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潜伏的内线

　　26.如果你想离开
　　（你还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现在你可以尽管来取了。
　　你可以割开我的喉咙，用你漂亮的牙齿切开肌肤的纹理，饮尽每一滴尚流动的血液。
　　你可以剜去我那颗不怎么健康的心脏丢进野地里喂狼，再敲碎我的每一节骨髓。
　　好了，现在你可以在我尸体前歌舞。割下我的头挂在华盛顿纪念碑上示众。
　　然后，你可以不要回头地离去了，伟大的战士。

　　她看着他棕色的眼睛，带着缠绵的、鬼一样的笑意。
　　我是来保护你的，女人眯着眼睛，脸上画着从未有过的、浓重的妆。
　　你不如一枪崩了我。男人带着难以抑制的狂怒冷笑着咬上她的嘴唇。
　　厚重唇膏如腊一样的味道。

　　男人垂着眼，愤怒让他全身发抖。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当然。女人坐起身，仍旧带着看似发自内心的笑意。你买甜甜圈的时候被杀手跟上了，结果那一枪打在了我的后背上而不是你的胸口。这只是任务而已。
　　没准下次我的任务就变成了来杀你。
　　我该走了，斯塔克先生。你会忘了我，我会忘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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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riday，我现在要设定你对我的称谓。有什么建议？
　　－Sir。
　　－这个称呼总让我想起Jarvis。他们说都是我的误判害死了他，是吗？
　　－Mr.Stark。
　　－不不不，这个称呼听起来真是虚伪透了。
　　－…Tony…？
　　－……这个称呼之后经常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而且语气经常是失望透顶。
　　－Boss。
　　－听起来你是想跟我上床的女员工......哦，Pepper除外。不过她也不在了。

　　哦，看啊，真是奇怪。每个叫我名字的人都带着扭曲的期望。
　　一个极其有趣的世界。看着他们的眼神，我仿佛是一盏阿拉丁神灯，可以满足数不完的愿望。
　　斯塔克大厦看起来真是热闹极了，不同的人来来往往络绎不绝。
　　可是靠近我的人们为了金钱、名利想方设法爬上我的床，或者是为了利用我的技术监视着我去帮忙拯救世界。或者“胁迫”我同意他们认为正确的观点，否则就把我身边的一切弄的支离破碎。
　　好啊，统统拿去吧。我投降了。
　　不过收起你们听起来对我失望透顶的说教口气。
　　我已经尽力配合这个有趣的世界装出对你们的目的一无所知。
　　愿意指责我害死了谁，伤害了谁，把什么弄的一团糟，有怎样恶毒的企图，又怎样花天酒地离经叛道罪无可赦。
　　反正。
　　从我这里。
　　得到了想要东西的人，都会离开，带着心满意足。
　　得不到的，也会离开，带着失望透顶。
　　何其有趣，随你们去吧。）
　　＝＝
　　城市废墟在重建。不知是什么在支撑他们，在经历无数场大战之后，没有丝毫绝望和悲观地在像垃圾场一样的残骸上重起高楼。吊车忙于工作，发出嘈杂刺耳的声音——在过去被人厌恶得想要报警的那种。可是现在围在周围的人群，眼中却只看得到希望的光芒，没有丝毫嫌弃。

　　你知道的，美国大大小小的城市总会有各式各样神出鬼没的危机。潜伏着许许多多心怀叵测的、身怀异术的恶人，但同样潜藏着许许多多的超能英雄。这就是为什么，这个国家的核弹密码总被泄漏，但没有任何一颗爆炸成功。即使如此，马路上的连环爆炸、穷凶极恶的杀人犯在飙车，身后跟着正义使者也在疾驰。每天都在死人，每天都有人因为正义而牺牲。

　　接受警员穿着黑衣哀悼的牺牲探员，或是被正义使者扔下一栋楼砸在身上的无名小卒。

　　托尼赶到医院的时候罗德上校的手术已经开始了两个小时，某州议员在做巡回演讲路过罗德目前所在的辖区，他们是多年好友。罗德出席了他的演讲会并且坐在了VIP席位上，一部分地，罗德作为一个军人组织起会议的安保工作。

　　事情就这么发生了，在距离会场很远的的距离——被安保人员划分在危险范围以内的地方，有一座高楼，会议前半个小时，没有人想到在那里，七百码外会出现狙击手并且准确的射中了目标。从那里射过来的第一发子弹射在金属桌腿上，让所有人都惊觉起来。第二枪则对准了州议员的胸膛，但被冲过来的罗德上校扰乱了形势，这一枪穿过罗德的心口，然后击中了州议员的肩膀。

　　州议员是个犹太人，演讲中用奥斯维辛集中营的例子谴责纳粹德国的屠戮，并以此宣扬反对暴力和战争。调查局认为这件事情和上一件犹太裔高层被刺杀的时间是同一人，或者至少是同一个组织有目的性的行为。州议员演讲的地点是弗吉尼亚州，第一批美国纳粹党就在这个地区成立，所以会遇到偏激的反抗者也在意料之中。

　　州议员穿有防弹背心，并且射中的位置并不威胁生命，只造成了肩部软组织挫伤。但罗德上校是偶然出席，事先并没有采取任何防护措施，中弹的位置从外部看正对着心脏。
　　负责保护州议员的上尉被托尼问及手术进程的时候，抱着手臂摇了摇头，说刚才有护士出来一次，给他的就是这样的回应。

　　棕色头发的男人咒骂着坐下，刚刚的宴会正兴起，这是他最近为数不多的开心日子。妈的，托尼就在兴致勃勃介绍他的学生有多么优秀的时候，尼克弗瑞的电话夺命一样先接到自己手机上不过被他屏蔽掉，然后又同时接给了黑寡妇和巴基。

　　尼克弗瑞怀疑这次的刺杀目标根本就是罗德上校。联想到之前任务行动中莫名出现，干扰复仇者们执行任务的机器人，尼克弗瑞笃信某个未知敌人的四马长戈已经对准了复仇者们。托尼咬了咬嘴唇，一个能从七百码外成功狙击目标的敌人，可怕的是没人知道这个人的真正实力和目的。

　　索尔从海姆达尔那里确认，这并不是外星人或神族人所为。这位神祇对“海姆达尔之眼”赞不绝口，有着不容置喙的信任。或许只是又一个行踪诡谲的超级士兵或变种人，像过往那样，耗费他们一些精力然后顺利解决。男人的指缝滑进深棕色的头发里，他感觉如鲠在喉。不祥的预感在他过于活跃的脑袋里横冲直撞，但又无法描述、无法理清。

　　黑人局长着急找他还有另一个原因——托尼看着手心里那枚7.62mm口径的空弹壳，上面刻着SI的缩写。当然，当然，谁都知道斯塔克工业已经放弃制造军火很多年了，但是没人知道还有多少武器在外流通。空心的金属柱在他手心里来回滚动，他想起那枚子弹的弹壳上刻着logo，是他的作品；流畅的子弹外线条能更好地对抗空气阻力，是他曾引以为傲的设计。如今敌人用它穿透了好友的胸膛。

　　手术进行了九个小时，期间有大大小小的官员出现打个照面又离去。尼克弗瑞和希尔也来过了，他们交流了近一个小时，企图对这次的敌人做个形象侧写。但多数的时候托尼都心不在焉地盯着他的智能屏幕，最终三人也没能理出什么头绪。两位特工又急火火地赶回基地，和其他复仇者讨论进一步对策。

　　时间已经将近午夜两点，走廊上除了他以外空无一人。沉寂放大了他的呼吸和心跳声，还有不知从哪里传来的监护仪器的警报。他已经阅读了几十份论文，试图在几个小时内对心外科手术了如指掌。Friday接通了手术室内的监控，他看着那根血管渗出来的血液已经湿透了无数张医用纱布。期间托尼提出了很多建议，但那根主动脉丝毫没有止血的迹象。

　　冷静一点，托尼这么对自己说。又不是第一次面对生死了，他苦笑了一下。如果，如果能再给他多一点时间，没准能建模架构出一个止血工具。但现在，罗德心脏缺血缺氧的情况随着时间的推移原来越严重。

　　“Friday，我觉得有点呼吸困难，这正常吗？”他的眼睛盯着显示器里血肉模糊的画面，觉得自己左胸前也在阵痛。

　　「Boss，您有心动过速的现象，心率已经超过150次每分钟。也许出去走走能缓解现在的症状。」人工智能出声提示他。

　　“谢谢你的提醒好姑娘，我只是担心一站起来心脏就要从嘴里跳出去。”他的声音模糊不清，“调查有什么新进展吗？”

　　「22点的时候，古尔微格小姐被神盾局带走了——当然，除了古尔微格小姐，他们也在审讯其他的可疑人士。」

　　“审讯。可疑人士。”男人的喉结颤了颤，无意识地重复了这两个词汇。

　　是啊，飞机坠毁的那天，她的表现就像个训练有素的战士。熟练的救护知识、过人的体术和神秘的异能——没有人能从万米高空上摔下来还毫发无伤。他见识过她太多本领了，从700码外的地方准确射击，也许对她来说毫无难度。他才发现自己的怀疑从未停止，但古微看起来并不想和他做任何说明。

　　如果这就是真相，托尼因突然的刺痛而眨了眨眼睛，他的生活可以写成一部出彩的讽刺小说了。

　　手术室的信号灯明晃得刺眼，最后一个字母下端的灯光有些故障地闪烁着。他的手指快要冻僵了，哪怕室温并不寒冷。但同时他出了很多汗，额前的头发已经湿透了。棕发男人清了清嗓子，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了一会儿，带来一阵剧烈的耳鸣。

　　像是惊恐发作的前兆，但已经很久没有发生过了。
　　也许他只是需要一些酒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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