　公孙策点头，试探着对余肃说：“倒也不是不可以，不若……”

　　公孙策正说着，一声冷笑打断他的话，“府尹大人，现在可不是徇私的时候，一条人命呐！开腹不开腹只是告诉你们一声，可不是征求意见，方淮，还不快剖，等什么呢？”

　　张定澜施施然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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