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黎明

　　忍村的区域规划确定后便正式开始了修建工作。由于忍术带来的便利，即便是工程任务重而繁杂，也比常人施工的效率高出许多。
　　清依在某天接到柱间让日斩转交的信，大概意思就是最近繁忙不便亲自上门叨扰，还说忍村建立后会给她安排一个住所，希望她以后能去忍者学校给孩子们当文化课老师。
　　这样的差事清依自然乐意答应，但斑却并不想她到外面工作。
　　斑:“我说了我可以让你衣食无忧，你待在家里就好了。”
　　清依:“可是这样很闷啊。”
　　斑:“觉得闷可以找明月她们聊天。”
　　清依:“经常往宇智波跑也不太好吧……”
　　毕竟两人没成婚，羽胜和一众宇智波族人对她这个花街出身的女子也不大喜欢。斑也知道没名没分会有诸多不便，于是拉起她的手说:
　　“等到正月的新年祭结束，我们就结婚吧。”
　　“哎！？”清依惊了:“族里不反对了吗…？”
　　斑只淡淡道:“没什么好反对的。以后村里族里，优秀的后辈有很多。”
　　几天前，在火之国的支持和其他忍族的一致投票下，柱间在意料之中成为了木叶忍村的初代火影。
　　一个全新的时代来临。忍村下的太平盛世，血脉的传承自然也没那么重要了。
　　清依感觉斑似乎很累，也隐隐听出他话里的另一层意思。
　　乱世终结，以后人人都生活在火影治理的村子里，谁还需要去依靠一个不得势的族长，指望他生出血继强大的子嗣来带领宇智波奋勇杀敌？
　　她也握住了斑的手，柔声道:“好，我们结婚。”
　　火影的上任仪式是在年末举行的。而这天刚好是斑28岁的生日。
　　清依也不知道这样的安排是不是某些人有意为之，总之斑也不在意。他对自己的生日一向没有讲究，但清晨时分他还是去了趟后山的废院。
　　斑不会做偷偷摸摸的事，清依也对此表示理解。
　　其实她和斑是同一天出生，只刚好差了4岁，算来今天也是她24岁的生日。不过清依在躲去吉原时为了掩人耳目又将自己的年龄报小了4岁，还把生日也改了。
　　木叶村的工程已经完成了大半，但广场是为了方便火影就任提前完工的。
　　柱间穿着红白的长袍站在高台上，旁边站着扉间和各族的族长以及几名火之国的代表。
　　清依和其他人一起站在广场的空地上，看着柱间将火影帽戴在头上，坚定地向众人宣布今后将以新的身份誓死守护木叶村，为大家铸造一个真正的太平盛世。
　　周围爆发出一片热烈的掌声和欢呼，而柱间也在宣誓后逐一向台上的代表们握手。
　　宇智波斑的位置在众位族长的第一个，同时也是第一个和柱间握手的人。
　　他神情淡然，脸上并没有什么不快。在柱间向他握手的时候还勾起嘴角轻轻笑了一下。
　　清依知道此时在场有上万人都在观察斑的一举一动，揣测他的心理。只要他有一丝差错，立马就能成为木叶村最新的谈资，甚至可以直接上升到宇智波一族。
　　她忧心地看向斑，但台上的斑似乎并无任何情绪的起伏，他的举止和表情都是那样合理妥当。台下众人盯了半天也没有发现异样，只有怏怏罢了。
　　扉间在仪式上全程跟着兄长陪他应酬火之国的代表们，行事周到不逾矩。代表们在和柱间握过手后也同样顺带向扉间伸手示意，还微笑着和他交谈了起来。
　　这一幕落在台下宇智波族人的眼里却是纷纷沉着目光，蹙眉私语。
　　羽胜喟叹了一声，和火核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后便没再言语。
　　旁边的阿香皱着眉头低声道:“他们这是什么意思啊！柱间大人是火影也就罢了，要握手第二个也该是斑大人吧！”
　　她一向心直口快，虽然周围都是宇智波的人，可公共场所难免不会被有心人听到。丈夫加承轻轻地碰了阿香一下，提醒她注意。
　　明月跟在朝元身边。与神色复杂的父亲不同，即便看到这一幕她的表情也始终都是淡淡的。可当她将目光移向斑时，眼神却流露出了忧虑。
　　“真是为难斑了啊。”朝元无奈地摇了摇头，“看来以后这种事还少不了。”
　　明月敛起目光:“火影还有亲兄弟陪在身边。如果泉奈活着，是怎么也不会允许这些事出现的。”
　　她说完这话又有些心哀，不知道泉奈在天之灵，看着今日宇智波的处境和斑面临的一切会作何感想。
　　人群中，新野也沉着眼色和近侍的族人低声交谈着。他牵着镜，镜的旁边是耸着眼皮一脸不削的安树。
　　镜扯了扯安树的袖子:“喂，你不要表现得太明显了。”
　　安树撇了镜一眼:“有什么，反正我也不喜欢那个白毛。”
　　宇智波安树从来都是有事说事。狐狸眼白毛成天摆一副冷冰冰的拽脸，就像谁都欠了他几百万一样。
　　除了杀死泉奈伤了明月，安树还听说他知道叔叔和姚华处对象后，一直在从中作梗限制二人往来。导致每次姚华和火核都只能带他到山谷的院子里，连想上大街逛逛都麻烦。
　　“我劝你最好别和他身边的小鬼们走太近。”安树严肃地提醒镜:“白毛一直不喜欢宇智波，那群小鬼迟早会被他洗脑，尤其是团藏。”
　　台上的仪式结束后正式场合基本就告一段落了。剩下的便是可以自由交谈的庆典。
　　而在这次典礼上，清依也第一次见到了柱间的妻子水户，这个她事实上的远房表姐。
　　漩涡水户的容貌是极美的。如清水芙蓉般温柔的脸庞，头梳两个红色的发髻。整个人端庄大方，一眼看去就是大族主母的标致模样。此时她正挽着柱间的手走在人群中，和上前祝贺的忍者及村民们交谈着，一举一动都是那样优雅又得体。
　　与此同时，漩涡义彦透过人群也注意到了角落里的清依。她穿着淡色和服，黑色碎发下那双桃花般的眼眸，看上去有些似曾相识。
　　义彦愣了片刻。他刚想上前，竟看见宇智波斑走到她身边直接牵起了她的手，她朝着斑温柔地一笑，二人随即并肩离开了。
　　义彦眼色骤然一动，宇智波？
　　“兄长，你在看什么？”水户和柱间一起走来。
　　她见义彦看着前方出神，也顺道望去:“那位姑娘是……宇智波大人的？”
　　“啊…好像是吧。”柱间怕两人看出端倪想要帮清依掩饰，可她是和斑直接牵着手，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
　　水户和义彦对视一眼不免有些奇怪。
　　虽然那时她还是襁褓婴儿，义彦也不过是个六七岁的孩童。可之后他们也听族人提起过，水户的母亲，也就是义彦的继母有个表妹，跟着一个宇智波家的男人出走了。
　　那位名义上的表姨母只有一半的漩涡血统。仅存的一张照片中，她的样貌十分美丽，但一头黑发和漩涡族的红发一比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两人之所以对那张照片印象深刻，除了容貌外最主要的就是发色了。
　　义彦回过神问柱间:“那位姑娘叫什么名字？她也是宇智波的人？”
　　“她叫清依。”柱间憨笑着瞎编道:“普通女孩子啦，只是和斑在交往而已。”
　　义彦:“原来如此。只是仪式才刚刚结束，宇智波大人不参加庆典应酬的吗？”
　　柱间轻车熟路地替基友圆场:“啊哈哈，他……族里还有其他事。”
　　宇智波斑在仪式结束后并没有和其他人凑在一起觥筹交错着互相谈笑。他一贯不喜欢这种虚假的场合，更何况现在所有人都忙着吹柱间的彩虹屁，他实在没兴趣陪他们浪费时间。
　　火影就任仪式后很快就是火之国的正月新年祭。
　　大概是清楚宇智波的现状，所以当斑提出等新年祭结束就娶清依过门时，族内的反对声并不强烈，就连羽胜也终于松了口。
　　毕竟斑已经28岁，加上如今宇智波在忍界的处境也不好，身为族长的他必定承受着难以想象的压力。这个时候有个满意的女人陪在身边照顾倒也可以省很多事。
　　但即便如此，在大多族人的眼里舞女终究是舞女，如何能成为他们的主母？
　　宇智波的会议室里，斑在听完族人的话后眼色一沉:
　　“没有头衔？什么意思？”
　　“就是清依小姐在和您成婚后，虽然名义上是您的配偶，但按照宇智波和忍界一贯的规矩，她没有族长夫人的头衔。”族内负责礼仪和祭祀的一名族人向斑解释道:“因为清依小姐没有姓氏，又说不清自己的家族出身，而历来嫁到大族为主母都要——”
　　“不管她之前有没有姓氏，姓什么，嫁给我后同样也姓宇智波。”斑不觉得这是个问题，虽说高门大户一向规矩繁多，但规矩也是人定的。
　　“话虽如此，可她到底出身不明，能嫁到宇智波，还是嫁给族长已经是破规矩了。”
　　宇智波淑贞一直不喜欢这个出身吉原的狐媚女人，但也奈不住自家族长一门心思就要娶她过门。不过身为族中负责礼仪的人员之一，她在这件事上也有足够的发言权。
　　“这个不仅是我们，也是其他忍族甚至包括世俗人家一贯的规矩。公卿贵族自不必说，就连有点家业的商人，家主迎娶正室都要先记下女方的姓氏全名。少了这个环节的大礼是不完整的，那就相当于……”
　　斑看她欲言又止，蹙眉道:“相当于什么？”
　　“相当于纳妾。”一旁的新野帮淑贞做了回答。随即他摆摆手，示意听到这话后眼色大变的斑不要曲解用意:
　　“你别误会。我们忍者从来都是一夫一妻。你娶她，她自然就是你唯一的妻子。但清依姑娘的情况特殊，律法上她是妻，礼节上却只能按照妾看。我知道这样是委屈她了，也想过解决的方法，可规矩确实不能一破再破……”
　　按照妾礼会和迎娶正妻有所不同。除此之外清依在成婚后也不能被称作族长夫人，那自然也不会有族长夫人的权力和待遇。
　　淑贞:“规矩是可以适当改，但也不能完全无视，还请族长大人理解。更何况，”她停顿了一下又接着道:
　　“您不要忘了，当初您给未婚妻写过婚书，而她也给了您回应。也就是说不论是按照律法还是礼节，只有东云小姐才是您真正的原配正室。”
　　斑的眼色骤然一动，他沉默了片刻开口道:“我之前说过不许当着清依的面提起东云。何况她已经不在了，我另娶他人也和东云无关。”
　　“您说错了，并非无关。”淑贞正色着否定了他的话。
　　斑眉毛一挑:“什么意思？”
　　清依的住处。
　　“什么！？”清依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声音也提高了几分:“拜祭先室？！”
　　火核扶着额无奈地点了点头。
　　“我听淑贞大婶和我爸说的。那天斑和族里负责礼仪的族人谈你们的婚事，那边说按照规矩就是如此。”
　　火核在听到这件事的时候简直裂开了。他又好气又好笑，只觉得很奇葩:
　　“真是第一次听到有这种规矩啊，毕竟以前族里没有类似先例。我还帮着斑查了很多律法和礼仪的资料，他们确实也没说错……”
　　清依瞪着眼睛:“也就是说，我结婚还要自己拜自己哦？”
　　“对…你还要跪你自己。”火核抹了抹头上硕大的汗滴。
　　清依:“……”
　　如族人所言，按照规矩东云和清依虽然都属于斑的妻子，只是原配和再娶的区别。但礼仪上却一个是正妻一个是妾侍。妾侍进门，理所应当要向正妻行跪拜礼。即便正妻死了，也要对牌位行跪拜礼。
　　火核的表情五颜六色，他看着清依小心翼翼道:“那个…东云啊，什么正的侧的，反正都是你，要不咱先委屈一下？斑为了这件事，估计现在还在和那帮人打嘴炮。”
　　“没有必要那么做，”清依叹了口气，她并不在意这些繁文缛节，更不想让斑为难。
　　“那个淑贞大婶怎么会放过这么一个刁难我的好机会。拜就拜吧，一会我去找斑，让他不要再为这种小事费神，这些日子他已经够辛苦了。”
　　千手家。
　　“啊~应酬了这么多天真的好累。”柱间捏了捏自己的肩膀，又接过水户倒给他的茶:“姚华呢？不是要谈她的事吗，怎么不见人？”
　　泽良:“没必要让她在场，我这个父亲在就行。”
　　那日柱间在听到火核那几句复读机一样的话后，竟然真的突发奇想觉得这是一门很不错的婚事。
　　至少比起义彦，若是姚华嫁给火核，不但能拉进千手和宇智波两族的关系，还不用嫁那么远。
　　但泽良却不这样想，他手一摆:“我还是之前的想法，不会同意她嫁给宇智波的。”
　　“我觉得柱间这个提议挺好，”水户挨着柱间坐下，看向泽良开口道:“自结盟以来，宇智波和我们包括其他忍族的关系一直很尴尬，联姻或许是一个很好的缓解方法，刚好他们互相中意，身份上也算门当户对。”
　　水户做事从来都是在考虑当事人心情的前提下从大局出发，她并不会因为自己的哥哥喜欢姚华就抱有私心。
　　柱间对这个通情达理的妻子很是满意。漩涡家的女人实力非凡，大多都有隐藏的暴力倾向，但偏偏水户就那么特殊。毕竟婚姻是一辈子，要是不选个自己满意的岂不是很痛苦？
　　柱间点点头:“对啊。其实我老早就在考虑联姻的问题了。宇智波和我们同属忍村的创始族，现在有了隔阂刚好可以借此来表明诚意。双方和谐相处，这对村子也是有利的。”
　　“但是有一个问题。”一直没开口的扉间忽然说到:
　　“我们一族人人自带特殊体质，宇智波又有写轮眼。如果姚华嫁给火核，今后若有子嗣就是融合了两族的血继，但这个孩子是归属宇智波，而非我们千手。”
　　一个有写轮眼外加仙人体的宇智波族人，想想都很危险。
　　“扉间说的对。”泽良也点头道:“虽说现在结了盟，可有些问题却不得不考虑。更何况我们和宇智波说是结盟，但明眼人都知道是宇智波战败投降。就算要联姻表诚意，也应该是败方嫁女儿给胜方。哪有让胜方倒来嫁女儿的？”
　　“这……谁嫁谁不都一样吗？”柱间挠着头，他不觉得一定要分那么清楚。
　　一旁的山仓将烟杆子抖了抖，缓缓开口道:“联姻这个想法是没错的，原本我也想提。但是选择联姻对象确实需要考虑各方面原因。除了刚刚泽良和扉间提到的问题，还有一个问题。”
　　他停顿了一下，又说:“姚华和火核虽然都是族内高层，父亲也是两族长老，可他们都不属于族长血亲。既然要联姻，羁绊肯定是越强越好，和族长一脉结亲才是最好的选择。”
　　柱间和水户对视一眼，转头道:“可我有水户啊，斑也有女朋友了。”
　　“我知道。”山仓摆了摆手:“我说的是族长血亲，不一定非得是族长本人。”
　　说完他看向了扉间。
　　屋内其他人在短暂的一愣后也顺着山仓的目光看了过去。
　　扉间眉毛一挑:“看我干什么？”
　　“宇智波的女性基本没有写轮眼，他们也不用担心血继外泄。”山仓不急不缓地说:
　　“让扉间娶宇智波高层的女儿，这才是最好的联姻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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