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换后发现你也不容易

　　第二十六章算命的是开挂玩家

　　那个男人见白间率先抽出竹签，并把竹签递给他解签，他接过竹签，朝着苏盛努努嘴，示意苏盛快抽签、他要一起解签。

　　苏盛嘴角抽搐，想着反正被坑的钱不是他出，最后还是在男人的视线里抽出一根竹签，他看都没看就把竹签递给男人。

　　坐在中央的男人笑着一手一个竹签，但视线从竹签扫过后就表情一凝，然后仔细把两根竹签放在眼前、凑地极近地打量两根竹签。

　　余光里白间自然地坐在男人摊位前摆的马扎上，苏盛也跟着坐下。他手抵下巴思索着这个男人是要怎么解签。

　　但刚坐下就见那个男人“噌”的一下站起来了，男人身下坐着的马扎被他的动作牵扯、“咚”的一声倒地。

　　“这是干啥啊？两根光秃秃的竹签就把你吓成这样，我严重怀疑你是在演我、想靠虚张声势把我唬住。”苏盛被男人的动静吓了一跳，不知道还以为他苏盛是什么洪水猛兽、把这个成年人吓得大惊失色。他坐在马扎上微微曲着背，手指着动作夸张的男人吐槽，眼神里满是无语。

　　男人鼻梁上架着的墨镜也因为他大幅度的动作向下滑、滑到了人中的地方被上嘴唇堪堪架住。他微颤着手指苏盛和白间，手指在两人之间徘徊，良久才哆嗦着嘴唇说：“怪……怪事！居然是‘他逃他追’的戏码……不是，是灵魂互换！这简直是……！”肥皂剧照进现实！

　　“哈？”苏盛收回手指，不解地歪头，摊手问，“干这行的，奇闻异事很少见吗，干嘛这么大阵仗……”显得你更不专业了。

　　说着说着，苏盛的眼神一凌，慢慢收回疑惑的动作，语气正色不少，端正坐直，身体微微前倾、更凑近男人问：“你刚刚说什么？”

　　坐在一旁的白间拢身上风衣的动作也顿了一下，随后抬头盯着男人的脸，语气凌冽地接上苏盛的意图、追问：“除了灵魂互换，你还知道什么？”

　　男人咽了口水，眉毛快皱成一团，但还是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把左手的竹签递给右手。他趁机又瞥了一眼手上的两根竹签，随后把竹签轻抛在桌面上。

　　苏盛的目光随着男人的动作转到竹签上，但躺在桌面上的竹签除了“上上签”以外别无二字，他更不解了，所以他的视线又回到了男人身上。

　　白间的视线一刻也没离开过男人，他在抽出竹签的时候看过上面刻的字，所以他更好奇男人是怎么通过竹签看出他们的秘密的。

　　男人把竹签扔出去就像是在扔烫手的山芋，他叹了口气，随后在两人如影随形的视线下绕过俩人，默默的把帐篷外挂着的“正在营业”的牌子翻了个面，朝路过的人露出“休息中”，然后又在俩人的视线里走回原本的位置坐下。

　　他面对苏盛和白间的目光，心里五味杂陈。

　　他的嘴唇动了动，最后语气略带踌躇地开口：“你俩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吗？”

　　“啊？”苏盛被男人的用词弄得脑子一懵，男人一副沉重的的表情最后只是憋出这句话，苏盛有些意外，他设想的场景全都落空了，他摆手说，“我们之间就是普通同学的关系。而且在这个安全的社会背景下，我们的年龄又是这么小的情况下，怎么可能有什么深仇大恨。这和灵魂互换有什么关系吗？”

　　男人叹了口气，然后把目光转向白间，但白间也只是复述了一遍苏盛的话，男人最后只能再次叹了口气。

　　“接下来我要说的话和你们的认知可能不一样，所以你们先做下心理准备。”说完，他在俩人的注视下他绕着帐篷走了一圈、把帐篷内的灯光熄了大部分，只留下中间的一束顶光。

　　男人的动作很轻、很缓，正如他所说的那样给俩人留出建设心理从时间。

　　苏盛先收回了视线，他凑在白间耳边说：“这个大叔还真有真本事啊！”

　　有钱人多少都会相信风水玄学。但白间从来没听说过这号人。
　　白间蹙眉：“太奇怪了。”

　　苏盛不知道白间具体在想什么，但还是附和：“是啊，灵魂互换这种事怎么可能是正常人能接受的啊！这大叔不会是什么精神病吧？我看那竹签上也没有多的字和符画的，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白间把耳朵凑得更近，近到能轻而易举地听出苏盛吐槽的话语下的不安，他紧紧握了握苏盛的手，眼睛却依旧一眨不眨跟随着男人的动作：“应该不是疯子。这个展览是白自胜给白梵希准备的‘接风’礼物，按照他的性格绝对不会放任一个精神病在展会互动。”

　　语音还没落下，苏盛的注意力被白间话里的信息转移了注意力：“白自胜给白梵希的‘接风’礼物？”

　　“嗯，他在给白梵希攒‘人心’。”白间目光里那个男人做完了他的事、正慢慢向俩人走来，就粗略的回答苏盛的疑问。

　　余光中那个男人朝他们走来，苏盛也没在追问。

　　等男人坐定，苏盛率先问出自己的疑惑：“你真的不是创狗运猜出来的吗，江湖骗士也不是不会用这么夸张的话术唬住一些中二的人。”

　　面对苏盛的问，男人嗤之以鼻，微仰起头、两手一摊，语气里是诡异的自豪感：“我可是正经人，谁想骗你们。而且，在这个展览里骗你们对我来说一点好处都没有，因为我的工资是老板按‘基础工资+客人数×一定比例的利润’给的。骗你们，我不但会浪费我的时间、没有加班工资，还会败坏我在业内的名声。”

　　苏盛盯着男人的动作和白间窃窃私语：“他这话说出来有种打工牛马没招了的感觉。白自胜真这么抠门啊。不愧是资本家。”

　　听完苏盛的吐槽，白间的嘴角抽搐，但没有反驳苏盛的话。

　　男人也不在意苏盛当着他的面窃窃私语，等他们说完、恢复先前的姿势他才继续说：“按照你们这个年纪能接受的专业用语，我是这个世界的挂B，我能‘看见’很多人‘看’不到的东西。包括——”

　　男人的话引起苏盛强烈的不安，苏盛脑海中不靠谱的感觉越来越重，什么“挂B”这不是中二少年才会用的词语吗，从一个大叔嘴里说出来真的格外的不靠谱啊。

　　白间坐正，却见男人双腿交叠、大大咧咧的往椅背一靠，两手一搭，脑袋受惯性往后扬起，有着胡茬的下巴对着他们。

　　等男人调整好姿势，就见他随手一指，指着苏盛的面门。

　　“——你的欲望。”

　　被指的白间只是微微睁大了眼睛，没有太大的反应，但坐在他旁边的苏盛却发出了尖锐的爆鸣声。

　　“哈？！”

　　男人的话让苏盛联想到他自己。男人能看到白间的欲望，那不就意味着能看到他的欲望了吗！

　　“是人都会有欲望，通过运用心理学的观察也能推出欲望，这种事使用科学都可以解释的，说的那么神秘干什么！还有，随便窥看别人的欲望是非常不礼貌的事啊！”对自己隐私极其敏感的苏盛几乎是在男人语音刚落的那一瞬间就暴起。

　　“哎呀，别说的那么难听嘛～我这不是好久都没遇见这种在我专业领域的问题了嘛，大叔这个年纪也还是想要装装B的。”男人收回自己不太正经的姿势，话里的语气依旧不太靠谱，但表情还是终于摆出可靠的样子。

　　苏盛和白间都没有接话，男人又叹了口气，摆手说：“空口说——只是说‘灵魂互换’这个关键词，你们肯定还是不会相信我的，那我这就要‘开户’了哟。”

　　说着，男人的眼神逐渐危险。被他看着的苏盛几乎是要炸毛了，而白间也同样感到了不安。

　　帐篷外熙熙攘攘、人声鼎沸，帐内鸦雀无声。

　　苏盛不可思议地指着男人：“我去，你真是挂啊！”

　　男人把他们灵魂互换后的经历大差不差地说出来了。

　　面对苏盛的反应，男人感到很满意，愉悦挑眉，对着苏盛笑说：“小子，你这种给足我情绪价值的我最喜欢了！不像有些人……小小年纪就一把年纪的感觉。”

　　说着说着，俩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白间。

　　对此，白间只是默默移开视线。

　　“好了好了，不逗你们了。”男人点到为止，拍了拍手把注意力重新吸引过来，“我先前会说‘欲望’，不单纯是为了装B，也是因为你们的情况确实和‘欲望’有关系。”

　　对此，苏盛还是保留先前的态度，甚至出口的话更直接：“大叔，即使你已经说到这种程度了，我还是觉得你在唬我。我看上去很像傻子吗？”

　　男人无语了：“难怪你身体体质不好，原来是因为你疑心病太重。”

　　苏盛一噎。

　　闻言，白间也把视线转向苏盛，想看看苏盛的反应——会是像先前那样暗自神伤吗？

　　却不想苏盛直接承认：“我去，这么准！我以前和我妈说过，但她不太在意……没想到能从大师你口中听到，看来我认为的还是有点道理的。”

　　男人本想损一下苏盛，顺便暗示苏盛注意心理问题，结果没想到苏盛这么大大咧咧的接住了话题，搞得他现在有点尴尬接话也不是，不接话也不是，最后只能岔开话题：“那个先不放在一边，说正经的，你们这种情况很有可能还要继续下一次的灵魂互换。”

　　“什么时候？”白间问。

　　“现在——”

　　男人话还没说完，苏盛和白间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

　　“——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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