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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庄里的大小姐(9)
今年的第一场雪下的格外晚,明天就是除夕了,这是祭月在这里的第一个年头。
村里清早把养了一年多的猪杀了,猪草平时都是村里的孩子割的,工分给的很少。
凌云台一早就过去帮忙了,凌河闹着要去看热闹也跟着过去了,祭月没有去,她拿着扫帚扫院子里的雪。
整个村子里时不时传来杀猪的惨叫声,叫声挺让人不忍的,但肉是真香。
凌云台拎着肉回来,就看到没有积雪的院子,她皱了皱眉,“家里的活我来就行,你不需要动手。”
祭月早已经打扫好了,正坐在床边捧着大茶缸暖手,氤氲的雾气模糊了她的脸,闻言祭月慢慢抬头鼻头冻的红彤彤的。
“好。”她点了点头,但是下次还干。祭月不忍心,家里的活都是凌云台干的,每天还要照顾凌河。
凌云台拿过祭月暖手的杯子,牵过她的手,“暖一暖就热了。”凌云台双手包裹住祭月的手,低头哈气。
祭月摸着满手的老茧默不作声,明明才二十,花一样的年纪干着最累最苦的活,还因为地主子女成分,至今没有人来说亲。
赵绵是不婚主义者,哪怕凌云台也不结婚,祭月也能一直养着她们两人。
就是还需要搞钱啊,但现在风声太紧了,现如今再急也没有办法。
等。
只能等。
旁边的凌河看到她们俩这样腻歪,小小年纪翻了个白眼,他没有朋友,不知道这样是不是对的,但他就是感觉不对劲,因为村子里就没有像她姐这样,养了一个大小姐,还不让人干活。
牛棚外围今年被李定山用树枝在前面围成一个篱笆,也算有了一个院子,赵绵和陈茹还有关珩把地上的雪铲走,之后李定山把地给翻了一遍,等来年春天种上菜。
祭月平常和他们说话,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要待好几年,估计会熬到结婚生子。
知青几人都很信服她,慢慢的也有像在这里好好过日子的打算,院子里还养了两只鸡,想多养点,但是没办法不能养多了。
祭月正和赵绵说着话,让她年夜饭过来吃,牛棚外面就来了一个不速之客,但由于被篱笆挡着进不来,就只好在外面喊。
“喂,你们见俺关哥了吗?”梁静手里拎着用油纸包裹的糕点,在外面问道。
祭月摇了摇头,“没。”她以为说不知道梁静就会走了,但谁也没想到梁静会把李定山辛辛苦苦找的粗树干中间用绳子绑着木棍成方形的围栏给拔了。
村里人从小干农活力气都大,再加上李定山安置的时候手里没有工具,仅仅用砖头砸进去的,风吹不到,但人为就不行了。
“不是……你干嘛要破坏我们的围栏!”赵绵满头黑线。
这人怎么这样啊,而且这不单单是她们的房子,还是关珩哥的,就算破坏也不能这么不讲理吧。
关珩听到动静出来了,祭月撒的谎一戳就破,毕竟关珩可是男主,祭月觉得这两人没有可能,干脆少见点面,直接说谎了。
“怎么了?”关珩看着围栏被人破坏,下意识看着祭月。
祭月正要解释,就被梁静打断了,“关哥,这个女人说你没在家,我就知道她在骗我!”梁静气愤的用手指祭月。
“你……”赵绵想去帮祭月理论,被祭月拦住,她想看看女主不在男主身边,关珩会怎么做。
关珩只是看向祭月皱了皱眉,但也没说什么,把梁静领走了,李定山不在,关珩把人带到房间里,没有关房间门。
回忆录是裴文清自己写的,她是女主,同样的只要她和谁结婚,谁才是真正的男主,关珩已经不可能再是男主了。
祭月转过视线,不过没多久李定山就回来了,看到他辛辛苦苦弄的篱笆被人给毁坏,心头直冒火。
“谁干的?”李定山指着篱笆,看向祭月。
又看我?怎么一个二个的都喜欢看她?
不过这不妨碍祭月告状,“罪魁祸首还在你房间。”
闻言李定山就把手里拿的吃食转身交给了在他身后的陈茹,自己进房间了。
在两人的房间里看到突然多出的一个女人,尤其梁静还从后面抱住关珩的腰,这又不是关珩自己的房间,李定山怒气直接烧了起来。
对着两人骂了起来,关珩面皮薄,出去把篱笆又用砖头砸进去,只不过到底没有第一次坚固了,木棍子微微偏斜。
索性冬天没有人,没多少注意到,关珩脸上的红温慢慢下降。
今年除夕采购的东西祭月和凌云台早早去镇上买好了,也就只有李定山扣扣搜搜的一直等到除夕才买。
谁都没想到的是向来抠搜的李定山,从盖房子到买其他东西都是蹭别人用的,李定山从头到尾也只有买回来一口锅这一件付了钱。
但他在除夕能给陈茹买很多吃食,陈茹拿着果干过来分给祭月还有凌云台她们。
这样一比起来关珩不仅在除夕没给梁静送东西,反而收了梁静的东西……
他们这对,谁都不看好,梁康不满意关珩,关珩不满意乡下丫头梁静,只有梁静很满意他。
年夜饭上,赵绵吃完就回去睡了,祭月拿着仅剩两颗的奶糖去逗凌河。
“奶糖想吃吗?”祭月伸手递到凌河面前,这种奶糖在这片地方,包括县城都没有卖的,凌河吃过这种就再也不想吃其他糖了。
可就在凌河马上够到祭月手中的糖时,祭月又把手伸的高高的,“哎……就不给你。”嘿嘿……
不给你就不给你,祭月当着他的面剥皮塞进自己嘴里,并且含糊道:“唔……最后一颗糖咯,以后再也没有啦……”
“……真好吃。”
这可谓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凌河哭着跑了,“我找我姐去,告诉她你欺负我!”
“哎哎哎别啊,你看你是不是玩不起,给你给你都给你。”祭月弯腰抱着凌河,按住他乱扑腾的双脚,单手剥糖纸,直接塞进凌河的嘴里。
谁不知道你姐最宝贵你了,要是看到我把你惹哭,那还得了,祭月把凌河放下,嘴里含着奶糖慢慢品味。
凌河用手擦了擦眼泪,哭的鼻子都流出来了,自己从兜里拿一张纸开始擦。
祭月不想管他了,但是看到凌河像之前一样嚼糖,瞬间坐不住了,“别别别,祖宗,你嘴里可是最后一颗糖了,你之后再要可就没了,要你含着它听到了吗……”怎么说的好寒碜啊。
凌河听到后瞬间不嚼了,两人蹲在门口慢慢品味最后的滋味。
凌云台洗过碗,从厨房出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副画面。
她在厨房里听到了两人的对话,“只有我没有糖吗?”
祭月和凌河同时互相看了对方一眼,祭月又看了看凌云台还在滴水的手,是刚洗完碗还没来得及擦就出来了。
有点罪恶了……
“凌河回去睡觉。”凌云台摸了摸他的头,门口台阶只剩下了祭月。
祭月抬头看她,“你真想吃?”她嘴里还有一点,不过她其实还悄悄藏了一颗。
“可是已经没有了。”凌云台把她拉了起来,拍了拍祭月屁股后面沾的土,祭月突然身子僵了僵,浑身像触电一般,麻了一半。
嘴唇被人碰了碰,祭月回过神来,就看到一双满是情欲的双眸。
如果不知道你们是怎样的关系,那就去看她的眼睛,眼睛是最藏不住情绪的。
她偏了偏头,不敢再看,好在凌云台只是轻轻碰了碰,没做什么。
晚上睡觉祭月看着已经躺在床上暖床的凌云台,坐在镜子面前有点不知所措。
她不是傻子,身边放着一个满心满眼都是你的人,你不会感受不到她的爱意。
而祭月愁的是要不要果断拒绝,一是凌云台没有表明无法拒绝,二是祭月有一点不想拒绝……但又无法接受……
渣女啊,祭月痛恨自己,她万万没想到当她面对感情问题是竟然会这么渣。
“快睡吧,明天还要早起拜年。”凌云台再催促她。
“你先睡吧,我守夜。”祭月就是不过去,她还在犹豫,却突然被人抱了起来扔到床上。
床本身就很小,两个人躺着不抱在一起都是好的了。
“我守着,你放心睡。”凌云台不由分说的把祭月塞进床里,油灯被人直接吹灭。
床又软和又温暖很舒服,祭月鼻尖上又围绕着一股香气,她没看到过凌云台抹香膏,但凌云台身上有一种花香,很好闻很好闻……让人上瘾依恋的那种。
恐怕祭月也没有想到在ABO世界没有闻到的味道,在这里闻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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