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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卫珩准备了一份大礼,打算在太后的寿宴上隆重揭晓。
温织织这几天前前后后地忙来忙去,终于是到了寿宴这一天。
这一日天气出奇的好,本来前一天的夜里还下着大雪,天亮之后雪就停了,金色的琉璃瓦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着耀眼的光芒,大殿上都挂满了大红色,四周还装饰着鲜艳的凤凰花,这在冬日里可最是难得的,温织织可是让人跑了整个京城才找到的。
温织织站在大殿前看着宫人们来来回回地擦拭陈设,“大家都小心着点,差不多就可以下去了,一会儿大臣们就都到了!”
“是,娘娘!”宫人们齐声回答。
卫珩一大早就守在了宫门口,带着人四处转了转,排除了一些安全隐患,就回到了大殿。
“卫掌印,今日可万万不能出了岔子!”温织织是第一次负责这么大的盛宴,她可不想一不留神就丢了脑袋。
“娘娘放心。”卫珩回答,“娘娘先行入座吧,之后就等大家到齐了。”
温织织总是觉得卫珩很让人放心。她刚刚入座,就有大臣们来了,第一个到的是平昌王,平昌王还挺捧皇后的场。
“参见皇后娘娘,”平昌王刚进来就去找皇后,“皇后娘娘真是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快快入座!”温织织也客套了一下,她自认为自己和平昌王并不熟。
人到得差不多了,太后还没到,大家都在座位上等着,也不太好高声说话。
温织织有点坐不住了,就去大殿门口找卫珩,“卫掌印,时辰快到了,怎么陛下和太后还没到?要不要派人去催催呢?”
“娘娘别急,奴才已经派人去了。”卫珩回答。
“陛下驾到!”何总管的声音响起,温织织立马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和大臣们一起行礼。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平身!”宗元帝缓缓走到大殿中央,“今日是朕母后的生辰,朕理当和众爱卿同乐,奈何朕身体抱恙,就不陪大家一起了!”宗元帝转了一圈儿正打算离开被太后堵在了门口。
“皇帝就这么讨厌哀家,哀家的寿辰也不一起?”太后看上去岁数不大,一脸的不好惹,“哼,既然皇帝身体不适,就赶紧回去吧!”
“那母后快些入宴,都等着您呢,朕就先走了!”宗元帝看都不看太后一眼,走到大殿门口吩咐卫珩,“盯着点,别让有些人有什么逾越之举!”
“是,陛下。”卫珩虽没有站什么立场,但东厂一直都是听于皇命。
宗元帝对太后恨之入骨,自然不会参加宴席,皇帝走后,温织织让太后身边的刘公公宣布开宴。
“等一下,哀家有话要说!”太后坐在主席上,确实是有点母仪天下的感觉,温织织看了看自己,她这个皇后确实没什么气质。
“既然今日是哀家的生辰,以前先皇总是让哀家许愿,我都没什么愿望可以许,如今哀家有一愿望,就是在座的各位日后多多关照太子,皇帝不管他,不代表哀家不管!”太子不是皇帝的亲儿子,宗元帝登基前无子,太子是太后的亲孙子,过继给了先皇后。
大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太后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彻底和皇帝分道扬镳了,要立太子为帝?
温织织在下面听得脑袋里一团乱麻,她唯一听明白的就是太后在强迫大臣们站队。
她见没人应答,就赶紧上前解围,“时辰差不多了,该开宴了,别误了吉时!”
太后瞟了一眼温织织,然后向刘公公点头,刘公公走上前喊道,“开~宴~”
宫人们开始排队上菜,温织织站在大殿中央为大家介绍菜品,“第一道,是金衣白玉,这是一道开胃小菜,大家用完后就能更有胃口!”
温织织转了一圈,看到宫人们都把菜已经摆好,“上第二道菜,这一道是药膳肉,烹肉之时,加以丁香、豆蔻等中药慢煨而成,酥烂可口、健脾养胃!”
“这第三道菜呢是雪冬山鸡,这可是冬日里最有名的一道菜,还有接下来的一道是冬笋鱼……”温织织一直在给大家介绍菜品,一共十二道菜,介绍完,温织织嗓子都快冒烟了,赶紧上了歌舞表演。
殿中央,歌舞升平,乐声悠扬,周围台柱上还点了檀香,烟雾缭绕,殿周大臣们围坐喝着清酒、品着膳食……
卫珩端着一碗热乎乎的东西走了过来,“娘娘,刚吩咐下人熬好的梨汤,趁热喝点吧。”
温织织有些感动,卫珩竟然这么关心她!
“多谢卫掌印!”
“卫掌印还真是对皇后无微不至啊,不知道皇后送了什么礼物给皇祖母?”太子在一旁阴阳怪气。
“太子殿下能不能礼貌一点呢,本宫是皇后,你应该叫本宫母后才是!”温织织微笑,笑得很纯天然无公害,但越看越瘆人。
大臣们都盯着太子,卫珩冷眼相对,太子本就有些畏惧卫珩,只好畏畏缩缩地喊了一句,“母后,不知母后准备了什么礼物。”
“本宫的心意自然是十分有诚意的,本宫亲手绣了一件大氅,上面专门绣了太后最喜欢的凤凰花,还请笑纳。”温织织示意知月把礼物呈上来。
“呵,母后未免太过小家子气了,什么东西也都能拿得出手!”太子又开始耀武扬威。
“太子殿下有所不知,皇嫂可是京城有名的绣娘,如今贵为皇后,娘娘绣的东西可是千金难求,怎能如此说你母后!”平昌王帮温织织撑腰。
说来也是可笑,温织织好像还没太子岁数大,就要当母后,温织织自己都有点不敢相信。
“皇叔也来教训我?”太子平时很少和平昌王有过交集,竟然为了皇后说他。
太子少保元大人走了过来,把太子拉回了座位,“殿下休要在这种场合挑事!”
大臣们开始在下面议论。
“这皇后是什么意思,赐绣凤凰花?”
“凤凰乃是后宫之主才配拥有,皇后不该亲手送出去!”
“这,这是坏了规矩啊!”
“……”
“皇后年岁小,不懂这其中的道理,而且皇后娘娘她不想执掌后宫,以后还请太后多担待!”卫珩站在温织织身旁说道,毕竟他是住在坤宁宫里的人。
此刻大臣们哑口无言,太后则是很满意,这小皇后确实顺了她的心,“皇后能有这份心,哀家很是欣慰,快过来给哀家披上!”
温织织尴尬地笑了笑,拿着大氅走到太后身边,她动作很小心,生怕惹到这老女人,毕竟这老女人喜怒无常。
“哀家很喜欢!你辛苦了,之前哀家有为难你,别在意!”太后这态度真是360度大反转。
“哈,这是我该做的,都是分内之事。”温织织慢慢退下,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大家继续用膳,卫珩见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也该上重头戏了,大殿门口的肖氏兄弟示意卫珩,一切准备妥当。
“既然宴会要结束了,奴才这里还有一个更加特别的表演,想邀请太后娘娘和众人一起欣赏!”卫珩走到大殿中央挥了挥手,也不等太后说同意,他就已经让人把东西抬了上来。
“奴才近日得了一种花,虽不比凤凰花鲜艳,但它开花只有那么一瞬,而且极美!”卫珩掀开罩在框架四周的布,那植物就放在框架的正中间。
花的叶子很绿,比一般的植物都绿,即使是在冬天也绿意盎然,花苞是白色,上面还挂着晶莹的水珠。
大臣们都好奇这难得一遇的花到底是什么样,有的伸着脖子看,有的直接站起了身。
“卫掌印如此故弄玄虚,这到底是什么花?”太后并没有觉得这花的外表有什么特别的。
“这花乃是专门产自西域,等大家一起看完花开过程,奴才再告诉大家这花的名字!”卫珩还在卖关子。
温织织听到卫珩说这花来自西域,她就已经知道这是什么花了。
“都说昙花一现,那这就是昙花?”罗大人问道。
卫珩摇了摇头,全场鸦雀无声,都在等着这花的盛开。
“卫掌印又在搞什么把戏,这么久了还没开,浪费大家时间!”太子是最没有耐心的那个。
“太子可以不看,别在这扫兴!”温织织竟然有了训斥‘儿子’如果做人的觉悟!
“你……!”太子的话被元少保堵在了嘴里,“莫要冲动!”
“吵什么!哀家还在这呢,都给哀家闭嘴!”太后也很好奇这花到底是有多美。
大家都静静等待,只看见那花苞一点一点颤动,还散发出银白色的光,眨眼的功夫,花苞已经打开,花瓣慢慢伸展。
这花果然神奇,中间的花心为乳白色,花瓣根部为白色,越伸展开,颜色越浅,花瓣的尖确是透明无色,像是薄薄的蚕纱,花朵摇摇晃晃,就似是刚刚转了世的小精灵。
但是这花没有香气,没有味道,只是发出淡淡的荧光。
大臣们开始赞叹,这花真是世间奇物!
“此花甚美,哀家特别喜欢,卫掌印当赏!”太后心情大好。
话音刚落,那花的光芒开始黯淡,花朵逐渐低垂,花瓣渐渐地散落……果然只是一瞬!
“能在哀家的寿宴上看到此景甚好!甚好!不知这花叫什么名字,哀家日后可还有幸见到?”太后询问了花的名字,卫珩等的就是她这句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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