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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夕
七月初七
大脑从混沌中清醒,花满楼试图通过触摸了解自己处境。
然而只是轻微的移动手臂,一种难以忍受的钝痛便席卷而来。
同时,耳边传来清脆的童声:“大夫,大夫,公子醒了!公子醒了!”一串轻巧的足音伴着叫嚷渐渐远去。
接着是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五个人先后涌进了屋子。
走在最前面的一个,足音轻微,落步却十分沉稳,应是魏忠,魏公公。紧随其后的一个,步伐极大,频率微慢,身上带有盔甲碰撞的脆声,应是一个高大威猛的将领。而另外三人脚步虚浮并非练武之人,又身带药香,应是方才童子所唤大夫。
三位大夫中年岁最长的一位,坐到花满楼身边,开口道:“花公子总算是醒了,不知现在可否让老身为公子诊脉。”
花满楼轻声道:“劳烦了。”
老大夫三指轻扣于花满楼腕上寸、关、尺,闭目细听。
约四息,老大夫便停手皱眉,唤了身边略微年轻些的两位大夫,分别诊过。三人眼神交换,皆有难色。
老大夫转身道:“魏大人,郑大人,可否暂时回避。”
魏忠,郑国安先是一楞,随即道:“黄御医,说话何必如此客气。我们这就离去。”说罢,两人转身离去。
看两人确实走远了,黄大夫正色道:“花公子,我已请两位大人先行离去。请务必如实回答我等问题,万不可有所隐瞒。”
花满楼微笑道:“当遵医嘱。”
三位大夫,又对视一下,还是由黄大夫开口:“公子此次中毒之前,可曾另外中毒?”
花满楼道:“是。”
黄大夫道:“可是尚有余毒未除?”
花满楼道:“是。”
黄大夫道:“公子近日可曾接触过极寒之物?”
花满楼道:“是。”
黄大夫道:“公子月内可曾受伤大量失血?”
花满楼道:“是。”
黄大夫顿了顿道:“受伤之时可是行了房事?”
花满楼脸上无端飞起一抹红霞道:“是。”
黄大夫叹了口气道:“公子所受内伤本不重,应无大碍。然公子,脉象虚濡,指下空虛,浮取极力,按之无力空洞,随手空空,气血脾虚。加之余毒未消新毒又至,毒入血脉,引发潜藏寒症。此症源在太阴,乃遭风寒之邪侵犯所成,现却发于少阴,已寒伤六经。”黄大夫说到此处,停了下来。
花满楼面色不变,缓缓道:“黄大夫,但说无妨。”
黄大夫道:“公子体内,寒邪已深,六经具染。虽可抑制,恐难拔除怕是已留下病根。以后逢阴寒湿潮,便有复发。况且公子体内尚有二毒纠缠,现在虽相互抑制暂不发作,可若不除去,公子一旦动用真气,定然气入邪路,走火入魔。”
花满楼微笑道:“花某本非争强好事之徒,所练些微功夫不过为强身健体而已。”花满楼听黄大夫言语,心中明白这毒一时是解不了的。
黄大夫听此话只道:“老夫无能,老夫无能啊。”
待大夫们离去,屋子重又恢复宁静。
只听得一声轻叹,绕于屋中。
晚色已浓,华灯早上,远远听到街巷上的繁华。
待侍童奉上汤药。
花满楼问道:“我可是昏睡了多日?今日是什么日子,听得外面好生热闹。”
侍童道:“公子睡了三日,今日已是七月初七,外面是七夕灯会。”
花满楼微一沉默道:“今日星光可好?”
侍童笑道:“今日天气甚好,连一只喜鹊的影子都见不到,怕都到天上去搭了鹊桥。”
花满楼笑道:“如此甚好,你且将窗子打开,让风吹进来些。”
侍童上前将床前窗户打开,又为花满楼披了衣服,便出屋去取瓜果。
窗外,繁星漫天,一道白茫茫的银河横贯南北,牛郎、织女隔河相望,遥遥相对。
感受夜色星光,不觉轻吟:“一道鹊桥横渺渺,千声玉佩过玲玲。别离还有经年客,怅望不如河鼓星。”
“好雅兴啊!”一个熟悉的声音平白在屋内响起。
花满楼也不惊讶,笑道:“高人出手相助之恩尚未谢过,此番再见不知为何。”
那人笑道:“牛郎织女也可在七夕团聚,你却永失爱妻,难见爱女。着时过的落寞凄凉啊。”
那人的话就像一根刺,刺在花满楼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花满楼淡淡道:“伊人以逝,伤怀复又何用。”
那人扁扁嘴道:“当真无趣。”
花满楼道:“到是可惜了。”
那人叹道:“我且送你去见一人,你便高兴了。”
花满楼道:“什么人?”
那人道:“一个知道陆小凤在哪的人。”
花满楼微微一楞,随即道:“那确是应当见见。”
不一刻,待侍童端着满盘的乞巧果子回来的时候,房间中已经空空如野,只留下一张字条。
“突遇急事,不及告辞。多日捣扰,惟有来日感谢——花满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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