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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章
这样啊，他们都死了啊。
不是挺好的吗。
十公里之外，丧尸走在小径上，暗红的血滑到它脚边，破烂的身体堆叠在一起，三垛两垛，像田野间放置的麦秆，今天饱餐了一顿，它摇摇晃晃地准备离开。
一只手伸出来，握紧又张开，骨节声咔咔作响，手的主人似乎不习惯这个新的身份。
丧尸呆住了一会儿，不过是个新生的觉醒者罢了。
“丧尸。”
里面的人突然出声。
丧尸转过头被一枪爆了。
一时间空气陷入沉默。
“我，这是……我吗？”扬肃看着自己的双手，远处的脚步声吸引了他的注意，丧尸还在源源不断地过来，必须先实行救援。
“有人还活着吗，还有人吗？”
扬肃大声喊着，奇怪，他晕倒之前应该是失血过多失去意识了才对，为什么他的身体如此轻松，好像睡了一个无梦的觉，他身上的伤口呢？扬肃摸过去，皮肤焕然一新，而且他的听力相当敏锐。
扬肃大概猜到了。
有微弱的呼吸声，他立马奔过去，掀开压在上面的尸体，他听到声音了，太好了，还有人活着。
是位女性，科学院研究员，她留着齐耳短发，她明亮的眼睛直直瞪着上方，瞳孔扩散。
惊吓过度了，扬肃将人打横抱起，附近有一辆没损坏的车辆，他打算把幸存者统一放在这里，临走前，他将自己的配枪放在她手中，锁上车门。
周围的丧尸对他不感兴趣，当他抱起一个个幸存者，丧尸似乎有所顾虑，馋巴巴地看着扬肃把人送上去，把门锁起来，动作一气呵成，没一会儿他觉得有些累，不是身体累，是脑子累，好像熬夜工作了两个晚上。
困倦可以靠意志力抵挡住，他有条不紊地继续找，后背的男人是最后一个。
她们伤势严重，比起任务，现在更重要地是带她们回主城治疗。
“你，不许动。”
短发女人拿起枪，对准扬肃的额头。
“你是觉醒者。”她扣动扳机，或许是她对枪械不熟悉，她犹豫着没有按下去。
“扬肃先生，抱歉……”
女人放下枪丢到一边，大声哭泣起来，她刚刚竟然想要杀他，多可怕啊。
“对不起，没能保护好你们，我理解你的心情，至少让我送你们到主城附近。”
“不行，主城会把你抓起来的。扬先生，像你这样素质强悍的觉醒者，科学院绝对不会放过你的，不要回去……不要相信他们……不要回去…….”
话没说完，女人声音越来越微弱，晕倒过去。
“谢谢你的忠告，我不会放下你们不管。”扬肃点起发动机，架着车扬长而去。
树枝一阵摇晃，肖丽一跃而下，她将主城的研究材料放在背篓里。
刚刚她操纵了许多的丧尸，她离开的时候，丧尸跟着她的背影慢慢散开。
一会儿之后，会有虫子爬上他们的身体，鸟儿在上面啄食，七日后，化为白骨累累，来年春天将花开满地。
魏莱小姐，您交给我的任务完成了哦。
肖丽嗅了嗅空气中飘荡的气息，是隐匿在角落的人散发出的紧张和不安的味道。
宁理理藏在树干后，一声不响，她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逃不开觉醒者的感知，沾满血的丧尸从她面前走来，停下，细细打量着自己，一会儿之后，它抬起手，一种灭顶的危机感袭来 ，丧尸的指尖划过她的睫毛，经过她发颤的瞳仁，轻飘飘地离开了。
在玩弄她么，简直是耻辱，宁理理握紧拳头，她要将幕后的人揪出来绑在刑柱上抽打一百遍。
控制肖丽的意识抽离了，她握了握自己的拳头，魏莱小姐放过了这个躲藏的女孩。
魏莱面对小灰的质问，她闷声地等待着，她眷恋涂格灰的体温，想让难得的温存停留得更久一些。
这是她第一次，不对，第二次轻视生命了吧，小灰会不会觉得自己变化很大，魏莱原来是狼心狗肺的畜牲，会很讨厌自己吧，会离开自己吧，一声不吭地消失不见，留下自己一个人，啊又要一个人了吗？
想咬他！想咬他！想咬他！
魏莱简直要发烧了。
她身体发烫发软，紧锢住小灰的手渐渐松了力道，涂格灰淡淡道：“放开。”
更不能放了。
“你知道里面的人有扬肃吗？”
“知道。”
“他也死了。”
“不是我杀的，他活下来了，以觉醒者的身份。”
他有仇家，趁乱开出了一枪，这个幸运儿，若是真没有丧尸咬他，反而死透了。
为什么还在问别人，你很担心他的安危吗？把注意力都给我好不好，小灰。
湿润的黑发粘黏在他背脊上，她越来越烫了，涂格灰转身，他身上带有凛冽味道的气味将她包裹住。
“魏莱，你是第一次吗？”
魏莱晕乎乎的点头又摇头，她辨不清他口中的话语，好像被控制意识的木偶，她慌乱的追寻着涂格灰的声音，头脑越来越沉重。
“睡吧，放心我在这里。”
好......
涂格灰将魏莱放在沙发上，擦拭她脸上的汗珠，她的梦不安稳。
在魏莱光怪陆离的梦境中，她被丧尸的影子一圈圈包围着，它们张嘴大笑，在黑白颠倒的世界里，她蹲下身子埋住自己的头，就像小时候被人欺负了一样，丧尸的指尖触及到她的肩膀，发出一声嘲笑。
“女孩，还不能习惯我们的存在吗？”
“我刚刚可是替你吃了许多人。”
魏莱睁眼，丧尸张开大口，魏莱捏住它的舌头，眼角闪着眼泪，手里的力气分毫不让。
“可怜的女孩。”
“你可是我们的小主人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
“好吵，给我安静一点。”
手中的舌头黑影从掌心消失了。
“从今天起，我们就留在你的脑子里啦，哈哈哈哈哈哈，啊，美味的人类。”丧尸意犹未尽道。
涂格灰握着魏莱的手，她的身体时不时抖动，口中说出奇怪的话，完全不像她说的话，非常狂妄。
“您是涂雅老师的孩子，对吗。”苏溟上前道，“涂雅女士曾经去贫困学校做过讲学，算是引我入道的老师。”
提到涂雅，苏溟收起了自己的面具，语气里有几分温情。
“您看起来并不想和我寒暄，涂先生，虽然是魏莱小姐叫我过来，若没有老李的请求，我不会参与这次危险的旅途。”
关于黄昏之地后背的人，老李没和他说太多，在组织里切忌多问，他只需要完成自己的任务就好。
“嗯，所有资料权限我都放开了，五天时间够不够。”
“当然。”
涂格灰安抚魏莱的模样让苏溟有些不解，“她什么都不知道吗。”
“会慢慢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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