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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谅
沉重的马就要压下,泽修来不及躲开,甚至来不及闭上眼睛。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坚硬的马蹄从头顶向他的头颅踩下。
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高大的身影闪现在眼前,遮住他所有的视线,也阻隔了他目之所及的所有危险。
马儿再度发出惊慌的嘶鸣,马车被强行停止,激起的狂风卷起地上的沙石向四周肆虐,泽修下意识用手臂遮挡迷眼的沙石。
等到风过,他放下手,眼帘刚好映入一个熟悉的背影,那背影曾踏光而来,在那黑暗的疼痛世界里,举刀为他驱逐疼痛。
泽修看得入迷,心莫名跳动起来。
他第一次这么清晰地打量这个背影。
那几乎是一个可以称之为完美的背影。黑发的尾梢在脖子与肩膀上拂动,肩宽而腰窄,从肩到腰呈现出一个完美的倒三角比例,脊梁笔直,勒止马儿的手臂上肌肉紧绷又极具美感,突出的肩胛骨勾勒着力量的形状,黑色风衣下两条异常修长的腿定在那,如磐石一般,叫任何危险与痛苦都越不过这背影。
在这背影庇护下的泽修心中不觉泛起一种安心的感觉,呆呆地想大概这辈子也忘不掉这个背影了。
那边狄亚烈似是感觉到了泽修的注视,微微侧过脸,突然抓住马腿,单手把马儿丢到一边,像是丢了一根小草、一朵小花般轻松。
轰隆一声,马儿落地,马儿后方撞得翘起的马车也平稳落地,激起一片飞沙走石,砸得大地颤动,甚至压碎了轮下一些石块。
狄亚烈轻描淡写地拍了拍手,向泽修转过身来。
泽修盯着狄亚烈心脏不争气地狂跳起来,好像隐隐在期待什么。
视线里很快出现尖瘦的下巴和刀削般的薄唇,然后是一个面无表情的银面具。
银面具遮住了狄亚烈邪魅的脸,使他看起来不再那么盛气凌人,邪气凛然,但面具也遮住了那双红眸,泽修心里竟然莫名为此失落。
狄亚烈大步走上前,半跪到他面前,检查起他的伤势。
“你别碰我。”泽修看着那银面具,心里很不是个滋味。
他气这个夜族玩消失,气他拂动他的心思,还让他觉得愧疚,气他为他杀人,让他心有不安,同时他也气恼自己,明明已经知道夜族的残忍,却还沦陷在这个夜族的背影里。
狄亚烈动作滞了滞,然后伸手想要扶起泽修。
“我自己能起来。”
泽修拍开狄亚烈的手,自己想要爬起来,但身体还没恢复,手臂简单的用力就让他疼痛不已。
狄亚烈啧了一声,不再顾泽修的抗拒,强硬地把泽修抱进怀里,手上也悄悄亮起消疼的白芒。
“都受伤了还逞强。”狄亚烈语气里透着生气。
然后他不等泽修挣扎反抗,托起泽修磕破的腿,弯下腰,吻住了泽修腿上的伤口。
“......”
泽修一时脑袋短路,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狄亚烈把他腿上伤口边的血迹舔干净,又吻了吻伤口。
“你别喝!那血碰到灰尘了,脏!”泽修压低声音惊呼。
但狄亚烈并没有听他的,紧勒着他的腿弯,不给他动弹。
泽修又气又郁闷,恼怒道:“你就这么想要我的血吗!这么点都不放过。”
然而狄亚烈却舔舐着他伤口说:“这里还疼吗?疼我再给你舔会。”
泽修一愣。
经狄亚烈这么一说,他才察觉到伤口处的疼是减轻了不少。
这时狄亚烈解释说:“夜族的唾液有缓解疼痛的功效。”
泽修顿时为自己的误解,羞愧地脸红。
狄亚烈又舔舐了会,松开他的腿,然后小心翼翼地抄起他,把他横抱起来,向人群走去。
“我不疼了!我可以自己走!放我下来!”
没了疼痛的困扰,泽修又有了精力,他注意到他们已经成了这条街的焦点,周围的人都盯着他们,那目光带着各种评价在他们身上扫来扫去,让他很不自在。
再想到刚刚狄亚烈抬着他腿的样子,泽修简直尴尬地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别闹。”狄亚烈语气命令又略带宠溺。
“谁闹了!”泽修嘟囔说,“我说过我讨厌夜族,讨厌你,我不要你抱着我。”
然而这时人群忽然爆发出尖叫。
泽修朝声音处看去,只见那里的人群突然如潮水一般后退,露出了藏在里面的几个夜族。
那些追逐他的夜族都已经颤抖着跪到地上,身体也以怪异的姿势扭曲,他们发出凄厉的痛呼,仰起满是痛苦的脸,骤然一齐粉碎,化成热烟消逝。
“你可以讨厌我,但伤你的人和夜族都得死。”
狄亚烈对此发出冰冷的话语。
“你一直为我杀人,是想让我愧疚吗?”
泽修朝把他安放在石头上的狄亚烈怒吼,他已经被狄亚烈强行抱着带到一处隐蔽的小花园。
狄亚烈半蹲到他面前,摘下面具,“我错了,别生气,气坏了我心疼。”
泽修被狄亚烈无赖的语气激得一噎,正想反驳几句,就见狄亚烈勾起一个邪魅的笑。
“来找我,想我了?”
“你给我正经点!”泽修咬牙说。
谁知狄亚烈握住他的手,神色坦然又决绝,“那些人是我杀的,就算你不高兴我还是会这么做。什么我都可以依你,除了这件事。没有男人可以能忍受自己的伴侣被别人欺辱或言语羞辱,动心思也不行。”
“你跟踪我?”泽修心里隐隐有了猜想,昨天他有很多地方都觉得奇怪,好像有人暗中帮助他一样。
狄亚烈笑了笑,“伴侣在学坏,我当然放心不下,得跟着看看。我伴侣魅力那么大,要是碰到几个不长眼的,受了欺负怎么办?”
“谁学坏了!”泽修一想,不对,又赶紧纠正,“谁是你伴侣?我同意了吗?”
狄亚烈的目光忽然变得深远哀痛,语调惆怅,“你是我的伴侣,你和我曾相互许诺永恒相伴的誓言,只是你不记得了。”
泽修心中阵痛,偏开脸,避开那红眸里的悲伤,“你别这样看着我,好像我很不负责任一样。我说过你找错人了,我不记得自己和你约定过什么,以后也不会约定什么。我是人类,不会和吸血生物在一起的。”
“为什么对我这么残忍,泽修。”狄亚烈拧起痛苦的眉,“我并不想成为你讨厌的吸血生物,只是我生来就没有选择。”
泽修震惊不已,狄亚烈居然是位天生的夜族。
天生的夜族,那是父母双方都为夜族,由夜族母亲亲自生下的夜族,这在夜族中是非常稀有的存在。
夜族是个靠血脉传承的生物,两个陌生人,通过初拥的方式,就可以成为父与子,所以夜族并不追求真正意义上的繁衍。
女性夜族由于身体变得冷血,血液循环不足,无法给孱弱的胎儿提供血液营养,导致很多胎儿会腹死胎中,所以夜族生育率一直非常低。
而能够出生的夜族孩子都是在胎儿时期就非常顽强,可以自行抢夺母体的一些营养,这才足以让自己存活、出生,但这也意味着,他们必须强过他们的母亲,甚至自私地抢夺母亲的生命力。
故而,夜族女性被腹中胎儿杀死这样的事屡见不鲜,夜族女性用生命孕育后代,导致夜族女性减少,越来越多的夜族女性也变得不愿意生育,所以天生的夜族便变得极为稀有。
这就像是上天对这个强大种族的诅咒。
泽修不由得对面前的狄亚烈投去一抹同情的目光,怔怔地想,或许也不能怪夜族残忍,如果他们不残忍又怎么能活下来呢。
“泽修,”狄亚烈把泽修的手拉到嘴边细密地亲吻,仰视的红眸闪烁着恳求,“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和以前一样陪在你身边好吗?”
狄亚烈这可怜的模样魅惑迷人极了,泽修觉得自己仿佛被暗夜里的魅魔勾引,心跳怦然,脸红着抽回手,“就算我不给你机会,你不是也会跟着我,然后溜进我的房间,抱着我睡觉。”
“不要讨厌我。”狄亚烈不知从哪掏出了一朵鲜红的勿忘我递到泽修面前,“你说讨厌我的时候,我真的很心痛,我最害怕的就是你讨厌我。”
泽修觉得狄亚烈的样子好像在说他犯了什么错似的,他不满地嘟囔道:“我又不是无缘无故讨厌你。你想初拥我,想吸我的血,还总是......强迫我,我不该讨厌你吗?”
狄亚烈双手握住他的手,把头搭到他的手上,然后像是个向上帝忏悔的罪人一样说:
“我保证,除非你愿意,以后我绝不会再动初拥你的念头,或吸你的血,请求你原谅我之前的罪孽,我最爱的泽修。”
狄亚烈认真赎罪的模样让泽修于心不忍,他再次抽回手,“你也用不着这样,我又不是神父,可以消除你的罪责......对了,你之前不是要初拥我,我都感觉你咬我了,为什么我没有转变?”
狄亚烈喜出望外,“你想被转变?”
“我不想!”泽修斩钉截铁,“我只是纳闷我被你咬了为什么没转变?”
“我是咬你了。”狄亚烈说,“但我没用獠牙。初拥必须得夜族给獠牙覆上魔力才能进行。”
泽修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那你咬我干嘛?”
“谁让你说讨厌我。”狄亚烈说,“你说讨厌我让我心痛,我就让你小疼一下,我们扯平了。”
泽修嘴角抽了抽,心下吐槽幼稚,也不想和他计较,又问道:
“那我被吸血鬼咬到了,为什么也没被转变?”
谁知狄亚烈顿时变得严肃,鲜红眸子里也腾升起怒火,“你被吸血鬼咬了?那些十三代、十四代?什么样的吸血鬼竟敢如此大胆,敢吸你的血?我要让她生不如死!”
泽修赶紧拽住猛地站起来的狄亚烈,嘟囔道:“好了好了,我已经杀了那吸血鬼了,你也用不着这么激动。”
狄亚烈这才再次半蹲下,不满地说:“死在你手上算她便宜了,你下手向来轻。”
“别纠结这个了。我就是好奇为什么我被她咬了,没被转变。她是十四代。”泽修说。
狄亚烈挑了挑眉,理所当然地说:“没有任何吸血鬼或夜族可以转变你,除了我。”
泽修惊得睁大眼睛,“为什么?”
“因为你是我的,他们不够格。”
泽修擦了擦汗,他觉得这个答案和没回答也没什么区别,完全就是一种占有宣誓。
不再纠结这个,他又问道:“我再问你一件事,你如实回答我。”
“好。”
这次泽修凝视狄亚烈的双眼发问:“那个苹果店的女孩,是你吸干她的血吗?”
“不是我。”
狄亚烈答得自然而然,斩钉截铁,尽管心里早就有了猜测,但听狄亚烈亲口这么说,泽修还是松了口气,心里一块大石落下。
“这个地方不只有我一个夜族,”狄亚烈说,“虽然都是些不入流的东西,但很会生事。那些事都是他们做的,不过我现在的处境没法处理他们。他们越来越放肆了,很快人类就会发现他们的,也不需要我动手。”
泽修瘪瘪嘴,“你还处理他们呢,你自己处理好了吗?”
他偷瞄了狄亚烈心口一眼,“血饥……好了吗?”
狄亚烈眉头一扬,翘起嘴角,忽然把泽修压倒在石头上轻笑,“担心我?”
泽修抵住狄亚烈靠近的胸膛喊道:“谁担心你!我还没答应原谅你呢!你给我适可而止点,快起开!”
狄亚烈没起来,倒也没继续接近。
“血饥暂时缓解了,不然我也不敢靠近你,但是心里还是很饿,那种......想吃了你的饿。”
泽修从狄亚烈眼里看到赤果果的‘想要’,心里不觉浮现发情二字,但是嘴里怎么也说不出这个不文雅的词,急忙推阻道:“你,你要再强迫我,我就永远不会原谅你了。”
狄亚烈眉毛一挑,“那我只要不强迫你,你就原谅我?”
泽修一愣,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但狄亚烈看他不答,盯着他的唇压了下来。
泽修耳根顿时发烫,之前接吻时那柔软的感觉适时地出现在脑子里,给这气氛增添了一丝旖旎,他再也绷不住了,赶紧妥协:“你答应我几件事,我就原谅你!”
狄亚烈瞬间直起身,“好,什么事都答应你,只要你原谅我就行。”
“......”
泽修愣了十几秒,看着狄亚烈玩味的嘴角,意识到自己被耍了,他生气地推开狄亚烈,站起来就走。
“好了好了,我错了还不行吗?”狄亚烈从背后抱住他,“你刚刚答应原谅我了,可不能说话不算话。”
泽修气得眉毛抖了抖,“那好,想要我原谅你,首先第一个,你不准对我动手动脚,尤其是这种突然扑上来的行为,不准突然亲我,抱我。”
“......”
泽修也露出得逞的笑,“怎么?刚刚还说什么事都答应我,这就不行了?”
狄亚烈小叹了口气,泽修以为他要妥协了。谁知狄亚烈突然掰过他的脸,在他唇上蜻蜓点水地吻了一下,然后松开了他。
再度袭来的柔软感让泽修失神,刚平复的心跳又开始激动起来,他愣了半响,捂住嘴,转身又愤又羞地瞪着狄亚烈。
狄亚烈眼神无比宠溺,翘起邪魅的嘴角,语气无奈地说:“现在我答应你。为了你,我会忍住对伴侣身体的渴望,虽然我是个正常的成年男性,应该充分享受和伴侣间愉快的肢体接触,但为了你,我可以忍受得不到满足的痛苦。”
泽修嘴角抽了抽,再次见识该夜族的无赖,“那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对我的高尚忍耐?”
“是的。”狄亚烈说得脸不红心不跳。
“对了,除了不能吸我血、初拥我外,你还不能随便杀人。”
泽修忽然转过头,一下撞进狄亚烈宽阔的胸膛里,这时他才发现狄亚烈身上有股淡淡的勿忘我香味,颇为好闻,他不觉有些沉浸,一时忘了推开狄亚烈。
狄亚烈举起双手,“那你主动投怀送抱,不算我的问题吧。”
泽修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羞得脸一红,尴尬地转过身手脚并行前进,“谁投怀送抱!嘴巴不会说话少说一点。”
狄亚烈好笑地跟上去,“没办法,我嘴比较笨,要不你教教我?最好是嘴对嘴的方式,不然我学不会。”
泽修听着一个激灵,身上鸡皮疙瘩一下跳起来,又回忆起那些旖旎的触感,他赶紧甩甩冒烟的头,脚步如飞。
看着泽修羞得横冲直撞的背影,狄亚烈笑眯眯地枕住头,心里的痛不觉淡了几分,可瞧着泽修羞红的脖颈,他还是忍不住舔了舔獠牙,血饥又弥漫上来。
“泽修,”他三两步追上泽修,把泽修拉到一旁的食物店,给泽修点了很多喜欢的吃食,然后告诉泽修他要离开一会,让泽修在那边吃边等他,他很快就回来。
泽修舀起一勺土豆泥塞进嘴里,不耐烦地朝他挥挥手,“我一个成年人还能跑丢了不成?”
狄亚烈无奈地笑了笑,然后闪身离开,快速地穿过一条条街道,来到一家名叫夜色的酒馆前。
这家酒馆表面装饰地富丽堂皇,处处透露着高级和雅致。
狄亚烈一走进去就察觉到,从各个角落瞬间抬起数十道目光,带着魔力,落在他身上,犀利地打量起他,仿佛要把他看穿。他微微睨了那些目光一眼,稍微释放了一些威压。
那些目光立刻消失不见,他这才走到酒台前,用手指尖敲了敲桌面。
酒台后的酒保抬起头,脸上立刻浮现谄媚的笑容,“您来了,这次还是和之前一样的酒吗?”
“你们这还有更有品味的酒吗?”狄亚烈坐在高脚椅上,撑着太阳穴,手指轮击桌面,“之前的酒味道都很一般,只能解渴,我需要纯度更高点的。”
酒保一愣,讪笑道:“先生,您之前喝的‘玛莉亚的红唇’已经纯度最高了,一般来我们这的高级客人尝了都没说不好、觉得纯度低的。”
狄亚烈眼中掠过一丝不快,“你把我和那些不入流的东西比?”
酒保浑身一颤,低下头道:“如果您要更高的纯度,小酒杯就盛不下了,您需要换个特殊的酒杯才行。这酒杯我得向老板申请,只有老板允许您才可以享用。”
狄亚烈嗯了一声,朝酒保丢了一块金子,“速度,我赶时间。”
酒保接过金子,赶紧走进酒台旁的一个房间,不一会他就出来把狄亚烈迎了进去,然后把狄亚烈带到一个金碧辉煌的房间里。
很快酒保领着一个少年进来,那少年十分清秀,穿着一身洁白的布衣,神色怯怯的,都不怎么敢抬头,只是偶尔好奇地偷瞄两眼狄亚烈。
“先生,他是还没被碰过的。”酒保掐媚地讨好道,“老板说,您给的钱可以买下他了,您对他做什么都可以,他属于您了。”
狄亚烈坐在沙发上,不耐烦地朝酒保挥挥手,酒保赶紧退了出去,带上门,然后狄亚烈朝少年招招手,少年乖巧地坐到他身边。
他摘下面具,一下把少年推倒在沙发上,毫不犹豫地伸出獠牙咬上少年的脖子,红眸闪亮,他大口吞下甜美的汁液,难忍的血饥也在这芬芳中逐渐消失。
良久狄亚烈直起身,擦了擦嘴唇,尽管这次喝得血分量十足,但味道他还是极其不满意。他不由得想起泽修白皙的脖子,那对他而言才是真正可以解渴的甘泉。
甩甩头,甩掉对泽修的欲望,狄亚烈站起身准备离开。
“先生......”
这时被吸血的少年突然拉住他,虚弱地问道,“您要走了吗?”
“嗯?不然呢?”狄亚烈反问道。
少年露出不解的神色,“您只是想要我的血吗?”
“不然我该想要什么?”狄亚烈反倒有些好笑。
少年低下头,“您买了我,我属于您了,我可以帮您排解身体的郁闷。”
狄亚烈挑了挑眉,“不用了,我有伴侣,对你还没那个兴趣。”
少年仿佛受到打击,“您不满意我吗?”
“你的味道确实一般。”狄亚烈毫不怜香惜玉,转身就走。
他拉开门,酒保立刻笑着迎了上来,见少年干干净净地坐在沙发上,酒保赶紧问道:“先生,您不满意他吗?”
“一般般。”狄亚烈睨了酒保一眼。
酒保立刻朝一边的侍从使了个眼色,那些侍从大步冲进去,抓住少年就是几巴掌,打得少年呜咽哭泣,缩成一团。
“先生,是我们没把他调教好,扫了您的兴致。”酒保谄媚地赔礼道歉,“我再给您找位有情趣的奴隶?”
狄亚烈瞧了一眼还在挨打的少年,挑眉道:“你们这的血奴必须提供身体服务?不然就会挨打?”
酒保被问得怔了怔,但还是讨好地回答:“倒不是必须。只是来我们酒馆的高级客人贯来喜欢在品尝美酒的时候,享受身体服务,所以如果奴隶不能让客人有兴致,为客人提供身体服务,那就说明他没好好服侍客人,没被调教好。”
“还有这种歪理。”狄亚烈好笑出声,丝毫没顾及酒保尴尬的脸色,“让他们停手吧,既然这是我买的人,让他跟我走。”
于是少年跟着狄亚烈出了夜色酒馆,狄亚烈瞥了一眼一旁还在啜泣的少年,把外衣扔给了他,“穿上,免得牙痕被人看到,给我带来麻烦。”
“先生.......”少年穿上狄亚烈的外套,眼巴巴地望着他。
狄亚烈却没理睬少年眼中的期待,只是丢下句‘你自由了’,就闪身消失了。
然而等狄亚烈回到吃食店,却发现泽修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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