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才是真正的□□凶手

　　“我们去一楼。”老人清了清喉咙后，说道。
　　听到老人的招呼声，李、晨二人便打开门，跟着老人，沿着木质楼梯来到一楼。
　　“你们先去屋外等着我。”
　　走到一楼，老人对李、晨二人招呼了一声，便独自走到屋子东南角的地方，搬出了一架烧烤架子，放在木屋门口的一处平坦沙地上。
　　李毅想要上前去帮忙，却被老人给制止了。
　　“小朋友，不用了，你们只管在这里等着就好了。”
　　之后，老人又搬过来了半袋木炭和一架火炉。
　　紧接着，老人先把木炭放进火炉，燃着了火。
　　火苗舔舐着夜色，夏日自海面吹来的风吹拂在脸上，温暖而湿润。所以坐在火炉旁边的男孩和女孩也并不觉得如何燥热，相反内心深处却显得异常安静祥和。
　　“我们今晚就一起吃鱼吧。”
　　老人等到炭炉里面的木炭燃起来之后，又走进去拎出三条鱼。
　　待老人走近，借着自炭炉里面发出的光亮，李、晨二人隐约间还能够看到老人手中提着的几条鱼的鱼鳃此时正一张一翕，尾部还时不时地抖动几下，它们似乎在竭力利用最后的一点生命力去感受风中所混杂的“大海的味道”。
　　三条鱼被一条铁丝透过嘴与半边鱼鳃串在一起。看那模样，应该是老人刚刚从水里捞出来的。
　　“这是前几天从这里路过的渔民送给我的几条活鱼，平日里自己一个人也没有想要吃它们的念头，今晚你们在这里，我们仨刚好把它们给解决了。”老人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还专门提起手中的鱼，朝着李、晨二人的方向抖动了一番。
　　“走，我们去把鱼刮洗干净了再来烤。”
　　于是，蹲在火炉旁的男孩和女孩便都又站起来跟随着老人，朝着那漆黑一团的海岸线走了过去。
　　待靠近海水的时候，老人打开了手电筒。
　　之前，这个手电筒一直都放在老人的裤子口袋里，是以李、晨二人并没有发现，此时骤然看到一道明亮的光束透过无边的黑暗。照射在海水之上，晨露还略微感到有些刺眼。但是适应了几秒钟之后，那种眼部乍见亮光的不适感也便消失了。
　　潮起潮落，海水在沙滩上起伏涨落，把沙滩冲刷的极为平整。
　　“把鞋子都脱了吧。”老人说完这句话，将手中的鱼放至身边的沙地上，率先脱去鞋子，放在一个高高隆起的沙土堆上，并挽起了裤腿。
　　李、晨二人也依样脱掉鞋子、挽起裤腿，但不同的是，女孩的裤腿是男孩帮着挽起的，而老人则是独自一人。
　　老人等着身后的女孩和男孩一起跟上来后，先把手电筒递给晨露，道：“你打着手电筒，我们两个去剥鱼。”
　　女孩接过手电筒，站在原地，将手电筒的光柱投射到面前的沙地上，形成一个圆形的光圈，光亮照射在水面上，能够清晰地看到水面的波纹以及水下的沙粒。
　　老人从口袋里面掏出两把小刀，递给李毅一把，并将其中一条串在铁丝上的鱼取下来递给男孩。
　　“你先把这条鱼的鱼鳞刮干净了，后边的我教你做。”
　　交待完这句话，老人便开始行动了，老人的动作很熟练。刀片刮过鱼腹，鱼鳞应声而落。当老人手中那条鱼的鱼鳞全部剥落干净时，男孩手中的鱼鳞才堪堪脱去三分之一。
　　之后，老人又刮干净了另外一条鱼的鱼鳞。此时，男孩手中那条鱼的鱼鳞也才刮掉了三分之二。
　　见男孩的鱼鳞还没有刮干净，老人便又开始剥鱼。在手电筒光柱的照射下，老人手中刀刃划过乳白色的鱼腹，鲜红的血水浸出，染红了附近的海水，但是当海潮翻涌而来的时候，水中的红色又很快消散，消弥于无尽的海水中。
　　......
　　终于，在老人的指导下，男孩也很快剥洗干净了手中的鱼。
　　回头的时候，男孩发现女孩正朝着他笑。
　　三个人，重新穿上鞋，踩着轻软的沙滩，走到了火炉旁边。
　　一个老人、两个中学生，围坐在燃烧在夏日沙滩边的篝火之畔，一边烤着鱼，一边谈天说笑。
　　炭火炙烤着肉质鲜嫩的鱼肉，时不时的还会有鱼油滴落，发出“滋滋——滋滋——”的声音。
　　期间，老人还回到屋里拿出了三个小罐：一罐辣椒粉、一罐孜然粉、一罐食盐。
　　在烤鱼的时候，老人还和李、晨二人说了很多话。
　　老人向男孩和女孩讲述了着海边的一年四季，讲述了鱼肉该如何烹饪才会更加新嫩可口。
　　当然，李、晨二人也向老人问了许多问题，老人也给予了回答。
　　“老伯，你住这里多久了？”
　　老人板板手指，意味深长地回答道：“在这里住了有三十个年头了。”
　　“你是哪里人啊？是一直都住在这涴城吗？”
　　“不是。”至于老人究竟是哪里人？来自哪里？他却并没有给出答案。
　　“住在这里的还有其他人吗？”
　　对于这个问题，老人似是思考了许久，才给出了一个简短的回答：“原本应该有的，但是后来就是我一个人了？”
　　听到这里，李毅的心里似乎意识到了些什么，但是又不能够确定，不过那只是一种猜测——也许他们今晚入住的房间便是老人那句“原本应该有的”里面所隐含的那个曾经也住在这里的人。而且极有可能会是一个女人，因为那屋子里至今还摆放着梳妆台。想来那个女人在老人心里的位置定然十分重要，否则，那梳妆台并没有人经常使用，何以还会干净到纤尘不染？肯定是老人每日打扫的缘故。
　　老人回答完最后一个问题之后，也没有再说话，而是抬头看向了浩瀚的夜空。
　　夜空中有星辰从云层间偶尔闪现出一抹光芒，象是在和此刻站在地上仰头看向夜空的人对视。
　　直到鼻端察觉到一抹来自放在炭火上炙烤着的鱼肉所发出的焦糊味时，老人才好像是恍然惊醒一般“哦——”了一声，心思才从久远的回忆中被死劲拽到了此刻炭火照亮的这一方天地之中，缩手将搭在炭火上烤着的鱼迅速撤了回去。
　　而李、晨二人也在老人突然闭口不言语的这段时间里，揣测着老人的心里此刻究竟会在想着些什么？
　　在想自己的爱人？
　　也许是在思念自己的亲人吧？
　　也许是想起一位多年未曾谋面的故人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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