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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章完结
我和小庆走在他后面。“小成不知道为什么,一只不太被小狗喜欢。但是小猫很喜欢他。”小庆给我说。我看向他,忽然想到:“那就是你不被小猫喜欢,但是小狗很喜欢你喽?”
“没有,小猫和小狗都挺喜欢我的。”
我想笑,但是忍住了,可看到他有些骄傲的神色,还是没有憋住。“那挺好啊,被小动物喜欢,说明你很善良啊。”
“那你呢?”他忽然问我。我?小动物都不太喜欢我。我心里这样想,但我没说,只是笑了笑。“我觉得你应该和我一样,被小动物喜欢。”
“为什么?”我觉得奇怪。但我隐隐好像猜到了,于是我们异口同声:
“因为你也很善良啊。”“因为爱屋及乌。”
“啊?爱屋及乌,啥东西?”这次我是真的觉得他的答案无厘头。
“因为你是我朋友,小动物喜欢我,所以也会喜欢我朋友的。”这个答案,确实有些自恋,可他回答的很认真,我看得出,他在很认真的自恋,但我还是想问:“万一他们不喜欢呢?”
“不喜欢也要喜欢。”
“你还挺霸道。”我吐槽。
“喜欢你的。”他又说。
曾经有个哲学问题,我一直觉得很扯,就是那个风动还是心动。现在我忽然也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是风动?还是心动?
所谓的炉子,其实就是简单的将几块砖搭了一个空心的长方形,然后将中间放上柴火,将玉米放在火上烤。实际上我很怀疑烤出来的东西是否能吃。
北方夏日的晚上落日很迟,通常到了八九点的时候太阳才会下去,我原本以为他们要七点多烤,但直到八点半我们才把柴点着。从点柴这一点上我就知道他们不太可靠。只是还是对他们存有一定信心。当玉米放上去的时候,火突然变大,一股烟从里面冒出来,迷的我眼睛都睁不开,小成也可能是小庆,不知道他俩谁提前准备了一个装满水的盆,直接倒了上去。
火灭了,那个不太牢靠的炉子,也倒了。那个被烤的黢黑的玉米掉进了那堆柴火中,融为一体案,找不到了。
我们仨被烟熏得一直咳嗽。“你俩都没弄过”
“没试过,太难了。”我们在此起彼伏的咳嗽声中结束了短暂的对话。远方“咻”的一声,天上突然炸开一朵烟花。我们同时抬头看了过去,这烟花和以前见过的一样,精美漂亮。只是这里场地开阔,看到的更加完整好看。
连着许多声,原本还亮着的天不知道什么时候暗了下去,为这烟花提供了绝妙的背景布,一朵接着一朵,或红或绿的光点在黑色的衬托下绽放自己。连绵闪了五六分钟,才又归入了夜晚的宁静中。
“这里还可以放烟花?”等彻底停了下来后我问。城市里是不许放烟花的,按道理说这里也是一样,为什么还可以放烟花。
小庆打着灯,将那些砖一块一块摞起来。“也不行,只是管的没有大城市那么严格,偶尔有什么事了,可以放一会儿。”
我和小成帮着他一起将失败后的残局收拾干净,回了屋。
我躺在床上看着合起来的电脑,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时候,小庆推开我的门,面露难色。那一瞬间,我像是有感应一样,僵直着坐起来开始收拾东西。
直到一切都安定下来,站在那个生理上的父亲的墓碑前面时,我也不知道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些一并省略的繁琐步骤里,并没有留一刻给我让我去回想我们之间的温柔时刻。直到此时我一个人站在一方墓碑前,旁边还林立着许多一样的墓碑时,我才能够思考为什么。
在来找我的时候,他被找过来的讨债人发现,并失手杀死。我被临时叫了回来确认了他的身份随后将他安葬。事情很简单,因为我们没有其他亲属的联系方式,所以吊唁这一项取消了。我以为我要为他的墓地发愁时,却发现他早为自己找好了地方,买好坑位,不管身后事的躺下了。
天渐渐起风,我将外套裹紧,转身回了家。
借着外面的光可以将楼道墙上欠债还钱的那些字看得清楚,原本黄色的门现在被染成了红色,上面还有淡淡不足以刺鼻的油漆味。事情好像很糟糕,但我却觉得一切还有重来的机会。
打开门准备换鞋时,发现地上有一张银行卡,我捡起来,密码就在卡的背面。我想了想,将卡收在一边。
“喂,小庆,怎么了?”刚坐在那张久违的电竞椅上,小庆就打来了电话。
听筒里的声音活泼开朗“姐姐,你忘记把平板带回去了。我最近开学了,没法去还给你,你可以回来拿吗?”
我看向脚边打开的行李,蹲下身子翻找了一番,确实没有把平板带回来,想了想,还是拒绝了。
“算了吧,你就拿着用吧,我平时也不怎么用。”
“那可不行哩,丫头,你这两天要是忙,过不来,等过两天婶婶给你送过去,小成要学习呢,不能老叫他抱着耍。”
阿姨和叔叔因为田里的农活,在我处理完遗体的归处的时候,就已经回去了。
“没事,我过两天过去一趟。”
“行哩。”
挂了电话,我看了眼日历。已经九月初了,今天周四,那后天周六的时候去一趟好了。看着屋子里陈旧的老物,心里的一角泛起了忧愁。
逃避,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
我打开电脑,连上手机的热点,刚一打开网络编写状态,一连串消息就蹦了出来。我懒得从头看,直接看最后一条。
“你不要我了吗?”
这或许才是我们这一次谈话的重点,但这句话太核心,让我一时带入了抛妻弃子的渣男人设中说不出话来。我只好先打开那本小说的编辑页面,过去的一些被魔改的内容全部恢复了原状,那些为了拯救唐酥而编写的奇怪番外也全部不见了。全文停留在最后一句:“伴着轻快的乐曲与舞蹈,他们的一段人生从这里结束,也从这里开始。”
这并不是我当时写下的原文,但这或许是他留给我、留给他自己最后的退路。
这一场闹剧这么奇怪的开始,又这么无厘头的结束,让我深感自己的无用。所以我回到编辑内容的页面,问他:“还能说话吗?”
“可以。”他说。
“你这是什么意思呢?”我想问他。“你突然出现,控制我的走向,扰乱我的生活,然后又突然看开了一切,回到最初的状态,然后留下我一个人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但,我都没有问,我只说:“最近怎么样?”
“挺好的。”
“我们俩,有点像分手的情侣。”我笑。
“别胡说。”
“……”
我不知道说什么了,一种尴尬的情绪席卷了我整个身体和心灵。
“我们都该结束了。开始新的故事。”他说。“我想明白了。我应该感谢你把我创造出来了,但你创造我对我而言是一种负担。这种创造会让我怀一直怀疑自己,当我想做一件事的时候,我到底想这样做还是一开始就被设定成这样。你的创造让我这一生都无法走出去。这种短暂的能够和你接触的时间,就好像是一只笼子中的鸟某天做梦,发现自己是一只大笼子,可以随意将任何人关进来。但是梦醒了,鸟这才发现,无论它能关起来多少东西,它始终也在笼子了。”
“王子矜,你怎么就知道,你不在笼子里呢?”
这是他给我留下的最后一句话,这句出现后,连带着上面许多的话全部消失了。无论我再怎样询问呼喊,再也没有应答出现。
这句话并没有困扰我太久,周六当我准备出门的时候,门铃先响了。
打开门,是小成和小庆,以及那只见了一面的小狗。
“姐姐,平板!”小成笑着将平板递给我,我让他俩进来坐。
我把小狗抱过来,虽然我和它没相处过,但它却并不与我生分。我看他俩,问:“小狗怎么也带来了。”
小成坐在我的那张电竞椅上转了转,语气不满但委屈:“还说呢,妈妈对狗狗过敏了,养不了啦。”
“是嘛,我还有些惊讶。”
“是啊。”说着他又突然坐直身体看向我:“姐姐,姐姐,你可以养吗?”
盛情难却(假的)。“可以吧”我为难应下。
“好耶,那就这样决定了。对了姐姐,正好我们出去买点油漆把你那个门染一下,红色看着忒吓人。”
我看向小庆,小庆也是满脸赞同。
“那行,走吧。”
我们给小狗打了疫苗洗了澡,又买了一桶白色的油漆,到家后我们三个人将那扇被泼红的门以及墙上的字全部遮了起来。下午吃了饭,他们就要回去了。
“不用送了。”我站在楼下,小庆看着我,笑了笑。
“第一志愿本地的学校没有录我。你平时如果不开心,可以和我聊天。再见,子衿。”
“再见。”
我朝他摆了摆手。他向远处走去。
回去后我给小狗喂了狗粮,看到桌边的平板,点开,入目是我去他家的第一天我们拍的合照。
打开相册,原本空白的相册多了很多照片,三个人的、两个人的,或者是一个人的。或走或站或坐,各种姿势,但并不算丑,还有很多称得上好看。我将那晚看烟花时小成不知道什么时候拍的三人的背影设成账号的头像,翻到最后的一个视频,想了想,点开。
“子衿姐姐,我发现你写小说喔,都没给我和哥哥说过,不仗义。但是我觉得你肯定又不说的理由。那我们偷偷说。我看了一点点”视频里的他拿手比划了一下,“但是发现了这么多的问题。才怪。哈哈哈哈哈。我觉得你写的蛮好的,你加油写,成为大作家。我也要成为大作家。唔,哥哥来了,不说……”
没说完,视频就结束了。我笑了笑,将平板收了起来。
晚上要睡觉时,窗帘忘记拉住了,月光泄了进来。
索性我坐了起来,赏月。
小狗见我起来了,便也跑了过来依偎在我身边。我把被子披在我俩的身上,看向外面的月光。
思绪不停的转,路修言那句问话突然出现,我也有些怀疑了。好像出去躲了两个月,一切纷杂的,忧愁的事情全部迎刃而解,好像身后有一把巨大的推手,懒得继续看我与生活周旋,便随意的将一切抚平。
月光透过那扇窗照在我的手上。我,到底是真实的活着?还是那鸟笼里的一只鸟呢。
困意袭来,我将窗帘拉上,和小狗一起睡着。
梦里,又回到了过去妈妈给我讲故事的时候。
“这时,外国的皇帝送来一直夜莺,是人造的工艺,全身镶满宝石、红玉和碧玉,跟真的夜莺一样,只要上好发条,就会唱真夜莺所唱的歌。”(选自《安徒生童话》—《夜莺》篇)
“妈妈,为什么要送一只人造的夜莺呢?”
“因为人造的夜莺好看,华丽,还不怕它会飞走。”
“奥,那和真的夜莺有什么区别呢?”
“区别应该在于,它是人造的。人人都可以拥有。”
“那我可以有一只我的夜莺吗?”
“当然可以,而且你想要什么样,它就是什么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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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荒谬了,我真觉得我突然烂尾啊……
(谢谢观看这个莫名其妙的故事,很抱歉浪费了您的时间,下一本很快会出,如果喜欢可以收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