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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今天有你队长那边的消息传来。”塞伦斯特抱着伽拉忒娅,在早餐的餐桌前用轻飘飘的话,送给温松柏一句爆炸性的消息。
“哪?”他急匆匆擦了嘴,视线跟随着移动的塞伦斯特,站起身,椅子与地板擦出一声刺耳的响声。
塞伦斯特把伽拉忒娅放到专属于她的增高了的座位上,往桌子推了推,然后摆了个往下压的手势,“别激动,朋友。”
“没什么坏事,虽然也不是什么好事。”
他把那封官方帖子复制给他。
标题格外引人注目:
【清染局的新星,清染一队的队长,带领我们走向胜利!】
温松柏看到这条标题时一下子就嗅到了不寻常的味道。一队的队长他是知道的,以萧寒那久经磨练的经验带领队伍胜利也很正常。但是新星?
怎么可能是新星呢?
他向后翻去,[前一队队长萧寒在清剿之时所在的军用直升机不幸被污染物掀起的几十米的海浪所打翻,跌入海底撞上暗礁,不幸牺牲。]
停顿一下,翻动的速度迅速加快。
[今年刚加入的画为臣队员及时补上空位,有序指挥部署,扛起了一队的大梁,成为一队人心涣散时最需要的顶梁柱。在队员们一致推举下,担任新任一队队长。]
不对。
[画为臣同志的担任成为我们清染局一个强而有力的新助力,作为冉冉升起的新星,相信在未来的任务中我们能够见证他带来的更多惊喜。]
这不对。
[让我们由衷地希望着,画为臣队长可以带领队员们从安德海大捷归来。]
全是妄言!
温松柏猛的捶了一下桌子,杯子和碗被震动的碰撞出声。伽拉忒娅好奇地看着自己行动的碗,拿叉子小心翼翼地碰了碰。
“别对我的东西撒气,朋友。”塞伦斯特在桌子上点了一下,震动很快停止了。“一会功夫,我这一半东西都遭了你的殃”
他握紧的拳头在空中握紧又松开,最终没有继续砸下去。
“这可不算没有坏事。”温松柏压抑着情绪,伽拉忒娅已经开始注意他了,至少不能当个反面教材。
“这事情坏大了。”那双海一样的眼睛此刻比最冷的寒冰还要锐利。
季礼坐在他的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翻到了那份官方帖子,浏览着内容,啧啧称奇,饶有兴趣。
“还得是新闻学的魅力啊。真真假假,互相这么一掺,再捞起来便不知道捞出来的是对是错了。”
“我看看。真的是,写的这么明显,都不知道掩饰。怕不是为了图安全直接让新入职的员工写的,左右出事了也有替罪羔羊。”
她像一个严格的批评家,仔细检查着每一句的措辞。
“起手就不对,怎么能直接写出来他今年才入队呢?要表现他德才兼备,一鸣惊人前面应该加上许多真或虚的名头,天才少年听起来就不错。”
“中间也不行,哪怕真的军心涣散了,怎么能在官方的文章里写出来,还发表到公众上。这让百姓怎么看,官方自己都畏惧,他们只会更畏惧,人心惶惶,不妥不妥。”
“一致推举?且不说这个节骨眼的时间不好,跟随着上任队长的人会这么轻易的相信一个刚刚入队的人吗?这不是明显告诉别人有猫腻吗。”
季礼把文章翻到尾,摇摇头,这篇文章的作者的职业之路估计到此为止了。
塞伦斯特喝上一口牛奶,润润喉,“一致推举说不定是真的呢,一队队员的数量到现在还没变过呢。”
双手掩面,温松柏只觉得头疼的厉害。
替换……
……
“这里怎么会有鲸??”
“有鲸是正常的,你该问的是为什么鲸会变成污染物。”呼喊声若隐若现。
一声长长的鲸吟传来,那个庞大的身躯从海面破开,划过一道弧线后跌进海里。砸起的水墙差点打到许多新来的三队人员。
【极地鲸a01】
鲸吟发出的频率可以被人耳所听,声音尖锐,极容易造成玻璃碎裂,人耳失聪(已装备加厚玻璃,隔音耳塞)。此外,极地鲸力量大幅增强,其拍打水面可以掀起数十米高的浪墙,危险性剧增。状态处于半混沌状态?清醒?滋滋……
沉寂的污染物再次引起风浪,所有的装聋作哑此时必须撤下。他们再次回到战场。
巨大的轰声炸开,在极地鲸的旁边。没能命中,反而激起它的狂暴。
“别用炮弹!”沈临戈告诉颜知文。
“什么?为什么不开火?”颜知文一边躲着乱七八糟的攻击,一边在指挥里询问。
“哈。”画为臣戏谑而金贵的声音亮起,“这可是一个稀有的样本,它的研究价值远高于它造成的损失。我们要活捉它。”
“它的危险级别很高!”隔音耳塞让他们的传话声更大。颜知文不得不扯着嗓子发表意见。
画为臣态度依旧,语气冰冷地如同一个局外人,
“指令不变,继续执行。”
……
“在找什么?”季礼问温松柏。
“资料,司家的研究所和画家的势力分布。”温松柏手上动作不停,他今天难得的没有继续工作,在自己的房间里搜索着以前的信息。
屏幕上不断出现新的展开的窗口,但都是匆匆一眼便开启到下一个位置。
季礼俯下身,凑近了距离,审核着那些文字。披散的头发垂到温松柏的脸上让他有些轻痒。
他晃晃头躲开发丝,手向后摆摆,告诉她,“你不要离得太近,虽然这些资料大多都是半公开状态,虽然我们是合作关系,但我还没有让你一同察看的权限。”
季礼听见了,没有离开。
双手搭在温松柏的椅子上,半倚靠的向前更近了距离。
温松柏感觉到了,没有驱赶。
手指在键盘地速度越来越快,却只是一些有的没的无用的信息。
“亲爱的。”季礼呼唤他。
“我在听。”
“你听没听说过,司家和画家联姻的原因?”她拈拈他蓬松的细发。
“司家小少爷司肆在校园时期英雄救美,拯救了被欺负的画家千金画百钿,于黑暗的深渊中给予她救赎,司肆亦被画百钿不加掩饰的赤诚的情感所打动而心跳加速。两人一见钟情,是命定的良缘。两家经过决定,成全两个孩子赤诚美好的爱情,将于不日举办订婚。”
“当时的新闻沸沸扬扬,热度一度飙升到连占几日热搜榜首,想没听说过也比较费劲。”温松柏回答。
“不不不。”季礼彻底趴在他的肩上,“这都是表面上的借口,我问的是真实的原因。”
她的声音轻柔而蛊惑,迷醉而动人,禁忌的秘密好似下一秒便要变成蝴蝶,轻轻落到眼睛,遮蔽你的视线,蒙蔽你的感知,让你心生恐怖又想要得到答案。
“比如,人类进化?”
“又或者,”她把手挡在温松柏的耳朵前,温声细语,“长生啊。”
“多令人心动。”
温松柏打键盘的手指一顿,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继续寻找。
“亲爱的,你该知道,这是个禁忌的话题。生老病死,皆由天定,辉月会拨乱反正的。”
他感到身后温热的温度逐渐远离,眼眸低垂,神采暗了又暗。
“倒是听说威兹德牧书库拥有所有资料,可惜啊,听说它的钥匙被借出去了。”
季礼走向门外的脚步停下了。
“你说呢?礼?”
她回过头,冰冷的表情正对上他回头的漂亮钴蓝眼眸,那张漂亮清冷的脸勾勒起一抹浅淡的微笑。
头顶的灯光洒下,像一层薄薄的轻纱,让她竟有一刻看不清对方的脸颊了。
“哈。”她轻笑一声。
“是个好途径。”
迎着对方的视线,季礼重新走回他的身边,坐到他工作的桌子上,低下头,问着他,“可是神官大人那里怎么办呢?”
“他的本事大的很,既然敢借,那么一切后果由他承担。作为神的代言人,他总归是要受点祂的偏爱。”
季礼直勾勾地看向他,像在重新评估一个货物的价值。温松柏仰着头,脸上的无害和邀请不似作假。她想一想,开口道。
“据说,过段时间那些生物研究的研究员们,还有那些有名望的医生和一些仿生技术的技术员都要参加一个大会。”
温松柏有些意外,“你觉得我有权力让你参加?”
“当然不。”她回答,语气随意又自然。
“我只是很长时间没见过竹兰姐姐了,想在大会后和她见见面罢了。”
温松柏的腔调一下子冷了下来,“别把她牵扯进来。”
“哪能呢,我可喜欢竹兰姐姐了。”
她如此回应。
“自然不会害她于苦难中。”
……
“伽拉忒娅,不要去拿那些罐子和针管,会弄伤你。”塞伦斯特完成例行的祷告从房间里刚出来便看到这幅场景。
几个摆放整齐的罐子,针管,碎片,甚至还有几个小点的培养皿安安静静地躺在桌子上。而伽拉忒娅正试图触碰。
“很漂亮,喜欢,想……玩,他们。闻起来,甜,吃……想。”
见塞伦斯特靠近,她放下蠢蠢欲动的手,抬起头和他解释到。
伽拉忒娅明白什么叫解释吗?她突然想到,为什么我要告诉他呢。她用她仅有的知识去思考,得不到答案。
迷茫着,塞伦斯特来到她的眼前。宽大的手掌抚上她的脑袋,“好孩子,谢谢你告诉我这些,这让我放心了许多。”
他像一台智能化的扫描仪,洞察人心,还能给出适合的回答。仿佛指引是他天生的本领。
“为什么?”伽拉忒娅不理解。
“因为这样我便可以知道我从哪里可以和伽拉忒娅统一思维,因为这样我就可以明白我从哪里可以教伽拉忒娅远离危险。”
“……”
见她还是默然的样子,他牵起她的手离开,“走吧,远离那些脏东西,你不属于他们。”
“好……”
伽拉忒娅临走时回头看了最后一眼,那些东西依旧冰冷的,静静的,躺在那里。
带有司家标识的研究物品,还有姓氏写着画的人物的物品碎片。
温松柏从海边找到的,有意思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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