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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向大和弦递进
等到大家讨论完毕对猎人罗狄的处置方式，那个家伙依然以一副失魂状站在原地没动。
“你做了什么？”蒙特里问道。
“让他彻底安静而已。”叶清扬微笑——连嘴带大脑一起都安静了的那种“安静”。只要她不释放这笨蛋，罗狄的脑子就会保持比新生婴儿还安静的状态直到晚上。
大家都知道绝大多数魔法是有时效性的，于是活该某只饭桶猎人倒霉，被崔斯特搬上简易木筏子，拖到河边给他顺流而下冲走。反正瑞汶河后半截没有瀑布，等他从叶清扬的法术效果里醒过来，再上岸也不迟。
叶清扬居然还从怀里摸出张纸来折一折，三两下翻出个小船，放上个蜡烛头点燃顺进水里：
“点水灯送阴魂投胎转世咯……祝你一路顺风，半途失踪……”
“……得饶人处且饶人。”崔斯特淡定劝说之。
“赶尽杀绝不留后患以防春风吹又生懂不，我饶他，谁饶我啊？！”叶清扬不爽的碎碎念。
你是觉得将对自己有敌意的家伙放了没安全感？
“不是还有我在吗？”崔斯特应道。
叶清扬无比纠结地扫了崔斯特一眼，觉得自己还是回去继续研究法术来得不那么伤神。以崔斯特几乎为零的阴谋智商，实在没法指望。
崔斯特耸了耸肩，转向老游侠：
“再去练习一场？”
老游侠的关注点却在叶清扬所表现出来的法术能力上——若是按照他所知道的普通法师们的学习进度，叶清扬那个进展速度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要知道，普通人类开始学法术的时候，花个一两年才掌握零级戏法都已经能被称作天才。可同等学习时间下，一级法术恍惚术（Stupor）被变质延时，二级法术蛛行术（Spider Climb）被省了材料……据说叶清扬连三级法术火球术（Fireball）都玩了出来，蒙特里实在很怀疑叶清扬也有什么与众不同的血统。
不过他没找到机会解惑，一个更迫切需要应对的状况就出现了——天还没亮的时候，山谷里的动物们就纷纷向蒙特里示警：半兽人大王格勒纠集了上千大军，意图踏平他们居住的小树林。
这个数量让崔斯特捏了把冷汗，为此谋划了几年的蒙特里却胸有成竹，只让崔斯特去告诉叶清扬一声——他们今晚要迎击半兽人的进攻，建议叶清扬留在塔里。
“开战之后，法师很难找到稳妥的位置施法，”蒙特里笑道，“我可不是小看她。”
崔斯特轻笑，点头。叶清扬能够通过黄粱枕与他始终保持心灵联系，稳居后方观察整个战场的形势。这比多少个打偏了的火球术都有用。
他轻快地沿着旋梯爬上精金塔顶层，发现活板门依然大开着，烛光十分明亮。
——叶清扬又一宿没睡？这会儿已近黎明了啊……
对这种钻研精神颇有点儿敬佩的崔斯特抬手轻轻敲了敲旁边扶手，提醒叶清扬他上来了，再绕过屏风……
“叶清扬？！”
崔斯特低呼着，吃惊地冲到她旁边。叶清扬歪在倾斜的椅背上，披着一条毛毯呼吸沉重地处于半睡半醒样状态，看起来很不安稳，满头冒汗，脸色苍白。从她的膝头到地面，四处散落着写满字的纸张，内容大部分都是在崔斯特看起来堪比符文的汉字，少部分是黑暗精灵文字和通用语文字，崔斯特只瞥见几个诸如“自我”、“灵魂”、“知觉”、“意志”之类的词语夹杂其间。
“醒醒，叶清扬——”
崔斯特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他抓住叶清扬的肩头摇了摇。
叶清扬却只是低低地咕哝了一声：
“……头痛……别烦……”
“你怎么了？”
“……我……我是谁？一组记忆？感觉的聚合？还是这个思想？”叶清扬瞳孔微缩，毫无焦距地盯着空中，“内在的本质，灵魂的核心，在哪里？我存在的目的在哪里？”
崔斯特踉跄了一步，才发觉四周的空间似乎都在晃动扭曲，烛光开始变色，精金的墙壁上发出尖锐的蜂鸣声。一种诡异地魔力波澜从叶清扬体内扩散开，完全失控。
“又出什么岔子了？”妖狐打着呵欠晃晃悠悠地爬上来，顿时睡意全无——“黑煤球快闪开！”
“咻——”
崔斯特向后一仰，脸颊旁顿时开了一道浅浅的伤口。罪魁祸首是一张掠过的稿纸——这个房间里，几乎所有的东西都已经漂浮起来横冲直撞。
“叶清扬是怎么了？要不要紧？”
“笨蛋，你不会给她一耳光让她清醒过来吗？！”狐狸尖叫着跳上跳下躲开各样“暗器”，“这是心灵异能暴动！”
“——什么？”
“——死狐狸你要给谁一耳光啊嗯？”
随着叶清扬明显已经恢复神志的语调，四周“轰”的一声，所有飘飞的物品齐齐落地。整个精金塔顶层房间看起来活像是台风过境，一片狼藉。异象尽数消失不见，蜡烛熄灭，一抹淡淡的霞光透进窗棂。
“啊——小生我什么也没说——”妖狐哧哧窃笑，“我之前可不知道人类宅久了不出门交际，会有失去存在感引发法力失控的问题。”
“你——”
叶清扬伸手要扔旁边靠垫砸狐狸，却被崔斯特挡住。
“叶清扬，一起去看看人类的城市吧，”崔斯特认真地说，“你看，即便是黑暗精灵也能交到朋友的。等今晚的战斗结束以后，我们计划一下行程？”
叶清扬扭头，撇嘴。
“我法术都没学好几个……”
崔斯特笑了：“你不是连火球术都……”
“那是……作弊……”叶清扬脸上泛起一丝红晕，“……一点点火苗加上□□……挂在窗户里面可以自动回卷的纳米纤维丝……光靠魔法……怎么可能……我又不是天才……敢说出去掐死你们两个！”
狐狸抽笑着飞快溜走。
崔斯特愕然，其实他觉得在法术上作弊也是种很厉害的技能了。
崔斯特将原本的来意说明以后，就去休息准备晚上的战斗。叶清扬轻轻呼了口气，低头盯着衣袖上小小一滴血迹。
——笨蛋崔黑炭，你到底是以精灵的敏捷都躲不过那张纸，还是……就单纯不想在那种状况下从我旁边走开？
☆☆☆☆☆
“你知道她会出事。”
崔斯特盯着妖狐——他有种直觉，今天这状况并不是偶然的。
叶清扬又不是头一次弄出种种异象来。
“当然知道，”狐狸竖着尾巴昂着头，一副理直气壮样反问，“那又怎么样？”
“你——为什么不帮她控制？”崔斯特觉得难以理解……以及没来由的恼火，这只狐狸法师就这么对待同样开始学法术的朋友吗？！
“她不需要，”狐狸优雅地踩着树枝跳上高处，回头瞥了崔斯特一眼，“人类都会迷茫，这算什么大事？”
“她会因此伤到自己。”
“焉知不是为了成长而试图蜕皮呢？黑煤球，她和贝尔瓦不同，她只是为了独自奋斗才封闭自己，不是逃避。”
崔斯特仔细想了想，摇头：“你用什么分辨这两者的区别？”
“——你。”狐狸眉眼弯弯，看上去很像是在笑。
“这算什么解释——喂——”
崔斯特皱起眉头，这只狐狸的话总是一半明了一半极端难懂。他望着已经跑远的狐狸，暗自思踌着要不要等战斗结束和蒙特里探讨一下。
下午，已经睡过一觉，养足精神的崔斯特找到蒙特里，两人依据着小树林的地形布置了大量陷阱。老游侠平时悄悄收缴来的盗猎工具这会儿全都派上了用场。
“叶清扬暂时可能用不了魔法，”崔斯特解释道，不过两人其实都不介意这个状况，“她准备了很多武器在塔里，我想足够了。”
“咳，”蒙特里不得不指出某个重要因素，“能不用她那些火油就不用吧。”别最后连半兽人带林子全烧成平地了……叶清扬的□□和游侠们用的完全不同，并不是及时往地上打个滚就能扑灭的。
“这我明白。”崔斯特点头。
叶清扬的弹药库秉承她一贯有杀错没放过的风格。自从狐狸说漏嘴，将叶女王曾经为了杀花坛里的害虫，一瓶剧毒物质下去三年没长草的“伟大事迹”披露之后，他们两个紧张得第一时间挪了些驱虫香草到附近种下，生怕同样的事情再来一遭。
猫头鹰霍特和其他的鸟儿在小树林里飞进飞出，为蒙特里捎来半兽人的动向。在外面疯玩的特法尼斯也自告奋勇怀揣着大包泻药往半兽人的聚集地摸去，大有开战前就让对方过半生力军动弹不得的意图。
最终，随着夜幕降临，他们等到了半兽人大军出动的消息。
就在崔斯特握着十字弓去狙击半兽人先头人马时，叶清扬从精金塔里遥望他们战斗的方位，咬牙切齿——
她现在自己不在状态，根本用不了黄粱枕的3D投影旁观。
“如果我的意志就是魔法，那么要实现它未必非得照着法术书！”
叶清扬眯起眼睛，她还能感觉到自己内在的能量，但是她没能掌握任何远程影响类的魔法……如何将自己的意志传达到战场上去压制敌人？
她握紧黄粱枕，努力集中精神，随之眼睛一亮——
还有个小功能，之前并没有被她注意，不过这时候可正好……叶清扬匆匆收拾起东西，空出精金塔顶层圆形房间的大半位置，然后比划了一下大小……
“嗯，大概够了……”她喃喃自语，然后命令精金塔升高塔顶，让这个房间从地面到天花板拉出足足五米高的空间来。
“来吧，给你们见识一下……什么叫心灵异能系加仙器增幅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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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妖孽心情很不好。
果然论坛那种地方是不能去的……因为以前的编辑离职而换了新编辑，论坛里居然有人对曾经那个编辑大力攻击谩骂。无论事实是什么，本妖孽只知道心里完全凉了。
人都走了还要泼脏水，网络好可怕……难道本妖孽所面对的是魔索布莱城吗？
完全不了解新编辑，对将来的一切都没底。求抚摸安慰。
——10.9.14凌晨，惊吓过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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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