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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鸨从良’
马车平稳地停下,我知道不是什么大事,也就懒得掀开帘,不一会儿就听到一声:“报!”
我懒懒地捏起一块点心:“报呀。”
“……赵总管平安归来。”
回来了?我一个精神,既放心了也可惜好日子到头了,追问道:“毕护卫长和施副总管也一起回来了吗?”
“禀大小姐,毕护卫长和施副总管未能一起归来。”
就赵老狐狸回来了?
“退下吧。”
“属下告退!”黑影像来时一样唰的消失了。
马车继续前行。
浮云山庄
“赵伯可是回来。小福想你想得紧呢……”下了车我就直奔主厅,‘春花’上前接下我的披风,我瞥了眼‘春花’,心想:这时候你倒是知道装了。
‘春花’温顺的低下痴肥的脸。多么‘谦卑’的丫鬟!
“让大小姐担心了。”赵伯几日不见,一点变化也没有,完全没有我想象中的憔悴。
我别有居心打探:“赵伯,这几日去往何处?”
赵伯颔首打着太极拳:“不过是些杂事缠身罢了……”
就是不肯说,是吧?
“事情办完了么?”
“应该是没什么大问题了……”
套也套不出来?!
“毕毕和云卿什么时候能回来?”
迂回战术。
赵伯道:“席家在破露遇到些麻烦……毕影和云卿在处理此事。”
见赵伯一脸严肃,估计这是真的。
“……很严重吗?”
赵伯笑道:“小姐不用担心,不过是些小事罢了,破露发生政变,新上台的主使者下令禁止席家的商船在破露靠岸……”
古代也有贸易制裁?
“现在如何?”
“云卿正和破露的主事者谈判,不日就会有结果……”
“难道我们不能绕道而行?”我说出了疑惑,破露不是什么大国,我们绕过去不就行了?
赵伯道:“从我国到北塞最近的就是水路,途中唯一可以补充淡水的港口就只有破露的天宇,如果我们选择车运,我们的运输成本将大大的增加……”
“云卿和毕影都留在破露了?”账目商业上的事情一向都是云卿负责,毕影跟着干嘛?
赵伯道:“此事蹊跷,破露尉迟家故弄玄虚指名要和云卿商谈,老奴觉得事有蹊跷,命毕影跟着,以护云卿周全。”
惭愧啊,身为席家的当家,竟然对商贸事务知之甚少,实在是……
赵伯看出了我的失落,安慰道:“都是些小事,有老奴处理即可,大小姐不必介怀。”
叫我不用介怀,我就不会介怀了吗?
“赵伯!”我豪气冲天!
“老奴在。”
“去把账册都给我拿来!”
“……”
“福妹,这是怎么了?”张刺史夫人递了串葡萄给我,关心道。
李尚书夫人也担忧道:“是啊,福妹脸色好生憔悴……”
赵小姐磕着瓜子端详起我的脸:“莫不是小福姐初来乍到,水土不服?”
“谢谢各位姐姐关心,小妹只是因为换季,有些虚火罢了。”以后再也不能冲动了,我果然还是不适合看帐,不过两个时辰,我就有种油尽灯枯的感觉。
“我倒是听闻……”一直没有说话的红夫人突然出声,成功的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席小姐几年前就收了金算盘的徒弟施云卿做小……”
众人一阵惊呼。
“红夫人说的莫不是翩云公子施云卿?!”赵小姐手绢掩面,兴致勃勃的问。
红夫人有意火上加油:“正是。”
“怎么会……”李二小姐一脸深受打击:“不曾听闻他婚配呀……”
“听闻翩云公子面色如玉,乃是人中蛟龙……”洪夫人媚眼一勾:“妹妹可要好好保重身体才是……”
众人一脸了然,闺中妇人最热衷此类话题,引来一阵暧昧的低笑……
张刺史夫人最为年长,也是笑道:“少年总是爱贪欢……此等艳福,福妹还是悠着点好。”又引得众人一阵低笑。
红夫人总是无缘无故的针对我,给我使绊子……
我陪着笑:“各位姐姐见笑了,见笑了……”咬牙切齿的瞄着笑得最为猖狂红夫人,你以为就你聪明?我也是有备而来的。
我给李尚书夫人抓上一把瓜子,憨笑道:“说到艳福,在来天都的路上,小妹途经三河县,听闻三河县县官大人竟然有十房妻妾,人称‘十美’,真是叫人羡慕的很呢……”三河县的县官正是红夫人的父亲,天生怕妻,却又极端爱娶,是全国皆知的大笑柄……途经三河时,小李子当是笑话讲于我听过,上次又听李卫丽介绍红夫人,当时就觉得三河县耳熟,回头才想起来……
众人又是一阵低笑,红夫人脸色阴沉,狠狠甩了下衣袖,仍下句,王府还有事,先行告退,就气呼呼的走了。
待红夫人离开,赵小姐便把我拉到一边:“我们都不喜欢她,你是替我们出了口气…什么王府有事?九王爷何曾娶过她?!”
刺史夫人庄重的咳了一声,赵小姐立刻噤声。
刘将军夫人忧虑道:“福妹年纪尚小,红夫人向来心气极高,得罪了她……”
我假装好奇:“妹妹就是不明白红夫人来历,姐姐们都是当朝栋梁贤内,何苦介怀她?”
刺史夫人惊讶道:“我见你说出三河县,以为你已是知道……果然是初生之犊不畏虎,红夫人论起来算是九皇子的侍妾,只是没有个正式的名分……”
这下轮到我诧异了,在场的品级最低的就是五品护廷尉夫人李卫丽,有不少是御封当朝一品夫人,张刺史更是一方藩王,红夫人不过是一名小小侍妾,这……
像是看出我的不解,李尚书夫人道:“我等不是怕她……朝廷之事本不该我等妇道人家碎舌,架不住九皇子权横朝野……红夫人是九王府里唯一的侍妾,以后的事谁都说不准……老爷要我们和九王爷府交好,我等自是要……”
原来如此,李卫丽介绍她是正阳县县官千金正是因为她没有名分,这群夫人小姐忌讳九王爷,对红夫人厌恶归厌恶,也不好得罪……
九王爷……九王爷……九王爷?!申屠耀!我怎么又自己撞到抢眼子里去了?!
张刺史夫人见我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以为我是害怕了,劝慰道:“妹妹其实也不用过于担心,你乃商旅不在朝堂,和我等自是不同,九王爷倒也不是不辨是非之徒。”
我是不用皇家赏口饭吃,九王爷大概也不会就因为一名侍妾所言就为难我席家……
但如果新仇加旧恨呢?
想到申屠耀那双阴冷的眸子,我就不禁打个寒颤……
我勉强装作毫不在乎道:“祸已闯下,也无法……实在不行,小妹这就回去收收拾拾行装,回月城去缩着便是啦。”
一番话又把这群妇人逗乐了。
事到如今还是快点把事情办完才好,免得再生是非。
又说了几个市井笑话,笑了一阵。我作不经意问道:“小妹有个朋友想要入朝为官,也是有些许本事的,就怕科考上人家走动,他不走动,失了时机……小妹初到天都,人情不通,想请教请教姐姐们?”
尚书夫人磕着瓜子道:“你朋友倒是挺明白事理的,现在想要做官,光是有文采的确是不行,不过听老姐姐一句劝,最近朝堂上不安宁,恐有变数……”
“李夫人!”张刺史夫人打断:“朝堂之事不是我等可以随意议论的。”说得李尚书夫人低下头,连连称是。刺史夫人转向我,和蔼道:“福妹的朋友要是想要入朝,最好投靠位老师……”
“师父?”入朝还要摆个老师?学什么?学做官吗?
张刺史夫人神秘道:“我也不便多言,你回去打探打探便明了……”
我连连称谢。
老师……老师……老师……我坐在床上细细的琢磨,缺少情报想破头也没有个结果啊……
光脚走到床边,看窗外月色如华,此刻,屈白在做什么呢?离开月城快要两个月了,他可曾想过我……听到两声闷哼声,一回头,‘春花’已经站在身后。
我拍了拍手掌:“好俊的身手,毕毕离开后,暗卫也松懈了。”
殷红道:“经你连续几天的精神摧残疲劳轰炸,他们已经到极限了。”
我白了她一眼,一群不懂艺术的人!
“真是难得,鸨姐竟然主动现身,太阳打南边冒出来啦。”我打趣她。
殷红面无表情道:“别拿这副嘴脸对我说话,看得我……”突然凑近我,快触到鼻尖才停:“想扁你。”
我一把把殷红推开,靠!曾经也是主仆一场好不好?!用得着伤人自尊吗?!
她站定,拍了拍被我碰过的地方,像是沾上细菌一样:“我来是要告诉你,你若想屈白在朝为官只有去求申屠耀。”
“为什么是他?”那还不是羊入虎口,在月城的时候,我就一直怕他老人家什么时候想起我来,来找我做花肥,后来和云卿成婚又险险逃过一劫,现在还要我去主动找他?不!不行,我是想和哥哥双宿双栖,可不是作为屈哥哥家的花肥常伴他左右……
殷红用看白痴的眼神看我:“当朝圣上身有‘隐疾’,退位是迟早的事,世人皆知九皇子权倾朝野兵权在握,太子名正言顺却力弱,若九王爷有心夺嫡,恐怕……你在干什么?”
“还用问,收拾东西回月城啊。”我从衣橱里找出块布,把杂七杂八的东西一股脑的全堆到上面。我看过电视,发生政变可是要死人的!还不跑路?
“你的宝贝屈哥哥呢?”老鸨凉凉道。
我手上顿了下,颓然地坐在床上,是啊,还有屈白呢,要是我现在灰溜溜的回去,我和屈哥哥的白首之约怎么办?
殷红继续道:“很明显,朝廷上现在分两帮,九王派和太子帮,那群老女人叫你去认个师父就是这个意思。”
要从两帮里面选择一个吗?九王爷和我有仇,我还是选择太子帮好了……
像是看出了我想法,殷红事不关己道:“你可要想清楚了,政治斗争可是很残酷的,要是哪帮败了,定会被斩草除根的。”
我瞪着老鸨:“你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
殷红露出了来这里的第一个笑容:“我有没有告诉你,我又换主子了?”
我摇摇头。
“现在我是自由之身。”老鸨笑眯眯道。本来是倾国美人,奈何背上四十斤‘肉’,笑得满脸横肉……
“你现在不叫狗尾巴花了?”我脱口而出。
轮到老鸨瞪我了,瞪了一会,突然又笑开:“我又重新宣誓效忠旧主子的一个条件就是—没有代号!”
“你终于把莫无痕押上床了?”刚听暗卫报告说无痕山庄换主子了,副庄主反了正庄主,还不敢相信……看样子是真的了:“恭喜,恭喜。”
殷红很适应我的思维转换,也不惊讶我会知道莫无痕的事,毕竟江湖第一庄换主子是早已经传得沸沸扬扬,我又深刻的拦截她一心想要过上‘以色侍人’人生大计,猜出前因后果并不是什么难事。
“同喜。”
见她似乎心情转好,我小心翼翼道:“在你‘从良’之前,能不能发发善心告诉我,您前任主子和新鲜上任的新主子是谁?”
“迟钝。”老鸨一副孺子不可教的表情:“自然都是英明神武的九王爷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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