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蒋门神求饶,张彩儿发怒
屋外场地开阔,有旋转空间,两人重又摆开架势,旋转了半圈,僵持一会,蒋门神耐不住,手脚并用,直赴武松上中下三路。武松挨了一拳,就势倒地,捂住腹部,曲着身子。蒋门神知道自己力气,判断武松伤势不轻,不给武松喘息机会,跨到近前要提武松,再举起来,再摔下去。正待弯腰,武松曲腿一弹,只听“哎呀”一声嚎叫,蒋门神飞出二丈开外,摇晃着支持了几步,还是倒在地上。这边武松站起来,弹了弹身上尘土,没有急着再冲上去。
武松在十数个回合的打斗后,已知蒋门神名不虚传。这回不急着冲上去,一是怕他有诈,二来自己挨了那拳不轻。武松弹尘的同时,手在腰间揉了揉,暗自运气丹田,正待上前,却见斜剌里一个酒保,把一柄朴刀抛到蒋门神手上。蒋门神一手支地,站直身子,舞了舞朴刀,就朝武松劈头砍来。蒋门神打上路是优势,武松只有避其锋芒,一缩,蹲在地上,一抬腿踢中蒋门神手腕,朴刀在空中旋转,看热闹的四散开去,两个人也都拉开距离,抬头看那刀会不会落到自己头上。朴刀把上有红布缨,迎风飘在后面,尖头朝下,落在武松两只脚的正中,插在地上摇晃。武松提脚停在刀把处,看那蒋门神反应,盼着蒋门神冲上来。那蒋门神也在以静应变,原地里又一次吸气运气。这时,武松如拔起朴刀,优势自不必说,但武松只把脚一提,朴刀插着蒋门神肩头,拉着红色尾巴,直直地飞向后面去了。蒋门神一惊,扭头看到后面远处一棵楝树干,正中插着那把红缨朴刀,一下又凉了半截。一般能成为武林高手的,都不会过高估计自己侥幸。蒋门神已知对手并不是为了要自己的命,否则会因那朴刀一命呜呼了。对手倒在地上,却不用刀器,反让他心添寒意,失去了信心,便双手抱拳,勾起姆指,远远地对武松行武林礼节,“请问英雄大名,我两个素不相识,却又为何来砸蒋某场子?”
武松鹞子翻身立起,“大爷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姓武名松,因在家排行老二,也有人叫武二。”
蒋门神点头哈腰,“原来壮士就是景阳冈打虎英雄呀?久闻大名,失敬失敬。看来武英雄还不知蒋某名字。”
“武松从不过问江湖,只有江湖人知我武松!”
“不知蒋某因何事得罪英雄,以至拳脚相向?”
“你从泰州到孟州,为非作歹,江湖中人没一个看得惯你那行径。武二路过此地,本只为吃一碗酒,却被你那婆娘辱骂,是可忍,熟不可忍?”
“武英雄暂且歇怒。我那浑家女流之辈,头发长,见识短,有眼识不得泰山,只为蒋某到孟州新纳的妾,往后自当调教。今与武英雄不打不相识,想必会成江湖佳话。还请武英雄不计前嫌,于酒店暂饮薄酒,凡事好说,蒋某尤其喜欢结交江湖毫杰。”蒋门神做着恭迎手势,就要引武松往屋里去,武松刚烈,却又听不得软话,一时不好发作,就想在吃酒时要那蒋门神还了施恩酒店,两相不计前嫌,又不杀生,是为最好。纵然佛门,也见功德。可还没迈得一步,就听楼上窗口声音传来,“啊呀,你这软肋,叫老娘这脸往哪搁呀!啊呀呀,老娘不活啦!”
那窗口探着张彩儿那张粉脸玉面,手在玉面上抹着眼泪。
武松没有进门,握紧拳头站立,蒋门神本已恼羞成怒,回过头来,见武双拳紧篡,以为武松要袭击他,猛然飞脚朝武松面门踢来。武松猝不及防,躲让不及,往后仰了个四脚朝天,还没翻得身,蒋门神抬脚又到近前。武松只得往外一滚,连续滚了七八圈,在蒋门神拳脚够不着时立起,摸了下额头,看了看手上血迹,又把沾有血迹的手在身上揩了揩,运下一口深气,空中翻舞双手,就像手中有一只酒杯,往嘴里灌酒似的,双脚也自扭移不稳。蒋门神就自己脚底受力程度,已知武松被踢得不轻,又见武站立不稳,哈哈一笑,“跟蒋某斗?嫩着点。蒋某会过多少高手,哪有一个站着走的!”见武松歪歪倒倒,已是说话艰难,又说,“蒋某前年在泰山武林比武会上,也就遇着一个对手,那是叫云中天的僧人,江湖上赫赫有名,虽使得两把好戒刀,也不曾胜得过蒋某赤手空拳,只打了个平手而已。你武松也就两三个月前碰巧打死一只老虎,江湖上并不见名气,到孟州当囚徒,却不知会张团练等人,不问这地方水的深浅,来搅蒋某的场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蒋某今天遵循江湖规矩,只让你输个明白,再不给你教训,更待何时?”说完,双手交叉运力,猛地一张开,向武生来了个金猫扑鼠。谁知武松身子只一脚着地,一脚悬离地面,身子只在那一只脚上歪斜,本来向左歪,待蒋门神往左扑时,又往右歪,蒋门神扑了个空,却是用足力气的,身子收不回来,武松往右歪时,悬着的脚着了地,另一脚又抬了起来,身子同时又往前一冲,如同握有酒杯的那只手肘就往蒋门神光溜溜的后背上一撑,浑身重量压了上去。蒋门神就如狗吃屎那般趴在地上,还没爬起来,武身又一屁股坐了上去,似有意,似无意,就像歪倒落在上面的。蒋门神又趴下,一脸泥土。
武松坐得急,又像没坐稳,上身往后一仰,这给了蒋门神起身的机会。蒋门神四肢拢缩,如猫一弹,直了起来。而武松还仰在地上。蒋门神凭着身材高大,看准武松,又来了个飞鹰抓小鸡。武松虽然仰倒,身子却不着地,只两肘与一双脚板在地上使劲,待蒋门扑下,身子如同悬空抽屉一样,反往蒋门神脚前靠去。蒋门神没扑到武松,脚反被武松身子压住,移不得,又来了个仰八叉。这回因脚被压住,仰得更结实。武松又搬住一条腿,一扭,蒋门神叫喊着翻了个身,变成肚皮朝下。武松又一扭,又扭成肚皮朝上。武松起得身来,就把那如同握杯的手指往蒋门神下巴直伸过去。蒋门神没再叫出声,倒是武松“呀”了一声,随那声音响起,蒋门神喉管被两铁钳般手指锁住了。气喘艰难间,蒋门神双手扣住武松那只手腕,正要发力,武松另一只手又照面门来了个迎面掌。蒋门神手松开了,武松勾起玉环腿,压在光皮肚子上,就把钵体拳头照那面门击了两下。蒋门神眉屑开裂,口鼻流血,断断续续地发出声音,“武英雄饶命!武英雄饶命!”
武松松了拳头,“武二爷本不想伤你性命,你既软弱求生,更不再伤你。但你得依武二爷三件事。”
“依得,依得。休说三件,三百件也依得。”
“第一件事,将快活林酒店一应物件,随既交还金眼彪施恩,谁叫你夺了他的?”
“依得,依得。”
“第二件事,把那罗员外女儿罗春蕉及所有抢来使女,送还回家,赔偿相应银两。”
“依得,都在情理。“
“第三件事,完了上面两件事,连夜滚回你原来老家去,要不在这孟州城里,武二爷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见十次打十次。”
“依得依得,别说打我蒋某,就那景阳冈老虎,武英雄不也三拳两脚打死了?既使武英雄不打蒋某,蒋某也不好呆在这孟州顶脸皮了。”
“要走你走,老娘不走!”楼上张彩儿大叫。
插入书签
张彩儿不愿意随蒋门神离开孟州,自有她心中的想法,也因此与武松发生了一连串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