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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t.26
【“我不是一个好父亲。”
安森上校和他的女儿玛丽拥抱在一起,玛丽忍住眼眶中的泪水:“不,你是我的好父亲。不过,记得刮胡子啊。”
“恩,是啊。”安森上校目送着妻女上船,嘱托道,“玛丽,你要多帮帮你母亲,要注意保重身体。”
“抱歉了。”最后他道了一声歉。
安森也知道这次的战役恐怕是凶多吉少,能活着回来都是神给他的好运。
“祝您武运昌盛。”
大船发出轰鸣的“隆隆”声,缓慢而又沉重地向前驶去,玛丽想了想还是冲着岸边的父亲喊道:“父亲,虽然现在还有点早,要好好珍惜我送的圣诞礼物哦!”
……
“苏上校。”
“贡纳少校。”
“是您女儿给您的。”贡纳少校把手中的手提箱递给了面前的男人。
“这是……”安森坐在了路边的椅子上,打开手提箱,却发现里面躺着一把崭新的枪。
“新型短冲锋枪吧。”
“为什么我女儿会送这种东西?”安森有些疑惑。平时看起来乖巧的女儿居然会送给父亲如此威武的武器,实在是让他有点捉摸不透。
“想要支持为了祖国奋战的父亲,是怀着这种想法吧。”贡纳少校说着,就看着安森上校发现那把冲锋枪上雕刻着他的名字。
[安森·苏]
“是上校的姓名的首字母缩写呢。”】
“不详的预感越来越严重……”明明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但是玛奇的心还是堵得慌,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荧幕上的父女俩。
“感觉前面的战役就是存在X给谭雅的开胃菜,而这一次的战争说不定是为下下次的战争做铺垫。”
很明显,作为敌方他们出境的频率比其他的炮灰要长很多,他们说不定是一个转折点。
【帝国军,北方方面军司令部,参谋会议。
“因此,我认为应主动将战线后移,缓和北方军后勤因战线过长承受的负担。”
在展开的地图上,画着采取撤退行动的帝国军;而预测会采取追击行动的,当然就是敌军。这是基于尽可能不造成后勤路线负担的立场所提出的撤退方案。
实际上,会议室的气氛也在这瞬间冻结。
让担任参谋总长的修莱杰中将一方面抱头苦恼,一方面在心底不耐烦地想:真不知道坐在上座的乌拉杰利大将何时会发飙,现场的气氛就是有如此险恶。
“我确信此举对于春季以后实行进攻计划更为有利。”不过谭雅却特意无视现场的这种气氛,在滔滔不绝说完自己的意见后缓缓坐下。
以一副报告完毕的态度,从容不迫地彻底无视诸位参谋们的凝视,任谁也看不穿她在那张扑克脸背后究竟打着什么主意。
不对,就实际上来讲,谭雅只是真心以为,不论北方方面军的会议室气氛有多糟糕,都跟自己毫无关系。
她的大队完成原定任务,暂时返回基地。只不过是刚好有时间,所以依照卢提鲁德夫少将的命令出席会议罢了。
“果然最前线军官的意见,还是比较新颖啊。”卢提鲁德夫点点头,“那么,北方方面军是什么态度?”
不过后勤路线的损耗过于严重这件事,可不是中央军能够说三道四的事。
遭到撤换的前任者们,为实现他们粉碎包围网的春秋大梦,不仅出动大陆军,最后还让大陆军带着大量的当地储备物质紧急分派到莱茵战线。
就算不是卢提鲁德夫少将,中央军的任何人,都无法追究在自己前任者们的失态下导致补给陷入混乱的北方军,补给线混乱的责任吧。
谭雅·提古雷查夫魔导少校就只是极为单纯地,深信白军部队会在过冬后的春季攻势中发动空降作战的这项推测。
不过正因为如此,谭雅才会确信针对过冬准备提出警告是自己此时所该报告的事项,并伴随着这份自信坚决地主张。
所谓“早期解决的风险太大”。
“你是提古雷查夫少尉吧。”修莱杰中将身为北方方面军司令部的参谋总长,一边凝视着这项提案,一边勉强压抑住激愤的情绪。
同时,还保有些许冷静的理性也在脑中拼命敲着警钟,大声警告着情况有多么糟糕。
不用说他当然也理解到,以小规模物资预置地点作为代表的前线物资供给据点遭到烧毁,是件相当令人头疼的问题。
就这点来讲,尽管透过打击敌魔导师成功阻止更大的损害而感到安心,不过他也跟安心的程度差不多地烦恼前线的后勤问题。
没错,他并不是完全没意识到问题。
但若偏偏是由中央派遣组的提古雷查夫少校一脸得意地指出,那就是其他的问题了。
“是。”
“贵官似乎认为冬季过后还要继续打仗,但我们并不希望打那么久,当下的目标是速战速决。”
“但要是现在发起攻势,物资就会耗尽,很快就打不下去了,这样只会浪费物资和人力,我军没有必要劳兵伤财。”谭雅随口答复的表现,甚至能说是种淡泊。
修莱杰看向后勤参谋与作战参谋。虽早有某种程度的预期,却只见后勤参谋露出不愉快且难以认同的表情强忍着情绪。
毕竟,无须考虑军方规定,物资缺乏的情况就连末端的兵卒都有耳闻。
“至少能维持三周的攻势,只要能够击败敌方前线部队就可以了。”
同席的众人尽管表情各有不同,不过大致上都在观望情况。
尤其是作战参谋等人,就像是在打量长官意思般看了过来。
“由于共和国以及联合王国的介入,敌人的抵抗十分顽固,我不认为能够在短期内打破僵局。”
然而,对于他们呈现的数字,提古雷查夫少校却连眉头也不皱一下就摇头,仿佛没讨论价值似的立即否决。
修莱杰怒道:“够了!”
“在下要履行自己的义务,坚决反对这样做,这样下去只会给当地部队造成沉重的负担。”但令人惊讶的是,谭雅就连这也视若无睹。
毫无些许犹豫、毫无一丝动摇地向参谋总长发表意见,甚至提出反论。凭她区区一介大队长。
就算背后有神圣不可侵犯的参谋本部做靠山,此举也几乎等同是在挑战权威,这是不被准许的行为。
“到此为止!你是想说我们轻视当地的情况吗?给我克制一下你轻率的发言!”
放肆也该有个限度,就算是银翼突击章持有人,容忍也是有极限的喔。
尽管怀着想朝对手破口大骂的冲动,修莱杰也依旧压抑着怒火开口。
不论程度再怎么差,只要是军大学毕业生都该懂得的分寸,眼前的少校轻易就超过了,竟抗辩到这种地步。
要不是在战地,这种行为是绝对不会被原谅的。
是类似仗着在战地只会受到这种程度的斥骂才做出的行为。就算是前线军官,既然是受过参谋教育的军官,就至少给我搞清楚分寸在哪里。
修莱杰边如此愤慨,边伴随着怒火朝谭雅投以严厉视线。
然而,承受众人目光的提古雷查夫少校却做出胆大包天到令人惊讶的举动。
谭雅拿起参谋会议送上的咖啡杯,看向准备好的砂糖与牛奶如此喃语道:“真是对不起。西方的友军现在正在强饮污泥,饱受饥饿的折磨,这边的北方司令部过得可真是舒服呢。一不小心就……”
对于凝视着她,深怕听漏一字一句的修莱杰中将来说,提古雷查夫少校嘴边扬起的笑容不仅令他相当不愉快,而且还意有所指。
同时,谭雅还环顾起室内舒适的办公空间,摆出一副就算不开口,众人也明白她在想什么的表情——她的脸述说着一切。
“啊,我当然相信,诸位对友军的情感与我毫无差别。”
这句话让修莱杰中将终于忍无可忍。
对中央军的强人所难深感苦恼的方面军,已经再也受不了他们的颐指气使。他浑然忘我地撞开椅子站起,再也受不了这个嚣张小鬼开口。
“你这家伙!既然你这么说就回西方去,我们不需要胆小鬼!”
“这就是北方方面军的一致意见吗?”
“少啰嗦!”
等回过神来时,修莱杰中将正朝着一名军官破口大骂,甚至有种想把她一脚踹飞的冲动。
然后,冷静到让人可恨的提古雷查夫少校行了个漂亮的军礼。
“在下失陪了。”
话一说完,谭雅就相当干脆地起身敬礼,以优美到让人错愕的动作走向房门,离开会议室。
到头来,她一句抗议也没有。】
“谭雅很注重伙伴。”虽然这一点很好,伊尔迷还是不免地吃醋起来。操作系的占有欲可是病态的。
“这老头什么态度,居然敢凶谭雅!”帕里斯通第一个站起身来表示不乐意。
其他人也是纷纷点头,没有反驳帕里斯通说的话。
“他是想死吗?我不建议帮他……”飞坦阴森森地把刀剑拔了出来,摆在自己的眼前。刀刃刺眼的白光遮掩住了他嗜血的眼神。
「警告!警告!警告!」
书发出的一连串警告声在他们的脑海中循坏播放,聒噪的令他们心生烦躁。
「由于观影人员的情绪过高,强制对观影人员进行‘冷静’机制处理。」
话音刚落,众人内心的所有负面情绪立即被消除的一干二净,仿佛刚才杀气腾腾的自己是幻觉。
【卢提鲁德夫开门见山地暗示谭雅直接进入主题:“为什么您不制止他们呢?”
“现在这种情况进行全面攻势实在是鲁莽,失败是必然的结果。”
“少校,我想要听你的真心话。”卢提鲁德夫发出委婉的抗议,“不需要循规蹈矩的意见,也不需要对长官的客套话。”
“阁下,请容我重申。在下是参谋官,难得您这么问我但出于对长官应有的尊重,我应该保证沉默。”
“这还真是辛辣的意见。”
“是的,感谢您的宽待。”
催她说出真心话的卢提鲁德夫,在听到这番礼仪端正的辛辣回复后就明白了。
原来如此,她的意思就是“我会说出参谋军官所不被允许的脏话辱骂”吧。
真是有趣的意见表达方式。
尽管没说出口,但只说出一句暗示这不会被允许的话语,就能让人明白她的意思。
“好,那我们进入正题吧。”
怪不得那位杰图亚少将当然会给她至高的评价。具有战略性的视野,同时还胜任大队指挥官并拥有卓越技术的魔导师,确实是很方便交办工作。
“假设,实施了方面军的进攻计划,你认为能达到什么效果?”
“对西方莱茵战线的状况,多少会起到点帮助吧。此举还可能起到掩盖对共和国的进攻准备的作用。”
头脑不差,不仅脑筋动得很快,最重要的是那能运用手边材料确实拼凑自己出话中含意的思考力。
具有参谋军官所必要的冷静情感,同时还能担任指挥官勇猛奋战,就这层意思上来讲她是个稀有的人才。
“顺利的话不就能减轻西方的负担了吗?”
“恕在下直言,很困难。在下认为共和国不会派出能够影响到莱茵战线的增援,从这个观点出发,全面攻势只能看作是对协约联合的佯攻吧。”
眼前淡然地,而且还仿佛忘却方才的激情陷入沉思的少校模样,流露出身为参谋军官最难能可贵的资质——清醒的感性。
就算要求以第三者清醒的俯瞰视点进行思考,能做到这点的人也并不多。正因为如此,帝国军才总是欢迎着少数的例外人才。
“如果把前线的攻击当做佯攻的话,真正的目的则应该是压制敌军的后方……后方?”
然而,或许该说对话是一种双向性的行为。
一如卢提鲁德夫少将琢磨她的话语与话中含意,回应对话的谭雅也同样一面推敲他字里行间的意思一面思索。
然后,就在谭雅这边觉得这是仿佛似曾相识与似曾耳闻的情境而拼命回想之下,逐渐成功在大脑深处打捞起这段记忆。
“怎么了,少校?”
谭雅就连卢提鲁德夫的疑惑声也听而不闻,紧握着想起的线索收集起记忆的碎片。
在前线牵制住敌战力——佯攻——针对后方的袭击。
“后方,背后……补给线?没错,是补给。然后斩断?”这是谭雅在将收集到的记忆碎片重新拼凑的过程中,无意间喃喃念出的一句话。
这句话让眼前卢提鲁德夫的表情惊讶地僵住,不过谭雅就连这种变化也视而不见,将想法逐渐凝聚成形。
背后,没错,是某种占领背后的策略。
这是……对了,是从背后痛快踢飞对手的作战。
“换句话说,这次的进攻计划是为了登陆作战而做佯攻吗?”几乎像是现在才想起卢提鲁德夫少将的存在一般突然喃喃说出的话语,不过有别于说者的平稳语气,言词之间充满着自信。
因此当提古雷查夫少校以从容的语调,宛如坦然游说出公理一样若无其事地说出这番话时,卢提鲁德夫少将受到的冲击根本难以估算,而谭雅完全没有理解到这件事。
这或许该说是理所当然吧。毕竟看在构思这项作战的卢提鲁德夫少将自己眼中,这应该是没有多少人知道的秘策。
然而一名校官阶级的参谋军官,却把这当作是显而易见的解答轻易说出。他一边靠着意志力制止险些僵住的表情肌,一边装作若无其事地慎重询问:“你听谁说的?”
“啥?你说什么?”然而,一脸茫然地反问的提古雷查夫少校却露出困惑的表情。
虽说不是能完全看穿部下的情绪与真心话,但基于经验法则判断这应该是真心话的雷鲁根随即理解是自己误会了。
也就是眼前的少校……这……该不会……
“登陆作战的事,是从杰图亚阁下那听来的吗?难以置信。”
“真让我吃惊,居然能说中只有一部分将校才知道的作战。”
“在下只是从目前的情势,猜测这是一项有效的作战方案而已。”
当谭雅极为轻易地表示肯定时,卢提鲁德夫光是要不动声色地回话就费尽心力了。
重新摆好姿势的他,脑海中同时涌上“真亏她能想到这点”的惊讶。但不管怎么说,她都是名后生可畏且可靠的军官。
“果然,还是用你吧。203大队负责担任登陆作战时的先遣部队,作为全军的先锋。”
“是,在下受命。”从容点头,摆好姿势受领命令的提古雷查夫少校,光看外表就像是名开开心心要帮忙做家事的小孩子。
而自己也像是在吩咐她做家事一般随口下达命令。
……唉,战争还真是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不用说,这次作战在战略上接近于奇袭。因此,进攻的目标,必须是敌人意向不到的地方。”
“您的意思是?”
像这样别有含意地停顿一下后,卢提鲁德夫严肃地宣告目标:“奥斯峡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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