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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梦魇
石榴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回的楚府,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房间,怔怔的呆坐了许久,一摸脸上却全是泪水。为什么会哭呢?心里有一股不知名的情绪被拉出来,有个声音飘渺而空灵。
“你知道我等这一刻等了多久?”
石榴摸着自己的嘴唇,回想起刚才那一吻仍旧觉得太不真实。
此生非她不娶……
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常相见……
摸着自己极速跳动的心脏,石榴喃喃自语:“怎么可能?有可能吗?怎么可能?”
石榴是自卑的,至少在胡格面前是。
平时虽然不会表现出来,但是一个人安静的时候,她总是会想许多。她承认她是喜欢胡格的,从很久之前,在现代的时候就喜欢了,那时候他是她的偶像。
和偶像穿越到同一时空,住在同一个府里,朝夕相处,这该是怎样的运气?这该是怎样的缘分?她开始想入非非,但是理智又一次次的把自己打醒?怎么可能?她那么卑微的一个人,居然和偶像谈缘分。
所以她从来都是刻意回避,每次都在他面前表现的大大咧咧的,只把他当做可以为之付出生命的朋友。她以为自己可以这么一直掩饰下去,没想到却迎来了这幅身体的青春期,冲动才终于大于理智。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潜移默化之中胡格竟在自己心里占了这么大的位置。也是,共处了11年,中间甚至还有四年曾一起入梦。就算是胡格对她的这份恩情,她都无以为报,又如何报答他的感情?
三小姐,胡格心里早已有意中人,此生非她不娶。
这句话是他很久之前说的了吧,早已是说他更在之前就对自己动情了么?
怎么可能?在现代单身了22年,穿越了一次就终于铁树开了花?还是朵五彩花?
还是那句,怎么可能?
若真是可能,那楚石榴你是何德何能?
那晚石榴做了一个梦,梦见云卷云舒,梦见远山连绵,梦见自己站在一片草地上,远处有两个人,看不清楚长相,只知道是一男一女。
女生对着男孩兴奋的说:“胡哥哥,这里就当做我们的新房子吧。”
男生微微一笑,声音温润无比。“好。”
“胡哥哥,明天我们在房子前面开一块地,以后我们就过男耕女织的日子好不好。”
“好。”
女生娇羞一笑:“胡哥哥,以后我们就一直生活在这里好不好,我会为你……生一大堆孩子……”
男生也羞红了脸。“好。”
突然梦境一转,画面突变。
另一个白衣男生抱着女生坐在草地上,一脸绝望。
“你就这么恨我,宁肯死也不和我在一起?”
“你走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还不如做个伴,黄泉路上也不孤单。”
石榴泪流满面,怔怔的看着白衣男子放下女生走过来,拾起地上的剑。
“不要。”她上去按住白衣男子的手。
白衣男子却朝她淡然一笑。“来生,来生我会去找你。”
鲜红的血液染红了眼前的一切,她再也停止不住的失声尖叫出来。“不要!”
“不要。”她哭的凄惨,感觉心脏好像被撕成了一片片。
“不、不是这样的……白大哥,不是这样的……我只不过……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石榴!石榴!你醒醒!”一声声焦灼的呼声想把她拉回现实,可她却自甘堕落宁愿沉醉不醒。
“你死了,这世间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正当她也想随之而去的时候,脸上手臂上突然大痛,猛地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斑驳,许久才逐渐可以视物。
三魂七魄回归,石榴也终于清醒过来,见胡格和吴妈都在一脸担忧的望着她,吓的她连忙坐起来蜷缩到床脚。
“你们什么情况,干嘛都这么看着我?”
胡格:“……”
他听到吴妈说石榴被梦魇住了,怎么叫都叫不醒,连忙赶来过来,喊的嗓子都哑了,她醒来之后说的竟是这么一句话。
“哎呀,醒了醒了。”吴妈喜不自胜。“太好了,小格还是你有办法。”
“什么办法?”石榴去看胡格,显然还没有意识到什么情况。
胡格悄悄把眼神别开,对吴妈道:“奶娘,有吃的么?”
“有有有,我这就去给你们准备。”
一时间房间里就剩了胡格和石榴二人。
石榴想起昨天那一吻,瞬间脸红到脖子根,不敢再看胡格一眼。
胡格注意到了,起身上前把她抱了起来,抱到梳妆台前放她坐下,执起桌上的木梳为她梳发。
石榴的心跳如擂鼓,抱倒不是第一次被抱了,可那时的感觉和现在的感觉自然不同,感觉到木梳划过自己的头皮,她只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烧,这可是胡格第一次给她梳头发。
“跟我讲讲,你梦到了什么?”声音低醇如美酒,醉人心弦。
“我忘了。”石榴是真的忘了,她向来记不清自己做的什么梦,只记得梦中的感觉。“是个很伤感的梦。”
“梦与现实都是相反的。”他淡淡道。
石榴脸上又是一阵烧,他的意思是说她最近有好事要发生么?
半晌静默无言。
石榴忍不住开口。
“昨天、昨天你为什么那么做……”
“你心里不是很清楚么?”
“我不清楚。”顿了顿。“我想听你亲口说。”
背后的人一声轻笑。
“你何必妄自菲薄。”
石榴的心脏一颤,把头低的更低。“我配不上你。”
“陪不配得上,由我说了算。”
“我不敢相信。”
胡格将梳子放下,绕道侧面蹲下,把凳子一转,让石榴面对他。
“我知你担心所为何事,但现在你是楚府的四小姐楚石榴,而我也只是楚府一个小小的管家,无关前世,只缘今生。虽前途未卜,但亦不能作茧自缚,何不把握现在,遵循你自己的真心呢?”
“如果你想要一个答案,我不妨告诉你,我爱你,想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石榴抬眼对上他的眸,内心掀起狂澜,爱?什么是爱?这是她第一次听见有人对她说这句话,原来是这种感觉么?
“你愿意么?”
石榴怔怔的看着他,低头在他唇上轻轻一点,他眸色骤深,站起来回应。
“这次相信了么?”
石榴的眼泪簌簌的往下落。“我何德何能?”
胡格又上前一一吻去她眼角的泪,淡淡笑开。
“你的泪是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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