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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刃女贺吾勇舍命 正邪争蝴蝶剑惊魂
报缘和林凡子瞬间交上了手,当林凡子的剑与报缘的禅杖相交时报缘的杖头随着“唰”地一声滚落出去,大家才发现林凡子手中竟是把削铁如泥的宝剑。少林的报慧顿时嚷了起来:“借助兵器之利算不得真功夫!就算打败了我师兄也做不得数!比武最重要是公正。”
林凡子将手中长剑插入剑鞘,跟他来的一位蓝衣青年男子忙走上前接过了他的长剑。
“我们就空手过几招,这总算得公平了吧?”林凡子道,报缘也把禅杖丢在一边。林凡子没有立刻动手,而是从怀内掏出一副白色的蚕丝手套戴在手上。此时冯逍遥开口道:“说要赤手空拳却又带上东西,林凡子你不会耍什么花样吧?”
“一副防毒的手套而已,能有什么花样,我生平除了碰自己的女人从不与他人有肌肤相触。”林凡子说这话时表情严肃,没有戏谑玩笑之意,听的人倒有几分尴尬了。林飘飖死死盯着林凡子,眼中有恨,也有丝丝的渴望和担忧,她的神情让身边的人看不懂。
报缘和林凡子交手没多久,报缘的脚下不稳起来,直觉胸闷头晕。他心里清楚定是中了毒,可他更清楚自己若输了就意味着中原武林将任由西域贼人肆虐,遂强撑着尽力相搏。然本就伯仲之间,如何容得有丝毫闪失?于是林凡子的当胸一掌打得扎实,报缘狂喷一口鲜血。辛卸日眉头一皱急忙过去扶住报缘,在其胸口附近点了几点。报缘见他出手相助,颔首为谢,继而辛卸日喂其吃下一粒丹药。
众人的目光因着报禅虎目一瞪飞身上去:“卑鄙贼人居然用毒来阴的!”霎与林凡子战作一团并未在辛卸日身上多驻留。二人连着砰砰数掌相交,报禅顿觉五脏六腑都被震碎了似的,喉头发甜,紧接着腥咸之液溢满全口,他咬紧牙一口咽下,出手再战。众人都看出报禅不是林凡子对手,不过抵死相搏而已。他不肯停手,依规矩别人也不好出手相助。
“报禅,你已经输了,快停手!“报缘着急道。
报禅全不把报缘的话听在耳内,林凡子脸上浮现出一抹阴冷的笑,那笑虽冷却颇有魅力。
“这林凡子年轻时不知迷倒过多少少女?”叶衣舞不由得赞叹。罗英白她一眼暗骂:“净给相公丢人的小娼妇!”
林飘飖眼见得报禅有性命之忧,咬咬牙闪至二人的缠斗中。众人还未看分明她已全然将报禅挡在了自己后面和林凡子交上了手。报禅见她出手,舒一口气,这一放松人也站立不住,报缘忙命少林武僧将报禅搀了回来。
林凡子没想到一个小小女子功力能如此深厚,初交手时他先未看清来人,只道是个异常厉害的,便用了十分力,对方却全不畏惧居下。见她是一个小女子后便收了两成力,对方仍镇定自若地迎战,甚至轻轻松松有居上之势,林凡子忙又全力以赴。但他总觉得对方没有使出全力,对他有所保留,而且对方的招式似曾相识,人也有几分面熟,心里波澜顿起。问道:“你是谁?可知道缘何?”
林飘飖没有回答他,脸色难看已极,手下明显缓了。布金师太着急道:“林姑娘别心软,对于这种手段卑鄙的小人不能手下留情。如今中原武林在场的高手都已经败了,如果你再不肯出手我们就只有任这帮西域贼人为所欲为,任贺少局主跟他们走了,从此中原武林将再无立足!”
“你姓林?”林凡子惊问“你和缘何是什么关系?她在哪儿?让她出来见我。”
林飘飖像被他的话激怒了,只见她身翩影移欺到林凡子近身,右手掐在了林凡子颈上。林凡子欲待反抗,林飘飖的手紧了一紧道:“别动,你已经输了,带着你九冰山的人回去吧,这里不欢迎你!你们是不可能拿到天下第一针的苏绣的。”林飘飖的手是冰凉的,微抖的。林凡子感觉到了她的不安和紧张,继续发问:“你是缘何的女儿,是她让你来找我的?她怎么不亲自来?是没脸见我吗?”
林飘飖已是泪如断珠,浑身都在微抖。贺吾终于忍不住上去搀抱住她的肩道:“你没事吧?你已经替中原武林赢了这场比试,如果你不想杀林凡子就松手离开这里,接下来该我和在场的人谈谈了。”
林飘飖没有就松手,她再问:“你们九冰山的人到底走不走:”
九冰山的几位山主见主人被制,生死一线,却又不好替主人做主,此时只能瞪着惊恐企盼的眼睛,盼着林凡子能松口先保住性命,日后再作计较。天山派的人看上去倒无所谓的很。林凡子忽然微微笑道:“你是不是该先问问天山真主要不要走,向报缘下毒的人可是他,这个黑锅我不能背,不需澄清。”
天山真主冷笑道:“林凡子你真是小人,靠出卖别人来保全自己。”
“我只是说出事实,不会敢做不敢当。”林凡子镇定自若道。
天山真主摸摸自己的右手:“我的手也不是随便碰的,它天生有毒,碰了它染上毒很正常,怪只怪他自己没见识,不小心。现在我们输了,就依照承诺离开宋境,不过走之前我要告诉你们,天下第一针苏绣里的图只有在我们天山派手里它才有用,你们其他人拿了去也只是废物一件。”
“真主,我们就这样回天山吗?林凡子输了我还没输,这样败着回去太没面子了,不如让我去灭了那丫头。”白骷髅心有不甘。
天山真主沉思片刻,目光陡冷道:“好。”白骷髅即慢慢向林飘飖走近:“小丫头你还不动手杀了林凡子,我们好认真斗一斗,昨天和你草草几招不过瘾呀。”
林凡子像是料定林飘飖不会动手的,丝毫没有被钳喉的惧色。林飘飖泪眼朦胧中反而松开了手,贺吾焦急道:“白骷髅,林飘飖是不会和你交手的,你先打赢我再说。”刚要拔剑,林飘飖伸手将他的剑按了回去,迅速向白骷髅出手,口内道:“交出解药饶你不死。”
白骷髅阴森可怖地笑着,没有屈服之意。林飘飖把心里的怨恨全发泄到了白骷髅身上,招招不留情。贺吾急道:“小心他身上的毒!”话音刚落白骷髅已被林飘飖一脚踹到小腹跌落在地,痛得站也站不起来。林飘飖上去用脚踩在他的胸口道:“把解药给贺吾我就饶你。”
“你现在可以杀了我了,真主命我出手,既不能打赢就只有一死,让贺吾陪我一起死也不错。”白骷髅宁死不交出解药。
阮天彻见状高声道:“沈奁的那匹苏绣只有吾哥知道藏在哪里,你若不给他解药他要有个三长两短谁也别想见到沈奁的苏绣!”
“林飘飖你要么杀了他,要么就离开这是非之地,我的事不用你管,你就是拿到解药我也不吃的。我已经想好了,我要带着苏绣的秘密离开这个世界,永绝后患!”贺吾道,“九冰山和天山派的人听着,做人头顶天脚踏地,说到就要做到,你们已经输了还觍着脸不肯走吗?“
贺吾的话使纳兰飞花如遭雷击:“贺吾你疯了!为了那匹苏绣连命都不要值得吗?不论那匹苏绣里藏了什么惊天之谜,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它都是属于逍遥山庄的,我们只负责将镖交给镖主。现在冯逍遥就在这里,你就该按镖行的规矩,江湖的道义,把那匹本就属于他的苏绣的藏处以实相告,这才是作为振南镖局天下第一镖局该有的行径。难道你要当着武林中豪杰的面悔镖吗?你这么做就是亲手毁了振南镖局!毁了父辈辛苦创下的基业!”
“不错,不止振南镖局的存亡,还有你们的父亲。”林凡子手一挥,从不远处的一座殿宇后转出了五六位九冰山的人。为首的二人年纪与嘲讽山主他们相若:一人手中拿着的兵器既像刀又像死人的牌位;一人则那拿着一条像放羊鞭的东西,在手中绕了三四圈。二人后面是被五花大绑的贺允之和阮辛,由四位九冰山的人押着向这边走来。贺吾和阮天彻见到父亲都惊了一惊,见父亲不发一言,目光涣散,知是被人下了药,不免恨怒交加:“卑鄙无耻小人行径!有什么你们冲我来,别为难我爹,他们早已将镖局交给我们兄弟,不过问行镖的事,你们这么难为他们只会让我们更加不会轻易放过你们,不会让你们的奸计得逞!”
“狻猊、螭吻把两位老局主松开让他们父子亲近亲近。”林凡子道。
拿牌位刀的真是九冰山山主之一狻猊山主,用鞭的则是螭吻山主。他二人得命让手下给贺允之和阮辛松了绑。贺吾与阮天彻、纳兰飞花、诸葛存都围了过去,无论他们怎么唤,怎么叫,贺允之和阮辛都毫无反应。
“放了我爹和阮叔,我任你们处置。”贺吾道。
报缘不忿,喝道:“大家有言在先,你们输了就该速速返回西域,如果你们言而无信就别怪我们手下无情了。”报缘话落少林武僧就将九冰山一众围了起来。林凡子呵呵笑道:“你们是和谁定的承诺?我可没开口答应过这荒唐的决定。你们可以把我们撂倒,但别想用嘴巴就让我们罢手,我林凡子想得到的东西不会轻易放手的。”
冯逍遥终于按捺不住道:“你想得到什么?”
“得到原本属于我的东西。”林凡子说着也环视众人,目光坚定不容置疑。
“你的东西?”冯逍遥发出一阵冷笑,“这里是大宋,会有你这西域贼人的东西?你不但是贼人,你的祖上还是苟且偷生卖国求荣的小人,别人也许不知我却了解得很。当年你爷爷与契丹权贵暗里交好,借着在朝为将之便,将军中消息悄悄外泄于契丹,后因被人发觉异常,你爷爷便赌咒发誓以死证清白,军中、朝中还谓他刚烈正直,为他的死扼腕叹息,倒落得人人称赞,其实他是假死,竟骗了天下人。后来他潜逃到契丹,契丹权贵觉得他已无利用价值便没有好脸色,最后你爷爷不得不灰溜溜地躲到了天山一脉,利用他无人能及的祸心,一脑袋的奸计在天山站住了脚。他的后人更是阴毒,诡计多端。这样的出身还恬不知耻地创了九冰山一派,到处招摇,如果我是你,活在天地之间都觉得脸红,哪还有脸踏进宋境半步!”
林凡子的脸色难看起来,他一直沉着气听冯逍遥讲完,回头道:“嘲风,狻猊扒了他的舌头。”声不大却闻之寒气入骨。
嘲风山主和狻猊山主立刻持兵器出手,冯逍遥也不甘示弱,剑舞成花。易水清和冯逍遥正值新婚燕尔你侬我侬,见冯逍遥以一敌二,二话不说拔剑相助。她这一出手易乾坤神态难安,他对九冰山的几位山主的武功已有见识,情知不敌,那堪还有个高深的林凡子在场,心里有所顾虑,但亲生女儿有难不得不救,便紧紧攥着手中拂尘随时准备出手。
林飘飖的脚一直抵在白骷髅的胸口,贺吾的拒绝,周围不断发生的变故让她的思绪一时应接不暇,不知不觉脚上的力松懈了去。白骷髅猛然用力抓住林飘飖的小腿,伸头过去在其小腿上狠狠咬了下去。林飘飖回过神来时在白骷髅的头上拍了一掌,力道把握的刚好,虽然她是在惊慌之下。白骷髅松口昏死过去,当他倒下后众人看到了他白得吓人的脸和带血的嘴,其样着实可怖,都以为他被林飘飖一掌打死了。在看到林飘飖淌血的小腿时人们才知道白骷髅口边的血也许是林飘飖的。
贺吾刚刚一心在他父亲贺允之身上没注意林飘飖,当他看到林飘飖被白骷髅咬出血时脸色大变,忙过去俯下身挽起她的裤脚,露出被白骷髅咬得血肉模糊的伤口,伤口边缘泛黑,显然是有毒的。他不顾周围人的眼光,不顾林飘飖的反抗,更不顾自己的安危将嘴巴贴上去用力为她吸吮着伤口里的毒血。
“贺吾,我没事,这点小毒奈何不了我的,你这样做太危险了,你会死的!”林飘飖用力去推她的肩。贺吾死死不肯放开她的腿,道:“别动,除非你杀了我!”林飘飖的眼睛湿润了。
辛卸日愣了一愣走过去道:“贺吾,你起来让我帮她看看,我通医术,也许有办法,别耽误时间。”贺吾像没听到的,又用力吸了几口,见吸出的血色已不像先时那么暗才停下来,斜睨着辛卸日道:“你身份不明,我凭什么相信你?今日在场的哪一个不是为了天下第一针的苏绣,不是包藏祸心的,你会到此,目的为何,还用说吗?我是不会让你碰林飘飖的。”
“我愿意用我的生命起誓,如果我对林飘飖有不轨之心天诛地灭!你若想救她就不要再耽误时间了。”辛卸日担忧关切之情溢于言表。说着他从怀中取出一只小药瓶,形状和陈御阳送林飘飖的药瓶一般无二。辛卸日从瓶内取出药丸抵向贺吾:“快服下这丸药,可以解毒。”
贺吾没有接:“我不需要解药,你快先看看林飘飖的腿吧。”
辛卸日将药丸递给林飘飖道:“你和他都要吃。”继而蹲下身在林飘飖腿上的一些穴位点了点,随即从怀中掏出一只木盒,打开来里面是一排排的金针。阮天彻认得那木盒和金针,与嫏嬛所用的一模一样,于是他开始打量辛卸日。只见辛卸日用金针在林飘飖伤口周围和腿上几处穴位扎了有十几针后道:“林飘飖你现在用内力把毒往出逼。”阮天彻恍然,心内暗惊:“我真蠢,辛卸日不就是陈御阳吗?‘陈’的反义为‘新’,即‘辛’;‘卸日’不就是‘御阳’去掉了一部分吗?是陈兄,他赶来了。”思至此他看看嫏嬛一直停在辛卸日身上的眼光,更加确定了辛卸日就是陈御阳。
林飘飖向辛卸日挤出微微一笑道:“谢谢你,我没事,这点毒对我真的无碍,你还是看看贺吾吧。”
“我没事。”贺吾见林飘飖确实无碍才稍稍放下了心,转身向林凡子道:“你要怎样才肯放过我爹?”
林凡子一脸淡定:“这还用问吗?”
贺吾看着林凡子坚定的眼神,有些迟疑了。天山真主见贺吾似有松动,担心他把苏绣交给林凡子,便用阴冷的声音道:“贺吾,你爹一会儿半会儿不会怎么样,你还是先关心关心你的心上人吧,她中了白骷髅的噬精毒,现在看着没事,再过一个半个时辰就会精神越来越萎靡直到竭精衰死。这种毒除了我天山派有解药,天下无人能解。”
贺吾顿觉头都要炸开了,他从没像今天这么无助为难过。
林凡子泰然自若道:“天山真主,如果是你,你会选择救你爹,还是救女人?”
天山真主笑道:“我看姓贺的对那个女人在意得要命,愿意为她去死。”
贺吾虽然表情发狠地低垂这眼帘,纳兰飞花已看出了他的纠结,他居然在一个女人和自己的生父之间难以抉择。纳兰飞花已然明白林飘飖在他心里的分量似在当年杨艳萍之上,一阵心痛。可此时此刻她能怎么样?没有退路,心已死。于是她拔剑指向林凡子:“把解药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螭吻你去和纳兰姑娘切磋一下,看看她能如何不客气。”林凡子道。螭吻将手中长鞭在空中一挥,“啪”的一声脆响,传出数里。平日螭吻在九冰山望风,发现异常就是挥鞭发响传递消息的,他的几声鞭响可回荡整个九冰山,其内力修为可见一斑。
阮天彻见纳兰飞花临敌,忙挡上前去,他见识过九冰山几位山主的武功,知道纳兰飞花不敌。
报缘看那边冯逍遥夫妇和嘲风、狻猊已战得吃力,这边纳兰飞花和螭吻也已摩拳擦掌,眼见局势难控,心下着急,向报慧他们道:“相助振南,誓死不能让西域贼人得逞。”少林的僧众皆提起了兵器。
布金也高声道:“中原武林同道,不能让西域贼人为所欲为,我们一同和他们拼了!”她这一声,武陵夫妇和乾坤宫的人都围了上去,做备战之态。正这时易水清挨了狻猊一刀,虽未毙命伤得不轻,易乾坤见女儿受伤终于出手了。
辛卸日皱眉道:“你们这样剑拔弩张只会两败俱伤,谁也不能得逞,就算贺吾拿出天下第一针的苏绣也是你争我夺死伤惨重。我看不如就由在场武功最高的人得去最为公平,要么就当众毁了,省得你们惦记它,命也不要。”
“你和姓林的丫头是一伙儿的吧?就算她武功再高也不能拿去我的东西。”林凡子咬牙切齿道。
林飘飖看着林凡子恶狠狠的样子呼吸一阵急促,她含泪道:“可不可以看在我的面子上放了贺吾和阮天彻的父亲,你也是做了父亲的人呀。”
周围的人开始用异样的眼神审视林飘飖。林凡子沉默片刻道:“你到我身边来。”林飘飖凝视林凡子道:“你让他们住手。”
“你们都住手。”林凡子道,嘲风山主他们倏尔跃到了林凡子身后。
“林飘飖你不能过去!”贺吾急道,追上去阻止。林飘飖没有丝毫迟疑地走向林凡子,贺吾抓住她的手臂时林凡子也伸手抓住了她的另一只手臂,就在林凡子抓住她手臂时扣住了她的筋脉,让她用不得力。林飘飖没有反抗反而右手巧妙地一个反转躲开了贺吾的手。她望着眼前的林凡子忍不住落泪,小声道:“我是缘何的女儿。”
“我知道。”林凡子话音刚落趁林飘飖不备右手袖内悄悄滑出一匕首,电般向林飘飖腹部刺去。阳光下匕首的一道寒光被站在一旁的贺吾看到,他不及细想,一个转身将林飘飖搂在怀里挡在胸前,林凡子的匕首则从他的后背刺入直没至柄。这一变故使林飘飖如遭雷击,纳兰飞花和阮天彻、马飞龙、诸葛存等都奔了过去。
“贺吾,你怎么可以为了一个女人丢下镖局?丢下正在蒙难的贺伯伯?”纳兰飞花边哭边恨恨地埋怨。
林飘飖瞪着充满不敢相信和怨恨的眼睛看着林凡子,几近哽咽地道:“你是我的亲生父亲,却亲手要置我于死地。”
周围的一众听到林飘飖说是林凡子的女儿一阵骚动。天山真主更是瞪大了眼暗叫不好。贺吾受伤严重,生命垂危,手却一直抱着林飘飖没有放开。林飘飖是谁的女儿他都不在乎了。
“你娘告诉你你是我的女儿?”林凡子冷冷笑着,“她有脸向你提起我吗?你是她和林屠的女儿,你的存在对我只是耻辱!”林凡子恨得咬牙切齿。
“风吹仙袂飘飖举,犹似霓裳羽衣舞。”林飘飖向林凡子低吟,清澈的眼睛注视着他道:“我娘就是因为这句诗给我取得名字,我现在真的应了那句‘飘飖何所似?天地一沙鸥。’”
林凡子晶亮的眸子在闪动,这两句诗是他曾经借以形容林飘飖的娘缘何的,那是他和缘何相处的最快乐的一段日子里的事。越是记起往昔的美好越使他对缘何的背叛恨之入骨,刚刚的一丝心动又冰冷了回来:“缘何生的女儿能信吗?今日我饶过你,你告诉你娘,有什么没说出口的让她亲自来找我说。”
林飘飖道:“我从三岁起就没见过我娘了。”林飘飖黯然。这时贺吾微吟一声,纳兰飞花哭道:“贺吾为了你命都快没了,你还只顾着认爹!”
“如果他死我会陪他一起。”林飘飖用手搂住贺吾的肩,看似在扶抱他却暗暗催动内力为其提气疗伤。
纳兰飞花上去拽林飘飖的手:“放开贺吾,他会这样都是因为你!”林飘飖被她一拽输到贺吾体内的内力顿减,贺吾显得一阵痛苦,林飘飖忙又搂住他。辛卸日看出端倪道:“纳兰姑娘别去动他,你这样贺吾会死得更快。”
天山真主见贺吾性命垂危,忍不住提醒林凡子道:“贺吾若死了,天下第一针的苏绣就真的要不见天日了。”
林凡子沉吟片刻道:“贺吾,我知道你听得到,只要你肯说出那匹苏绣的下落我便把解药给你爹和阮辛。”
贺吾微微地睁开眼道:“我不相信你。”
林凡子看着伤重的贺吾,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我相信你。”说着他对身边那个替他拿剑的年轻人道:“麒麟山主把解药给他们。”那少年竟是麒麟山主,他比其他山主年轻了好多,在场的好多人都把目光投向了他。他走到阮辛和贺允之身边,阮天彻和诸葛存也忙跟了过去。只见他在贺允之和阮辛胸口一拍,二人的嘴张了开,他随即向贺、阮二人口内投入一物,继而在二人头上点了几点,贺、阮二人舒一口气悠悠清醒了过来。
“爹,贺伯,你们怎么样?没事了吧?”阮天彻道。贺允之和阮辛对眼前的场面有些茫然:“我们没事,你们兄弟可好?贺吾呢?”贺允之问到,四下搜寻着贺吾的身影。纳兰飞花奔过去拉住贺允之哭道:“贺伯伯,贺吾被刺伤了,伤得很重。”贺允之已然看到地上半躺在林飘飖怀中的贺吾,急急过去红着眼道:“吾儿感觉如何?谁伤得你?”
“爹”贺吾睁开眼伸手去拉住贺允之:“是我无能,毁了振南镖局的声誉,是我求死,与伤我的人无关,你和阮叔能没事我安心了,你们都回振南吧,这里我会解决好的。”
贺允之老泪纵横:“你让我如何向你娘交代?无论如何爹也要救你回去。”
林凡子担心时久生变,道:“我已经放了你爹,你该履行承诺了。”
“你过来我告诉你。”贺吾道。林凡子刚要低下身躯,天山真主见天下第一针的苏绣要被林凡子得去,心一横,暗器飞射向贺吾,同时冯逍遥见贺吾要将他们托保的苏绣转于他人,也跨上前阻止。林飘飖见有暗器飞来抱起贺吾一个斜滑,同时手扬处用内力推开了贺允之和林凡子。天山真主偷袭不成飞身攻上,林凡子和贺允之见他对贺吾不利同时向其出招。天山派的两位门主眼见他们的真主被围攻,也忙忙地出手相助,他们一出手九冰山的山主们也相继而上。天山的弟子见敌众我寡纷纷涌上,他们涌上九冰山的随从们岂能坐视,也一个不落涌将上去。如此一来倒成了九冰山和天山派之间的一场混战。
诸葛存趁乱将贺允之和阮辛拉到一边道:“趁他们斗得酣赶快带上少局主离开这里吧。”阮辛和贺允之点头去找贺吾,还未到林飘飖和贺吾身边林凡子已先他们一步至前,他蹲下身着急地道:“贺吾你快说那匹苏绣在哪儿?”
贺吾眼皮动也没动,死了一般。“别再动他!你是不可能得到苏绣的。”林飘飖冷冷的眼神望着林凡子。她一直在为贺吾运功疗伤,一旦停下来贺吾性命堪虞,此刻她生怕林凡子来动贺吾:“你若再碰他,他立刻会没命的,到时谁也得不到那匹苏绣。”
贺允之和纳兰飞花见林凡子又打贺吾的主意,急急脱身欲上前相助。忽然武陵夫妇也向他们出了手,卓天文道:“我知道你们肯定也知道那匹苏绣的下落,只要你肯告诉我,我们夫妇就助你们离开这里。”
“卑鄙小人,趁人之危!凭你们也想得到苏绣?”纳兰飞花气急,可她是卓天文的手下败将,话说到此也是抱了必死之心。
少林寺的僧众眼看振南不但被西域两派缠住,就连同为中原人士的武陵夫妇也不放过他们,遂在报缘的命令下出手相助振南。这样一来冯逍遥和乾坤宫的人也不甘只是观望。“擒住振南的人,苏绣是我们托的镖,他们必须交出来!”冯逍遥一声令他们那边的人也蜂拥而上。布金师太见状念声佛道:“罪孽呀!你们三个听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只要向天山派索要我派的素心玉剑即可。”峨眉派的三位女徒听师傅吩咐便持剑向天山派的人出手,一场大混战就这样开始了,兵器相击声,喝喊声,甚至惨叫声交织成一片。
辛卸日看上去一介书生,无人问津,倒没人打他的主意,于是他蹲到林飘飖和贺吾身边道:“如果你肯信我,我给贺吾看看伤势。”
林飘飖轻点头,莫名的,她对眼前这双眼睛却是信任的。辛卸日伸手在贺吾手腕上搭了一搭,而后喂他吃下了两粒丸药,道:“飘飖,他必须要赶快救治,再耽搁下去就是华佗在世也回天乏术了。你现在可以收回内力,我来抱他,我们先离开这里。”
“你们就这么带他走,不管他父亲和亲人了吗?就算你们救活他,他也会自责难活。”嫏嬛在混战开始时她是出了手的,她在天山派的那几个紫衣弟子中回旋发招连毙几命。她虽身处战势,却心系辛卸日,见他走到林飘飖身边及时抽身过去相探。
林飘飖道:“辛兄,我愿意相信你,你带贺吾走,我留下来救他父亲和亲人。”说着她松开了抱着贺吾的手。辛卸日一边伸手去接贺吾一边道:“你必须和我一起走,这种场面你一个人无法应付。”这时贺吾忽然睁开了眼,用力去推辛卸日,拒绝他抱自己,用尽气力虚弱地道:“带林飘飖走,别管我。”
嫏嬛见状出手点了贺吾的穴:“我帮你带他走,林飘飖的武功出神入化,是你想不到的,不会有事,如果贺吾耽误时间不治而亡林飘飖就真的危险了,他二人性命息息相关。”
辛卸日怔了怔,望一眼林飘飖艰难地点了头。嫏嬛帮他将贺吾从林飘飖怀中接了过来。
“这就想走吗?”林凡子又阻止了来,林飘飖毫不犹豫地挡在了他面前,回头对辛卸日道:“快带贺吾走!”
“这就是说是我女儿的表现吗?”林凡子话到剑到。林飘飖手中无兵器,正面逼近难免吃亏,如若避开可能威胁到贺吾,于是她侧身避让,手下运力,顾不得多想向林凡子袭去。辛卸日和嫏嬛忙携着贺吾躲到一边。
“嫏嬛你带贺吾走!”辛卸日道,眼睛则望着正和林凡子动手的林飘飖,脸现焦急之色。
嫏嬛也沉着脸道:“贺吾是林飘飖托给你的,我只能帮你,你走我走,你不走我也留。”
贺吾动不了也出不了声,眼里满是着急愤怒。
“谁也走不了!”一个声音传来,是西域的狮子吼,震得有如地动山摇。混战的人群惊住,看到殿顶上坐着一人,却是昆仑派的紫冲真人。只见他站起身,须发飘飘,俯视众人道:“你们这些愚顽之人!天山派的毒早已种到了你们每个人的身体里,你们还有心情你争我夺。”此言一出人人自危,有胆小怕死的甚至惊叫出声。
“天山真主,紫冲所言可实?”布金师太问到。
天山真主哈哈笑道:“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想活命的就替我灭了九冰山一众,虏获振南镖局的人。”
林凡子也回他以哈哈大笑:“你们相信紫冲老道和天山小人的话吗?说到用毒,我九冰山说是第二没人敢称第一,别说他们只是危言耸听,就是确有其事我林凡子一样能克他的毒保大家安全。眼下之事是要先除了天山派的这些自以为是的人。”
乾坤宫的人和武陵夫妇以及见李见哀师兄弟等人都在惊恐中,又被林凡子和天山真主的话说得左右为难。紫冲真人道:“信不信是你们的事,我只是好心提醒罢了。”
林飘飖对这样的打打杀杀勾心斗角厌恶到了极点,那堪还有个欲要她性命的亲爹,便趁众人停手之际道:“贺伯伯你们带贺吾走吧,现在人人自危,大部分人应该没心思再惦记那匹苏绣了。”
贺允之和阮辛、阮天彻、纳兰飞花、诸葛存、马飞龙都早已守在了贺吾身边,振南仅剩的那几个镖师也已在刚刚的混战中丢了性命,名噪一时的振南镖局就这样为了一匹苏绣诚信尽毁,土崩瓦解了。贺允之去接辛卸日扶着的贺吾时手都在微微发抖。
天山真主冷然道:“你们可以走,离开这里只有死,我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
贺允之对振南的人使个眼色,众人会意带上贺吾就要走,然贺吾的眼睛一直未离开过林飘飖的身影,林飘飖的心猛然痛了,她不想贺吾对她会用情如此之深。阮天彻见贺吾对林飘飖不舍,遂问:“飘飖,跟我们一起走吧。”
“我会向天山派要出解药,你们先去丁大山家等我。”林飘飖道,说着解开了贺吾的穴道。“想再有见面的机会就好好听你爹他们的话。”最后这句话她是注视着贺吾的眼睛说的,贺吾本已抱了必死的心,此刻林飘飖的不舍,他爹白发人对黑发人即逝的悲痛让他心里生起一丝不安和留恋,开口道:“你跟我们一起走,否则我哪儿也不去,大家中毒皆因我贺吾办事不利,思虑不周,没有想到好的方法来处理沈奁的苏绣。”
贺允之他们知道贺吾的倔脾气,他若不想走强行带他走有弊无利,着实急恼。“吾儿看来爹在你心里还不如这个女人来得重要。”贺允之悲从中来。林飘飖涨红了脸:“贺吾你别让我为难。”
辛卸日强压着自己的不快呵呵笑道:“天山派的小毒,只要在下稍加指点人人可以自救。你们听好了,先在自己的中脘穴上点几下,同时用内力将气向下推,直到放三、五个屁天山派所施的无色无味的食气毒自然也就解了。”
辛卸日话语甫毕,那些胆小惜命的都已开始如法而行,霎时“噗噗”的屁声响成一片,不少人慌忙掩住了口鼻,场面十分滑稽,但能因此笑出来的却只有阮天彻一人。天山派的人虽有解药不用为中毒烦忧,可他们引以为傲,从不失手的毒却被一个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酸书生一句话给破解了,面对这样的场面他们也只有慌愕和尴尬而已。
天山真主又气又惊地指着辛卸日道:“你是什么人?”
“我就是我。”辛卸日冷然道,“你还是先关心一下你自己吧,现在你可是所有人的眼中钉,看在场的这些人怎么回报你。”讲完他看看振南的一行人和林飘飖“我们一起走。”
“我还没同意呢。”林凡子手一挥,九冰山的人便将他们团团围住。
天山真主见刚刚着了他们道儿的中原武林人士皆已对他们天山派虎视眈眈,为保全见,他高声道:“你们先别忙,等林凡子和振南的恩怨解决了我们再动手,不过我要先说,你们和我们交手不小心染上了这毒那毒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那些欲要动手的人因着他这几句话也都迟疑了。
贺吾的脸色不知不觉已泛出了一层青光,眼神也变得迷离起来,神智混沌。纳兰飞花双手捧住他的脸,托住他无力抬起的头,惊恐焦急地哽咽着道:“贺吾你醒醒,你不会有事的,不能有事听见没有!”
阮天彻见状也急道:“贺吾若死了苏绣也就永远没了,还不快交出解药。”
林凡子看向天山真主:“把解药交给贺吾,否则天山派就此毁灭。”
天山真主仍是一贯的微笑:“他中的是白骷髅的毒,白骷髅已被那位红衣姑娘打死了,哪里还有解药。那个白衣书生不是本事大的很吗?让他去救姓贺的呀。”他这一句话众人都望向了辛卸日。辛卸日过去为贺吾珍视了一下道:“他中的毒很邪,我也许有办法解,但需要时间,可依他现在的伤情这毒对他是雪上加霜,如若他的伤不治,这毒也就不用解了。”
林飘飖听辛卸日如是说一闪而至躺在地上的白骷髅身边,在他头上几个穴位点下,白骷髅竟又睁开了眼。林飘飖不待他反应过来即出手点了他的穴制住他道:“把贺吾中的毒的解药交出来!”白骷髅见是林飘飖在侧,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森森的牙齿,十分可怖:“只要你肯让我抱一抱我就给他解药。”林飘飖登时红了脸,气怒不已,却又无计可施。
辛卸日见林飘飖没有拒绝,似有所思状,心中怒,冷然道:“林飘飖你是一个女人,要有女人的矜持自爱,不能人尽可夫,谁要抱就能抱,知不知道什么叫烈女!”
林飘飖从辛卸日的眼睛里看到了熟悉,从他的话里想到了自己和阮天彻的一夜,想到了和陈御阳背后的一抱,更想到了昨晚和贺吾的相拥。真个把脸红如火烧,想要向辛卸日发作竟被羞惭控制而不能言。
白骷髅脸上浮出一抹邪笑:“你可以动手杀了我了。”语气坚定,似在告诉林飘飖她除了答应他的要求没有第二条可以拿到解药的路可走。此时在场的人都盯着她,她不敢回视任何一个人的眼睛。
“姑娘你不用为贺吾做这样的牺牲,生死有命,随他去吧,那日九冰山的人闯入振南镖局我就料到了这趟镖的凶险,无论什么后果都是我们该负的,与他人无关。”贺允之含泪道。
阮天彻也是纠结的,他不想贺吾有事,但林飘飖不管怎么说也曾是他的女人,现在看她受辱心里不是滋味。
纳兰飞花眼里只有贺吾,见他奄奄一息,林飘飖又一直犹豫不决,急道:“抱一下又不会少块肉!贺吾是为你才挨得这一刀,他都快死了,你还只想着自己的面子吗?”
林飘飖被纳兰飞花言语一激伸手就要去解白骷髅的穴道,辛卸日身形一闪到至白骷髅面前又抵住了他的脖颈道:“你先把解药拿出来林飘飖才能答应你的要求。”林飘飖向白骷髅微一点头表示同意辛卸日的说法,白骷髅道:“解药不在我身上,你得先放开我,我才能去拿,并且我要怎样才能相信你们没骗我?”
“你要去哪里拿?贺吾他等不得。”林飘飖急道。
“就在这里,很快。”白骷髅道,“让这家伙松手吧。”
林飘飖道:“谢谢你相助,请你放开他。”
辛卸日的眼神暗了下来:“林飘飖你往后退,此人太危险。”
林飘飖依他所言向后退了数步,辛卸日向林飘飖前面一跃松开了手,恰恰挡住了林飘飖。白骷髅站起身道:“如果我拿出解药你不履行诺言呢?林飘飖你得跟在我两尺范围内。”林飘飖这次没有再听辛卸日的劝,径从辛卸日身边走过,来到白骷髅身边,唯有自己高度警惕而已。白骷髅森然笑着带着林飘飖在人群中穿梭,少林等旁观者对白骷髅的行为生怒不齿却又不好多言,毕竟林飘飖的所为是为了救自己在乎的人,这与他们无关,且一旦救人有阻他们为人不好担责任。
白骷髅带着林飘飖在人群中几乎走了一个遍,迟迟没有去取解药,振南的人和辛卸日在紧张和等待中被白骷髅的行为已煎熬到怒火中烧几欲发作。
“解药到底在哪里?”林飘飖忍无可忍停下来问到。
白骷髅用手一指林飘飖身后的一位天山弟子道:“在他身上。”林飘飖依他所指方向回头而望,白骷髅趁机电般跨上一步伸双臂将林飘飖紧紧搂在怀中。林飘飖涉世不深,鲜少与人交手,临敌应变经验不足,一时竟未反应过来,待白骷髅的脸贴到她耳边,她才本能的用力想要挣脱,怎奈双手被白骷髅如钳箍住,一次未能摆脱。白骷髅快速在她耳边道:“没有解药,贺吾只能死,我只是在拖时间。”林飘飖脸色顿变,脑中茫然一片。辛卸日在白骷髅对林飘飖下手时已然抢上前欲出手阻拦,死亡门主却也眼疾手快上去拦住了他,阮天彻随后也已出手,永生门主却又阻拦。阮辛见状只得出手相助,天山真主笑着拦住他道:“贺吾必须死,天下第一针的苏绣谁也别想独得。”于是这六人先就打了起来,在场的人至到此时才发现辛卸日武功高深,不在死亡门主之下,对他好奇已极。
林飘飖在他们的打斗声中才惊醒过来,运力一挣,白骷髅的手再也无力箍着林飘飖,被她的内力推动向后退了数步却一脸镇定道:“你可以动手杀了我了,我在地下等你,你身体里有我的毒,我不会等太久的。”林飘飖气急,身形一闪,只听“咔嚓”一声白骷髅的头垂了下来。林飘飖的手从他脖子上离开后,他的身体也随即倒下,正酣战的几人便停了手,未及他们做出反应林飘飖已欺身至天山真主面前,手中还多了两把剑。大家正诧异她的剑从何来,峨眉的两个女弟子忽然惊叫道:“我的剑!”原来她身形移动中已从鞘中抽了她们的剑去,在场的人却无人看清,连峨眉的那两徒也是看到林飘飖手里的是她们峨眉派的堆云白丝剑穗才发现自己的剑已被人抽了去,可见林飘飖动作之快,所以天山真主意识到危险后也只是握着兵器的手动了动,手臂还未抬起林飘飖的剑已抵胸,天山真主骇然。
“把解药拿出来!”林飘飖目露凶光。天山真主是怕死的,可他是一派之主不能当着这许多人露怯,强装着笑脸道:“确实没有解药,白骷髅的毒向来是他自己专治专用的,不过我倒是可以给姓贺的吃一粒我们天山派的‘回天丸’,有没有用我不敢保证。”林飘飖迟疑了,她不知道邪恶的天山真主讲出的话可不可以信。
林凡子道:“杀了天山真主,我有办法救贺吾。”
死亡门主和永生门主眼看天山真主有生命危险心绷得紧紧的,死亡门主怕林飘飖受林凡子之言左右,权衡之下诓道:“我有解药,你放了真主我过去送药做质。”
“天山真主都说没有,你一个小小门主就有了?这谎撒的有谁会信?”林凡子道。林飘飖难以做决,瞥向一旁的辛卸日,她自己也不明白怎么会对辛卸日有种自然的依赖感。辛卸日望着她的清眸片刻,似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开口道:“即使没有解药还有一法可以救贺吾,只要用食用过翎糁花的人或三代之内后人的血喂之应该能解他的毒。”
林飘飖听辛卸日说完猛然收剑身形一闪,辛卸日已被她拽到贺吾旁边:“我们走。”林飘飖话出手到,贺吾已被她从贺允之手中拉到了辛卸日手中。辛卸日似与她心意相通的,抱上贺吾向乾坤宫外跃去。林飘飖紧随其后,在场的人哗然。九冰山和逍遥山庄的人试图阻拦都被林飘飖舞动的剑气逼了回来,眼睁睁看着他们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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