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歉意
良朋益友,三人行必有我师。男女爱情,三人行必有一人横尸?!何况她不止三人行了,是四人行。
刚睁眼,醒来的于蔓,发觉自己人已经不在酒楼包间了。烛火静静地闪烁着,将微弱的热和光均匀的洒照在室内每一个角落。她眼珠子骨碌碌飞转了一圈,才认得自己躺回了原先的客栈厢房的床榻上了。望着空旷旷,房门紧闭的厢房。精神感觉大好的她,坐了起来。
腰骨肌肉关节的带动,牵动了她右手上的伤势。她痛得吸气、“哎呦...嘶——”将目光移向自己那只多灾多难,伤残的右手。在乱坟岗的那一夜,为了逃命。这只右手,比左手伤得厉害。虽然经过了清绝的精心治疗。但是掌心间还残留着一道刀割似的,细小,颇深,未完全愈合的伤口。
有些发蒙似地呆望着自己的右手,这...谁帮她包扎的呀?不知被人绕了多少层白纱布上去,鼓鼓的,胖胖的。看上去已经不像是一个手的形状了。“真丑,像是猪蹄子”她嘟着嘴,小声的嘀咕一句。
推门而进的清绝手上端着一碗刚煎好,冒着热气的药汁,朝床榻方向走来。澄澈的眸子有些阴郁的睃了她一眼,讥道:“活该!自不量力!不会一丝武功,还硬凑上前去”
“绝,有你这么刺激病人的么?”于蔓翻白眼,万分小心的用自己的左手托住自己的右手,又万分小心的挪动了一下自己的屁股,端正了自己的坐姿。
清绝脸色不善的看着她,语气冷冰冰的道:“喝药”
“喝药就喝药,那么凶干嘛”于蔓撇撇唇,用没受伤的左手接过瓷碗。不经意的问“绝,你医术不赖。你师父生前教你的?”她呷了一口汤药,“呼——好烫”吐了吐粉艳色的舌尖,忙不迭的把瓷碗抵还到清绝手中,咋叫“好烫,冷一冷,我一会儿喝。”
清绝挑了挑眉,望着她像小狗似地,滑稽的伸着舌头,澄澈的眼眸染上一抹幽色。他在于蔓床榻旁坐下,开口道:“不算是,山中岁月悠长寂寞。师父每过半年就会出山一次,其中几次,带了几本医书回来。有一次,我在林中救了一只不小心摔下山崖,摔断了腿的灰兔子。我就照着医书上的方法,给它治疗。过了几天...”他停了下来,转口道:“你昏睡了三个时辰,药喝完再睡一会儿。我已经吩咐了店里的伙计,一早你起来,就有热粥吃了。”他重新将手中的汤药递给她,“趁热喝才有药效”
于蔓颦眉,望着黑压压的汤药,讨价还价的道:“过了几天,然后呢?你说完,我就喝”
清绝坚持道,“你喝完,我就接下去讲给你听”他手中的碗更是向前递进了几公分。
“我讨厌这朝代,未经加工过的中药汤料”于蔓小声抱怨着,慢吞吞的再次接过散发着热气的瓷碗。小口小口的喝起来。呃...又苦又涩,超级难喝。
于蔓喝一口,就皱着脸吐一次那粉嫩嫩的小舌尖。望着眼前不做作,举止娇俏的女子。清绝澄澈的眸子加深了幽色,轻悠悠的问道“很难喝么”
她将碗远离自己一些,递送到清绝面前,气鼓鼓的答道:“恩。很难喝,不信你喝喝看。你里面应该加些甘草或者是焦糖...”
澄澈如水的眸子里迷漫出点点碎光 。他伸出手,覆盖住于蔓托着碗的纤细五指。一点点的缩短两人之间的距离,清风似地嗓音夹着不易擦觉的蛊惑,“我喂你...”他微低下头,喝了一大口药水。
“你真喝呀——”未完的话被突印上的双唇堵住。在她还未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苦涩的药水已经点点灌满了她的口中。“唔唔——”于蔓反射性的一缩,很快一只大手按住她的后脑勺。同时,吻住她嘴唇的齿缝间探出一灵活热烫的物体,技巧性的覆依住她的舌瓣,游走于她的唇齿间,缓缓地使她口中的药汁导流入她的喉中。随着药汁的减少,那灵活滚烫的物体开始不安分的蠢蠢欲动,追逐着于蔓潜意识躲避的舌尖。像是品尝世间最美味的糖果般,又压又舔又吸,放肆的上下左右回旋翻动。
于蔓觉得自己又要晕了!
也许是五分钟,也许是十分钟,也许更久。她的视觉从热辣如火的感官中苏醒,愣愣的的凝视着近在眼睑前,薄如蝶翼,形似扇形的密集睫毛下。那一双清澈见底的暗黑色瞳目,里面流溢着一种叫作温柔的眸色,“还要我喂你么?”呼着热气的麝香嘴唇,离开她的娇艳欲滴的唇瓣,移戈到小巧白致的耳廓,含住她耳垂,音质有些模糊的低喃,“你真甜美...我想...这感觉一辈子也不会腻...以后不要让自己受伤害了,下一次...我绝不会再轻易的放过任何伤害过你的人”
于蔓感觉自己的面皮子要烧起来了,心脏也要由于过快的跳动要停止了。她低下首,不习惯的避开他湿热的亲吻。轻声地道:“不,我自己喝。我又不是傻子,等着别人伤害我,这一次是...意外”舔了舔被他吻的有点涨痛的下唇,支吾的问道:“姚児...和龙翱他们呢?睡了么?”
“不知道,喝药吧”清绝眸色一冷,放开覆盖住她托着碗的手。青袍晃动,他站起身离开。走到房门处,心念徒然一转,他脚步顿住,清风似地嗓音宛如从雪上顶峰吹来,“过了几天,摔断腿的灰兔子腿好了。一天早晨,我喂它吃野果。它咬了我手背一口,一拐一跳的逃了。那时我大概五六岁吧。以后,我寂寞无聊时,就逮住一两只小动物。拗断它们的脚骨,或者是用尖利的石块划开它们皮毛,然后再医治它们的身体。师父知道后,说我残忍,说我杀生。还罚我面壁思过了三日。渐渐地,随着年纪的增长,我学会了说谎骗师父。瞒着师父去后山,那里有个山洞,养了很多我亲手抓来的动物。一开始只抓些野兔,獐子。狗,野狐。后来我只抓野猪,豹子,狼,熊和老虎...你说我医术不赖。不赖?是夸奖我的意思吧!”他回眸一笑,澄澈的眼在幽亮的烛火中,划过一丝利芒,继续道:“师父曾经说过,你是从异世而来。除了我,这世上再也无人知晓你的身世。此乃天机,不可泄露。记住了?”
于蔓有些心惊肉跳听他讲述完小时候的‘光辉’事迹,被他一个转身。黑暗不见底的眸子一射。小心肝一颤,眼睛眨了眨,随即笑道:“恩,记住了!”心中却暗暗自问;前面那个柔情似水,热吻他的男子是清绝本人吗?!怎么突然之间换了一个人似地,语气神情说不出的阴气十足。还是也和她一样...被附身了?!
望着清绝走出了房门,直到见门合拢,她站了起来,把手中已冷却的汤药放在桌子上,“呸呸呸”呸了三大口,自言自语的暗骂道“不要自己吓自己。绝提醒你,是好意。这架空的古朝代,本来就是个变态的女尊世道,要习惯这里的人和制度。”
清绝走后,大概过了约一刻钟。比以往更明锐的五感触觉,突地全部警觉性的蔓延,隐约探测到空气中飘流着异样的波动。“谁在窗子外面?”她低喝,目光闪向半拢的窗栏,左手五指扣紧了腰带边缘,那里贴身放着姚児送她的匕首,天玑。
“是我”清泉似地,冷冽的嗓音响起。随之半拢的窗户被一只大掌打开,露出一张酷厉,冷峻的面孔。
“龙翱”于蔓叫唤了一声,按在腰间的手指松开。脸上露出一抹浅笑,道:“进来啊,你怎么学姚児一样。大门不入,喜欢站窗子”
随着烛光微一摇曳,黑袍翻飞。龙翱高昂健硕的身躯已站在她面前,利眸瞥到她裹得像粽子似地右手上。他移一步,到她左侧。看着她的右手,一只大掌握住了她的左手,低问:“还痛么?我不是故意的,对不——”
“不痛了。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于蔓打断他的话,抬首望着比她高好多的男子,男子眼里有着深深的自责和痛色。她摇了摇头,温言的道“不要说什么对不起,我不爱听。无需自责,只是小伤”她装作若无其事的晃了晃猪蹄子似地右手,“过几天就好了。不必担心”
龙翱坐在床沿。一只掌握着于蔓的手,一只手掠过她背后,揽住她不盈一握的芊芊细腰。像是拥住世上最珍贵易碎的珠宝,将她香馥柔软的娇躯搂坐在自己的大腿上,他的脸埋没到于蔓的脖间,任由丝丝秀发盖住了他面上疲惫的表情。许久,龙翱才开口道:“我去景国,是想去寻觅十二年前离开皇宫的龙贵君,也是我的亲爹爹。还有...设计,杀一个仇人”握着于蔓的手指紧了紧,他深深地的凝视着则坐在他双腿上的女子。语气有些凄凉的接下去道:“二十天前,我把他引到豪山内峡谷中,盈国有名的奇景之一,一线天。带着母皇秘密派遣给我的二十一名,武功超绝的死士。对他和他的人马进行了一场围剿,经过一夜一日的惨烈屠戮。他一十八骑人马全军覆灭,我带的二十一名死士,十五人死,三残三伤。当我割断他的头颅,我心里并未觉得丝毫喜悦。十年来,在诡秘莫测的深宫里。我战战兢兢,谨言慎行,如履薄冰。瞬息万变的朝堂上,我勾结门阀权贵,步步为营。为的就是有朝一日,有足够的力量扳倒他,刷清他污蔑在爹爹身上的耻辱。但是为什么我亲手杀了他后,却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说到此,他似乎说不下去,红了眼眶。
于蔓叹息,左手回握住他的大掌。脸颊贴近他的胸膛,聆听着他强健有力的心跳声。安慰的道:“一切都过去了,不要再想了。过几日,我的手好一些。我们就出发,去景国找你的亲爹爹去”
龙翱闭了闭眼,眼睛再睁开时,已恢复了以往的清明冷厉。他似乎想起了什么,转了话题,道:“姚府的二公子姚児,去追捕那个叫什么陶朱的女子去了”他鼻尖冷哼一声,语气阴戾,“那女子在劫难逃,我叫周青和箐菊拿我的令牌,去衙门府调兵遣将,全城搜索。最晚明日午时,就能会一会这目无王法,草芥人命,无法无天的女子了”
“全城搜索?”于蔓呆了呆。自己还真是一颗大葱啊!她有些结巴的道:“那个...那个陶朱没有真正伤害到我。你不必为了我...那么的劳师动众...”最后未完的话,在他俯视住她,黑森的瞳目中自动消音。
“知道那个和尚,清绝怎么告诉我们的么?”龙翱眼里升起怒气,“他说,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还算是什么男人?”
和尚?清绝!我们?他和姚児!
‘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还算是什么男人?’清绝说的话!!!
龙翱和姚児两人的关系何时这么要好了?!
清绝的嘴巴真是够毒辣的啊!
看着龙翱怒气填胸的样子。于蔓头胀的想起了姚児飞扬跋扈,执拗顽固的性子。怕是清绝的话,把自小在傲气,娇宠环境中成长大的姚児,气得不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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