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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拜师
安陵容开始跟着学武,晚上出去直到第二天午时才回。夏冬春对此没有兴趣,就依着自己的时间看书。两人各做各的互不打扰。
当皇后宫中传来旨意去侍疾的时候,安陵容从地府赶回来,夏冬春也还没有睡,索性便一起跟着去了。
安陵容跟在敬妃身边儿听着几人说话。
隐形人夏冬春瞅着皇后的样子,又听她说:“夜深了,皇上要休息。”翻了个大白眼回到安陵容身边说:“真讨厌,皇上要休息难道我们就不休息嘛。”
安陵容瞧着也没什么事,留了分身便带着夏冬春回乐道堂。
“我看着皇后也不是病的很重的样子啊,怎么嚎得那么虚弱?她是不是故意想搞年家啊?”夏冬春边走边分析,这样的猜测不无道理,安陵容想了想前世皇后头风发作的情形,笑了声才和夏冬春说:“皇后的头风堪比及时雨,说来就来。”
夏冬春被这话逗乐了,笑了笑换了个话题问:“皇后真的那么爱皇帝吗?可我感觉皇帝没有很爱皇后啊。”
依着皇后的想法,她肯定是爱皇帝的,而皇帝却一直不爱皇后是毋庸置疑的。
“如果我当初没有应了你的情意,你还会爱我吗?”安陵容想了想问。
夏冬春想了一会儿,摇摇头说:“我当时没有想很多,也不太敢想说了会发生什么,就是想告诉你我喜欢你。那夜回去之后心里也很忐忑,但你说过你不会不要我,再加上你送了好些东西给我,我就没有那么害怕了。”说着放开牵在一起的手,笑盈盈地走了两步,两手随意地勾在身后。也不理身后的安陵容继续说:“现在想想,如果当初你不喜欢我,那我肯定得想办法让你喜欢我。你这样好,简直是天底下最好最好的人啦,我怎么舍得把你让给别人?”
夏冬春说完扭头看了眼安陵容,上下打量一番,又回过头继续走,边走边说:“我先色诱你,像你这样的色胚子怎么可能对我这样的美人不动心?”
色胚子跟在身后宠溺地笑了笑,欣然领受了这个称呼。
安陵容想着若是上辈子听到色胚子三个字恐怕得气的猛吐一口血,再狠狠的给这人记一笔帐。迫不得已之下只能费尽心机讨好皇帝以获取恩宠,如完成任务一般去研究如何让皇帝高兴,那样的日子屈辱又可悲。
可同样是床事,换成了自己喜欢的女人,便觉得怎么都不够。
“我会尽我所能地对你好,告诉你我对你的爱意,关心你。”夏冬春说着停了步子,却不转身,只接着说:“如果你还是不喜欢我,那我再也不理你了,也不要你的东西,你也不要来找我,我要与你一刀两断。”
安陵容走几步牵了夏冬春的手说:“可皇后不会这样想,她爱皇帝远甚于爱自己。”带着夏冬春继续往前走,继续说:“可这怪不得皇后,兴许也没有人教过皇后要爱惜自己。”
夏冬春停下来歪歪头看着安陵容,想了想说:“那你要记得先爱自己,再爱我。”
安陵容垂下眸子不去看夏冬春,只轻声回了句:“说着皇后,怎么说道我这儿了?”
夏冬春带着安陵容往前走,走着路还要笑着说:“我又不喜欢皇后,才不要总是说她。我们快回去吃东西,我好饿啊。”
一路上阳光极好,落在人的身上暖洋洋的,让人觉得舒适又惬意。
等用完膳,安陵容和夏冬春说:“我想和你商量个事,你听听看行不行。”
夏冬春给了个眼神示意她继续。
“学医得有个师傅,太医院就数温实初医术好,人也不错,我想利用甄嬛的路子送你去跟着温实初学医,你看怎么样?”
夏冬春闻言三思再三思,忽地问:“你上次救淳贵人,不会就是想以此做筹码吧?”
安陵容摸了摸鼻子,又替夏冬春夹了一筷子菜才说:“一个淳常在可能还不够甄嬛去求温实初,所以这事儿还得等等。我是想着你先去太医院看看太医们开方抓药,试试看喜不喜欢这样的生活。”
夏冬春也顾不上吃饭,想了想觉得可行,但还是说:“那我可以变成小孩吗?这样就算我懂的不多也不丢脸。”
“那变成十二三岁的少年,由温实初收留你怎么样?”
夏冬春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觉得简直是异想天开。
“我是这么想的,能收留你是最好的结果。等时机到了,我先和甄嬛说想拜师,具体怎么样还是得等你和温实初见了面再商议。”
夏冬春觉得这样也行,点头应了。过了一会儿才又嘀咕着感叹道:“还好我眼光好,下手快。”
安陵容听见了乐得捏了捏夏冬春的耳垂,凑过去亲了一下才起身收拾碗筷。
不久之后,便传来了华妃升为贵妃的消息。傍晚时分安陵容拿了本从何蕊那儿寻来的五禽戏图谱去寻敬妃,帮着敬妃脱了发髻和外衣,连带着鞋子也脱了,带着敬妃学五禽戏。
安陵容早就跟着何蕊学会了,一边教敬妃一边聊聊家常,等敬妃学会了又看着时间不早了才离开。
随着华妃的盛宠,皇后也有了动作。正在补眠的安陵容被留在御花园的分身唤醒,起床收拾了一番带着宝鹊前往御花园。
和夹竹桃树下的齐妃行了礼,好心地劝齐妃不要站在夹竹桃树下,又说幸好碎玉轩一带没有夹竹桃,怀着身孕的人更是碰不得。
借着想皇后请安的托辞离开,独留齐妃在夹竹桃树下若有所思。
按着上一世的时间点儿拿了个安神香囊去碎玉轩拜访甄嬛,路上想着见过齐妃后在皇后宫中的对话,回忆了下上辈子的说辞进了碎玉轩。
聊了几句听得甄嬛说自己胸口闷闷的,不太舒服。一听这话,安陵容心下便知皇后动了手脚,只是今世没有了舒痕胶,也不知皇后将麝香放在了什么地方。
没等多久,翠果拿着栗子糕前来,安陵容听着翠果说齐妃亲手做的,拿起桌上的茶水喝一口掩饰心中的叹息:皇后手底下的人确实不中用。
等翠果走了,安陵容闻着糕点中清苦的夹竹桃味道,咬了一口尝了尝确实是被掺了夹竹桃花粉和汁液的栗子糕,告诉甄嬛千万不要吃。夹竹桃配着桂枝,活血祛瘀的功效大增,实属伤胎利器。
以三阿哥是长子,恐日后登基报复为由打消了甄嬛把这件事向皇上禀告的念头,交由章太医的栗子糕最终被送到了皇后手中。
皇后借此事不允许三阿哥再去长春宫,顺理成章地替齐妃管教三阿哥。
做这些事自然瞒着夏冬春,安陵容也在第三日看到了皇后的回礼,深爱皇帝的皇后将皇帝推向了乐道堂。
安陵容只留了分身在乐道堂,又翻出人偶备着,拉着夏冬春去了城隍庙。夜晚时分皇帝来了乐道堂,分身规规矩矩地行了礼,皇帝叫起问:“听皇后说你想朕了,今日得了空正好来看看你。”
“皇上能来,是嫔妾的福气。”
皇帝坐下找话说:“听说你在读书识字,可有成效?”
“嫔妾愚笨,很多字都不认识,因此看得慢。”
皇帝把弄着翠玉珠子看着木头似的妃子,也没了说话兴致,看着外面天色也不早了,起身说:“安置吧。”
宫女太监们服侍皇上脱衣服,分身借沐浴的空子换上人偶出场,用法术操控人偶上床躺下。其余侍奉的太监宫女尽数退下,分身坐在圆桌上操纵着人偶与皇帝交谈。
年过半百又劳于政务的皇帝对着甚是内向又放不开动作的妃子终究是有些勉强,欲望如同那水中火,有心烧起却能力不足。
草草一阵便偃旗息鼓。
皇帝早早地睡下了,分身也不再管那个人偶,从桌上下来盘腿坐在炕上闭目养神。
第二日送走了皇帝,早早的还要去给皇后请安,梳妆了带着宝鹃前往景仁宫。不成想来的人不少,由华妃带头发难,富察贵人紧跟其后展开了清晨嘲讽大会。
分身低着头稳坐在凳子上,任由聒噪的话从左耳朵进去,再从右耳朵出来。
敬妃得了示意不发一言,甄嬛暗地里拉着淳常在的袖子不让她出言。
等那二人说的尽了兴,皇后才掐准了时机出言阻止。
好不容易从皇后宫中出来,走远了些淳贵人才跑过来说:“安姐姐你不要听她们胡说,淳儿陪你回去,拿好吃的给你好不好呀。”
甄嬛看着安陵容脸色不是很好,又看淳儿热情,走近了说:“你安姐姐累了,先让她回去休息,明日再去看她可好?”
一起走了一段路,淳儿随着甄嬛回了碎玉轩。敬妃轻声说:“往后这样的日子还多,习惯了倒也还好。只是今日你怎么做出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只怕往后她们会愈发过分。”
“回嘴也不得清净,干脆便任她们说吧。”
敬妃送着到了乐道堂,分身进屋对着分身使了个清洁术,才装作累极的样子躺在床上安眠。
因着早晨安陵容要跟着城隍爷练招儿,夏冬春早晨起来问了安陵容在哪儿,又遇着个好心的鬼带路过去。
安陵容转身之间瞧见远远走来的是夏冬春,忙求饶说:“我家娘子来了,求城隍爷手下留情。”
“三坛子春宵酒,应了我就放水,不应看我怎么大显神通。”城隍爷也瞧见了穿着粉色裙子的女人走近,趁机开条件。
眼瞧着夏冬春走近了,勉强应对的安陵容却退开几步,拱手说:“我家娘子来了,不如今日就到此为止?路上危险,我送我家娘子回去。”留下一个灿烂的笑容奔着夏冬春而去,独留城隍爷唉声叹气地自己溜达回家。
两人回了宫,一进门就瞧见桌上的火腿炖肘子、八宝饭、玉带虾仁、酿茄子惊得睁大了眼,怀疑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
“这就是侍寝后的待遇?”夏冬春坐下拿起筷子尝了一块火腿,砸吧着嘴巴感慨:“怪不得人人想争宠做宠妃。”
“珍惜这顿美食吧,等过些日子皇上不来,咱们还是要顿顿青菜。”安陵容看着吃的乐呵的夏冬春打了剂预防针。
夏冬春忙里偷闲说:“青菜也没什么不好的,反正比吃醋好。”
等吃过饭,安陵容说要带着夏冬春在街上走走,走着走着却出了宫。出了城门往乱葬岗的方向走,看见滚滚浓烟升上天空,空气中也能隐隐地闻到难闻的气味。
烧焦的土地上再添新灰,尸体上面叠放着尸体,等待被烈火吞噬。
夏冬春问道味道一阵恶心,安陵容拍了拍她的背,拿了条手绢递给她,带着继续向前走。
“人分三六九等,尸体也分。卑贱之人如蝼蚁般草草一生,到死了草席子一裹便随便埋了烧了。前阵子那场时疫,死的大多也是些看不起病的穷苦人,都拉到这儿烧了,侥幸活下来的家人连亲人的尸身都找不到。”
“大火烧了很久,那些留着一口气的也只能活活被烧死。”
“幸好温实初研究出了治疗时疫的方子,不然还会有更多的人死去。”
“你之前虽然嚣张跋扈了些,做事也不动脑,但如今可以说是脱胎换骨了。每日看你拿着《说文解字》翻找,一字一句地看医书。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你肯用心学,我心里很敬佩你。”
“我相信你会成为一名很出色的医者,济世活人,也让这乱葬岗上少几具尸体。”
夏冬春擦了擦无知无觉中流出的泪水,低声说:“陵容,陪我在这里坐会儿。”
熊熊烈火不见断绝,装着尸体的马车缓缓而来。
人世间的悲苦与磨难,从来都没有断过。
安陵容轻声说:“从前的一些事我虽然不在乎,但并不代表我忘记了,所以我的心不诚也不纯,即使救了人也不是出于仁心。但你不一样,你的心还是干干净净的。”
世态炎凉她见惯了,她不怜悯自己也不会去可怜别人。但一切总有变数,夏冬春学的书愈多,人也越发聪慧了。她当初看着夏冬春雕刻的有模有样的小兔子,才惊觉夏冬春不应该困在她身边,依附于她而存在。
坐了许久,直到太阳躲进西边的云层里染红了云朵,夏冬春站起身拉了安陵容起身。
“我们回去吧,我要好好准备,争取成功拜师。”
晚间餐食也比平日里的好了不少,夏冬春吃完饭坐在桌前写写划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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