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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我和李坤宇好几天没见了,打电话的时候他说这周三想见,我一想,不行。陈州乔的房子快竣工了,我答应周三陪他一起去选家具。因为他想我给他配,刘晴的店员请假,她走不开。我跟李坤宇说要么礼拜四吧,李坤宇说好吧。结果周三那天下午,我都已经到达地点了,陈州乔来了个电话,说他那边儿有点儿急事儿,想换个时间。我这就白等了。我一看时间还早,也不知道干嘛去,不想回公司,除了陈州乔那房子之后的一户房子的稿都完成了,现在是施工阶段,我这儿不大忙。我就一个人儿沿街那儿走,有点儿闲。
这时候我手机响了,是李坤宇“张朝,你在哪?”
“在家具街这儿呢。”
他笑了,“我看见你了。”
“啊?”我左右看看,都没啊。
“你在那儿别动。” 我就没动,过一会儿我就看见李坤宇的车了,他开过来在我跟前儿停了,我拉开车门上去。
“不是要陪陈州乔选家具吗?”
“他临时有事儿,来不了。”
“那你打算干吗去?”
“我没事儿啊,一个人儿走走,不知道干嘛。”
他默一会儿,然后说“张朝,我想你了。”
我楞一下,没想他突然这么说,然后我拍拍他“那我今天就陪你吧!反正也没什么事儿。”
“那去我家吧。”
他把车开进他小区的车库,刚停,他就过来亲我。
亲了一会儿,我俩放开,我笑他“真这么想我?”
“嗯,想。”
回他家我俩就□□,边做我边想,我现在可真不是处男了。
一星期后李坤宇去了外地,他要去那儿挖个人,他同学的师哥,现在可是个牛B范儿。他临走前我还逗他,你把他抓你们随意空间了,那我彻底就没饭吃了。他说那我就养你。
我可没有当家庭妇男的打算。
他走的那几天我俩几乎天天晚上打电话。我俩聊着聊着我就愿意逗他,说些色情的话,然后问他硬没硬,我现在很容易黄想儿,八成是二十多年的处男之日给憋的。
谢军那孙子也不知道脑袋让那个门板给夹了,最近老往我家冲,我说你老往我家冲张淑惠干嘛去?怎么不带她一块儿来。孙子眼睛一翻“你这地方跟狗窝似的她能乐意来吗?”
我去你妈的。
谢军还喜欢死皮赖脸的在我家睡,我有时候实在受不了了就大半夜的拿条毛巾被就去沙发上睡,一天天睡得我腰酸背疼腿抽筋。
李坤宇回来后,我家经历了一场劫难。
基本事情是:停水一周。
第一天我以为明天会来水,第二天我以为后天会来水,第三天我怒了,怎么还不来水?
我问隔壁那大妈,你家停水吗?大妈眼睛一翻,孩子啊!楼下不贴纸儿了吗!管道维修,停水一周!
得!
我把这事儿和李坤宇一说,他笑了“到我家来吧。”
我收拾了点东西,就去他家了。
这几天过得基本是同居生活,我俩每天晚上都精彩的在床上折腾,李坤宇和我在一块儿的时候尽量不显得忙,他怕耽误我和他说话。天天早上他送我上班然后自己回公司,我心想这可别让同事或者我们老板看见,不然丫肯定以为我是穿梭在室内装潢业的商业间谍。
这天我跟陈州乔一起去帮他选家具。陈州乔真是喜欢复古的东西,我俩跟淘宝似的一家一家的看,他就喜欢些木质家具和稀奇古怪的挂饰。我心说丫肯定是向往生在古代的,因为没生在古代所以丫在自暴自弃。
这时候谢军打电话,上来就哇啦“你死哪儿去了家里怎么老没人!?”
“我在李坤宇家住呢。”我说秃噜嘴了,说完我就后悔了。
“你跑他家住什么?”
“我家那片儿停水一周。”
“你怎么不来我家住?”
“你说梦话呢?你家那老头老太太都在我方便吗?”
“行了,晚上出来吃饭。”
“不行,我有事儿。” 我跟李坤宇约好了,吃完饭去广场散步。老坐车都快坐出腰间盘突出了。
“嘛事儿啊?”
“谢军儿,你还真当你是我妈呢?没屁事儿,和客户吃饭!”
“你赶上三陪了。”
“你他妈不说人话就挂了。”
我挂了电话,陈州乔瞅着我嘿嘿直乐,“你乐什么玩意?”
“这是你那个姓谢的朋友吧?我怎么听你俩说话跟两口子吵架似的。逗。”
“有病吧?我俩一在一起不吵就浑身痒痒。”
我倒希望是两口子,人家不乐意呢。
“诶,张朝。你上次说你喜欢的那个女强人,我怎么一次也没见过?也没听刘晴说过有这么号人。”
我一下子有点儿发懵,我都忘了跟丫说过这个了。
我俩正好走进家店,我就岔话题,“这个不错,你不是喜欢这样的吗?”
“嗯。还成。”
一礼拜后我家来水了,这把挨家挨户乐的,家家都哗哗放水。
人生不就是这样,平常儿每天都在你身边儿的人或事儿你见他(它)就跟你需要呼吸一样平常,可哪天这东西忽然间没了,得把你闪够呛。
我家这一来水,东西我就得收拾,收拾完东西之后,谢军这孙子又来电话。
“我说你最近怎么老阴魂不散?”
“这不有正事儿嘛!朝儿,你今天务必!务必出来吃饭!这可关系到你哥哥的人身幸福!”
“嘛事儿说得跟天大似的!”
“啥也不说了,全是眼泪。你今天晚上出来吃饭啊!我在红双喜订个间儿!”
晚上我去了红双喜,心里琢磨着这傻B最近他妈有点儿反常,成天虚张声势的。我一进屋,一打眼儿,有他,张淑惠,还一不认识的女的,仨人聊得欢呢,离老远儿就听见那嚣张的笑声。
一看见我来,谢军就蹭从凳子上站起来,“你可来了,跟个少爷似的。”
我看有女士在也不好发作,干笑两声找个地方坐下,挨着那不认识的女的就坐下了,谢军贱兮兮的跟张淑惠使了个眼神儿,小声儿说句“看见没有,自己就找过去了。”
转头看我“诶,这张淑惠同事,邹思琳。”
我转头,笑笑,和她握握手,我们互相说了声你好,谢军那边儿说“这就是大设计师张朝。”
我喝两口茶水,捉摸着有啥不对劲儿。谢军就冲我挑挑眉,你瞅丫那傻B样!!!!
谢军招呼服务员点菜,我把菜单给邹思琳叫她点,咱面子上得过得去是不。
吃饭的空档儿,我们几个聊天儿,邹思琳说“总听张淑惠说谢军有个死党,你俩在一起就特能贫,今天怎么不贫了?”
我尴尬的笑两声儿,谢军开口了,“这不是有女士在么,这小子放不开。”
张淑惠叫我,“张朝,你俩以前一个专业的还是一个班。还想一块干公司是吗?”
“是啊,谢军儿说的?”
“嗯。呵呵。可他就说到这儿,他把你闪够呛吧。”
一提这个我就来气,“是,丫就是一叛徒。”
谢军眼睛一翻,“怎么说话呢!我那不是选错专业走进迷途了吗!”然后他又嬉皮笑脸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唯一没迷途的就是认识这个好哥们儿。”
行了,我他妈算明白了,这傻B是给我介绍对象呢! 最见不惯这样的,自己幸福就他妈巴不得全世界所有人儿都和他们一样!还他妈以为自己是神呢,是众人的标杆啊?
他朝我身上嗅了嗅,稍微小声儿跟我说“我说你这身上怎么老有股油漆味儿,来恰儿换衣服了吗?”
我有儿大声儿,“你管着吗你?我夏天省蚊香了行不行?”
张淑惠和邹思琳听着了,捂嘴开始乐,张淑惠还像给邹思琳介绍一场戏似的,“开始了,开始了。”
邹思琳说“你俩真逗。”
我冲她们笑笑,把筷子一放,站起身。
谢军那孙子赶紧喊“你干嘛?”
“上厕所!”我说。
“等会儿我跟你一起去。”
“滚!看到你那张脸就便秘!”
“这儿有女士在呢你就不能文明点儿!”然后我俩特虚假的冲那俩女的一乐,“嘿嘿,我(他)就这样儿。”
我俩走出去以后我就走前边儿,不乐意搭理那傻B,他在后边儿跟着。
“你要尿裤子了啊走那么快。”
我突然停下,丫差点儿撞上我。
“你什么意思?”我冲他喊。
“什么什么意思?”
“你把那女的带来什么意思?!”
“没啥意思啊,就大家一块儿吃吃饭,交往交往啊。”
“交往你妈! 你说!你是不是要给我介绍对象。”
“我那不是怕你闷想找个人照顾你吗!”
“用不着!”我喊一句,继续走,走走又停下。“你他妈是不是以为全世界的男的都跟你一样离了女人活不了呢?你他妈自己幸福管好自己得了管别人儿干嘛,你管得着吗你!”说完,我又加一句“你老几啊?”
我俩就这么吵吵着进了厕所,他把门一踢,里边儿有俩正方便的兄弟吓了够呛。
他喊,“你他妈别老跟我整那一出!我还介绍出罪来了?你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拉倒我他妈又没把你俩硬塞床上。你懂不懂个好赖?”
“我不懂!” 我一拉裤子,“我还就他妈不懂!你幸福你就和你的张淑惠幸福去!我他妈就算一辈子不结婚碍着你什么了?”
“你来劲。”他自己嘟囔,然后又大声儿,“你就他妈来劲!我不他妈心疼你吗?有个女的照顾不好吗!”
我瞪他,傻B,心疼这词儿是他妈这么用的吗?你心疼我个吊了你?算了,不他妈和傻B吵了。
我看丫那傻B样,就差点脱口而出我喜欢男的了。
谢军这么做没错儿,我知道。但就是刺激我,我就火儿。我也知道自己不对,可是就抑制不住。因为绝望,因为谢军的眼里只有男人和女人这层关系所以绝望。我心里很不好受,就因为他说他心疼我,却干出这么让我伤心的事儿。更因为他的心疼,出于哥们儿。我张朝这是怎么了
,我怎么会走上这么一条路。还要走多久,还要被他无意的一场场举动伤害多久我不知道。
我心里很难过,眼泪儿就要往眼睛上冲。烦,张朝,你哭什么?为这么点儿屁事儿,你想让孙子把你当神经病?你对他说不喜欢不就得了,哭个毛啊,一个正常男的会为这事儿哭吗?
谢军看我眼圈蹭一下就红了,着急了“朝儿,朝儿你不至于吧?这是怎么了?你不至于烦她成这样吧?”
他随手抓起挂在洗手台旁边儿的毛巾就往我脸上胡噜,我难过,用毛巾捂上眼睛,音儿都颤了“没事儿,我最近工作压力大。”
我听见有人开门,把毛巾放下了,眼泪儿擦没了,可眼圈还红的,进来那俩人儿特别好奇的看着我俩,谢军给我拍背,我走出去了。
走出去我开始解释“谢军,这事儿跟你没关系,别瞎捉摸,我就心情不好。”
“什么事儿啊不能跟哥说?朝儿,你不带这样的啊,心情不好那得说啊!”
“真没事儿。过一阵儿就好了。 我眼睛还红呢吧?”
“嗯。”
“那你先进去吧,我去外头抽颗烟。”
“我陪你去。”
“不用了。”
“咱俩一块儿出来的就我自己一人儿回算怎么回事儿啊,走,一起去。”
谢军啊谢军,唉,老子遇见你,真他妈栽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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