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扫雪
鹅毛般的大雪下了一整夜,屋顶,路面白茫茫的一片。屋外种了几棵松树,层层枝叶像带着白绒般的帽子,沉甸甸的,压弯了腰。时不时的还会簌簌地掉落下几块积雪,无声的堆在雪地上。
雪只是变小了些,并没有停。
伍六一将窗户打开,雪花就飘舞着飞了进来。他回身望向史今,史今正站在穿衣镜前整理着衣着。
史今穿着一条黑色的裤子,匝着一条棕色的皮带。他的腰很细,伍六一看着他的腰,脑瓜子直发懵。
“明明冬天塞了这么多衣服在里面,咋还能这么细……”伍六一嘟囔着,眼睛都好像长在了史今身上,他总觉得自己一把就能将他的腰握住。
虽然史今还没有真正的答应伍六一,但是伍六一已经明白他的心意,班长心里确确实实有他,那么只要自己努力,努力就有希望!所以他的胆子也就大了起来。
史今感到伍六一好像在看他,便转过身去,对上他的眼神。
“我说六一,你瞅啥呢?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史今不解的摸了摸脸。
“啊,没啥啊,我发呆呢……啊,不是我……”伍六一有点慌乱的将目光转向一旁的桌子,桌子上摆着两个瓷杯子,伍六一正好走过去拿起一个。
“对,我刚才是在想啊,你说这杯子咋这么白呢,摆在这,还挺好看。”
伍六一傻呵呵的,史今眨了眨眼,一脸看傻子的表情,随后拿起了衣架上两人的棉袄。把伍六一的扔给他。
“行了,穿上棉袄,咱们去吃饭,然后得去检查一下车况。”
“检查车况?车出什么问题了吗?”伍六一接住衣服,利索的套在了自己身上。
“就是怕出问题吗,这车不新了,大毛病没有小毛病不断。这天一下雪,我怕他又打不着火了,耽误事儿。检查检查图个放心。”
“你今天开车的时候我就听出来了,发动机噪声可不小,一听就有年头了,能开到现在也真是不容易。等回去了我给你修修,这能修好。”伍六一一边扣扣子,一边走到史今身边。
史今看着他,抬手轻轻的给他理了理衣领。伍六一低头,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不过寥寥。他盯着史今的脸,用炙热的目光将他整个五官勾勒了个遍。再往下探去,游走过脖颈,扣的严紧的领口,藏在衣衫下的锁骨……
伍六一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忍不住俯下身,贴在史今的耳边说:“班长,实话告诉你吧,我刚才一直在想,咋你的腰能那么细,下次我可得找机会试试,看我一把能不能给你握住……”
“好你小子,你班长还没答应你呢,你就开始没个正经!”史今的脸刷一下就红了,简直要被伍六一气死了。
“哈哈哈,哎哎哎,别气别气,班长,我错了我错了……”
伍六一满意的挨了史今一脚,美滋滋的滚了出去。
两个人下楼简单的吃了一口早饭,便来到了停车场。一路上都没有看到齐眉和白朔的影子,餐厅也没有见到,看来这两个人还没有醒。
史今拉开车门,从车里拿出了两把笤帚,递了一把给伍六一。
“来吧,大工程,扫雪。”
“包在我身上了,这算啥大工程,不就给车扫个雪吗。”伍六一看上去精神十足。
史今看着他笑,他觉得伍六一真的一点变化都没有,还是新兵连的时候带他的那个样子。像个倔强的孩子一样。
他就喜欢看伍六一这样,看见他高高兴兴的,他就开心。
两个人搭配,这活真的好干。伍六一很快的就将他那边的雪扫的干干净净。然后他凑到史今这边,冲着史今笑着说道:“哎班长,你知道我有一种什么感觉吗?”
“什么感觉,你是不是想说,这车可比部队的坦克好擦多了?”
“哎,你说对了一部分。”伍六一挑了一下眉。
“我有一种咱们在部队擦坦克的错觉,那时候可真好啊,我跟你说班长,我可怀念呢,那时候的时光……呃,不包括许三多那个笨蛋啊,就说只有你我两个人的日子。”伍六一的脸上浮现出怀念的情绪。
“哎呦哎呦,行了行了行了,别肉麻了,我这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了……”史今装模做样的抖了一抖,瞥了伍六一一眼,两个人哈哈大笑。
“班长,说真的呢,你说那时候多好啊……我真想回到过去。”伍六一将窗户上的雪掸落。
史今没搭腔,继续拿笤帚扫着车身。
“哎,班长,给你看个好玩儿的。哎……”伍六一扫到车尾巴的部分,一笤帚将雪冲着旁边扫飞了,雪刷刷的落在了地上,他看上去玩的不亦乐乎。
“多大了,还玩儿雪呢,幼不幼稚。”史今看着他,眉眼都弯了。
“对啊,幼稚。在你这我肯定是幼稚,嘿嘿。”
他很满足,并且感谢生活赐予他的苦难,这都是对他的考验。因为现在的生活是他以前的奢望,尤其是和史今分别的这几年,他感触更深了。虽然没能留在部队,但是能和班长在一起过日子,无论以什么身份……哪怕一辈子做他的班副,对他来说,都已经足够了。
伍六一继续扫着雪,史今的手却停了下来,他背对着伍六一,轻轻的开口:“六一啊,其实……不用回到过去的……”
伍六一一愣,他停下了手中的活儿,望向史今。
“班长你说啥?”
“啊,呃……我,我的意思是,不用总想着回到过去,我们还会有更好的未来。”史今有点结巴,他揉了揉脑袋,没有回身看伍六一。
因为他的脑子有点乱,心里也是怦怦乱跳,稀里糊涂的就想到啥说出啥来了。
伍六一听罢,走过去从身后轻轻的拥住史今。
他的气息洒在了史今的耳后,烫的史今耳根都泛红了。
“班长……你想好了吗?我也想,那个更好的未来……只有我们两个的未来……”伍六一捉住史今的手,毛茸茸的脑袋蹭着他的后颈,不停的向他示好。
“这个伍六一!怎么总把我当个姑娘一样?”史今的脑子里闪过他和他亲昵的场景,要么是被抱着,要么是被抓着手不放……要么是,被他欺身压着……
一种耻辱感油然而生,史今喘着粗气,呼吸声一下比一下重。
这,太难为情了,他好歹是个大男人哎!
正在他想跟像八爪鱼一样缠着他的伍六一说些什么的时候,一阵声音传来,像是两个人在交谈。
“六一!有人来了,快放开我!”史今慌了神,连忙推搡着伍六一。
“我不,有人就有人,咱们又没干什么,怕啥!”伍六一紧紧抱着史今,说啥也不松手。
他也听到了声音,不过据他的判断,还有一定的距离,多抱一会儿并没有关系。而史今可能是太紧张,觉得人好像马上就要过来了。
“伍六一!我可真生气了啊!”史今有些生气,更多的是难为情。大庭广众之下,被人看着他们两个大男人抱在一起腻腻歪歪,那他可就真要臊死了。
“你还没回答我呢……”伍六一坏笑着,借势蹭着史今的耳朵,惹得他又羞又臊。
“我,我肯定回答你行不?你赶紧放开我!”史今挣扎着,心里想着要是能踹到伍六一,一定狠狠的给他一脚。
伍六一满意的吻了一下史今的脸,这才把手放开。
“你小子,你还学会占便宜了你!”史今抄起笤帚就扔到了伍六一的身上。
伍六一也不躲,只是在那扶着车笑。
这时,一旁走过来两个人影,有说有笑的。
“哎,早上好啊,史今,六一!”如银铃般的清脆的声音传了过来,史今定睛一看,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齐眉和白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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