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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来得太突然?
1
如果让你在站在时光老人的面前你会像曾经那个天真幼稚得孩子一样高高的昂着头说:“如果可以放弃生命中一项必不可少的东西可以换取一切,我会毫不犹豫的用爱情换取。”在这样的岁月里你还敢无所畏惧的对着上苍说你已经不需要爱情了吗?
那是十二岁的时候,生活艰难而困苦,每天能够获得额外的一点点吃食就觉得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事情,我无所畏惧的说:“我这辈子是不需要爱情的。”在三十岁的端口,当岁月得痕迹在渐渐的侵蚀的一切的时候,我才发现我需要找个人来好好的爱我,时光大摇大摆横冲直撞,我再也无法像一个幼稚得小孩子一样那么的信誓旦旦、那么决绝的说我要放弃。
世界上就是有这样的东西得到了就知道它的好处,一旦体会到就开始贪恋,就不想再舍弃了,大概是和罂粟花完全不同又有些相似的感觉吧。
我没有理由被抛弃,我不应该被这么不公平的对待。有人爱我所以我就顺其自然的接受被爱就好不用在乎其他的事情,我需要被爱,像所有的正常的人一样。像一个正常的女人一样。
于是我就默默的接受了一切,成为冷冰清的模范恩爱的妻子和初心的美丽漂亮的妈妈。
接受一件事情远比我想象中容易的多,有负隅顽抗之后让人宰割的感觉,成为一个叛徒之后的小人就不再看中曾经无比珍视的一切了。但是我是爱这一切的,我试着去感受冷冰清的爱,尽管我并不是很爱他,远不及对于易霄的爱。
我开始接受他的吻,接受他的亲热,在寂静孤独的夜里接受他的温存与爱抚,那种感觉是很不错的,能够忘却一切的悲伤与痛苦,白天整个世界的纠缠不清与爱恨情仇,整个世界的变幻和巨大形势政策,哪家孩子的哭哭啼啼,哪家妻子的背叛,丈夫的无助都可以被拋之脑后,脑袋里一点点的被放空,完完全全的愉悦充斥着身体里每个水盈盈的细胞。
易霄曾经说我是“□□”的,身体里的那种渴求的特质被易霄一点点的挖掘出来,他在我耳边轻轻地呼唤着我“小妖精”,在那些寒风凛冽的夜晚,我的身体就一点点的被他的炙热融化,在整个黑暗里消失得无影无终。
性里面原来是可以没有爱的。
以前生理卫生课的老师是个有着漂亮笑容平易近人的女老师告诉我们,爱的最高境界是性,性需要爱的融合才会是崇高的。然而没有人规定我们不可以崇高,身体的渴求有的时候可以高出一切,高出崇高,饮鸩止渴的时候谁说会不是快乐的,饮鸩和渴的结果都是一样的,如果可以快乐的死去我为什么要痛苦的死去?
有人说饮鸩止渴的人很傻,其实并不。
我能够保持的不多,不能永葆青春,不能在各种场合穿我最喜欢的长长的连衣裙,不能每天都吃我喜欢的菜,甚至我不能要求自己保持着忠贞。对于习惯我的要求却是很高的,我可以改变很多,改变自己的想法,但是习惯不能改。
比如说每天早上七点钟起床,晚上23点准时睡觉,出门前涂上厚厚的粉底和隔离霜,我用着各式各样的化妆品让自己看起来不会显得太老,老得没有年轻时候的魔力。
年轻的女人是有魔力的,不可否认的是,漂亮女人的一个眼神就能够让男人神魂颠倒,一句轻柔的话语就能够让男人忍不住要飞上天去给她摘星星摘月亮,一个小小的动作都能让男人揣摩很久,不断地猜测她是不是故意暗示着我点什么。
我接受一切的事情我并没有放弃习惯的保持,因为我同样知道人是会犯贱的,有些人的一句话你就可以为他鞍前马后、累死累活、乐此不疲,有些人哪怕倾家荡产跪在你面前你也之后轻蔑的抬起你的高跟鞋“哼”的迈腿跨过去,死心在我倾研的字典里从来都没有出现过。得到一个人有时很简单,但是融化一个人却很难,这道理和“打江山易守江山”难得道理没有什么差别。
正当我刚刚打算把我的小日子过得风生水起,活灵活现,筒着细跟高跟鞋,拿着一个小巧的钱包,穿着一身绫罗绸缎,用标准的上海话和当地的小贩讨价还价的买一棵白菜的时候,不幸的事情都会像每个月的话费账单一样如期而至,然后不差毫分的打乱所有风平浪静的好日子。
2
机构里一个电话打来,是我之前一直处理还未结案的案子,事情出现了恶化,案主正在焦急的寻求着帮助。其他的督导都在国外出差,或者深造或者考察,只有我一个人和另一个资历尚较年轻的督导在机构里指导着年轻的社工们。
犹豫再三,我还是决定接手这个案子,我踌躇满志,一副非我其谁的架势。
案主是一个中年妇女,身材偏瘦,中等身高,来到机构的时候嘴角还有淤血,这个女人很镇定。从这个女人淡定的表情中我能认识到这已经不是一两次的事情了。与上几次不同,上几次她都在花大量的时间抱怨着家里的孩子读书不上进也不听话,丝毫没有提及她丈夫。但是她家庭关系不和我是知道的,不然也不会出现眼前略带血腥的一幕。
案情的复杂程度比一个周密筹划的谋杀案还要复杂,混杂着家庭伦理道德和法律的盲角的案子与一部精心拍摄的恐怖片无二异。
再一次见到我的时候,她没有说话,我递给了她一些湿纸巾示意她处理一下嘴角的血渍,然后什么给她倒了一杯水,并告诉她不要慌张,有困难都可以跟我们讲,我们会站在她的角度去想,必要的时候运用法律和强制手段,保护她不受她丈夫的侵害。只要她能够完全相信我们,一切都可以慢慢的解决。
她接过湿纸巾擦拭着嘴角,我打量着这个女人,她的手腕骨瘦如柴,整个右边脸都变得肿胀,她并不哭闹但是眼泪不知不觉的从眼睛里飘散开来,我递给了她一些纸巾,她从慢慢的开口:“做女人的命怎么这么苦…….”
她的眼泪让我变得很怆然,整个人也有些飘飘然,这个女人已经是三个孩子的母亲,两个儿子一个女儿。
她听了我的劝诫,我综合以前她所说的一切情况,我大致了解了她孩子的一些情况。
大儿子一个已经在外面有了个技工的工作,原本以为有了工作也会安定下来,但是为人和他父亲一样和不老实。上次要不是她撞见并且及时阻止了,他已经把一个小姑娘给糟蹋了。大儿子换女朋友很快但从来都不负责任,也不乏女孩子或者女孩子的家长找到家让他负责任,他则站在墙边混账的说着:“这是她自找的!”
年轻的女孩子往往抱着臂站在一边哭得像个泪人。女孩的家长们就找她要钱,见她赔不了多少钱又实在理亏,家长也只能带着自己的女儿回到家。更甚者,有家长把她的大儿子狠狠的打上一顿,即使这样,他也是死性不改。
另一个儿子还在学校读书,很沉默不爱说话,在家里就像个木头人一样。相较大儿子而言还是令人省心的,至少不会祸害人家清白闺女。
女儿还在上高中,学习成绩不好,爱打扮,总是把自己画得花枝招展的。而且特别喜欢穿着暴露的衣服,露脐装吊带都是她的最爱。每次看到报纸上或者新闻上看到有女孩子被□□或者怀孕了的新闻,她总是会心惊肉跳害怕新闻的中心是自己的女儿。
至于她自己,她很少提及,但是我能够从她零散的语句和表情中猜测得出来。
她文化水平并不高,丈夫孩子都是看不起她的。她工作很辛苦,几乎是一个人用微薄的薪水撑起一个家来。
对于她的丈夫,我的印象更是少之又少,大概是一个很暴力的男子,不工作或者赚取微薄的薪水,大概□□很强。除此之外就是朦朦胧胧的印象,因为她从来也不提。
“和我说说吧,就当是寻常人家聊天一样,你的嘴巴是怎么回事,是你丈夫打的吗?”
“对。”
“他为什么打你?”
“这种事情说出去是要惹人笑话的,还是不要说为好。”
“如果今天你不说的话,你还会受到你丈夫的家暴,事情就永远都得不到解决。再说我们都会为你保密,你所有的事情我们都会进行保密,我们社工是有保密原则的,只有我们知道,不可能有任何人知道,也不会有人会笑话你。”
“我倒是无所谓,我累一点辛苦一点都没有关系,就怕我的孩子也和他一样。”
“你有没有想过可能你们夫妻之间的相处模式已经影响到了你孩子的成长教育呢,你们之间的问题如果得不到解决你们的孩子可能还会在这种家庭氛围中生活下去,你想让你的孩子这样吗?”
“当然不愿意,我最近发现我的二儿子越来越像他父亲,他平时不爱说话也不怎么和别人打交道,平时一放学就去房间里写作业,但是前几天我接到老师打来的电话,说他和其他同学打架,打得同学的鼻梁都断了。老二小的时候就表现出一些暴力倾向,在他大概十二三岁的时候,院子里的孩子们都怕有户人家家里养的黑猫,老二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把黑猫捉来直接拿着菜刀把猫砍死了,那个血肉模糊的场面,我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我真怕有一天他对人也这样,我真害怕他进监狱。”
她拿着纸巾继续擦着眼泪,吸溜着鼻涕,满满纸巾盒里的纸巾已经少去了一半。
“是吧,你肯定害怕你的孩子变成这个样子。”我接着问:“你的丈夫打你当着孩子的面打吗?”
“是的,他打我的时候从来都不避讳,不管是什么东西,拿到手里就开始打,衣架,皮带,雨伞,打我还不许出声,越叫就越打,他说我要是敢说出去叫砍死我,我真的害怕。不怕死的,我就怕我死了之后三个孩子没人管,一个个的都会不像人样。”
“你丈夫什么时候开始打你的?”
“大概是我怀第一个孩子的时候,他那个时候刚刚丢了工作,也开始酗酒,晚上也不回家,我怀疑他去找小姐,他一开始还辩解,到后来就开始打我,我为了保住孩子就不跟他吵他就更加肆无忌惮的去找小姐,有的时候也带回家。”
“你没有想过离婚吗?或者通过其他的途径解决问题?”
“我是从福建那边来的,我嫁给他的时候我家里穷的揭不开锅。他跟着朋友到我那边旅游,看上我了,就把我带到了上海,只是有夫妻之实,还没有结婚。如果我要是离开他的话我什么都拿不到,孩子是归他的,财产也无法分割,我会更加一无所有。”
“是什么原因导致你们没有结婚呢?”
“我是到上海后才发现他根本不止一个女人,他要我最好乖乖的听话,不然就要滚回福建老家,要变成个一分钱都没有的‘贱货’、‘破鞋’,等我以为我给他生了孩子之后他会带我去结婚登记的。”
“所以你就一直没有跟他结婚?”
“嗯。到后来他的脾气越来越坏,我连提都不敢提,我觉得自己太草率了,应该一开始就把这些事情说清楚了,要是我是他的合法妻子不至于现在连些基本的权利都没有办法保证。”
“你丈夫打你一般什么情况下会打你?”
“心情不好,赌钱输了,喝醉了酒,还有就是……的时候也会打。”
她说话含糊不清我有些听不清。
“还有就是我们,我们□□的时候他也会打。”
“那,他是违背你的意志进行的吗?”
“嗯。”她迟疑的回答。
我颓然了,“婚内□□”在中国一直是个极为敏感的问题,到现在的司法上都还没有一个明确的定论,再加上现在的情况那么复杂,我真的没有信心会完整的解决这起案子。
在长达两个小时的时间里,她的一切讲述使得我对于整起案件的忧虑不断地加深。
我只得让她尽量下次带着她的“丈夫”一起来进行访谈,要不然我们只能请社会的居委会等等人员进行强行的干预了,她想了想说她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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