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夜圆舞曲

　　“啊？”甄可可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端木野朝她眨眨眼睛，走出门去。
　　甄可可这才反应过来，微微地笑着。他真是喜欢逗人开心呢，甄可可想道。
　　房门再次被敲响。
　　甄可可本想关灯上床，无奈只得再次站起身来。
　　“阿野，还有什么事啊？”甄可可轻轻打开房门，原以为是端木野，不料，出现在眼前的是另外一个身影，“怎么是你。”
　　“失恋了？”淡淡的眼神，淡淡的口吻。
　　“你怎么知道？”甄可可红红的眼睛闪着几分惊讶。
　　“讲电话声音那么大，想不被听到也难吧。”
　　“我失恋了关你什么事，”甄可可努力睁开肿肿的眼睛，“如果你过来只是为了取笑我的话，那么就请回吧。”
　　“出去喝一杯怎么样？”冷莫言出人意料地建议道。
　　“……不用了，已经这么晚了。”听他这么说道，甄可可这才放下戒备心。
　　“我知道一家不错的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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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先生，您好久都没来光顾了。”酒吧服务生看见冷莫言，立即上前热情地打招呼道。他看了一眼跟在冷莫言身后的女生，“不知今天您……”
　　“还是老地方。”冷莫言挥挥手。
　　“好的，这边请。”
　　服务生将两人带到一间特大包厢。
　　“坐吧。”冷莫言示意甄可可在靠窗的位子旁坐下来。
　　“你经常会来这里吗？”甄可可环顾四周，整个包厢都十分宽敞。在包厢中央，放着一架黑色的钢琴。硕大的落地窗外，有着郁郁葱葱的各种不知名的植物，正向人们展示着其勃勃的生机。灯光忽明忽暗，散发出暧昧的味道来。
　　抬起头去，屋顶上竟有着一块巨大的圆形玻璃。透过玻璃望出去，呵，又是一个灿烂的星夜！星星就像在这个玻璃舞台上跳起了舞。相比之下，自己却是那么孤独，甄可可心想。
　　“请问需要来点什么？”服务生上前问道。
　　“一杯威士忌加冰。”冷莫言说道。
　　“那么小姐，你来点什么呢？”
　　“我也要威士忌，来一瓶！”什么一杯，要来就来一瓶，甄可可心想。虽然平日里她基本上滴酒不沾，但她今天心情郁闷，又有人买单，所以要喝就喝个痛快！
　　“可是小姐，这个酒……”这么高度数的烈酒，一个那么小的女生怎么喝得了一瓶呢。
　　“去吧。”冷莫言用下巴指指门口，示意服务生按甄可可讲的去做。
　　“好的，请稍等。”
　　不一会儿，一瓶威士忌，两只精美的杯子，一桶冰块便被摆到了桌子上。
　　“谢谢。”冷莫言拿出一叠钱，给服务生当小费，然后用眼神示意他离开。
　　甄可可为自己和冷莫言各斟上一杯：“冷莫言，祝你事业蒸蒸日上！”说着碰了一下冷莫言的杯子，仰头喝了一大口。
　　“哇，这酒怎么那么辣！”甄可可感到自己的舌头都快失去知觉了。
　　冷莫言静静地看着甄可可，轻轻呡了一小口：“喝慢点，醉了我可不管你。”
　　“你可真小气，”一口酒下肚，甄可可似乎已有了三分醉意，她感觉自己的脸像烧了起来一样，“那么有钱，还这么小气，嘿嘿……”
　　冷莫言无奈地叹了口气。
　　“不管怎么样，祝你以后越来越有钱。”甄可可举杯又喝了一大口。
　　“哇，这架琴是斯坦威的！我还从来没有碰过这么高级的琴呢。”甄可可欣喜若狂地发现那架黑色的三角钢琴上居然印着一个有点像竖琴图案的斯坦威特有标志。她一手拿着酒杯一手抚摸着琴键。
　　奇怪了，眼前的琴键怎么模糊了起来。她把酒杯放到钢琴上，弹起了琶音，从B大调到G大调，没有一个是弹得连贯的。
　　“好久不练了，基本功都忘了，”她咯咯地笑着，将冷莫言拉到钢琴边上，“还是你来吧。”
　　“你醉了。”冷莫言坐在钢琴前，看着眼前的女孩。
　　“我没醉！”甄可可生气地瞪了他一眼，嘟起了粉色的嘴唇。
　　“你弹首曲子来听。”她借着几分酒劲，趾高气昂地就像评委在吩咐一个参赛选手一般。
　　冷莫言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你真的醉了。”
　　肖邦的第一钢琴协奏曲在空旷的房间里响起。那沉重的音符就像一只无形的手，拨动着聆听者心中那根悲伤的琴弦。
　　“不要听这个！不要听这个！”甄可可捂着耳朵摇着头，“跳过这段直接弹第二乐章。”
　　沉重的乐曲顿时停了下来。有几秒钟，整个空间里寂静得让人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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