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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章
暑假已经过了一个多月,瑟西娅跟家人一起在南法度假,今天才回伦敦。
阳光微晒的慵懒感还没褪去,窗外是修剪精美的英式花园,瑟西娅坐在书桌前,正在拆自己的信件。
霍格沃茨的成绩单,O.W.L.s她拿了十个O,足够让下一学年的N.E.W.T提高班任她选了,单凭这份O.W.L.s成绩其实也足够她在魔法部找个工作了,她想了想自己的规划,还是打算照法律执行司的入职标准去进行选修。
下一封是海格的信,感谢她的帮助,信上画着歪歪扭扭的笑脸,还有一包依旧硬的能砸核桃的岩皮饼。
塞德里克也给她写了信,给她聊了聊他的考试成绩还有在家的生活,瑟西娅打算待会儿给他写封回信,顺便把度假带回来的纪念品稍一些过去。
接下来这封信,光看信封就知道是谁寄给她的,银绿色的封蜡在洁白的羊皮纸上显眼的要命,上面压着马尔福家族标志性的蛇形纹章。
她打开信。
瑟西娅·菲茨威廉:
暑假已经过了一半,我也终于抽出了时间来安排你对我的邀请。
虽然我不缺加隆,但既然你非要用请客还人情,作为一个绅士,不应该拒绝。
那么,我想,八月二十号,下午三点,破釜酒吧见。
D.M.
信件的内容简短,字迹斜斜地往右上挑着,带着惯有的倨傲。
瑟西娅也给他简短地写了个回信,答允他的约定时间。
最后一封信,寄信人让她有点出乎意料,是西里斯·布莱克。
信里他表达了她收留他的感谢,本来想邀请她去他家里做客,可是家里还在收拾,他从哈利那儿听说她是斯莱特林院队的击球手,热情洋溢地邀请她去看八月的魁地奇世界杯,他拿到了顶级包厢票,并表示孩子们都在,都是霍格沃茨的同学,在一起肯定会有共同话题。
瑟西娅知道魔法界今年有这个盛大的赛事,但是兴趣不是很大,更何况是跟一个应该不是很熟悉的成年男性一起去看球赛,这太奇怪了,他指的孩子们应该是哈利,她自认跟他交情非常一般,同样没什么兴趣。
她还是礼貌地给他写了封回信,表示自己家里晚上有门禁,不方便在外待太晚,婉拒了他的好意。
回家后,她的家庭课程照常继续,相比去年暑假学的家族管理投资类的课程,今年重点更多放在了一年半后的大学申请上,她需要进行预科学习,保证自己的麻瓜课业能通过大学的基本要求,推荐信不用她操心,家里的人脉办这个是驾轻就熟。
很快到了约定的那天,马尔福庄园,德拉科的房间里弥漫着某种特制古龙香水的气息,淡淡的松香和木质香混合。
他正站在他房间里那面巨大的穿衣镜前,有些紧张地专注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白皙的手指正小心翼翼地捻起一小撮额前的碎发,手上捧着一盒发蜡,正在思考该往哪边放他这撮头发比较合适,才能达到一种看似随意,实则精心设计过的自然好看的样子。
他挑剔地看着镜中的自己,确保自己没有什么失礼、不体面的地方。
“今天对角巷将要迎来一位格外英俊的尊贵客人了,德拉科。”
德拉科的手猛地一僵,他回过头看向门口,纳西莎穿着居家的晨袍,倚在门框上,她保养得当的脸上带着一丝了然的微笑,目光落在儿子刻意修饰过的头发和新做的衣服上。
德拉科看着母亲有些揶揄的表情,脸上闪过一丝被看穿心思的恼意,他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漫不经心:“只是确保体面,我可不能像韦斯莱家的孩子一样穿着旧袍子,跟流浪汉似的在外面跑。”
“当然,我的小龙可不是那些不体面家庭的孩子能比的。”纳西莎走进房间,鞋子踩在厚厚的地毯上,悄无声息,她走到德拉科身后,冰凉的手指拂过德拉科刚刚攥在手上的那缕碎发,把它叠放在右边刘海上,动作带着亲昵,“像我们这样高贵的纯血统家族,体面是流淌在血液中,刻在姓氏上的,无须外物过多点缀。”
德拉科的身体紧绷了一点,他太熟悉母亲这种语调了,表面是温柔的肯定,内里却是在暗暗的警告。
果然,纳西莎的目光从镜中德拉科略显紧张的脸上移开,落在他梳妆台上那个古龙香水瓶上,她的声音更轻了,就像羽毛拂过德拉科的耳朵:“只是,德拉科,这份体面,需要同样高贵的血液来维系,记住你的身份,我亲爱的儿子。”
她怎么就不高贵了?!
他猛地别开脸,不再看母亲的眼睛,也避开了镜中自己那副心虚的模样。
纳西莎看着儿子这副反应,心中了然,脑中闪过站台上见到的那个德拉科在意的漂亮姑娘,和她那一双一看就是麻瓜的父母,单有好看的容貌迷住自己年幼还不知事的儿子可不能让她进了马尔福的家门,血统、家世和自身素质缺一不可。
她伸出手,温柔地替德拉科拂平了肩上并不存在的褶皱,动作轻缓,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
“好好享受,德拉科。”她收回手,语气恢复了平时的优雅,“记住我说的话,你爸爸还不知道。”
说完,她不再停留,像一只优雅的黑天鹅,转身离开了房间,留下德拉科独自僵立在巨大的穿衣镜前。
镜中的少年,金发依旧耀眼,衣袍依旧华贵,但那双灰蓝色的眼睛里,刚刚精心打扮时的那点雀跃和期待被阴郁的乌云覆盖。
他看着镜子里那个被母亲一句话就轻易击溃了所有好心情的自己,一些强烈的叛逆念头在心底肆意生长。
我就是喜欢她。
他整理了下被母亲拂过的衣领,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袍,大步踏出房间,关上了房门。
另一头,瑟西娅带上新学年书单,打算把开学前的采购也一起办了,让家里的司机送她去查林十字路,下车后她轻车熟路地走进破釜酒吧。
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一刻钟,瑟西娅已经看到德拉科坐在昏暗的酒吧里,他那头珀金色的头发一丝不乱,闪闪发亮,一眼就能看到他。
瑟西娅到他面前坐下,发现一个多月没见,他好像又长大了点,原先还有些圆润稚气的脸庞逐渐脱出了成年男性的轮廓,他穿着一身崭新的暗纹巫师袍,显得身型挺拔,瑟西娅不由联想到火车站台上见过的卢修斯·马尔福。
看到她,德拉科灰蓝色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脸上却努力维持着“让我久等了”的矜持傲慢,瑟西娅每次看到他这个傲娇的样子都不由有点想笑。
“还算准时,”他抬抬下巴。
“你现在饿吗?”瑟西娅看他面前空空如也的桌面,“要不要先在这儿吃点东西?”
“我不饿,你别想在这破酒吧请我喝点东西就把我打发了。”德拉科作势起身,“我大老远跑到这儿来。”
“嗯,那我们走吧。”瑟西娅看了眼他的袍子,八月份的伦敦气温差不多在十来度到二十多度之间,午后还是有点热的,她今天穿了件鹅黄色的针织上衣和藏青色的工装短裤。
纯血巫师们好像都比较喜欢穿暗色、款式保守的衣服,但是瑟西娅觉得德拉科的性格更适合穿些鲜亮的衣服,比较符合他有些像花孔雀的臭屁性格,但好吧,他今天这身也还不错。
德拉科跟瑟西娅并肩走在对角巷的鹅卵石路上,他刻意调整这步伐,让自己看起来更从容优雅,像个成熟的男性,偶尔侧头跟瑟西娅介绍几句对角巷新开的店铺,或者点评下路人可笑的穿着。
瑟西娅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聊着。
他们先去了趟古灵阁,瑟西娅用英镑兑换了些金加隆,德拉科带着些好奇地看着她钱夹里的麻瓜纸币,他还从来没见过麻瓜的钱,也从没有来过古灵阁这个办理麻瓜业务的柜台。
兑完钱,他们来到了弗洛林冷饮店,店铺门口巨大的、不断旋转的彩色冰淇淋模型散发着诱人的甜香。
店主弗洛林·福斯科是个笑容满面、身材圆润的中年巫师,他热情招呼着,眼睛在瑟西娅和德拉科身上转了转。
德拉科走到柜台前,用一种挑剔的眼光看着琳琅满目的冰激凌,最后他指向最贵且最花哨的那款:“我要这个,覆盆子金箔太妃味的。”
瑟西娅没看菜单,直接对弗洛林说:“薄荷巧克力,两个一起买单,多少钱?”
弗洛林麻利地算好账,开始制作,他一边用冰激凌勺挖着冰激凌,一边笑眯眯地搭话,“小姑娘,你们是一起的吗?我之前看到你都是一个人来的。”
“男孩子怎么能让女朋友买单呢?”他转向德拉科,有些责怪地看着这个他认为不太绅士的男孩。
德拉科的眼睛瞪得圆溜溜的,有点高兴弗洛林的眼力见又有点生气他以为自己抠门,正打算反驳他想反驳的那部分。
“不是,我们只是同学,他帮了我的忙,说好了今天我请客的。”瑟西娅不在意弗洛林的误会,笑盈盈地解释道。
瑟西娅干脆利落地否定他们之间的关系,当着这个卖冰激凌的胖子的面,德拉科觉得自己比刚从被说让女朋友请客更不高兴了。
弗洛林显然没注意到德拉科快要喷火的眼神,在短暂的惊讶后,他脸上露出了一个带着点“原来如此”的释然表情,还下意识地松了口气,小声嘟囔了一句:“哦……不是啊……那就好。”
那语气和神情,活像是看到水灵灵的好白菜没被花里胡哨的猪拱了,带着点微妙的庆幸。
这句嘟囔和那个“松口气”的表情,点燃了炸药桶的火星,德拉科声音陡然拔高:“你什么意思!什么叫那就好,你这是什么表情!”他差点脱口而出“我哪里配不上她”,但最后一丝理智(或者说马尔福的骄傲)让他把话硬生生咽了回去。
弗洛林一时词穷,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那点“这姑娘值得更好的”的潜台词,只能尴尬地笑着手忙脚乱地把冰激凌递给德拉科。
瑟西娅看着德拉科气急败坏的样子,眼中闪过笑意,但是不敢表现出来,她知道她要是敢笑,德拉科绝对会吵她一下午的,为自己可怜的耳朵着想,她忍住了。
他一把夺过弗洛林手上那个花哨的华夫筒冰激凌,力道之大,差点把冰激凌球甩出来。
“哼!”德拉科从鼻子里发出一声重重的冷哼,狠狠地瞪了弗洛林一眼,又用控诉般的目光剜了瑟西娅一下,然后气冲冲地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冰淇淋店。
瑟西娅看着德拉科那气成一只河豚、连背影都散发着“我很生气哄不好”的背影,趁他看不见,咧开嘴角露出一个憋不住的笑容,带着一丝对男孩有些傻气的纵容。
她突然很想去丽痕书店买本《如何控制青春期易怒情绪》之类的书送他,看他生气爆炸的样子好像很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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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科:妈妈不许就算了,你一个卖冰激凌的也不看好我,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