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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痛
“不是跟你们说过要护好月城的么?孤不过陪翼王说了一会儿话的功夫,你们就把他弄丢了?!”幸村精市不见了不二周助,登时怒道。
仁王雅治苦不堪言。天知道不二周助这个眼睛看不见的是怎么做到前一秒还在你面前摸索,后一秒就窜得比兔子还快消失的?!
“国主勿恼。”手冢国晴劝道,“月城城主双目失明,定走不了多远,臣立刻派人去找就是。”
“不用麻烦翼王了,孤让仁王去找便是。”幸村精市沉声道。
“是。”手冢国晴微微躬身。
仁王雅治不敢迟疑,立刻转身欲找寻不二周助。
就在这时,手冢国光刚好牵着不二周助的手回来了。
“手塚?”幸村精市见状,心中顿生戒备。
“国光,你怎么在外头?”手冢国晴蹙眉道。
“屋内红色刺目。”手冢国光淡淡道,“便去后院散散心,结果就遇到了月城城主。”
不二周助听了,微微一愣。红色刺目?难道…他并不想成亲的?
“那就多谢攸王了。”幸村精市颌首道。
不二周助轻轻挣开手冢国光的手,仁王雅治连忙上前扶住他,走到幸村精市身后。
“大喜之日,攸王还是早些去陪王妃比较好。”幸村精市道。
手冢国光微微蹙眉,不说话。
“是啊,国光,美由纪已经在房中坐了好些时候了,你先去陪她吧,这里母亲来招待。”手冢彩菜道。
“……是。”手冢国光近乎咬牙道。
不二周助默默地站在幸村精市身后,泪水悄无声息地打湿了白绫。为什么?心…这么地痛……唔…糟糕……
“公子,怎么了?”仁王雅治就在不二周助身边,很快就发现了不二周助的异常。
不二周助摇摇头,想从袖中取出柳生比吕士给他的玻璃瓶,却发现……瓶子不见了……
【仁王,我有点不舒服,想回去。】不二周助抓住仁王雅治的手,在他手心写道。
“公子,你没事吧?”仁王雅治关心道。
“怎么了?”幸村精市也发现了不对,转身问。
“国主,城主身体不适,臣想先送他回海都。”仁王雅治道。
幸村精市一听,双眉瞬间皱起,但又不好表现得太过明显惹人起疑,只得淡淡道:“那就这样吧。”
“月城城主有何不适?不如就地请医看看?”手冢国晴问。
“啊不劳烦翼王了,月城自幼体弱多病,这次来青国又有点水土不服。”幸村精市微笑道,“孤让仁王把他送回海都就是。”
“原来如此。”手冢国晴点了点头。
仁王雅治向手冢国晴道别后,就带着不二周助,快马加鞭地赶回了仁王府。
“比吕士!”仁王雅治一进门就大喊道。
“怎么了?”柳生比吕士从内屋走出来,他只穿了一件白色中衣,鼻梁上架起了久违的琉璃镜。
“你快看看公子,这是什么情况?”仁王雅治连忙把不二周助抱到一边的榻上。
“我看看。”柳生比吕士坐到不二周助身边,替他把了把脉,蹙眉道,“公子,臣给你的瓶子呢?”
不二周助双眉紧蹙:【不小心……丢了……】
柳生比吕士看了,不禁蹙眉,立刻从袖中取出一卷银针,将其中三根分别扎到不二周助的眉心和两只手腕上。
“比吕士,这是怎么了?”仁王雅治问。
“没什么,你出去。”柳生比吕士沉声道。
“可……”仁王雅治还想说什么,就被柳生比吕士吼了:“出去!”
仁王雅治只得投降:“好好好,我出去。”
等仁王雅治出去后,柳生比吕士便不敢再迟疑,取出一把银质小刀,对着自己的左手腕就是一刀。
“嘶……”柳生比吕士轻轻抽了一口凉气。
【柳生?你在干什么?你…不用为我……】不二周助听着不对,挣扎着要起来。
“殿下,别动。”柳生比吕士按住不二周助,道,“臣是医者,自然知道这些,无碍的。”
【这不是有碍没碍的事!】不二周助闻到了血腥味,顿觉不好,【你要干什么?用血入药么?】
“殿下别担心,只是一个药引,也只此一次。”柳生比吕士拿了一只白瓷碗,把血接了一点,然后又加入了几味药材。
不多时,柳生比吕士便把碗递到了不二周助嘴边,柔声道:“殿下,先喝了吧。”
不二周助微微蹙眉,不肯动。
“殿下,信臣,只此一次。”柳生比吕士劝道。
不二周助听了,这才张开口,缓缓地喝了下去。
汤药很苦,一如既往,柳生比吕士的药如果不苦就不叫药了。
不二周助不由地皱起了眉。
“这药与糖会冲突,所以还请殿下忍忍。”柳生比吕士简单地包扎了一下自己的手腕,道。
不二周助点点头。不得不说,真的好苦……【柳生,你是要在苦的基础上,苦上加苦么?】
“殿下……”柳生比吕士苦笑道,“良药苦口。等会儿,臣就再给殿下配一瓶药。”
不二周助轻轻笑了笑,扯下了覆在眼睛上的白绫。
“殿下,感觉如何?”柳生比吕士问。
不二周助睁开了眼睛,摇摇头:【看不见。】
“没事的,殿下,慢慢来。”柳生比吕士安慰道,“不可心急。您这次,若不早点回来,怕是很危险。臣早就说过,您最好保持愉悦的心态,可是您这两年……”
不二周助抬手,示意柳生比吕士别说了:【我知道了,柳生,以后我会注意的。】
“殿下您要是真会注意,就不该去参加攸王的婚礼。”柳生比吕士挑了挑烛芯,道。
不二周助微微蹙眉,手指轻轻在桌面上画着圈。
“罢了,多说无益。”柳生比吕士倒了一杯水,道,“殿下喝点水驱驱苦吧。”
不二周助犹豫了一下。柳生比吕士递给他的东西,指不定里面加了什么。
柳生比吕士似乎是看出了他心中所想,轻笑一声,道:“殿下放心,只是普通的水。”
不二周助一顿,嘴角扬了一下,喝了几口。
“比吕士,你们好了没啊?急死我了!”仁王雅治在门外喊道。
“好了,进来吧。”柳生比吕士把白瓷碗小心地放好,又点了一支香以驱散血腥味。
“真是的,看个病这么久。”仁王雅治直接推门走了进来,皱眉道,“点香干什么?好难闻。”
“这支香有助于平心静气。”柳生比吕士把手腕遮好,柔和道。
“对了,国主看样子还得过一段时间才能回来。”仁王雅治道,“要不先让殿下休息?”
【无妨,我在这儿等我精市回来就好。】不二周助做着口型道。
“殿下,臣说过,你要注意休息。”柳生比吕士道,“臣的住处还有一间雅阁,望殿下不要嫌弃,先去休息吧。”
不二周助听了,只得同意。
仁王雅治见状,便叫樱井宏去服侍不二周助休息。
“天色已晚,我先去调制公子的药。”柳生比吕士起身欲离开,却被仁王雅治一把揽住了腰,“仁王!”
“你用的什么法子治的宁王?”仁王雅治沉声道。
“我自有我的法子。”柳生比吕士不想多说。
“比吕士,论公事,你为海都人士,宁王为青国王子;论情意,你与他不过是数面之缘。为何你要为了他做到如此?”仁王雅治心疼道。
“医者本心。”柳生比吕士微微阖眸,道,“若是换了旁人,我亦是如此。”
“比吕士。”仁王雅治捏紧柳生比吕士的左手,皱眉道,“为什么要这么伤自己?”
“救人而已。”柳生比吕士默默抽回手,低声道。
“救人?那你救救我好不好?”仁王雅治抱住柳生比吕士,把头埋在他的肩窝处,心疼道,“我的心快痛死了。”
“别闹。”柳生比吕士微微侧开脖子,蹙眉道,“亥时已过半,再过半个时辰,国主就该回宫了,你应该去宫里侯着才是。”
“比吕士。”仁王雅治的俊眉皱得更紧了。
“好了,别说了。”柳生比吕士转过身,在仁王雅治的唇角轻轻一吻,温和道,“我自有分寸。”
“诶?”仁王雅治瞬间呆住了,嘴角似乎还有酥麻的感觉。
柳生比吕士戏谑地看了仁王雅治一眼,眉眼一弯,在仁王雅治反应过来之前走了出去。
攸王府。
送走了所有宾客,手冢国光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床上坐着一位身着大红喜服的女子,这就是将要和他共度一生的妻子了。
但是,手冢国光的心里却是止不住的失落。尤其是……在看到酷似他的人后……
手冢国光拖着身子走过去,在女子旁边坐了下来,缓缓挑起了喜帕。
曾几何时,他无数次地期盼这喜帕下的脸是那个人就好了……可是,这是不可能的……这是违背人伦的!
喜帕揭去,露出的是一张甜美却陌生的脸。
手冢国光的心空了一块,脸上也是毫无表情。
“王…王爷。”千岁美由纪微微抬头,小心翼翼道。
手冢国光抿着嘴,不说话。
千岁美由纪手紧紧抓着裙摆,脸上的红晕蔓延到了耳根。
从小就听城中的百姓说,青国攸王俊朗不凡,文武双全,不少人家的女子都对他芳心暗许。千岁美由纪在豆蔻之年偶然见过手冢国光一面,自此便一见倾心。当哥哥告诉她,陛下竟然要将她许给手冢国光的时候,天知道她内心有多喜悦。
“本王今日身体不适,王妃且自行歇息吧。”手冢国光揉了揉眉心,起身准备离开。
“王爷!”千岁美由纪下意识地想挽留手冢国光,“今日…不是你我大喜之日么?”
“抱歉。”手冢国光皱眉道,“本王今日确是不适,恐患风寒传染给王妃,就去书房歇息了。”
说完,手冢国光便径自离开了卧房。
“王爷……”千岁美由纪看着手冢国光离开的背影,手抓得更紧了。哥哥,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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