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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上午，两家公司还在紧急开会商议着后续的舆论引导方案。
两位主角却像没事人一样来到了片场，继续原定戏份的拍摄。
各路探究的眼光聚集在两人身上。
顾然旁若无人地走向自己的更衣间，大抵是因为她和纪承宣官宣的缘故，今天片场的工作人员都各位细致周到，虽然会不时偷偷地打量她。
——————
“今天这场戏为什么要清场？”
吸烟区里，摄影助理疑惑地问摄影师。
摄影师眯着眼吐了一个烟圈，“嘿嘿，听说今天这场戏有点劲爆哦。”
“不是顾然跳舞的戏吗？”
“你知道是什么舞吗？”摄影师瞥了助理一眼，“脱衣舞！”
“啊？！咱们这不是古装戏吗？怎么还会有脱衣舞，而且那位现在都和纪影帝……”助理疑惑的挠挠头。
“这谁知道啊，听说还是她主动和导演提的。”
旁边的另外一位摄影师不屑道：“孤注一掷想翻红呗，这种人我见多了。趁着现在扒上影帝还有些热度，要是过段时间分手了谁还记得她。”
——————
纪承宣来到片场的时候，导演方翔天正在一个一个调试机位，顾然站在中心，配合着走位。她身着纱衣，赤着脚，戴着面纱和头纱，腰间脚踝和手腕的佩饰随着动作叮铃作响。
全场就位后，先拍摄了一部分的全景。
然后方翔天宣布清场，现场只留下了顾然、纪承宣，导演、三位摄影师和两位灯光师，还有顾然的助理骆小忆——她从五年前那场事件后就被沈虹安排在了顾然身边。
“咱们这场戏，绝对不能流于艳俗，要高雅，要神秘，要魅惑，要充满力量，充满仇恨，就像著名的弗拉门戈舞剧《莎乐美》那样。莎乐美为了报复拒绝自己的施洗约翰诱惑希律王，而希律王也被她的舞蹈所震撼。现在顾然你也是一样，为了心中的仇恨，你必须要向自己的仇人献舞，你要征服他，要让这位伟大的君王彻底沦陷。”
“这不是艳舞，是献祭生命的灵魂之舞，燃烧着复仇的火焰。”
“这一场主要的表现力就看顾然了，拍的好了，咱这就是华国版的《莎乐美》。”方翔天对顾然说完之后，又来给纪承宣讲戏。
这一场纪承宣基本就是背景板，但也要有一些情绪上的变化。
纪承宣听完之后，来到顾然身边，想说点什么，顾然却已经提前知道了他的意图，安抚道：“放心吧，不是□□，有保护措施的。”
看纪承宣仍是皱着眉的样子，顾然继续道：“这支舞我已经准备很久了，是送给你的……”
“送给我的？”
“对啊！”顾然神秘一笑。
正式的拍摄开始了，顾然随着音乐开始舞动，她的目光始终停留在那坐在高位的帝王身上，带着炽烈无畏的勇敢和极致的魅惑。
面纱和头纱最先被揭开，随后是第一层纱衣，白色的薄纱被扔在一旁，露出里面色彩浓艳的红。
随即是第二层，红色的纱衣，在镜头前落下。
刚刚在吸烟室嘲讽顾然的摄影师也不由得屏住呼吸，看着镜头中舞动的顾然，这是力与美的结合，有武打功底的她，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力量，干净、利落、潇洒，虽然跳着脱衣舞，但却让人生不出亵渎的邪念。
第三层、第四层、第五层……
薄如蝉翼的纱衣之下，是顾然线条姣好的躯体，背上隐约可见的伤疤不仅没有破坏这场舞蹈的美感，反而增添了她的神秘感，让人禁不住想探究她背后的故事。
在还剩下两层纱衣的时候，她抽出腰上的软剑，在旋转中，割断了第六层纱衣的系带和腰间的坠饰，叮叮当当的佩饰落在地上，清脆悦耳。
最后，她潇洒地扔掉最后一层纱衣，走向她的帝王，带着决绝和满腔的复仇火焰。
纪承宣看着她额间渗出的薄汗，贴在脸侧的发丝，看着她目光灼热，带着湿漉漉的火热气息缓缓走向他。
她胸口微微起伏，带着那样大胆的眼神，仿佛在邀请他。
他猛然起身，拽过她的手臂，将她拥入怀中。
繁琐厚重的礼服，宽大的衣袖遮住了她大半裸露的肌肤，黑色的衣袍与她雪白的肤色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好在他还尚存一丝理智，仍记得之前对戏的内容，色气地吻上了她的脖子。
她仰着头，露出纤细的脖颈，带着引颈就戮般的脆弱美感，露出了一抹笑意，魅惑、得意、喟叹都在这一笑间。
“从一开始，我想要的就是你。”
听见顾然的声音，纪承宣愣了一下。
“我爱你。”
“我想要引诱的只有你。”
这声音很轻，轻到只有纪承宣一个人能听见。
他不知该如何形容此刻心中的感受，只好将她越抱越紧，紧到仿佛将她融进自己的身体里那样。
音乐已经停止，全场静默，所有人都还沉浸在这场绝美的表演之中。
方翔天激动地直拍大腿，“青史留名啊！这绝对将是华国影视史上的经典一幕。”
“来来来，趁着情绪还在，再拍一些近景。”
说着，就招呼灯光师和摄影师一起走上前。
这时，两个人已经稍稍分开，骆小忆拿着及地的披风给顾然披上，但两人的目光仍黏在一起。
看到导演过来，顾然撒娇般地说：“方导，能不能休息一会儿再拍呀。”
“哦哦，累了吧，那先……”
“倒不累，就是腿软。”顾然的眼神飘向纪承宣，仿佛在责怪他。
纪承宣看到她眼角泛红，带着那样娇憨神情和别人说话，他突然觉得无法忍受，想独占，想要她只能看着自己。
然后，他也顺着自己心意。
他拉过她的手臂，将她拥入怀中，吻向她。
带着微微的颤抖，那样用力地吻着他，这是一个濡湿而漫长的吻。
他要感谢今天的服装，不至于让他过于尴尬。
周围的所有嘈杂仿佛都逐渐远去，呆愣住的导演、摄影师、灯光师、助理，都恍若异世界来客。
他们此刻只有彼此。
“叮——当前世界崩溃度1%。”
顾然瞬间愣住，随即反应过来，伸出双手环绕住纪承宣的脖子，热烈地回应着他，满意地笑了。
她成功地安抚了纪承宣，这个原世界轨道中的反派。
在原世界中，纪承宣与齐星阑作为同期出道的艺人，一直被对比着，刚开始纪承宣对齐星阑仅仅不过是一点不爽而已，但是，在得知自己看中的资源、看中的女人都被齐星阑一一截胡之后，他的心态也发生了改变。
这一次，有许岩和顾然的介入，纪承宣与齐星阑在尚未成名之时就已经熟识，成为了好友。他对齐星阑的感觉是复杂的，他一方面很介意顾然喜欢齐星阑这件事，一方面又无法责怪他，因为他从来没有做错过什么。面对这样一个好友，他的心中的天平是摇摆的。
这在世界的判定中，始终是一个不稳定的因素，有爆发的可能性，不过这种威胁性相对于许岩来说十分微小，所以一直以来综合判定世界崩溃度8%。
直到此刻，在经历官宣和顾然的表白之后，纪承宣终于被彻底安抚。
顾然有些心疼地想着：“你可真容易被安抚啊。”
随后仔细回忆了一下，自己确实没有对他说过“我爱你”这三个字，心中愧疚感更甚。
“叮——是否选择脱离该世界，当前可获得S级评价。”
顾然黑着脸，在脑海中冷冷地给出了否定的回复，“刚想夸你反馈及时，结果现在就给我来了这么一句。”
顾然这支舞跳了整整一天，各种角度，近景远景中景。
在终于拍完坐车回家的时候，顾然面对再次提醒的系统，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半晌，她问：“系统，这段播报二十年，不，五十年，五十年内不再提醒，可以吗？”
“……好的。”系统冰冷的电子音传来。
顾然唇角勾起一抹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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