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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得我直咳
钟夜清在陆微宴面前似乎总是嘴笨的很,此时也是,他有些不知该怎么说,半晌才憋出几个字:“想你,就想跟着你。”
他话音落下,还没等来陆微宴的反应,就发现一直拿后脑勺对着他的沈松绎忽然动了,他微微侧了下身,又临时刹住。
随即钟夜清便感觉一道神识铺天盖地的冲他压了过来,他一个不察,险些给两人当场磕一个。
钟夜清先是茫然,而后反应过来大抵是沈松绎也认为他是要监视陆微宴,因此才不满警告他。
他忍着威压站的笔直,忍的手上青筋根根暴起也不低头,咬着牙冷冷道:“不是监视。我想你……”
话还未说完,他发现威压陡然加强,他实在支撑不住,膝盖一软面朝陆微宴跪下。
陆微宴:“……?”
他目瞪口呆,大为震撼:“也,也不用给我下跪吧。”
钟夜清想说“不”,然而气息恐怖的神识倾盖而下,就仿佛肆虐的滔天巨浪将他死死绞在其中,直教他喘不过气,根本毫无余力张口。
钟夜清面色隐忍,额角青筋突出,双眸忍的泛红,这一副“低声下气”的姿态落在陆微宴眼里,让他匪夷所思的同时,不禁对钟夜清产生一丝敬佩之情。
他居然能为了跟着自己而向自己下跪?!
这是多大的决心!
陆微宴赶紧道:“你先起来吧,我是回家。”
钟夜清闻言,艰难地从牙缝中一字一顿的吐出三个字:“翡、月、台?”
“不然呢?”总不能是无尽渊吧。
钟夜清双膝跪地,脊背也微微弯曲,红着眼继续出声:“我、跟、你一、起、去。”
陆微宴委实受不了他这样子,无奈答应:“去去去,一起去,你快起来。”
钟夜清想说不是他不愿意起来,而是他起不来啊。
他抬起脸,目光看向沈松绎。
陆微宴也在看沈松绎,他凑在男人耳边,清清渺渺冲沈松绎耳廓吹了口气,示意他给自己传音。
沈松绎却没懂他的意思一般,僵滞着一动不动,拥着陆微宴的那只手臂微不可查的紧了紧。
陆微宴眨眨眼,低声问:“你耳朵是不是红了?”
沈松绎没说话,下一瞬,他微微喑哑的嗓音在陆微宴识海响起:“怎么了?”
因着他传音的关系,陆微宴也可以在识海中同他对话,闻言立即道:“你给翡月台设下的禁制还在吗?”
沈松绎立即明了,对他道:“没有我的允许,钟夜清进不来。”
陆微宴弯了弯眼睫:“好~”
还跪着的钟夜清身上蓦地一轻,接着便快速往地下落,他当即运转灵力稳住身子,这才没掉下去。
钟夜清没忍住看向沈松绎,问他:“沈掌灵同陆微宴什么关系?”
从前这位沈掌灵向来都是独来独往的,自己也从未见过陆微宴同他有什么瓜葛。
若说有,那也只能跟死对头勉强挂上钩。
怎的如今他们看起来这般亲密?
想来先前在松月庭他们去找沈松绎时,他身边的那人就是陆微宴。
沈松绎没有说话,将话题抛给了陆微宴。
陆微宴不假思索:“朋友!”
“之前在松月庭,是你对么?”钟夜清想起那时他对误扰“沈掌灵道侣”的愧疚,便觉得自己实在笨极了,又觉得沈松绎实在狡诈。
他这种无情无欲的人怎会有道侣?怕不是会被他冻死。
可他装的又实在太像,连自己和小白眼狼都能骗过去,姓楼的那个伪君子也没看出半点儿端倪。
思及此,他在心里暗嗤一声,两个废物。
嘲讽完,又觉得不对,他抬眼看看陆微宴和沈松绎二人的姿势,又想想那日在松月庭二人亲昵的模样,震惊。
“是我。”陆微宴不知道他在震惊什么,诚实的为他解惑,剩下的话还含在唇齿间未来得及发出,便被钟夜清猛的打断。
钟夜清:“你和沈松绎是道侣?!”
陆微宴一个没缓过来,呛的大咳起来,垂在背后的手下意识攥紧衣袍,他偏头避开沈松绎,匀长漂亮的双眉蹙起,在钟夜清担忧又茫然的眼神中咳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
沈松绎宽大有劲儿的手掌轻轻贴着怀中人单薄清瘦的后背,灵力温柔的为他调息。
陆微宴半阖着眼,感觉嗓子,胸口与腹部的钝痛快速消退下去,转头对钟夜清道:“你怎么会觉得我和沈松绎是道侣?”
且不说十年前他们,或者说自己对他,单方面的糟糕的关系。
如今他才刚从无尽渊出来,怎么会和沈松绎……
楚弦霜没有被神识威压针对,语速不再慢吞吞,他比陆微宴还惊讶:“难道不是吗?”
陆微宴似乎感觉身前的人极轻的笑了下,他脸颊腾的冒起热气,不必想定是红了,慌乱解释道:“我方才不是说了!朋友!”
他说完,便感觉沈松绎不笑了。
接着,便听到他附和的声音:“嗯,朋友。”
钟夜清伸手指着两人:“朋友会这样搂搂抱抱?”
陆微宴:“……那是因为我没有灵力。”
钟夜清收回手,目光依旧打量:“朋友会在你手上留牙印?”
陆微宴被他别有深意的视线看的手一抖,记起先前在松月庭时,沈松绎编造的理由,面上又是一阵发热。
他抬指将手伸到钟夜清面前:“你看清楚!什么也没有!”
“这都过去多少日了?当然会没有。”
陆微宴服了,将无名指间的一点黑色小痣怼到钟夜清眼前:“若非那样说,楚弦霜会善罢甘休?”
“那小白眼狼观察还挺仔细。”钟夜清眸光落在黑痣上,下意识说了一句,“所以你们真的不是道侣?”
陆微宴缩回手,认真警告:“当然不是。说我也就算了,你可不要毁了掌灵大人清誉。将来掌灵大人有心悦之人,万一被这谣言影响,小心掌灵大人劈了你。”
他戳戳沈松绎,冲他眨眼:“对吧?”
沈松绎呼吸微沉一瞬,道:“不会,他,不会气恼。”
话音落下,陆微宴与钟夜清二人皆是震惊之色。
“你真有心悦之人?那你心悦之人不会劈了我吧?”
“你也会喜欢人?”
陆微宴看看自己和他的姿势,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如钟夜清所说,朋友间这般搂搂抱抱确实亲密了些,他原先没有注意到这点便算了。
而眼下,沈松绎甚至还有心悦之人,若叫对方知道自己和沈松绎……
他觉得自己脖子凉飕飕的,低声建议:“要不我们先下去?”
沈松绎濯黑眸光轻轻落在陆微宴脸上,许久才道:“他不喜欢我。”
陆微宴怔愣张唇:“啊?”
钟夜清看热闹不嫌事大:“哦~”
“我不知怎样做才能让他欢喜,只能陪着他,希望有朝一日他能看看我。”
“?”
陆微宴一句“那你不更应该赶紧松开我?”没说出口,他在沈松绎直勾勾的目光中,不自在的舔了舔唇。
心中莫名有个念头破土而出,离谱的他不敢相信。
“你就是这么陪的?”钟夜清看了半天戏,一时没忍住,“难怪他不喜欢你。”
有心悦之人,竟还敢同别人假扮道侣,说一些勾人遐想的话,同别人搂搂抱抱。
如若是他,他也肯定不会喜欢这般不洁身自好的男人。
沈松绎:“……”
陆微宴:“……”
沈松绎不理他,垂着眼帘继续道:“若他能教教我,该如何让他欢喜就好了。”
陆微宴被钟夜清的打岔和方才沈松绎一瞬间的无语之色冲淡了些无措,敛着眸子不跟他对视,勉强回道:“啊,这样,我也不知道,说不定,嗯……说不定他只是先前没发现你的好。”
落在他面上的视线越来越灼热,明显的他无法忽视,陆微宴干脆继续往他肩上一趴,不让他再看自己:“或许……”
“陆微宴,你脸好红,你怎么了?”钟夜清皱眉,从看戏的状态中脱离回来,目带忧色看向面前仿佛全身都拢上薄粉的男子,打断他的话,“耳朵也红了,脖子也红了。”
陆微宴蹭的抬起头,怒目而视:“我、热、的!”
钟夜清被他瞪得莫名其妙,合理判断:“你怎会热?天寒露重,你身无灵力,只会”
“我没有灵力是因为谁?”陆微宴忍无可忍拿捏重点堵住他的嘴。
钟夜清果然瞬间闭了嘴,神色悔恨。
陆微宴松了口气,“我们走吧。”
沈松绎定定看着他乌黑绸丽的长发,好一会儿才应声:“好。”
若陆微宴此时回头看去,便能看见他浅浅勾起的唇角。
他是在笑。
此程前去翡月台,队伍中又加了一个人,然而速度并没有因此减慢。
大抵三个多时辰便到了青城,再有两个时辰左右,他们便能到达翡月台。
然而就在此时,沈松绎和钟夜清极有默契般的突然停了下来。
陆微宴不明所以,好奇的探头:“怎么了?”
“青城中有人在售卖可以修复经脉的灵药。”
陆微宴并没有因此高兴,反而警惕起来:“会不会楚弦霜设下的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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