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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酒吧
话说那天和林诚吵翻之后,南潇在乔亚雯那里度过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是周日,两人都要准备自己的毕业论文,所以一起去图书馆查阅资料,她们计划这一天都待在图书馆里。晚上七点的时候,南潇接了个电话出去了。临走前她告诉乔亚雯,自己要出去段时间,可能不会再回来自习了,不过九点前一定会回宿舍陪她的。乔亚雯看了眼南潇脸上的神色,猜测电话大概是林诚打来的,便点了点头。
其实刚才打来电话的并非林诚而是闻励,南潇接了闻励的电话,立即去了学校附近的一家茶餐厅,闻励已经在那里等她了。
南潇到了茶餐厅后,费了些时间才看到了闻励。他穿着一件格子衫外加一条深蓝色的牛仔裤,正低着头盯着眼前的桌子。他变了,相比几个月前那个阳光、锐意进取的有为青年,如今闻励变得有些瘦削憔悴、英气全无了。南潇在他对面的座位上坐下,打量了一番眼前这个显得有些陌生的旧情人,然后亲切地问道:“闻励,你还好吧!”。
“嗯”听了南潇的问话后,闻励抬起头来勉强一笑。
“你呢,南潇,你还是像以前那么美,看样子应该过得不错吧?”闻励停顿了下接着问道。
“嗯,我还好”南潇抿着嘴,浅浅一笑,微微点了下头回答着闻励。
这时候,服务员端了两杯橙汁过来,闻励主动端了一杯给南潇,南潇带着些感动的眼神望了眼闻励。之后两人都不说话,都把精力放在了那杯橙汁上。不一会儿,两人杯中的橙汁都喝完了,南潇感觉闻励有话要说,于是双眼望着闻励的脸,在等他说出找她出来的目的。
闻励能感觉的到南潇正在看着他,他看了眼南潇很快便低下了头。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重新抬起了头,嗫嚅地说道:“南潇,我找你来,主要是想,是想找你借钱的。”
“嗯,你要借多少?”南潇听了后稍微楞了一下,然后微微点了下头问道。
“之前为了帮母亲治病,我借了20万,是从网贷平台上借的。后来你帮我垫付了100万的医疗费,我当时想着要挣钱把你的钱还你。我在网上看到别人说炒股能挣大钱,所以我就拿了那二十万去炒股了,想着在股市上大赚一笔,结果却亏了近一半的钱,只剩下了十万块了。”闻励带着失落的语气对南潇说道。
南潇听了后,轻声回复道:“那等于说,你还需要十万块钱咯?”
“不”闻励低下头摇了摇,含着泪说:“不是十万,是......是一百万!”
“一百万?”南潇听了闻励的话,十分震惊地问道:“怎么会这么多?”
闻励听了南潇的问话后,摇着头,嘴唇颤抖地说:“我当初在平台上借钱的时候,没看清上面的借款条例。它那是利滚利的啊,一个星期不还20万就变成了25万,一个月没还就变成了40万,现在我已经三个月没还了,变成了120万。可我借遍了所有人包括虞梵都只弄了十万块钱。我实在没办法才来找你。”
“那你报警啊,这不明显就是套路贷吗?你报警警察肯定会抓他们的。”南潇急忙说。
“没用的,南潇,他们是一大帮子人,你抓了他一个,其他人还会来找我的。他们现在知道我的家庭住址,我妈刚出院就因为被他们多次骚扰而病发再次住院了。他们还声称要去医院里继续去‘看望’我妈,还会来学校找我和虞梵的麻烦。为了不影响到虞梵,我现在已经和她分手了。我真得受不了了。我现在白天在餐馆里打工,晚上八点钟后则去酒吧里上班上到十二点钟。可就算这样每个月才挣不到7000块钱,我根本还不了欠的钱。所以我只能来求你了,我知道只有你能帮我,我求求你了。”说着闻励哭着向南潇跪了下来。
南潇见状赶紧扶他起来说:“你别跪我,你先起来,闻励。钱的事,我来帮你想办法吧,你好好保护好阿姨。我先给你八十万,我现在身上只有这么多。剩下的二十万,我再想想办法,这周内给你。”说着,南潇把存有自己身上所有积蓄的银行卡递给了闻励。
闻励接过银行卡,感激地望着南潇说:“谢谢你,南潇,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谢你。”
“怎么谢我?”南潇笑着说:“嗯,让我想想。这样吧,请我去喝酒吧,就你上班的那酒吧!”
“可是,酒吧不适合你这样的女孩子去啊,你知道那里可是鱼龙混杂的地方!”闻励望着南潇担忧地说道。
“怎么,你看不起我啊?还是不肯请我喝酒呢?说实话吧,我今天确实有些不开心,就想找个地方喝喝酒散散心。你要是不带我去,我就去别的地方。”南潇嘟着嘴撒娇说。
“那好吧,不过到了酒吧后你得听我的。”闻励叮嘱道。南潇答应了他。
之后,闻励便带着南潇往自己工作的酒吧走去。酒吧离学校距离并不远,南潇跟着他走了二十几分钟就到了。酒吧名叫月亮酒吧,来的顾客三教九流的什么都有,里面的女孩大多都化着浓妆,喷着香水,衣着都比较暴露。像南潇这样的穿着清新脱俗的女孩子在其间显得格外显眼,闻励能感觉到有许多男人的眼睛在色眯眯地盯着她。出于对她的保护的考虑,闻励给了她一小瓶红酒,让她坐在吧台旁边,他好照应着。
到了晚上11点半钟,一个顾客点名让闻励帮他送一位醉酒的朋友到停车场。闻励觉得这位顾客似乎是有意刁难,不过为了避免与客人起冲突他还是照办了。临走前,闻励还特意提醒南潇不要走动,不要与人搭讪,等他回来。南潇点点头答应了他。
闻励走后,南潇又点了一大瓶红酒。在酒精的作用下,她又想起了林诚,想起了昨天她和他说的话。她不禁心生悲悯,于是一杯又一杯地往肚子里灌酒。她喝得有点多了,原本嫩白的双颊开始渐渐泛起了红晕,头也变得有点昏沉了,集中不了意识了,不得不晃晃脑袋以勉强打起精神。
这时一个穿着西装,满身酒气的秃头中年男子走了过来,坐在他旁边。他把酒杯放在她酒杯的旁边,笑着对她说:“小姐,给我也满上一杯吧。一个人喝酒多无聊啊,我陪你喝酒。”
南潇听了他的话,抬起头来扫了他一眼,然后带着些醉意摆摆手说:“我不认识你,你走!”
这个中年秃头对南潇的话并不在意,他打量了一番南潇的身子,狡黠地说:“哎,小姐,你这又是何苦呢?你心里有什么不开心的,你尽管跟哥说,哥帮你排忧解难!”秃头说着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南潇听了秃头的话,有些恼火。她把秃头的酒杯推到了一边,带着醉意生气地说:“我不认识你,你给走开啊!”
秃头显然是常年混迹于酒吧迪厅这些地方的“老手”,对于像姑娘的发火这种事早就见怪不怪了,甚至南潇发火让他感到更加兴奋,让他更加肆无忌惮了。他非但没有远离,相反他还坐近了一些,直接伸过手去摸南潇裙摆下的大腿。这秃头的放肆之举让南潇瞬间酒醒了,她立马从吧椅上站了起来,准备要走。可是那该死的秃头却拉住她的裙子,不让她走。之后他还抓住南潇的手,□□着说:“姑娘,你这么好的身材,要不今晚就陪哥一晚吧。哥保证不会亏待你!”
南潇见来者不善,又挣脱不了他的手,便迅速用另一只手从包里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那秃头见南潇要报警,一只手甩过来,把南潇的手机打落在地上。
此刻酒吧里虽然有不少人在一边围观,但他们显然对这种事已经是见怪不怪,甚至是有些麻木了,竟对此置之不理,有的甚至拿起了手机在一边笑着录起了视频。
秃头见围观的人的无动于衷,便更大胆了,干脆把南潇拉到身边,要去亲她的脸。南潇用力想挣脱他,却毫无作用。
“放开她!”一个声音从围观的人群后面冒出来。人们转头一看,原来是一个留着泡面卷的穿着破烂牛仔裤的青年人。
“你快放开她,否则我饶不了你”这个青年人从人群中钻了进来,冲那秃头大吼道。
那秃头瞄了眼他,然后嚣张地说:“你是谁啊你,没看到哥哥我正在泡妞么?这是哥的本事,你管得着么?你要是打扰了哥的好事,哥饶不了你!”
那个留着泡面卷的青年人听了那秃头的话,推了一把秃头,说道:“你泡妞我是管不了你。可这是我女朋友,你泡我女朋友你说我管不管的着。”说着这个青年人一把从秃头的手里把南潇拉了过来,还冲她使了个眼色。聪明的南潇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南潇望着他,笑着配合着说道:“你终于来了,我一直在等你,你去哪儿了?”
“哦,我有点事路上耽误了,亲爱的对不起。”说着青年人拉起南潇白嫩的手,在手指上亲亲地吻了一口。
那秃头见了这一幕瞬间傻了眼,他没料到明明是要到嘴的肉,却突然杀出来个陈咬金来。鉴于周围围观了不少人,秃头没法再耍赖,便只好先放走了南潇和这个男青年。
南潇和这个男青年脱离了虎口之后并未停留,立马出了酒吧,他们搭乘了一辆出租车离开了。
“我们现在去哪儿?”到了车上,南潇问道。
“去我家吧避一个晚上吧,明天上午你去哪儿我送你回去。”男青年透过后视镜,望了眼车后面盯着他们的人,建议道。南潇一想自己今晚的确没有其它的地方好去,而这位男青年又是刚才救了自己的人,便点点头答应了。
在去男青年家的路上,南潇了解到他叫铭子,是一名画家,今年二十五岁。目前一个人住在市郊的一个改装的废弃工厂里,平日里以作画卖画为生。每周他会来月亮酒吧两次,借助酒精来寻找作画的灵感。
在路上行驶了一个多小时后,终于到了铭子的住处。这个废弃工厂以前是生产化工品的。后来由于出了环保问题,工厂被政府查封了,里面的设备都被拆去拍卖了,只剩下一个空荡荡的厂房。铭子是一年半前发现这儿的,当时他没钱租房,所以便在这个地方住下了。他把这间化工厂隔成了两个小房间和一间大厅。大厅呢,作为展示厅用于悬挂展示他画的作品;而两间单间呢,一间作为他的工作间兼客厅兼厨房,另一间则作为他的卧室。
他们进了这间废弃工厂后,铭子先带南潇参观了下展示厅,里面挂着的作品有五六百幅之多,各种各样的有画人物的、画山水的、草木鸟兽的。南潇花了半个小时欣赏了几乎每一幅作品。她一边观赏这些作品一边连连称赞铭子的才华。之后他们又到了铭子的创作间,那是一间摆放相当凌乱的房屋:房间大概有四五十平那么大,没有一个窗户,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颜料味。整个房间全靠两盏大的白炽灯照着,部分地方显得有些暗了。房间门边上靠墙的地方摆着一张木头钉成的简单的台子,上面放着砧板、碗、瓢盆还有电锅,以及半筒面条。而与门相对的另一边墙的附近,则放着一个起了皮的旧沙发。沙发上放着一些袜子、女人的内衣和皱褶的牛仔裤。沙发前面还有个玻璃桌,桌上放着几本封面火辣的杂志、烟灰缸和两桶吃完了的泡面。除此之外,房间里放着的全是夹着半成品绘画作品的画架以及一些颜料桶。
铭子带着南潇进了创作间之后,立马快步走过去,把沙发上和玻璃桌上的东西都一把抓到一个墙角边放着,然后招呼南潇到沙发上坐下。
南潇并没有顾忌太多,直接过去坐了。看见南潇落座了,铭子笑着冲她说:“我去给你倒杯水。”说着他便走进了与创作间相连的卧室里,过了好几分钟,他才走出来,递给南潇一个盛着温水的纸杯。南潇恰好也有些口渴了,便接过去喝了。
之后,铭子拉过一个画架来。他对南潇说:“我想请你帮我个忙,我想以你为模特画一副画。你就现在这样坐在沙发上就行了,画完了你就去房间休息吧。”
南潇之前从没有让人给自己画过肖像,听了铭子的话后对此充满了好奇,因此便答应了。她坐在沙发上,一直带着微笑端坐着。可坐着坐着,南潇却越发觉得迷迷糊糊地,精神有些散乱了。很快她便睡着了。
等南潇再次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全身□□且双手双脚都被绑缚着。而那个‘救了她’的铭子,此刻正站在床边的一个画架面前照着她的模样在画一副裸女图。见南潇醒了,铭子笑着放下笔冲她说:“我等了四个小时了,你终于醒了。你醒的正是时候,别急,宝贝,等我画完这一笔就来陪你。”
南潇听了铭子的话大骂道:“你快放了我,你这卑鄙无耻的流氓混蛋,你快放了我!”
“放了你,不可能的。你是我好不容易抓到的猎物,我怎么可能放了你。放心,今晚,我会让你成为我的女人”铭子说着放下笔,跑过来,抱着南潇一顿狂吻。随后他开始一边吻南潇一边脱自己的衣服。此刻,南潇心里绝望极了。
南潇不知道的是,就在她身陷囹圄的时候,她的父亲、母亲以及乔亚雯还有林诚都在找她。原来,乔亚雯因为久久等不到南潇回来,便打电话给了南潇。可是南潇的手机在与秃头的冲突中,落在了月亮酒吧里,且摔坏了根本打不通。她只好又去打电话问林诚,询问他南潇是不是在他那里。可林诚却回复说当天并没有和她联系。情急之下,乔亚雯之好又打给了南潇的父亲南远洲。南远洲原本就因从阿香那里得知南潇与林诚之间的事而对林诚十分不满,此时听到南潇联系不上的消息,更是怒火中烧。他打电话警告林文正父子,若是他们不能把南潇安全地找回来,他是不会让他们林家安生的。
林诚原本就因自己选择了虞岚而对南潇心怀愧疚,此刻听到南潇失踪的消息更是内心不安,他发誓一定要找回南潇。于是他开着车子到了洪城大学,沿着洪城大学周边开始寻找。可是到了凌晨三点半钟,仍旧没有看到南潇的半点影子。这时他突然想起来了,半个月前他送过南潇一只情侣款的腕表,南潇一直戴在手上,而这款表是有定位功能的。于是他打电话给了经销商,得到了手表的位置信息后。于是他立马开车去了位置信息里的地方——一家废弃工厂。
他进入了那家废弃工厂,发现了一间放着画架的房间中的沙发上有南潇的衣服,这让他欣喜若狂。观察了这间房间的布局之后,他发现创作间的一边墙上有扇门是从里面锁着的,于是便立即撞过去。
房间的门突然被撞开了,一个黑色的影子冲过来拉开了正要对南潇行不轨之事的铭子,并把他摁在地上一顿狂揍。南潇在万分惊恐之下认出了来人的身份——竟是林诚。林诚把铭子打的奄奄一息之后,站了起来。他脱下自己的西装盖在南潇身上,然后帮她解开了身上绑缚的绳索。之后,他又找来了散落在外边创作间的南潇衣服,抱到南潇身边。然后他拎着铭子出去了,留南潇在房间里穿衣服。
林诚报了警,把铭子送交了民警。之后,他返回屋内看南潇,南潇已经穿好了衣服,正坐在床上呜呜地哭着。林诚看到后,立马走过去,坐在床边,把南潇揽进怀里。
南潇倚着林诚哭过一阵子后,突然从他的怀里挣脱了出来。她眼里噙着泪,望着林诚的脸,狠狠地打了他一巴掌说:“林诚,你不要以为你救了我,我就会感激你。要知道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去酒吧里买醉,又怎么会遇上这样的人。一切都是因为你,是你背叛了我,伤害了我。”
听了南潇的责问后,林诚低下头向她道歉道:“对不起,潇潇,是我伤害了你。对不起!你怎么恨我都不过分。”
南潇哭过一阵子后,随林诚离开了这座给她带来噩梦的废弃工厂。林诚把她送回了她的父亲南远洲家里。南远洲对于送回了自己女儿的林诚没有任何好脸色,他冲着他气愤地说:“林诚,我女儿哪点配不上你了,你竟然出轨伤害了她。你对我女儿的伤害,你这辈子都还不清。”
对于南远洲的指责,林诚没有半点反驳,只是连声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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