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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
那女孩对着另外一个女孩子露出得意的笑容:“方莹,你看我的,我可厉害啦。”
女孩转过身,聚精会神的盯着一粒石子,那颗石子竟然缓缓的飘在空中。女孩兴奋的转过身想和朋友说话,却见那个叫方莹的小女孩一直在后退,眼神里充满了恐惧。蓦地,她转身跑开,或者说是逃离。安若素愣愣的站在原地,疑惑而不解。第二天去上学的时候,班上的同学表情都很古怪。不知是谁先开口,三、四十个小孩齐声的喊着“怪物”。安若素惊惶的后退,无助的摇头辩解,却苍白无力。第三天,安若素推开教室门的时候,视线变得一片猩红,一盆温热的黑狗血淋在她的身上,盆子在地上骨碌碌的滚了一圈,最后扣在地板上。那些孩子都在笑,肆意的狂笑,夹杂着刺痛人心的嘲弄。
安若素很委屈,很想哭,双手死死的抓着裙摆。最终只是眨眨眼跑进了厕所,想要洗去一身血污,却被人锁在了厕所里。安若素使劲的推门,却怎么样也不如门外十几个男孩子的力气大。
“放我出去!”安若素捶门,带着哭腔,“你们放我出去!”
“安若素,丑八怪,没人要的丑八怪!安若素,小怪物,会妖术的小怪物!”
听着门外齐刷刷的声音唱着改编的儿歌,安若素终于泣不成声,含糊着大喊:“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怪物!”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人唱累了,一声欢呼便纷纷离开。安若素蹲在地上,倚着门,哭到近乎背过气去。哭累了,安若素站起身,打开了唯一的一扇小窗户,从二楼跳了下去。
当天安若素带着一身的伤和血污,一瘸一拐的回到家。父母见到安若素的样子,只是劈头盖脸的一顿骂。安若素把事情告诉外婆,外婆疼惜的抚着安若素的后背,什么都没说。
从那天起,安若素的人生再无半点欢愉。在学校里,安若素总是最受欺负的一个,什么书包被扔进水池里;作业本上被写满“怪物”;放学被锁在教室里;椅子上被涂满胶水之类的事情,安若素都经历过。从最初的无所适从、嚎啕大哭,到最后的沉默不语。不是不气,而是把愤怒和委屈放在心里。直到有一次,安若素在小巷里被班上的男生围住,用石子打破了她的额头。安若素终于忍不住出手,用异术把那些男生都打倒了,等待她的是老师的批评和父母不顾其颜面的拳打脚踢。
安若素跪在操场上,从白天跪到晚上,从晴天跪到雨天...高举着那张写有‘我再也不欺负人’的木板。安若素借着那场大雨嚎啕大哭,哭她悲哀的童年,哭她可以料想到的人生。
幻境突然变换,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墙,空气中是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病入膏肓的老人穿着蓝白相间的病号服躺在病床上。白色的枕头,白色的被褥,像是无时无刻的准备着哀悼。
老人的声音沧桑而嘶哑,像是随时会死去,事实上也正是如此:“素素,你向我发誓,今后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不可以妄动异术。”
已经长大了些的安若素极其正式的跪在病床前,伸出手发誓。老人欣慰的点点头,想要摸一摸安若素的脸颊,却最终什么也没摸到。
“外婆?外婆!外婆您醒醒啊!您不要睡好不好?!不管您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您!外婆!”
安若素摇晃着老人仍带着体温的身躯泣不成声,周遭的人却都麻木不仁。医院嘛,生离死别看的多了,自然就麻木了。
场景再次变换,却是在昏暗的小酒吧里。屠苏看着已经成人的安若素踩着一双高跟鞋,浓妆艳抹的在台上唱歌,时不时的被别人调戏,心里一阵酸涩的不舒服。不只是屠苏,所有置身在幻境中的人都觉得不舒服。
“老板,我今天要早点走,明天可能就不来了。”
“呦,有事儿?”
“嗯,”安若素扯了扯嘴角,“同学聚会。”
安若素的父母早已车祸身亡,正因如此安若素才被迫去酒吧驻唱。安若素回家卸了妆,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很长时间不说话。
安若素突然笑了笑:“安若素,你特么就是个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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